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月,艾瑟挺著七個月的肚子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那五彩的畫面。愨鵡曉
錢韶川要訂婚了?
這國際玩笑到底是誰開的?!
艾瑟很不爽,艾瑟很火大,艾瑟很無語。
一掌拍在沙發上,她為看見這條新聞感到憤慨旄。
話說她的本意只是想發泄發泄心里不滿的情緒,誰知這一拍,她肚子里的BB好像感應到了她的不滿一樣,一腳踹了她的肚子,然後——
「啊——!!!」
疼嶝!
肚子像被人狠揪了一把的疼。
艾瑟艱難地直起腰來,單手扶著側腰,大口大口的吸氣再呼氣。
「唔~」
十分鐘之後,她再一次感覺到了疼痛。
手指緊緊地攀著光滑的沙發表面,半分鐘之後,痛楚減輕了不少,艾瑟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額頭上卻因痛楚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小姐,我們是時候去戶外走動走動了。」
菲娜將屋外晾曬的衣服取了回來,抱著衣服穿過客廳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衣服放好。
當她穿過客廳的時候,艾瑟正好痛過一次在沙發上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她的異樣猛然使菲娜警覺起來。
「小姐,您……」
丟下衣服,菲娜快速走了過去,看見艾瑟額頭上的汗珠,迅速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擦拭。
「菲娜……呼……」
剛剛的那陣痛感艾瑟估計了一下,頂多十分鐘,或者十分鐘不到,胎動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想上廁所。」
攀住沙發的手掌握成拳頭,撐起笨重的身子,艾瑟咧了咧嘴,笑的很不自然。
「上廁所?哦,好。」
人有三急,上個廁所也正常。
「中午沒吃壞什麼東西啊。」
奇了怪了。
菲娜扶著艾瑟一步一步往衛生間走去。
進了衛生間,艾瑟並沒有上廁所的想法,而是月兌了內褲抽出紙巾擦拭了下/身。
淺淺的紅。
看著眼前白色紙巾沾染上的血漬,艾瑟撫了額頭輕笑︰「寶寶你這是要提前出來了嗎?」
剛說完,又一股揪心的疼痛襲來。
丟了手里的紙巾,手掌扶住牆面,皓齒緊緊地咬住了下嘴唇。
「菲娜……」
痛感來的太強,艾瑟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不得已叫了門外的人。
「我在,小姐。」
推開門,菲娜看見沿著牆壁一點一點往下滑的人。
肥胖的身子一點都不笨拙的沖了上去,兩只肥碩的大手準確無誤地摟住了那嬌小的身板兒。
「小姐,撐著,我送你去醫院。」
今天這日子可真不吉利,先生出差,夫人上班,家里出了她一個菲佣之外沒別人。
菲娜不敢太用力,只能走走停停的將艾瑟扶出衛生間。
「唔~」
還沒走出衛生間的門,艾瑟再次痛的蹲了下來。
女人生孩子會被折騰的夠嗆,但她這還沒足月呢。
艾瑟有些害怕,唇齒哆嗦的問道︰「索菲阿姨呢?什麼……時候能……唔~」
三十秒,短短的三十秒她怎麼覺得比一個世紀還要長?
發絲被汗珠打濕,黏在臉頰上有點不舒服。
「夫人在醫院呢,小姐,您行不行?不行的話我打999。」
菲娜看見艾瑟痛的那麼難受,心里也著急起來。
才七個月,怎麼會出現陣痛反應了?
夫人一直都說小姐肚子里的BB發育的很好,按照道理不應該這樣的。
「能……我能行。」
終于,痛過了這一陣,艾瑟喘著粗氣單手扶住門邊慢慢站了起來。
「好,您堅持,我送您去醫院。」
……
因為走得急,菲娜什麼都沒帶,出門打車將艾瑟送到了皇家馬斯頓醫院。
索菲接到通知的時候當時她正在為一名難產的孕婦做剖宮手術,當手術完成之後她才來到待產室。
然,艾瑟的情況比想象中的稍微好點,听接診的醫生說沒有出現難產的征兆。
只是七個月早產,孩子體位偏左,能順產下來的幾率有點小。
「寶貝。」
索菲听完同僚的敘述後,走到了艾瑟跟前。
握住她的手,索菲心疼的撫了撫她的額頭︰「不怕。」
「嗯。」
艾瑟此時已經進入了持續宮縮的階段,五六分鐘一次的宮縮導致她牙關咬的死緊,意識幾近渙散。
「艾倫。」
索菲看見艾瑟小臉蒼白,知道她痛的難受,但卻幫不了她半分,只能請求同事支援。
「她的宮口開了幾指?」
「還沒開。」艾倫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如實說道。
「OK。」
宮口沒開想生都生不了。
索菲點了個頭,轉回頭順著她的頭發︰「寶貝,還得忍忍,宮口沒開呢,生不了。」
「我……知道……」
吸氣,呼氣,艾瑟自我調節著。
「索菲,能接受打助產針嗎?」
艾瑟是索菲一直照顧著的孕婦,只有她最清楚孕婦的情況。
「不。」
助產針別的孕婦能用,她家小瑟瑟可不能用。
「OK。」
看見艾瑟痛的那麼難受,索菲又堅持不用助產針,艾倫只能聳了肩頭表示了解。
耳邊響著兩位醫生的交談,艾瑟痛過一陣後茫然的盯著天花板。
眼前,有光團,還有晃動的人影。
是誰呢?
一曲激昂的婚禮交響曲響了起來,悠揚的鋼琴聲聲聲入耳,真是好听……
A市,DK旗下某六星級酒店。
一身意大利手工裁制的西裝搭配一頂蝴蝶結的男人正站在大堂中央與一身粉色新娘服的女人對峙著。
「川,我有多愛你你知不知道?」
「夏琳你的愛有多自私你比我更清楚!」
他說過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任何人能夠讓他的不愛變作/愛。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夏琳,A市市長掌上明珠,多少豪門貴公子想要巴結的對象,可她在國外留學兩年,偏偏喜歡上了不近半分的錢韶川。
回國當天,她雇了熱氣球高調試愛,在DK大廈更花重金放下兩條金字紅綢標語告訴全世界的人她有多愛錢韶川。
可錢韶川呢?
每次見面除了冷眼相對以外就是毒舌相向,她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愛一個人,有錯嗎?」
捂住胸口,夏琳哭了。
這是她回國三個月以來唯一一次當著錢韶川的面流淚。
「沒有。」
錢韶川說的是實話,愛一個人的確沒錯。
走上前,雙手握住夏琳的肩頭,強行讓她垂下去的頭抬了起來。
「夏夏。」
很久違的稱呼,夏琳听見這聲稱呼那顆仿佛已經停止跳動的心髒再度復活,燃起點點希望。
「川……」
咬住唇瓣,夏琳那雙漂亮的眼楮里充滿了期望︰「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不。」
一個字,錢韶川說的很輕,但很絕。
「為什麼?」
他們自由就在一個大院里長大,她從小就盼著做他的新娘。
「為什麼,錢韶川?你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夏琳哭的很傷心,她每一天都在做夢,夢見自己嫁給他,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美夢給驚醒擊碎。
「如果,在我出國前沒有遇見某只小老虎,我肯定會按照爺爺的安排,伯父伯母的期待,你的願望,接受你,娶你。」
拇指指月復抹掉哭花了的小臉上的淚水,錢韶川歉意的笑著︰「可是老天給我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它在告訴我,上輩子,我欠某個人的比欠你的還多,所以這輩子我得還給她。」
「她是誰?」
在回國之前略微听到了一些風聲,但執拗的她堅持認為錢韶川不會因為某個而心動。
然而事實比想象殘酷無數倍,回國三個月,她或多或少感覺到了錢韶川比以前更加冷漠,對她更是時常的視而不見听而不聞。
「知道是誰重要嗎?」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夠殘忍,竟然在訂婚典禮上公開拒絕了錢夏兩家的聯姻。
「重要!重要!重要!」
接連說了三個重要,夏琳心不死的想要知道那個奪了她心愛之人的女人是誰。
「你告訴我!」夏琳擦掉臉頰上的淚珠,尷尬的笑,「你放心,我不會找她算賬,我只想知道她是誰。」
「夏夏你要知道她是誰,我告訴你啊。」
一個甜的膩歪的聲音忽然從圍觀的人群里冒了出來。
錢韶川住了幾個月的院,醒過來後沒有見過她,但一听這聲音便認出了人︰「華維雅!」
「是我,佔學長。」
華維雅笑的很甜,指尖挑著露出半邊肩頭的晚禮裙裙邊,像極了皇家公主沖錢韶川行了一個半屈膝的禮儀。
「佔學長?!」
她沒听錯吧?
尤美唰地轉頭向身邊的男人射去飛刀般的眼神,右手拇指和食指火速變成螃蟹鉗一把擰上了佔耀暉的胳膊。
「姓佔的,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左手穿過人群指著大堂中央的三個人,尤美恨得咬牙切齒。
「老婆,我發誓,我真不知道。」
胳膊被擰了一把,痛的他嘶嘶地抽著冷氣。
這女人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佔耀暉緊皺了眉頭懊惱不已。
「不知道那女人能夠叫錢韶川佔學長?」
尼瑪這明眼人都知道錢韶川姓錢不姓佔,姓華的怎麼會開口瞎叫喚?
「我怎麼知道啊!」
佔耀暉心里冤屈的沒法用言語來形容,他最怕的就是尤美這一听風就是雨的性格。
「你要不知道那她干嘛叫錢韶川佔學長啊?我要你解釋!」
啪、啪、啪。
連續三掌尤美狠狠地拍在佔耀暉的胸膛上,她就知道這廝不是什麼好貨色,怪只怪自己意志不堅瞎了眼,竟然被他給騙上了床。
「我怎麼解釋嘛!」
抓住尤美揮舞的爪子,佔耀暉一個頭變兩個大︰「寶貝老婆你能不能相信一次你老公?」
「鬼的老公!」
什麼老婆老公都是他憑喜好自個兒添上去的,她至始至終都沒承認佔耀暉是自己的老公。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素來好脾氣的男人也有拉下臉來的時候。
听著尤美這麼沒理的胡鬧,佔耀暉心里十分之不爽。
「你難不成還打我?來啊,來啊,我看你敢不敢!」
尤美是何許人也?那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
她不信他佔耀暉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再說她還有護身符在手,她料定他死活都不敢。
「嘿嘿。」
松開握住的手,佔耀暉改換抱抱︰「我哪兒敢啊,你現在是國寶,我要動你一根手指頭,我媽肯定大刑伺候。」
哎,佔家不是以男人為尊,而是以女人為大,尤其是懷了孕的女人更為大。
「哼。」
尤美才不吃他賣乖的那一套,仍舊不死心的指著華維雅的背影問道︰「到底為什麼她要叫錢韶川佔學長?」
「……老婆,這個問題很重要?」
好吧,佔耀暉實在拿他女人沒辦法,只能學一學錢韶川的語氣加口吻。
「當然。」尤美不置可否。
「哎,你就當姓華的眼拙不識字好了。」
「呃?」
這出過國留過學的人還眼拙不識字?誰信!
「求解釋。」
閉了閉眼,佔耀暉吻著懷里的人的細頸,手指指了指大堂中的人︰「你看了就知道了。」
大堂中央,夏琳眼睜睜的看著華維雅一步一步走過來。
「華華。」
噗!
多麼惡俗的昵稱。
尤美听見夏琳這麼叫華維雅,瞬間噴了。
為了不引起在場賓客的關注,在她噴了的剎那佔耀暉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噓——」
嘴唇發出輕微的噓聲,尤美點頭表示明白。
「夏夏。」
華維雅帶著迷人的笑容走到了夏琳身邊,很隨意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說你知道?」
夏琳著急知道動搖了錢韶川的人是誰,也顧不得訂婚典禮是否還能繼續的問題了。
「嗯哼。」華維雅點了點頭。
「那她是誰?」夏琳心急如焚。
眨了眨涂著紫色眼影的眼瞼,華維雅笑的忒意味深長︰「那人啊,姓艾,是夏陽的表妹,耿立軒的學妹,還是我媽的養女。」
「這麼復雜的關系!」
「天吶,韓國狗血劇啊!」
「好雷。」
華維雅說出一連串的關系,在場賓客無不嘩然。
「那華氏千金你要不要再說她跟我黎顥也有點關系啊。」
或許是看不慣華維雅的惺惺作態,一直隱沒在人群里的黎顥單手插在褲袋里撥開人群走了出來。
「不是吧?跟黎軍長的兒子也有關?」
今天來參加錢、夏兩家訂婚典禮的賓客三分之二都是高層人士,熟悉黎軍長的人也不在少數。
「哦,我倒是把你給忘了!」
看見黎顥走了出來,華維雅笑嘻嘻的送上一個飛吻︰「她還是你的相親對象呢。」
「是啊。」
挑眉,黎顥譏誚的聳了個肩。
「呵呵,夏夏,看見了吧,一個女人跟這麼多人有關系,我都為你感到不值耶。」
華維雅說著松開了夏琳的胳膊肘,弄得夏琳一時沒明白過來什麼不值。
等她看清楚華維雅下一步動作,終于明白了何為不值。
「華維雅。」
夏琳偏頭笑著叫了她的名字。
「夏夏……」
「惡心!」
尤美看著華維雅的動作心里就忍不住作嘔,用力的揉了揉胸口,她可不想因為某個不要臉的女人而有孕吐反應。
「的確有點兒。」
上次他的兩家分公司被華氏一夜之間弄得人心惶惶,錢韶川查出是冷芷心搞鬼之後他又深入調查了,才知道冷芷心不過是幫自己女兒一個忙。
華維雅這個名字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才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當他看見電腦上顯示的人事簡歷的時候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但一直想不起來,但這會兒,他算想起來了。
「我就說我哪里見過她,原來是那個時候啊。」
佔耀暉的嘀咕引起了尤美的好奇心︰「哪里見過?」
「Votony酒吧,我們經常去的地方,華維雅也去過一兩次。」
「啊!」
尤美听著佔耀暉的話,嘴巴頓時張成了O型︰「你們這關系也太亂了。」
「好像是有點亂,不過——」
不過很快就理清了,佔耀暉在心里悄悄的說,手指指了前方︰「你要不要看?不要看那我們回家做運動。」
「當然要看。」
這麼韓式的狗血劇不看才怪!
尤美磨牙霍霍地瞪了一眼佔耀暉,轉過頭,繼續看,她倒要看看姓華的能夠唱出什麼特別有創意的獨角戲來。
「嘁。」
听著華維雅戳破自己與艾瑟的關系,再看見華維雅丟開夏琳挽住錢韶川。
黎顥冷笑︰「華大小姐你這是唱哪出啊?」
華維雅放開挽住夏琳的手改挽錢韶川的手的情節果真很有看點,賓客們再度變身成了開會的麻雀,唧唧喳喳議論不停。
「華華……」
夏琳其實是個善良的孩子,她能夠站在原地哭著要求錢韶川告訴自己某個女人的名字已經超出了一般女人的心境。
「夏琳,你閉嘴,你別叫的我那麼惡心!」
華維雅不喜歡夏琳叫自己華華,感覺像沒人理睬的路邊花一樣。
「到底誰惡心啊。」
賓客中有人小聲的議論了一句。
華維雅耳尖,听的很清楚,但她今天來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了,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和看法。
「好,不這麼叫你。」
雙手分別向臉頰兩邊擦去淚水,夏琳深吸一口氣,正色道︰「華維雅,你我兩年的同學關系,你這麼做就是為了證明你也早有心搶我未婚夫嗎?」
「真不要臉!」
華維雅不顧形象的當眾唾了一口︰「佔學長可不是你的未婚夫。」
「佔學長?!哈……」
白字先生也沒她那麼白痴吧。
夏琳摘掉脖子上的寶石項鏈,拿在手里看了良久,隨之緊握︰「小姐,他姓錢名韶川,我當時跟你說的佔學長在那兒,不在這兒!」
說著,夏琳抬起緊握項鏈的拳頭,指著賓客中正西南方向抱著的一對男女。
「你看清楚了,那臉帶陽光笑容的才是你心心念念的佔學長!」
「什麼?」華維雅不相信夏琳說的,緊挽住錢韶川的手臂,瞪著眼楮低吼道,「不可能!你一直都跟我說他是佔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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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良作者有話說︰親你看見這里會掐死我嗎?親,你千萬表激動,因為有時候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要相信我,不信,答案就在下一章里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