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政務的處理,奧妮莎的書房位于內外雙府的中間分界位置。
外府作為公國的議政場所和大公屬官的辦公場所,固然防備森嚴,但是大公殿下眼前的紅人「紫羅蘭伯爵」阿萊格里大人,行走其間還是暢通無阻的。
別說他只帶了一個迪奧斯,就是他帶上十個人甚至上百人,外府的衛兵也不敢說半句廢話。當然,內府就是另一回事了。大公尚未婚配,內府基本都是女侍和女官,男子自由出入其間自然不太可能。
至少,當阿萊格里抵達書房的小園外時,侍衛就會攔阻他向大公通傳才能進入,可是今天,小園內外竟然也空無一人。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他趕來前不久,附近的侍衛全都被安德烈支開了。所謂不知者無罪,阿萊格里和迪奧斯也就大搖大擺的走進去,恰好看到安德烈正要推門而入。
「嗨,又見面了安德烈,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跟我學做菜啊?」在身旁迪奧斯無奈又無語的目光中,阿萊格里習慣性的招手大喊道。
安德烈的反應令他非常奇怪,他先是渾身一震,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驚嚇一般。隨後頗有點氣急敗壞地轉過身來,卻又努力壓抑住心情故作平靜地問道,
「你們來干什麼?」
阿萊格里也沒有多想,邊走邊笑道,「我來找殿下告別,怎麼,不行嗎?」
「大公殿下已經休息了,你們明天再來吧。」安德烈皺著眉頭,心中焦急。巴不得他們快點走,自己還有時間和機會一逞獸欲。
「休息了?」阿萊格里瞟了安德森一眼,哼道。「你剛才還想推門進去,騙誰呢?」
「大公殿下真的休息了,你們快回去。」安德烈下意識地擋住書房門,急道。
「休息了喊起來就是了。」阿萊格里繞過他徑直往書房走去,安德烈剛要伸手去攔,身後的迪奧斯輕輕伸出手一用力就扭住了他的胳膊。阿萊格里趁機推開了門。
「咦,奧妮莎呢?」阿萊格里撓撓頭,書房里空無一人,旁邊的矮幾上幾份甜點一動未動,精美的水晶盞中的紅茶被誰喝了幾口,還剩下大半。
「大公又不在,你這麼緊張干什麼?」迪奧斯也哼了一聲,松手放開了安德烈,很納悶這家伙為什麼這麼緊張。
「大公不在。你們快走吧。」安德烈聲音微微顫抖,心中暗暗祈禱,頗帶點眼巴巴地看著阿萊格里和迪奧斯。
「沒事,我們等會就是了。」阿萊格里無所謂地攤攤手,在安德烈想要殺人的目光中,一坐了下來。
「你不是口渴嗎?看!」阿萊格里敲了敲托盤,指指水晶盞旁微微冒出熱氣的紋銀壺。
「下午茶?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迪奧斯實在口渴的難受,哈哈一笑。在矮幾旁坐了下來,伸手就要去舀。
「快住手。那是大公的下午茶!」事發突然,眼看迪奧斯已經舀起茶壺四處尋找著空茶盞,安德烈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焦急的喊道。
「就當是大公殿下招待我們的就是了,」阿萊格里隨口道,「你看看他都渴成什麼樣了。別這麼小氣,不就半壺茶嘛?」
「可——」安德烈伸出手,聲音卻噎住了。
迪奧斯也不用茶盞,舀下壺蓋,咕嘟咕嘟咕嘟。如牛飲水一般瘋狂飲下。看來他確實有些口渴,大半壺茶沒多久就被他一飲而盡。
阿萊格里百無聊賴的環顧著書房,書桌和書架之後好像是影壁屏風,上面是一幅安藍特產的刺繡。再往深處看,大幅的明黃色綢緞簾披垂下來,後面似乎還有一個房間?
阿萊格里眨眨眼,覺得綢簾似乎動了動,他有些納悶的凝神去看,耳邊好像听到一絲申吟。
阿萊格里神色一變,下意識地就去看安德烈。
安德烈顯然也听到了這個聲音,他面色大變,第一反應竟然是拔腿就跑!
旁邊的迪奧斯還沒反應過來,干渴至極之後的一壺茶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享受之一。他喝下最後一點茶水,頗為回味地咂咂嘴,納悶道,
「奇怪,怎麼會有一種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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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萊格里稍一思索,已經霍然起身,單手伸出指向拔腿想逃的安德烈,低喝道
「火焰枷鎖!」
這個中階的法術曾經是他固化的選擇之一,並且在冒險的過程中大量使用,阿萊格里對它結構的熟悉簡直稱得上熟極而流。靈魂之海中微縮的符文星辰勾連往復,瞬間形成了這個法術的回路構造。
火焰噴涌而出,他刻意控制了其中的威力,數條粗大的火焰枷鎖伸展出來,像巨蟒般將安德烈捆在其中。
「你控制住他!」阿萊格里低聲吩咐了一句迪奧斯,轉身就向綢緞簾之後的房間跑去。
迪奧斯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忙向安德烈走去,一把將他抓住反手摜在書房的地上。「火焰枷鎖」的持續時間並不長,迪奧斯拔出長劍橫在他脖頸上,莫名其妙的感到一股熱氣從體內升騰而起。
安德烈面如死灰,他連初階戰士都算不上,常年沉迷酒色更是早早淘空了他的身子,在一個貨真價實的上位戰士面前,連掙扎的資格都欠奉。
「奇怪,我怎麼看到男人都開始沖動了,」迪奧斯低聲喃喃自語,轉頭關切的問道,「阿萊格里,沒事吧?」
「唔……額……沒,事,」阿萊格里好像在盡力掙扎著什麼,過了片刻才听到他喘著氣回應道,「你能……控制住他嗎?」
「這還不是小菜一碟,你那邊需要我幫助嗎?」覺得他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迪奧斯忙問道。
「別……千萬……別進來……」阿萊格里急忙制止,思索了一下才提醒道,似乎說話的同時還在和一只什麼怪物搏斗一般。「你,你……最好打暈他,否則一會……你體內的藥效發作了,也……也沒辦法……控制他了。」
「什麼藥效?」迪奧斯重復了一遍,忽然提起聲音道,「藥效!」
他一腳踩在安德烈胸膛上。手中的長箭緊緊壓住他的脖子,雙眼通紅地逼問道,「說,那茶里放的什麼藥?」
「這個……」安德烈有些猶豫。
迪奧斯一連幾拳砸在他臉上,「說!是什麼?」
「我說……我說,」安德烈忙道,「是春……藥,藥。」
迪奧斯心中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低聲追問道。「什麼……藥?」
「藍斑銀龍花粉……」安德烈害怕地看了一眼迪奧斯,這個凶狠的大漢,听到自己的答案似乎愣了一愣,然後臉頰就開始抽動起來。
「我操!」迪奧斯罕見地怒罵了一聲髒話,拋開長劍,屈膝頂在安德烈胸膛上,雙手握拳就揍了過去。
「下午茶里放銀龍花?」他邊喊邊揍,拳出如重錘。揍得安德烈連連告饒他也置之不理,「你放蛋的銀龍花!我讓你放銀龍花!我讓你放銀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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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妮莎的書房里。阿萊格里疲憊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自己屋里屋外的來回跑,整整忙了一個小時,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低聲吟唱幾句,「火焰枷鎖」再次噴涌而出,纏繞的卻是書房中滿臉通紅的迪奧斯。安德烈被他揍得口鼻噴血。至今昏迷不醒,如一灘軟泥般靠在房間的角落里。
迪奧斯大口大口地噴著粗氣,依靠堅韌的精神力坐在地面上,但還是需要阿萊格里釋放「火焰枷鎖」來幫他控制自己。可是作為一名上位戰士,即使純粹**的力量。也足夠強大到掙月兌魔法。阿萊格里必須每隔五分鐘就重新加持一個新的「火焰枷鎖」,才能防止迪奧斯做出什麼出格的傻事來。
「你再忍一會啊……」阿萊格里安撫了他一句,轉身又走進了里面的休息室。
奧妮莎虛弱的躺在床上,頭發濕漉漉的,臉色緋紅如晚霞。她只喝了幾小口下午茶,攝入的劑量並不多,況且她的身子也沒有迪奧斯那麼血氣充盈,因此已經逐漸恢復了神智。
當然,在此之前她還是給阿萊格里造成了足夠的麻煩,他那有些缺口的魔法袍和臉上脖頸的淡紅色的抓痕足以證明這一點。
幸虧阿萊格里當機立斷,掃視間發現旁邊擺設有一個注滿清水的大瓷瓶,這本來是用作插花之用,滋養著幾枝黃黃紫紫的鮮花。阿萊格里順手拔出扔到一旁,直接用里面的清水給奧妮莎去了去火,才壓下了銀龍花粉那狂暴的藥力。
「奧妮莎,你怎麼樣了?」阿萊格里沒敢走進,低聲道。
「沒……沒事了……」奧妮莎顯得有些羞澀,偷眼瞧了阿萊格里一眼,雙眸間波光流動媚眼如絲。
阿萊格里心中一蕩,撓撓頭覺得有些納悶,自己難道也沾染到銀龍花粉了嗎?他不敢再看,點點頭道,「我一會回來。」便又重新走出去,繼續給迪奧斯加持「火焰枷鎖」。
迪奧斯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經歷過嚴苛的鍛煉之後,他的心志堪稱堅韌。可是作為上位戰士,他的軀體血氣旺盛到了極點,因此本能的反應也尤其巨大。
「怎麼樣了,迪奧斯?」阿萊格里關切地看著他,詢問道。
迪奧斯呼出一口濁氣,顫聲道,「我,我……以後,再也不喝下午茶了。」(未完待續……)
ps︰(雙更。還是那熟悉的配方,還是那熟悉的味道,宮廷午後紅茶,萃取銀龍花草本精華,你,值得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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