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什麼法則?對,墨菲法則——你越是擔心什麼,往往就會發生什麼,而且盡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我那偶然閃過的念頭在當晚就得到了應驗。
這一天我都沒出去,就在老趙家那大到沒邊的院子里自己遛自己。偶爾遇見一兩個漂亮的丫環,就上前搭搭訕,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當我看見一群鴿子落在一座高大宏偉卻又骨骼清奇的假山上時,腦海頓時浮現出電影《唐伯虎點秋香》里的經典橋段︰
周星星在假山上一邊揀紙鳶一邊YY著和鞏俐的郎情妾意,還一邊忘情而的笑著,結果摔下來卻被武狀元狠狠的揍了一頓……
就在我也這麼咧著嘴傻笑的時候,突然脖子一陣巨疼,緊接著雙手就被反扭到背後,然後被一腳踢到跪了下來。
「干嘛,月兌臼了,月兌臼了!」我來不及回頭,拼命大叫。
只見一個英俊帥氣的人轉到了我的面前。
「趙光艷,你個孫子,你丫干嘛,胳膊要斷了。」我盯著他。
「你的脖子也會斷。」他陰沉沉的說,百感交集在那張臉龐上,說不出的糾結。
「沖撞我妹妹的婚嫁隊伍,我老趙家不予追究,反而待你如上賓;你不但不知恩圖報,反而對我府上丫環心懷不軌!居然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惡行。你這種人渣,狗賊,人人得而誅之!」
他說的義正言辭,中氣十足。
我听到雲里霧里,兩眼發呆。
「?誰被?」
「不是你這個婬賊還能是誰?凝眸不是伺候你的丫環嗎?現在她已經因受辱而自盡!」趙光艷聲色俱厲。
「凝眸被?自盡?……反正不是我!老子是有節操的人……」
話音,趙光艷已在我臉上閃了兩個大蓋子。
「你個王八犢子。」我一下子火了,一頭朝他撞去,老子撞不死你。
但是沒用,押著我的家丁用力往後一拽,就把我四仰八叉的踩在地上。
「趙光艷,你給老子說清楚。不歡迎老子,老子走就是,不用這麼陷害。再說老子在牢里面呆得好端端的,非要把老子接出來,就是為了給你打的嗎?老子當初真該把你射牆上!」
打不過,沒辦法,嘴必須得硬。
「噗」一口痰落在我胸口,「押下去。」
趙光艷冷冷以對,冷艷無比。
…………
就這樣,我被關押在一個類似柴房的房間里,是被結結實實的綁在那里。
一切來得太突然,的轉變,讓我很難快捷的轉過彎來——
是不是他們已經發現我是假冒的?
可能性不大,這里到洛陽山高水遠,李自成的地盤上,通行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凝眸被人?老趙家以為是我干的。
究竟是誰干的呢?牛大少?半夜惦記花翠翠無果,浴火焚身寂寞難耐而找人代替?好像牛大少沒那膽子,今天白天他的神色很自然,明顯不是他——
除了上述兩個理由,還有其余值得他們這麼對待我的理由嗎?
我嘴里含著一塊抹布,在那里無聲的猜測著,可猜來猜去就是猜不出頭緒來。
——反正是又挨了一頓揍。
尼瑪,我穿越過來後又是挨揍又是坐牢的,我原本的目標是那麼單純而美好……
隔了好一會兒,門口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趙老爺,趙光新,趙光艷,胡知縣和趙管家等人魚貫而入。
在趙管家拔出我嘴里的抹布後,趙老爺就陰森森的開始問起話來。
「你究竟是什麼來路?」老家伙的眼神犀利之極,
「關你丫屁事,老子頭可斷血可流……啊……」
這才剛開罵,老家伙就是一個耳光扇了過來。
「三個耳光,老子給你記下,今天不是你們對手,以後有仇必報!」我怒火中燒,卻也只能暗自咬牙切齒。
「老實說來,你是什麼人,為何出現在我永寧縣?你那些怪異的服裝和怪異的物件又能代表什麼。如果不老實交代,定將你凌遲!」胡知縣也是一般的陰氣逼人,再也不讓我如沫春風,那股溫文爾雅的氣質也徹底變臉。
我瞟了他們一眼,吐了口吐沫,閉上眼楮不說話。
我哪知道我為何出現在這里?
「說得好還好,說不好又是挨揍,當老子傻啊。」我只敢在心里嘀咕。
「不說話?你不說話,就沒辦法治你?」這次說話的是趙光新,只見他抖落出一個包袱,我的那個包袱。
「這件印著奇怪花紋的薄褂子,紡織技術極端高超,人貼身穿著,舒適無比,絕非凡品,極有可能是御用之物;這條長腿褲子,結構奇特,紡織技術更加是妙到毫巔,我大明朝似乎還不具備這等神技;還有這個小東西,更加不知道是何材料所制。」趙光新說著,就把我的T恤衫,牛仔褲,和手機一樣一樣的往外掏。
我想笑,又忍住,免得挨揍,只是看著他不做聲。
「這些物件皆是巧奪天工的物件,絕非普通百姓人家所有。普天之下,它們只能出現在北京或者是洛陽!」趙大人分析的時候,雙眼也是緊緊的盯著我,似乎在撲捉我的表情。見我一副無精打采,雙頰緋紅(三個耳光打的)的樣子,頓了一頓,又繼續︰
「北京的物件不可能流落出來,由此可以斷定,你這些物件定然是來自于洛陽。本來還以為你是這些物件的主人,但是北京已經傳來消息,那個主人已經找到。所以,你要麼就是個響馬大盜,要麼就是李逆賊的那邊的人。」
說到這里,他雙眼放出精光,似乎對自己的判定相當的滿意。
「你大爺的,這叫什麼狗屁推理?你爺爺我這些物件都是名牌!美特斯邦威的……」我暗罵。
一旁的趙老爺不停的點頭,望著兒子的眼神甚是贊許。
而那個胡知縣則干脆對著小趙大人雙手抱拳,滿臉抵好︰「趙大人的推理,絲絲入扣,當不亞于狄仁杰和包拯,下官佩服之極。」一點青天的氣質都沒有。
「還不老實交代?」胡青天面對我的時候,立馬又是居高臨下的嘴臉,看來這家伙人品和他的能力並不成正比,一個十足的偽君子。
「那麼多廢話干嗎。」趙光艷冷笑一聲,又想對我動手。
「慢著,讓他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明天再對他用刑。」趙光新及時的阻止。「如果他老老實實的交代,我們就放他一條生路;如果執迷不悟,那就這樣。」說著做了一個劃脖子的手勢。
「小子,今晚給爺好好的想清楚,明天你是吃餃子還是吃刀子,你自己選擇。」趙光艷輕蔑的朝我揮了揮拳頭。
「老爺,今晚要給這家伙送飯嗎?」趙管家問道。
「送個屁!」趙老爺冷哼了一聲。
「不給我飯吃,我怎麼靜得下心來思考?今晚必須得有烤雞烤鴨,還得有好酒!」我突然傻傻的冒了這一句話出來,一出口,就後悔莫及。
果然,趙光艷一個飛腿,就直愣愣的踹了過來,踹的我兩眼都是星星。
「真真是嘴賤。」我苦笑著,要不是手被捆著,我肯定能給自己甩兩巴掌。
待他們離去後,我安靜下來認真的分析著問題。
看來什麼之類的只是一個借口,實際上是他們發現我並不是那個人。這些天的巴結讓他們覺得惱羞成怒,不殺了我,心里憋屈之極。
而那個凝眸作為一個借口道具,估計已經是凶多吉少。
于是我開始破口大罵,從他們的祖宗開始,一直罵到他們的孫女兒。從小學會的精彩罵詞,在這一刻得到瘋狂爆發,簡直算得上是渾然天成,繞梁好幾日。
不過,我的嘴又被抹布塞了個嚴嚴實實,只能是自己罵自己听。
心有天籟,細嗅抹布……作者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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