若萱伸手扶住柱子,目送他離開,不知他深夜來訪為何?難不成就是來打擊她的嗎?
她回到房里,把藥抹在臉上,清涼無比,感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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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天氣變換極快,前一刻還晴朗轉眼又細雨綿綿,若萱走到門口,倚在門上,望著園子里,春雨淅瀝地下著,楊柳輕搖。
遠處有人撐著傘走過來,若萱以為是娘,走近才知不是。
「見過姑娘!老奴是廚房的管事。」
若萱怔了下,廚房的管事來這弈園為何事?她心下疑惑,打量著面前的人。
來人是秀姑姑,平時負責廚房等雜事,也打量了一下若萱,若只看側顏,那真可謂絕色傾城,可是另半張臉在這樣強烈的比較下真的很難看。
「娘生病了,命老奴來侍候姑娘。」她本不願意來,王爺的心,海底的針,若萱身份特殊,再丑也是宰相之女,秀姑姑還真拿捏不準。
「進來吧!」若萱望了一眼外面綿綿的細雨,心情就如這春天的雨絲一樣,涼透了。
王府的人對她不是疏離,就是作弄……沒一個真心實意的。
秀姑姑把傘疊好,放在傘桶里,微微一怔︰「姑娘,隨老奴來。」
她走到桌旁,把茶具擺開,和若萱娓娓講述茶道。
她邊說邊示範,若萱見她手靈巧地移動,很快桌上泡滿了四杯茶。
秀姑姑看她一眼,端起一杯茶遞給若萱︰「皇家斟茶很講究的,特別是宮里。」
若萱耐心地听著,一一記在心里,伸手接過茶杯。
「嘶」的一聲,若萱手燙得如被火燒。
「當啷」一聲,杯子碎裂在地上,熱水飛濺到兩人腳上。
秀姑姑面上一凜︰「姑娘,若都像你這樣心不在焉,宮里怕每日都得死人。」
宮里就是個活地獄,每日都有不知名的觸霉頭的冤死鬼。
若萱抱歉地道︰「對不起!」她垂眸望著被燙紅的手指。
「再來!」秀姑姑無視她被燙紅的手指,又端起一杯茶遞給她。
若萱咬牙,硬著頭皮伸手去接這杯熱茶。
「當啷」清脆的一聲,杯子又應聲掉落在地,碎成一片。
若萱臉倏地紅了,心底也納悶,為何秀姑姑不怕燙?
「很燙?」秀姑姑面無表情地問道,眼角掃過她細皮女敕肉的手。
若萱點頭︰「很燙,秀姑姑,你怎不怕燙?」
「燙就對了,姑娘乃是宰相千金,自然沒吃過這樣的苦。而老奴是做粗活的,自然不怕燙。」秀姑姑腦中浮起往事,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的容顏浮在腦里,她眼眸一沉,低頭,又燒上一壺熱水。
秀姑姑又遞來一杯茶,若萱皺眉︰「姑姑,為何要如此?」
「老奴只是按吩咐做事!」秀姑姑淡淡地道,她已習慣了不多問,按吩咐辦事,可以少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