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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一章 流血的靈源城

大雨咆哮,山河傾瀉,閃電化作長龍劃破九霄砸向大地,整個靈源城仿佛陷入了末日災難之中。

滾滾洪流參雜著枯枝朝遠方翻涌,一人一牛被傾盆大雨淋濕,雲奕劍額前的長發被打濕,垂落在肩,冷風一吹,竟有些許寒意。

路過宣武台,當初的宣武台變得殘缺不已,經過大水洗刷,仍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雲奕劍鼻尖嗅了嗅,頓時皺眉道,「血腥味參雜著濃濃的刺鼻的味道,有至毒,這不是平常的決斗,而是純粹的生死廝殺,靈源城有問題,我們前往城主府。」

「哞哞哞……」

大呆牛低吼幾聲,算是回答了雲奕劍的話,緊跟其後,毫無怨言。

啪啪啪……

雨水四濺,如同水劍射向虛空,寬厚的背影漸漸原來大道,步向城主府,閃電將虛影拉長,映襯在漂泊大雨中。

輕車熟路,雲奕劍速度很快,可越走越心驚,通往城主府的四周到現在依舊有探子在放哨,兩邊的建築都被打殘,殘牆斷壁,溝壑連天,大水滾向深壑,涌出紅紅的血水。

「靈源城再小也是官方勢力,屬于皇族掌控,誰這麼大膽,敢封殺城主府的人,將城主控在府內?」雲奕劍頓時皺眉自語,腳步毫不猶豫的踏向城主府大門。

咚咚咚……

大門四周空曠無比,牆角血跡斑斑,門上都被污染,雲奕劍心中有些凝重,拍了拍大門,發出震耳欲潰的聲音。

「來者止步,現在城主府不接待外人,還請上仙從哪來到哪里去?」城主府大門緊閉,只有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趴在門縫前看著雲奕劍謹慎的說道。

「我來找司徒君,去告訴他,二十年前的故人來訪特來報百兩銀子之恩」雲奕劍淡淡的說道。

「上仙稍等,我去去就來」小廝緊閉大門,匆匆離去。

城主府司徒君的臥室內,一片淒涼,只有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在身邊,模樣都差不多,肯定是一對雙胞胎,而司徒君卻躺在床上咳血不止,精神萎靡,氣血不暢,隨時都可能化道身隕。

「城主大人,外面來一個年輕人,說是來找您的,你要不要見?」那小廝氣喘吁吁跑了進來恭敬的說道。

「不見,任何人都不見,這個時候進來送死嗎?」司徒君忍住翻涌的氣血沉聲說道。

「哦哦,好的,小的這就去將他趕走。」小廝說完便轉身朝外走去。

「慢著,那人有沒有說他是什麼人?或者有沒有說什麼其他的話?」兩個身著紫色袍子的少女異口同聲的說道。

「回稟兩位公主,他說,他是來找城主大人的,只不過態度很平淡,直呼我家城主名字,還說什麼是來報二十年前的百兩銀子之恩。」小廝想了想便躬身說道。

「二十年前居然用銀子,想必是凡人才是,現在讓他進來等于殺了他,讓他離開吧。」一個稍稍高點的小女孩頓時黯然說道,本來還指望來個救命稻草,現在只能深深的嘆息。

「咳咳慢著,快請他進來,如果真是他的話就算他救不了我…也可以保全你們的生命!」司徒君頓時精芒一閃,猶如回光返照一般坐了起來,咳了幾大口鮮血,面孔卻帶著一絲興奮。

小廝一听,頓時朝城主府大門奔去,留下兩個少女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您不是一直拒絕找幫手嗎?就連家丁和護衛都提前趕走了,為何要牽連一個青年?」兩個女孩心有靈犀,頓時開口問道。

「還記得我給你們提起的那個少年麼?就是他,一人橫掃靈源城年輕一代,無人能擋十招,當初他才是開脈期啊而且身受雲巔峰聖女的器重,二十年後,他該是什麼樣的境界,會是什麼樣的修為,我猜想不到,但是肯定比我強大的多」

司徒君有些興奮,竟然止住了咳血的趨勢,或許是回光返照,令兩個少女更加擔憂,可是听到門外的人可能就是父親一直推崇的人,頓時也有了一絲期待。

「關鍵不是他的修為,他背後可是有聖地聖女這般存在,就算保不住我的命,也絕對有把握保住你們的性命,我死不足惜,可不把你們送出去,又怎麼心甘離去啊」

司徒君不確定門外的人是不是雲奕劍,眼神緊盯臥室大門,神識擴散,卻並未發現小廝的背後的人有脈力波動,頓時眉間一皺,心立即沉了下來。

咚咚咚……

雲奕劍的腳步仿佛踩在四人的心髒之上,讓司徒君黯然不已,哀傷的對著少女說道,「哎,不是他,當初已經是開脈期了,二十年後怎麼可能沒有半點脈力波動」

「父親你別難過,就算死,咱們一家人也死在一塊,季天仇仗著有馭獸宗內的弟子撐腰,瞞過青州大清府來奪權,事情總有一天會敗露,將來也不得好死」稍稍小一點的女孩大眼狠狠的一瞪,咬牙恨道。

兩個女孩不斷安撫司徒君的後背,生怕他就此化道,一臉的驚慌。

「司徒城主,二十年一別,幸好雲某沒有來遲,否則這百兩銀子之恩我拿什麼來報?」雲奕劍尚未走進臥室,聲音滾滾而來,卷動無上威勢,就算沒有脈力威壓,依舊給人一種莫名的威嚴。

「噗是他他真的回來了,二十年了,以為他早已將老朽忘記了」司徒君猛的咳出一口鮮血,臉色雪白的望著門前,終于發現了一道身影,和當初依舊有八成相似,只是多了一份滄桑和健壯,也多了半頭的白發。

「你回來了?」司徒君老淚縱橫,手指微顫,似乎想抓住雲奕劍,生怕是臨死前的幻覺,只想親手拉住雲奕劍,來確定眼前的事實。

「嗯,我回來了,只是有些晚,讓您受苦了」雲奕劍鼻尖一酸,當初依舊健朗的司徒君如今竟然變得英雄遲暮,體內脈門崩裂,五髒六腑都移了位置,淤血塞滿了經脈之中,顯得淒慘不已。

這不是奪權那麼簡單,簡直是在虐殺,明明很容易致司徒君與死地,可是生生耗了一個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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