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軍把門拍的砰砰直響,奴隸行內頓時變得喧鬧起來。
能開起這種奴隸黑市的勢力,自然也擁有強大的護衛武裝,上次救下柏姬之時,阿萊格里他們就遇到了兩個高階戰士,這下被治安軍驚動,頓時聚集在院子中,打開了大門。
「什麼事?」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哼道,他們與治安軍自然也不陌生,但是對面這些家伙卻沒什麼印象。作為當地的大勢力之一,治安軍平日里也不敢招惹他們,如今竟然膽敢找上門來,這讓他有點納悶。
「掌櫃的,這邊說。」對面那個治安軍隊長陪著笑,使了個眼色,拉著掌櫃的到了一邊。
「新來的?你麼長官沒告訴你別來這麼?」掌櫃倨傲道。
「掌櫃的贖罪……」小隊長做了個噤聲的標志,靠在掌櫃耳邊輕聲道,「卡倫長官自然吩咐過我們,但現在情勢不由人啊——」
「恩?」掌櫃皺了皺眉。
「馬車里是個獵殺者小頭領,逼著我們來的,」那小隊長指了指馬車,「他是個高階戰士,我們也沒什麼辦法。」
「高階算什麼。」掌櫃的臉色陰沉起來,不屑地哼了一聲。
「卡倫長官讓我們告訴你一聲,他們今天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小隊長討好道,「而且他們還有人混進了你們奴隸行,怕是很快就要動手。」
「竟然敢對付我們,真當我們怕了宗教審判所麼?」掌櫃的摞著狠話,但還是有些猶豫。
話音,奴隸行後面忽然傳來「轟隆」一聲爆炸的巨響,冒出一股滾滾的濃煙,一陣喧嘩聲隱約傳來。
掌櫃大怒,罵了一句髒話,迅速命令兩個高階戰士道,「你們,馬車,」他轉向其他幾個中階戰士,「你們速度去後面,看住那些貨物。」
「那我們替你們肅清街口?」小隊長點頭哈腰道。
「我會向卡倫給你請功的。」看著這個上道的家伙,掌櫃點了點頭。
听到這句話,阿萊格里匆忙招呼一聲,就帶著身後那些「治安軍」撒腿跑掉了。
爆炸聲和身旁雜亂的腳步聲,讓格瑞高利有些納悶。但是考慮到己方還有一個高階魔法師佔據著制高點,因此也不是非常著急。
他不知道,高階魔法師拉爾森已經在尤安和柏姬的夾擊下命喪黃泉。
猶豫間,他忽然心中一動,一股狂暴的氣勁正向著己方所處的馬車攻擊而來。
他暴喝一聲,腰間的長刀橫撩而起,晦澀但是恐怖的氣勁瞬息間爆發出來,堪堪擋住了對方偷襲的一擊。
但是和他一起的中階獵殺者就沒那麼好運了,在另一名高階戰士手中兩把短斧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很快就慘叫一聲,噴血倒地。
馬車在幾人暴烈的攻擊中破碎不堪,格瑞高利急退兩步,調整好身形,轉身嚴陣以待。
眼角的余光中,所謂的「治安軍」已經絲毫不見蹤影,邪法師遲遲出現,而拉爾森和尤安怎麼也毫無消息?
他的身前,只剩下破碎的馬車,同伴抽搐的尸體,和兩個奴隸行的高階武士。
「和奴隸行勾結在一起了?」他微微一愕,旋即不由暴怒。
奴隸黑市本來就是為他所厭惡的存在之一,與邪法師勾結在一起也顯得順理成章。兩個高階戰士雖然難纏,但依舊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他也不介意對他們動手。
對面的兩個高階戰士的臉色也變得很是凝重,對面剛才爆發出的力量,至少也是高階巔峰的存在,由不得他們不緊張,齊齊作出戒備的姿態。
格瑞高利微微一哼,斜持長刀,緩緩向前。
他的氣勁呈現出一種晦澀的淡灰,幾乎近于無色,是宗教審判所傳承下來地色氣勁之一,具有無與倫比的鋒銳和悄無聲息的隱蔽性。
但是在此時的格瑞高利手中,卻顯得氣勢磅礡,令人膽寒。
這才是他,上位獵殺者「屠夫」格瑞高利的真正實力。
奴隸行的後部圍牆被炸開了一個大洞,柏姬一馬當先沖了進去,如一只矯健的獵豹一般。
奴隸行兩個高階護衛在前門抵御暴怒的格瑞高利,在眼前這混亂的情勢下,高階實力的柏姬簡直不可抵擋。
更何況,她身後還有一個高級魔法師阿萊格里。
月兌去了那身治安軍的軍服,阿萊格里顯得輕松了很多。他依舊是一副佣兵的裝扮,背負長劍,可是揮手間,卻發出一連串的「爆裂火球」,將整個奴隸行的囚房都摧毀了個七七八八。
好整以暇的阿萊格里,還在玩著「誰露頭我就炸誰」的小游戲,柏姬已經領著二十余個野蠻人少年趕了回來。
「還不跑,等啥呢?」阿萊格里沖著囚房中震驚的奴隸們呼喊了一聲,哈哈笑著指揮那些奴隸分頭逃跑。
「領著他們去矮人區,順著地道去城外,我完事後去找你們。」阿萊格里簡單的吩咐了一句,就消失在了奴隸集市狹窄的巷道中。
而前方,已經傳來了一名高階戰士瀕死的慘叫聲。
他們還是低估了格瑞高利。
能夠晉升上位的職業者,都已經形成了自己鮮明的戰斗風格。
格瑞高利擁有「屠夫」之名,能將晦澀隱秘的氣勁使用的大氣磅礡,同時也將一往無前的長刀刀法使得血腥而詭異。
他將本來應用于短刀的「斷頭台」武技,融化在長刀之中,凶險而致命,往往在瞬息間就能一決生死。
以胸口上的一道刀傷為代價,格瑞高利處決掉了使用烈焰氣勁的闊刀戰士,隨即轉身望向另一個使用雙斧的家伙。
雙斧戰士依舊維持著狂風驟雨般的快斧打法,但是閃爍的眼神卻了他伺機要逃的想法。
猶有余暇的瞥了一眼三層木樓的方向,格瑞高利心中憂慮拉爾森和尤安兩人的情況,腳步卻依舊沒停。
雙斧戰士大喝一聲,雙斧投擲飛出,這可能源于矮人的擲斧武技,盤旋著劃出玄奧的痕跡,交叉著飛向格瑞高利。
而他本人,則毫不猶豫,轉身撒腿就跑。
格瑞高利微微冷笑,長刀刀尖不分先後地點在斧面上,巨斧翻飛墜地的同時,他已經追上了對方。
格瑞高利左手一順,長刀與手之間若即若離,卻在氣勁的控制下詭異的旋轉了一圈,翻飛歸鞘。
雙斧戰士支吾著跪倒,脖頸間,一條血線逐漸顯露出來。
格瑞高利負手退後,免得噴濺的血水污染到自己身上,喘息間卻不由心中一驚——
遠處木樓上,忽然傳來「尤安」的一聲慘叫。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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