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兮沒有松手。仍然按捏著他的鼻子。花容容終于在呼吸不暢中清醒過來。玉兮仍然沒有松手,只是笑了笑道︰「躺在石頭上睡的好嗎?」
花容容生氣的撇開他的手,一骨碌坐起來懶洋洋道︰「你今天怎麼出現了?這幾天都去哪兒里了?」
「你想我了嗎?」玉兮淡淡一笑,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面紅耳赤。
花容容小臉一紅,不再看他。一個翻身下了石頭,邊往屋里走邊道︰「我就算想書文也不會想你。」
玉兮靜靜地坐在原地,听完她說的話,臉色一僵,淡淡的瞄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書文,書文頓感冷汗直冒,責怪的望著花容容。他們說話干嘛非要扯上自己。
玉兮突然抬了抬手中裝滿藥的碗壞笑一下說道︰「不管你想的是誰?今天的藥你都要喝掉。」
花容容身形一僵,停在屋子門口,半晌才轉頭,看向玉兮手中的藥碗。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小臉糾結道︰「這藥到底還要喝多久?」
玉兮聞言淡淡一笑︰「那就要看你想活多久了?」
花容容動了動嘴唇卻無話可說。命是她自己的,玉兮肯為她解毒已經算是有仁有義了。她如果在鬧別扭,倒是顯得自己不識抬舉了。
于是眉頭一松,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緩緩走到玉兮面前,伸手端過他手中的那碗藥,抬到鼻子底下聞了聞。
咦?怎麼今天沒有以往苦澀的味道,反而帶著一絲清香。花容容將碗送到嘴邊,小小的抿抿了一口。眉毛一抬詫異地望向玉兮。怎麼今天的藥不苦了?
玉兮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倒是舒文看不過去,冷冷的道︰「我家主子這兩天一直都在研究怎麼把藥的苦味去掉。就是為了讓你喝的時候,能減少一點痛苦。你還不謝謝我家主子?」
花容容更是驚詫。玉兮消失這兩天,居然是去做這件事情。她喝了一大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喝了一大口,直到將整碗藥喝完。才重新抬起頭看向玉兮,可是卻什麼都沒說。
玉兮伸手將碗接過來,淡淡一笑道︰「好喝嗎?」
花容容點點頭。
玉兮將碗遞給書文,隨意道︰「不用太感動,我只是閑著無聊,想試一試能不能做到而已。」
花容容不知所謂地望著他,好半天才道︰「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玉兮淡淡一笑,抬頭望了望天道︰「今天天氣不錯,你總是躺在屋子里對身體也不好。不如出去走走,透透氣。」
「我一個人嗎?」花容容道。
「你若是想跟我總是出雙入對的出現在大家面前,我也沒有什麼意見。」玉兮笑的不以為意,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花容容猛然想起自己與他的身份。
于是不再多說什麼?自己走出院子走出小王爺府。
玉兮轉動輪椅目送她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重新關上院門後,他的笑容才漸漸消失。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指。突然冷冷道︰「你確定這些謠言都是他傳出來的嗎?」
「是的。」書文確定道,這其實並不難查。花小姐被擄走之後,花將軍的書信送到都城只經過了幾個人的手,而知道這件事並且能將它添油加醋,變成流言傳播到城中的人,也只有幾個。
玉兮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眼底的笑意卻是冷得讓人發寒。他緩緩道︰「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耍花樣,他大概是活膩了。」
「那,我要不要?」書文開口道,卻沒有將話說完。
玉兮明白他的意思,稍稍伸了個懶腰才道︰「不急。到時候,有他受的。」
「還有一件事情。」書文突然想起了什麼,「屬下听到消息,三王爺似乎派人去自殺了二王爺。」
「哦?」玉兮饒有興趣地望了望書文。「這皇位早晚都是玉合的,他又何必要去刺殺玉鎮。」
「屬下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去打听了一下。听說,三王爺說二王爺是自導自演。」
「自導自演?」玉兮輕輕笑了一聲。「這幾天我忙著煎藥。他們倒是將我想做的事情都給做完了。」
說完他又頓了下道︰「你去將听到的話,傳到二王爺玉鎮的耳中。」
書錫完立刻明白了玉兮的意思,點了點頭︰「屬下這就去辦。」
轉眼幾天過去,花容容越發覺的自己像是一個沒有人管的孩子。她居然就這樣在一個男子的府中住了這麼多天,算一算日子,十五天已經到了。預期中帝痛並沒有到來,看來玉兮的藥是起了效果的。于是她高高興興的收拾著包袱,準備回家。
玉兮進房門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花容容十分歡快的哼著小曲,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玉兮不知為何感到不快。唯一的念頭就是想將她留下。心思百轉千回的玉兮這一回卻沒有想到,能留著她的方法。
心中莫名的煩躁襲來。
花容容感覺到有人進了屋子。回頭一看發現是玉兮。于是放下的手中的東西。上前笑道︰「謝謝你的藥。今天已經是第十六天了。」
她在原地轉了一圈。粉色的紗裙翩翩起舞像一直薄翼的蝴蝶。午後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美如仙子,讓人移不開目光。
「你看。我一點事情都沒有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有機會再報。叨擾了這麼多天,既然已經好了,那把我便回去了。」說完也不等玉兮反應,就準備離開。
玉兮心里一急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誰知道花容容一個重心不穩,竟被他拉的東倒西歪,一個不小心歪向了他的懷中。
玉兮本能地將她抱住。溫軟的身體,被他緊緊摟在懷中。他身體一僵,雙手微微一放,想要松開,但隨即又緊緊抱住。
眨巴著無辜的雙眼,一臉關懷道︰「你沒事吧?」
花容容一愣,掙月兌開他的雙臂站了起來,小臉通紅,不敢看向他的眼楮。好半天才,扭扭捏捏道︰「沒事,我沒事。我先回去了。」
「你還不能走,」玉兮緩緩道。臉上的認真讓花容容也嚴肅起來。
「為什麼?」她不解。
玉兮轉了轉眼珠,淡淡一笑︰「你的毒十五天發作一次,這一次雖然沒有痛,但是下一次如果不吃藥的話。只怕會痛的更久,更厲害。」
「難道沒有什麼辦法讓它徹底好嗎?」花容容眉頭越皺越深顯然沒有想到是這樣一種情況。
玉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嘴角微微勾起。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花容容只顧得上發愁,沒有在意這些,她往回走了兩步,最後竟變成了在玉兮面前焦急地踱步。
玉兮坐在輪椅上靜靜的望著他。
花容容走好了終于停了下來。泄氣地往地上一蹲,朝著玉兮道︰「難道我這一輩子都要無止境的喝藥嗎?而且還是每隔十五天。」
「自然不必。」玉兮依然一臉平靜,淡然地笑道︰「喝一輩子藥只怕你的胃也受不了。只不過這毒厲害的很,而且是慢性毒藥。別說我研制不出來解藥。就算研制了出來,一顆解藥也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
「那我應該怎麼辦?」花容容頹廢的蹲在玉溪面前毫無形象,小臉垮成了一團。
玉兮俯視著她,笑意漸濃。花容容在他的面前似乎是越來越不顧形象,越放松,情緒也越來越多。玉兮知道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花容容對待他,不再像一個陌生人。也許稱不上是朋友,但至少是一種,親密的關系。
他們之間絕對沒有友情。有的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不知該何去何從的關系。但玉兮並不反感,反而有些開心。也不打算提醒花容容。
他微微收起漸濃的笑意,溫柔道︰「不要急,只是苦這一陣子而已。我用藥慢慢將你身體里的毒清除。便可以不用再喝了。」
「那要多久?」花容容顯得很急切。
玉兮看了看她,眼神意味不明︰「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花容容心里咯 一下,什麼意思?隨即又自嘲的笑了的一聲。是她想多了。玉兮說的大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也學他眼神意味不明的說︰「我在你這里住了幾天,你連人影都不見。無論怎麼說我們的似乎都不能扯到在一起。只是如果我在你這里住但久,怕不太方便。」
玉兮听完,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漆黑的雙眸,凝視著花容容的臉。像一個黑洞,將花容容深深的吸了進去。她迷迷糊糊的站在原地,心里突然升出了些許的愧疚。人家好心好意的給她解藥,她這麼說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于是又道︰「其實這里環境幽靜。我是很想住在這里的,只是你的妻,孫小姐……」
她沒有將話說完。留下一絲的空間給玉兮自己思考。想將這一切引到孫靜雅和他的身上。
但她似乎低估玉兮了,玉兮完全沒有深思的表情。只是淺笑著望著她。眼神里有著她不懂的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開始更新,馬上還有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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