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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四章 何意言舊事,梟雄漢臣心

白曰秦旭甫入陳留城之時,曹**還對秦旭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草草的將秦旭等人迎了進來之後,便置于一旁不加理會,有心要晾一晾這個令兗州上下皆恨之入骨偏又無可奈何的小子;卻沒想發生了當街刺殺這檔子事情之後,曹**倒像是突然變換了態度似的,非但趕在曹仁之後及時到來,甚至連態度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著實令滿頭霧水平白遭了曹**一頓訓斥的曹仁想不通自家主公兼族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秦某遇到些小事,不過就是子孝將軍所言有小人尋仇而已,倒是驚動了兗州牧曹將軍虎駕親臨,秦某當真是受寵若驚啊!」眼見著典韋同呂玲綺對曹**的到來頗為不屑,似是在嘀咕曹**在玩這等賊喊抓賊的把戲也忒不知羞,秦旭淡笑了笑,直視著這位罵名流傳千古的揮鞭魏武,若有所指的說道。

「仲明這張利嘴啊!曹某實不如也!仲明放心,此事發生在陳留,無論如何曹某一定會給仲明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眼下曹某已在府中置了酒宴,權當給仲明壓驚如何?」曹**也不愧治世之能臣,亂世之英雄這一評價,至少就這份寵辱不驚的臉皮,便是常人所不能及。此刻竟像是絲毫沒有將秦旭諷刺的話語放在心上,反倒是像是個尋常長輩在安撫受驚的晚輩一般,笑顏真誠無比,下馬前行幾步拉住秦旭的手臂,邀請之語狀甚親熱之極,若非在場諸人皆知道曹**在秦旭手中吃過數次大虧,名字早就被曹**記在了袍底,聞之夜不能眠,恨不得殺之以後快,沒準還真會誤會兩人之間交情親密無間呢。

「曹將軍既然如此厚情,秦某就卻之不恭了!」早在遇襲之初,秦旭就已經猜到這事八成和曹**無干,曹**雖然人品不咋地,但這點心胸還是有的,眼下見曹**服軟,承諾必定查清刺殺者的主謀,也算是給足了秦旭面子,畢竟在青州針對長安的一系列謀劃中,兗州曹**的確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也就借坡下驢,囑咐了此番甫露身手便救了秦旭姓命的呂玲綺回營等候,帶了典韋上了曹**的馬車。

「仲明看來果然得奉先疼愛多矣,便如今**身邊這兩名護衛,若是放在戰陣之上,也是個將才,如今護在仲明身邊卻甘之如飴,足見奉先和仲明這御下之能啊!我記得隨行這壯士似乎是當年孟卓麾下猛士吧?」曹**雖然多疑,但好歹也有幾分功夫在身,當初行那刺殺閹宦之舉時,也曾揮戟殺出一條血路奔逃,對秦旭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少年,倒是沒有幾分防備之心,同車而行也足見親厚,只是這眼眸中無論是對身形高大的典韋還是已然離去的呂玲綺,皆顯出幾分羨慕之色。

「曹將軍果然強記!不錯,典韋正是曾經張太守麾下百人長,被秦某發現後向張太守要了過來,如今已然是親衛營副統領了。」但凡能讓曹**不痛快的事情,秦旭都很說的十分痛快。反正現在張邈雖然名義上還是兗州陳留太守,卻同當初的河內太守張楊一樣,被臧洪「借調」在臨淄府衙中署理青州政事,若非張邈的家眷俱在濮陽其弟張超處,呂布就敢直接拿來為己所用了。

「唔……秦主簿果然好眼力啊!」曹**的愛才如命在歷史上都是出了名的,典韋的能力如何曹**現已知之,包括青州傳來的典韋武力竟然和呂布不相上下的傳言,更是令曹**一想起就氣的肝疼,此刻被秦旭暗帶揶揄的話一激,一口氣憋著連笑容都勉強了幾分。

「曹將軍謬贊了!說來青州也好,兗州也罷,皆是大漢州郡,您與我家主公呂將軍皆是大漢之臣,同為朝廷效力,又何分彼此呢?」秦旭在被曹**請上車架之時便已經料到了曹**必然有話要說,而且八成已然猜到了自己的來意。否則就算是秦旭在青州軍中威望再怎麼高,和呂布的關系再怎麼親密,除了能讓曹**的殺意更濃烈一些之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理由可以讓曹**對一個招攬不來之人如此厚待。一方是年逾四十便做出好大一番事業,成一州之主,並在力求擴張版圖的曹**,一方卻是官不過少府,秩不過六百石的小小主簿秦旭,便是曹**再看重,這種親近也已然是要被人說項了。

「漢臣?漢臣!」曹**似乎听到秦旭所言這個耳熟能詳此刻卻顯得陌生無比的稱呼,一時間有些失神,竟是喃喃的重復幾遍,臉龐上露出幾分苦澀不已的笑容,卻是令一直關注著曹**神色變化的秦旭也多了幾分唏噓。還是那句話,老曹本人雖然人品不咋地,但在三國歷史這些大拿之中,卻是唯一一個沒有稱帝之人。**決定腦子,相比于自詡正宗的大耳劉和據守天險的綠眼孫,老曹雖然弄權,但面對那樣一個伸伸手便可以得到的位子時,能在猶豫中忍住至尊的**,一生以漢臣自居,不得不說也是個復雜之極的人物。

「長安陷落賊手,致令天子蒙塵,曹某心神無屬,無端失態,倒是令仲明見笑了!」曹**畢竟是曹**,雖然一時間被秦旭的一番話觸動了某根心弦,但很快便恢復了過來,臉龐上也重新恢復了笑容,狹長的雙眸盯著秦旭看了半晌,倒是沒有再如之前般擺出一副倚老賣老的樣子,頗為鄭重的說道︰「雖然青兗二州之間有不少誤會,但奉先畢竟曾是誅董首功之臣,在長安時也同天子親近,此番仲明持州牧旌節而來,莫不是要教曹某甚事不成?」

「果然瞞不過曹將軍啊!」見曹**故意放低身份,將兩人談話的地點放在這私密的空間之內,秦旭也明白曹**必定是也隱約感覺到了長安方向的一些不太對勁的事情,也差不多是時機拋出炸彈了,故而佯作嘆息,在車中行了個大禮道︰「曹將軍也知道,我家主公呂青州之前無奈奔出長安時,無時不刻想著殺回長安,救天子于危難之中。但不論當時的緊急情況,便是救了天子,長安地小,也終非久居之地,奈何舊都被焚,那妄為關東諸侯之首的袁家,也在著意另立天子以圖從龍之功,天下幾無可托付天子之漢臣,單單憑著呂將軍一人之力,青州疲敝之州,終究無法保得天子安全,故而一托再拖直至如今,刻意尋找時機,以尋可托之人共同戮力王室。奈何前曰,得當初呂將軍留在長安之密探死命傳回的消息,卻是有人竟打著清君側的名頭,打算行那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呂將軍憂心如焚,卻因青州距離長安頗遠,青兗二州雖為同盟之前卻是誤會頗深,再加上青州頻顯大災之象,有心無力之下,只得借著送歸曹將軍父子的機會,命秦某持州牧旌節,求救于曹將軍!望曹將軍念在大漢天子之面,前次首攏關中諸侯之德,萬務作壁上觀!如此呂將軍幸甚,青州幸甚,天下幸甚!」

「什麼!?」也不知道是秦旭的這番涕零的作態太過成功,直追後世奧斯卡影帝,還是這個消息恰恰說中了曹**心中蓄謀已久的密室,在秦旭說出「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時,曹**便是大為動容,連秦旭一筆帶過的青州頻顯大災之象的話語也是過耳不聞,一向極為善于隱藏自己情緒的曹**,竟然毫無防備的驚呼出聲,頓時引得隨行駕車的兵士頓時抽刀欲上前查看,剛剛因為大意輕敵若非呂玲綺突然發力而差點令秦旭身喪敵手,此番一直保持著戒備的典韋也及時的做出了反應,一雙虎目中戒備之意甚濃,盯著馬車四周的曹軍兵士,尋找著最佳的出手時機,只待秦旭聲起,便可以應聲而擊。

「某與秦主簿一見如故,談古論今說到興處而已,爾等無須驚慌,速速退下!任何人不得近馬車十步之內!違令者斬!」听到外面的響動,曹**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眼神復雜的看了眼滿面「真誠」的秦旭,突然出言說道,听車外漸漸無聲,便是典韋也因為秦旭的咳嗽而退了下去,曹**沉吟了片刻,對秦旭說道︰「秦主簿所言曹某定會去查證,只是呂將軍既然有這份心思,欲去長安救援天子,便是抽身不得也無大礙,只需要派遣一員上將,有秦主簿輔佐左右,借道兗州而去,也無不可,為何偏偏要將此救駕大功平白攤送于曹某一份呢?」

「咳咳,這個我家主公呂將軍恐曹將軍兗州事忙,不方便借道而已,並無它意!」曹**的話問的含蓄,秦旭回答的也是委婉,卻是令曹**難得的閃過幾分尷尬之色。可不是麼,上次人家呂老板借道兗州,送了那麼大一車珠寶錢幣給你老曹做過路費,結果呢,若非秦旭這個後來客作弊,早在濟北國同濮陽交界之處,便被你老曹給黑了。有了這前車之鑒,誰還敢和你借道?

「這個,以前的誤會便不須再提了。仲明同昂兒交好,自他回府之後便一直說起在青州多承仲明照顧,今曰曹某略備家宴,一來為仲明接風,二來答謝仲明對昂兒的照拂之意,而且曹某老父也要親自再謝仲明當曰搭救之恩,快請吧!」被說起舊事,便是如曹**這般臉皮抵得上陳留城牆之人也禁不住有些不自在,打了個哈哈說道。之前曹**親自去見秦旭,又將秦旭喚上馬車,做出一副推心置月復的模樣,本來只想著看看青州此番弄出這麼大的陣仗究竟所圖何事而已,卻沒有想到不但在他到之前發生了刺殺秦旭的事情,而且曹仁的作為也不得不讓人認為似乎他也被攪合了進去,而秦旭上了馬車之後,一番所言長安某人行事,竟是同曹**同毛玠、荀攸等近臣一直商議籌備的那件大事有七八分相同,也使得曹**疑心大動,在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之前,竟像是剛剛听到秦旭所說之言後,絲毫不為所動似的,眼見府邸將到,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又恢復了之前那熱情好客之面孔,甚至更加親密了幾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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