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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原諒嚴溪的欺騙,也可以不再追究過去的那些黑暗事跡,可是,龍牧歌,那件事情她忘不了,有時候,只要一閉上眼,她就會想起在把那潮濕的地牢里面,自己的哥哥,衣不蔽體的,淒慘的躺在地面上的畫面,這樣的情景,這樣的龍牧歌,本來就讓她已經自責不已,可是,到了最後,她方才知道,那個傷害了她哥哥的人,是她最愛的人。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嚴溪抓住龍鳳歌縴細的手腕,半趴在地面上的身體,高高的揚起自己的頭顱,深褐色的眼楮里面,帶著滿滿的可憐和哀求看向轉過身去的龍鳳歌「鳳歌,我求你,不要離開了。」

嚴溪近似哀求的看著龍鳳歌道,握著龍鳳歌的手腕下意識的增加了力量,抓握的龍鳳歌的手腕很疼,可是龍鳳歌卻是沒有說話,一滴淚,飽滿的透明淚滴,自龍鳳歌的雙眼里面溢出,蝕骨的疼痛感,再次襲來。

她也不想離開,不想離開嚴溪,不想就這樣,終結了自己的初戀就,可是,只要自己不離開,只要自己一看到嚴溪的這張臉,自己的腦海里面,就不由自主的會閃現出龍牧歌的臉,龍牧歌受傷的身體…,有時候做夢,她也會看到龍牧歌,看到龍牧歌拿著一雙很是痛苦的眼眸看著自己,為自己為什麼?從昨晚,只要自己一睡著,就會夢到這樣的情景,每次,只要一夢到這樣的情景,自己都會從夢中驚醒。

她還沒有想好,也沒有準備好,這樣突發的意外,橫亙在兩人之間,成了兩個人在一起現如今最大的障礙。、

「嚴溪,當初,在當初你抓我哥的時候,在你折磨他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有沒有想過那個人是我哥。」沒有撕心裂肺的吼聲,也沒有肝腸寸斷的淚眼,龍鳳歌閉著眼楮,任由眼淚自黑密的睫毛下顫抖而出,聲音,卻像是呢喃細語一般,帶著極為的不確定和痛苦感,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嚴溪求證。

嚴溪用力的握著龍鳳歌的手腕,現在,他什麼都不要想了,現在,他只想留下龍鳳歌,留下她,留下她在自己的身邊,只要她留下,一切都好。

嚴溪深褐色的眼楮轉了轉,沉下去的眼瞼里面,一道油光閃過,他沒有直接回答龍鳳歌的問題,而是緩緩的沉聲道「鳳歌,你還記不記得那晚,你救你哥出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白袍人,就是刺傷我的那個。」

現在的龍鳳歌,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來自嚴溪的答案,眼楮里,滿是沉寂。

「記得。」那個人,刺傷了嚴溪,還要誅殺自己的哥哥,自己,當然記得。

「你哥哥,雖然是我引誘他將他抓住的,可是折磨他的那個人卻不是我。」嚴溪鈉拿著自己的眼楮,偷偷的覷眼,自側面看了一眼龍鳳歌的側臉,方才頓了頓繼續說道「那些人知道你是龍牧歌的妹妹,所以他們找到了我,想要我協助他們抓到龍牧歌,可是,我想龍牧歌是你的哥哥,也就是我嚴溪的哥哥,我怎麼會因為他們給我的一丁點利益,就幫助他們對付你的親哥哥呢。」說到此處,嚴溪又停頓看幾秒鐘,繼續道「可是,可是後來…後來他們威逼我說,如果我不幫他們抓住龍牧歌的話,他們就會對你下手,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就幫助他們,設計了我的哥哥?」听到此處,龍鳳歌的嘴角揚起一抹清冷的笑容。

「是,可是鳳歌,我當時也是怕你受到傷害啊,那個時候你也知道,我一邊受到了來自判決門的追殺,另外一方面,洛神又對我窮追不舍,若是我,若是我在不答應和天字訣合作,他們,我…」嚴溪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完全的說出口來,而是一語還羞的話,效果最是更好,那是因為,言辭帶給人的想法,終究是有限的,而來自于人的想象,卻是無限的。

「即使是到了現在,你也不願意與我坦誠相對嗎?」龍鳳歌的眼眸一下子變得冷淡起來,她偏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嚴溪,一張臉,可謂是蒼白的可怕,「嚴溪,你真的是太讓我心寒了。」龍鳳歌說著,就要甩開嚴溪的手,嚴溪一怔,心下暗想道「難道自己的話真的又什麼漏洞嗎?還是龍鳳歌,知道了一些自己並不知道的事情?」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他都不會允許,也不會放手龍鳳歌離開他的身邊,昨晚,他已經失去了龍鳳歌一次,本來,他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本來,他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龍鳳歌了,可是上天眷顧,沒有讓他死在那個巷子里,也沒有讓他再也見不到龍鳳歌,所以,這一次,他要順應天意,順應自己的想法,將龍鳳歌留在自己的身邊。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鳳歌,這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釋的,這所有的一切,只要你說出來,說出來你對我的誤會,我就能解釋,鳳歌,我求你,我求你了,真的,不要離開我,鳳歌…」看著龍鳳歌偏過臉去,感受著龍鳳歌自自己的掌下用力掙扎著的手腕,嚴溪也顧不上自己的傷勢和尊嚴了,此刻的嚴溪,看著龍鳳歌要離開,滿眼,甚至與整個身體都是匍匐著,膝蓋抵著冬日里堅硬冰冷的地面,跪趴著順應著龍鳳歌的腳步而行進著。

看著嚴溪拋下自己的尊嚴,看著嚴溪用自己的膝蓋追著自己走在後面,龍鳳歌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不管如何,不管怎樣,嚴溪他還是愛著自己的。

「鳳歌,別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撕扯間,嚴溪胸口的傷口炸裂開來,殷殷鮮血順著已經干涸的血漬,又一次的彌漫在衣襟上,不經意之間,表情果決的龍鳳歌嗅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微微側過臉,就看到了嚴溪的胸口,那鮮血,已經順著衣襟慢慢的流了出來。

意識到此,龍鳳歌的掙扎慢慢的弱了下來,看著龍鳳歌沉下去的臉色,嚴溪虛弱的笑了笑,原來,龍鳳歌還是關心著他的,原來,即使是這樣,龍鳳歌還是在心底放不下他的,既是如此,這場較量,在嚴溪的心底就有了幾分勝算。

「鳳歌。」嚴溪自後面半跪在地上,伸手抱住龍鳳歌的腰際,有力的大掌,在龍鳳歌的腰際纏過,緊緊的摟著龍鳳歌。

「鳳歌,別走。」那低沉哀怨,又滿是祈求的話語一入耳,在聞著那在空氣之中慢慢飄散著的血腥味,龍鳳歌對嚴溪的那股恨意,也慢慢的在不知不覺之間融化掉了。

「你說他們知道我是龍牧歌的妹妹,可是我和我哥哥自出谷以來,根本就沒有外人知道,我我們兩個是親兄妹。」

「難道鳳歌你忘記了嗎?在這兒,除了我知道你和龍牧歌是親兄妹之外,還有洛神,她也知道你和龍牧歌是親兄妹的啊!」嚴溪的眼眸暗了暗,洛神,我不會不怪你的,洛神,是你害的我這般,是你讓鳳歌離開了我,那麼這個黑鍋,就又你來替我背吧,心里如此想著,自後面棲身抱著龍鳳歌的嚴溪眼底暗了暗。

「你的意思是洛神出賣了我們?」龍鳳歌听著嚴溪的話,雖然不無道理,可是依舊消除不了她心底的疑慮。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事實,鳳歌你想想看,我是設計你來你哥哥,害他被抓,可是我真的沒有折磨他,帶走他的人,是天字訣的人,我和天字訣的人並不相熟,要不然,在那天晚上,他們會對著我出手嗎?他們會傷及我的性命嗎?」此時此刻,嚴溪是無比的慶幸,慶幸白緲這個人的公正無私,對天字訣之人的保護,和天字訣規矩的遵守,若非那天因為他殺了一名天字訣里面的小嘍,他也不會對自己大打出手,也不會劃開自己的胸膛,將自己重創了「我若是真的和他們聯手了,若是我認識他們,他們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屬下之死,而對我出那麼重的手嘛?」

龍鳳歌遲疑了一下,難道真的是洛神,是洛神出賣了他們,將自己和龍牧歌的關系告訴了天字訣的人,洛神,不喜歡自己的哥哥,洛神,在自己的哥哥出事的時候,還在和別的男人擁吻,這樣的場景,聯合在一起,細細想來還真的是有些蹊蹺之處。

「再者說了,在你哥哥被抓之後,我有離開過你嗎?」嚴溪感受著龍鳳歌逐漸放軟下來的身體,進一步加大了火力對著龍鳳歌誘惑性的說道,「而且,我看過你哥哥的傷,是由生活在千年雪山之巔的蟲物撕咬和黑暗聖水——冰魄之水的侵蝕而造成的,你是神龍谷傳人,想當然的也應該听說過蟲物的生存之地和冰魄之水的出處黑暗聖泉吧?那種地方,豈是我能接近的了的,若是我找人幫助的話,又有誰可以幫助我呢?我已經被驅逐出了判決門,四周都有殺手要置我于死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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