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寵還躺在大哥床上,她睡得很沉,大哥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大哥!」她叫了幾聲,沒有听到回應,赤腳拉開門,對著樓道又喊了一聲。
「三少早走了!」客廳里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回音,陰風陣陣的。
她吐吐舌,趕緊洗漱好,換好衣服下樓。
「好香啊,于媽媽,今天又做了什麼好吃的?」
她的諂媚並沒有收到預期效果,客廳里那個系著藍格圍裙,略顯臃腫的後背對著她,連頭都懶得扭一下。
「于媽媽,早上好!」她不死心地轉到餐桌旁,俏生生地湊過笑臉。
「趕緊吃飯!」于芳正眼都不賞她一個,嫌惡地別過臉︰「吃完把碗碟都刷了。」
「于媽媽,我受傷了。」她從沒覺得傷了手是件如此值得慶幸的事,獻寶似地舉起右手︰「你看,連筷子都拿不了。」
「要我喂你麼?」于芳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她五十歲上下,微胖,氣色不錯,看上去善于保養,眉眼彎彎的,好象總是在笑,給人的第一印象很親切。
听到慈眉善目的于媽媽對自己冷言冷語,天寵感覺很受傷。
「于媽媽,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麼?」她苦著臉坐到餐桌旁。
餐桌上簡單地擺著幾樣早點,一碗陽春面,一個荷包蛋,還有一杯牛,全都熱騰騰的,香氣撲鼻。
看得出極有火候。
「你哪能錯啊?要錯也是我這個老太婆,我是沒法管你了,等大少回來,我就跟他說,這份工我不做了。」于芳扔下一句話,氣鼓鼓地進廚房去了。
「于媽媽,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嗚……你不管我,我肯定會變壞的……」
天寵沖著廚房嚷嚷,邊撒著嬌,邊不客氣地用左手拎起筷子,卷起面條往嘴里送,美食當前,她沒理由跟肚皮過不去。
「真好吃,于媽媽,我真錯了,你饒了我吧,一天嘗不到你的手藝,我和大哥都會饞死的。」她邊吃邊不忘拍馬屁,還黑心地抬出大哥。
大哥,反正你總是支持我的,對不?
回應她的,是廚房咚咚的切菜聲,可以想象于芳手執菜刀時,心中有多麼怨念。
天寵郁悶地想,怪不得都說千萬不能得罪女人,她不過就是昨晚在于媽媽道里多下了一片安眠藥麼?反正她睡眠不好,每晚都要吃藥才能睡覺的,多一片少一片又有什麼問題?
如果不是她攔著自己不讓開車出去,她怎麼會出此下策呢?
嘆息。
正喝著牛的時候,于芳從廚房鑽出來,拿出一張紙拍在她面前。
「你哥給的!」她繼續賞了個白眼,收過她面前的碗筷,扭頭又走了。
天寵暗笑,于媽媽就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瞅著紙條,她笑不出來了。
面前的字一個個龍飛鳳舞,好象大哥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站在面前。
留言簡短有力,是約法三章,語氣不容置疑。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看,越看小臉繃得越緊。
一、自即日起頒布禁足令,除上學外,未經批準,禁止任何外出。
二、每天早中晚三次向大哥匯報行蹤,每晚十點必須就寢,臨睡前在臥室的時鐘前留影,然後將照片傳給大哥。
三、兩小時軍姿、一千字檢討,嚴禁打折,由于媽媽監督執行。
PS︰以上幾條,最終解釋權在于媽媽,冒犯于媽媽,後果很嚴重。
「大哥,我真是你親生的嗎?是嗎?」天寵雙手,手捧紙條,無語問蒼天。
大哥,你還是在外多逍遙幾天吧,真懷念以前大哥出差,自由自在的日子啊。
痛定思痛,她撂下牛杯,捧著紙條蹬蹬蹬上了樓,在衣櫥里鼓搗了一陣,撿出一件粉色低胸小吊帶,對著鏡子換好,看著鏡中那個眼楮亮亮、紅粉緋緋,胸前鼓鼓的少女陰險地笑了笑。
她又在梳妝台上挑了挑,拎出一支女敕的唇彩,仔細地涂在唇瓣上,本來就紅潤的唇色,晶瑩剔透得仿佛果凍一般誘人。
她這才對著鏡子拋了個媚眼,得意地撩撩長發,舉起手機,選了個最的角度,對著梳妝台上擺放的一張大哥的照片擺了個pose。
耶!
她心滿意足地按下發送鍵,陰郁的心情一掃而空。
圓滿了,上學去。
------題外話------
堅韌不拔地求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