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宇恆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很快就回了公寓,他一直想追問李佩琪的事,可是祁杰克根本就不給他機會,有時候他問的多了,祁杰克就干脆離開,徹夜不歸,他也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有點煩人,但他虧欠李佩琪太多了,如果她有什麼意外,他會無法原諒自己。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你臉色不太好。」莎偌道。
「是嗎?」歐宇恆模了模臉,最近晚上他一直睡不好,自從做了那種難以啟齒的夢以後,他每天都會做各種各樣的夢,甚至還有他到巴黎,被人囚禁輪、奸,甚至他還殺了人的夢,夢里的感覺很鮮明,好像現實一般,即使醒來,他也無法忘記夢里的事,仿佛這就是他缺失了的記憶,他幾乎分不清哪些夢,哪些是現實了。
「沒有休息好嗎?」莎偌問。
「沒事。」歐宇恆笑了一下,「你不是要帶瑪麗去醫院嗎?趕緊去吧。」
「嗯,麻煩你幫我看店了。」莎偌歉意地彎了彎嘴角,就離開了,歐宇恆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嘆口氣,自從他被綁架解救了以後,就沒在店里工作了,祁杰克這次是說什麼都不同意他去工作了,可是他又沒必要听他的,他又不是他的誰,有什麼資格對自己說教。
歐宇恆憤憤地想完,可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工作,他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典型的全職太太,祁杰克每天出去工作,到點了給他錢花,偶爾還會買禮物給他,而他每天做飯給祁杰克,打掃房間,做家務,沒事逛逛街,打打游戲,要是習慣下去,那還得了。
也不知道李佩琪怎麼樣了?歐宇恆又嘆了口氣,祁杰克閉口不提她的事,現在他一問起她的事,祁杰克就會生氣,他也只好作罷,他自己又沒辦法得到消息,想來想去也沒有好辦法。
莎偌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歐宇恆回到公寓,吃完飯無事可做,就去大街上溜達,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過頭,就看到了空博海,「你怎麼在這?」
「沒事出來轉轉。」歐宇恆回道,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到哪都能踫到他。
「別到處亂轉,很危險的。」空博海說完,又道,「我也沒事做,我們去酒吧坐坐吧。」
「……」歐宇恆警惕地盯著空博海,這人好像跟祁杰克是朋友,但他跟他不熟。
「不會吧。」空博海無奈,「用不著這麼防備我吧,你還在我那里住了一段時間呢。」
「是嗎?」歐宇恆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有結果。
「是啦,而且我帶你去的酒吧,里面的人你都認識,雖然你忘了,但是別人還記得你。」空博海說著,就硬拉著歐宇恆上了車,來到了零下-1°酒吧,歐宇恆看著名字是挺熟悉的,說不定真的來過,就走了進去,沒想到居然踫到了周文欣,周文欣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他,然後高興地叫了起來,「恆哥!你怎麼會來這里?!」
「我帶他來的。」空博海擋住了周文欣,把歐宇恆扯到了吧台,「彭彭,給他來點喝的。」
「這里不賣你酒。」周文欣搶著道,彭清看了她一眼,不言語,繼續忙自己的。
「我又沒跟你說話。」空博海道,不知道是不是歐宇恆的錯覺,總覺得空博海對周文欣有敵意。
「我才不想跟你說話!」周文欣冷哼了一聲,轉向歐宇恆的時候,又換了一張臉,「恆哥,你要喝什麼,我給你調。」
「果汁吧。」歐宇恆下意識地道,說完才覺得奇怪,到酒吧,他為什麼要喝果汁?
「給他來杯碎香。」彭清突然道,歐宇恆不太喝酒,碎香的度數不高,是幾種果酒的混合,對不太喝酒的人來說正好。
「……」歐宇恆奇怪地看著彭清,「你認識我嗎?」
「認識。」彭清回道。
「我以前常來這里?」歐宇恆又問。
「偶爾。」彭清回答完,突然加了一句,「一個問題50,你已經問了兩個了。」
「……」歐宇恆閉嘴,等周文欣調好酒,他就埋頭喝酒,周文欣趴在吧台上看他,「杰克回去了嗎?」
「嗯?」歐宇恆抬起頭,看周文欣,「應該還沒有。」
「哦。」周文欣情緒低落一下,歐宇恆看在眼里,突然想起祁杰克曾經跟她一起去吃飯,而且還對自己撒了謊。
「你跟他……」歐宇恆還沒問出來,就見周文欣的臉突然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根,聲音幾不可聞,「我們在交往。」
「啊?!」歐宇恆听到了,腦袋好像被人悶了一記,嗡嗡作響,那種暈眩感又來了,他揉了揉額頭,端起酒一飲而盡,然後重重放下杯子,轉身就走,彭清在後面叫道,「你還沒付賬!」
「先算我的賬上吧。」周文欣道,擔憂地看著歐宇恆的背影,他看起來好像不舒服。
空博海看在眼里,微微彎了一下嘴角,他很期待這場鬧劇到底要如何收場。
歐宇恆跌跌撞撞地沖回公寓,拉開抽屜,拿出那幾個藥瓶,倒出幾個藥片吞了下去,但難受的感覺並沒有消失,他又咕嘟咕嘟灌了一瓶冰鎮礦泉水,腦海里一些模糊的片段,漸漸清晰,他錘了錘頭,怎麼回事,居然連幻覺都有了,可是……好痛苦……
「你怎麼了?」祁杰克剛推開門,就見歐宇恆跪在地上,頭埋進沙發里,不停地用手錘自己的頭,他急忙過去,用力握住歐宇恆的手,歐宇恆抬頭看他,眼神迷離,毫無焦點,嘴里喃喃著︰「我……是不是喜歡你……?」
「什麼?」祁杰克一驚,歐宇恆突然撲倒他,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用力撕扯著,胸中洶涌著的悲憤委屈,無處發泄,他嗚嗚地叫著,像極了絕望的野獸最後的哀鳴,祁杰克用力抱著他,緊緊地把他箍在懷里,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撕咬著。
歐宇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祁杰克一直抱著他,直到天漸漸亮了起來,他才活動了一下手臂,把歐宇恆抱回了房間,體貼地給他蓋好被子,坐在了床邊。
果然是這樣。祁杰克盯著歐宇恆的臉,他在恢復記憶,但還不是很完整,所以會有種分不清現實和虛幻的感覺,猛然接受這樣的訊息很危險,他說不定會瘋掉,但就算是瘋了,他也會好好照顧他的。
輕輕地在歐宇恆額頭上印下一吻,祁杰克起身離開,沒想到在門口踫到了莎偌。
「這麼早?」他微笑著打招呼。
「**沒睡?」莎偌盯著祁杰克看了一會,黑眼圈很重。
「嗯。」祁杰克點點頭,「要不要去吃早餐?」
「好啊。」莎偌欣然同意,兩人在小區外的地攤那里吃早餐,莎偌有點吃驚地看著祁杰克熟練地點東西。
「怎麼了?」祁杰克見莎偌盯著自己,不由問道。
「沒想到你居然會吃路邊攤。」莎偌道。
「住在這里以後,經常來這邊吃。」祁杰克咬著油條,「不合你的口味嗎?」
「沒有。」莎偌搖了搖頭,「只是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是嗎?」祁杰克笑了一下,「大概是我想認真地去相信一個人了。」
「那個人是歐宇恆吧。」莎偌道,「他確實是個很可靠的人。」
「嗯。」祁杰克放下油條,「說了你大概不信,我一直不敢去相信別人,覺得任何人都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因為一旦背叛,我丟掉的不僅僅是地位和尊嚴,還有我的命,不過現在我想相信他,他為我付出了很多,我想好好的珍惜他。」
「這不是很好嗎。」莎偌笑了笑,溫潤的仿佛散發著聖潔的光芒,「瑪麗一直長不大,我也希望她永遠做個孩子,我想好好的守護她,你的心情應該跟我是一樣的。」
「他可不是我的孩子。」祁杰克笑了起來,「不過某種意義上確實一樣。」
莎偌笑了笑,在她看來祁杰克也是個孩子,而且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他找到可以信任的人,她也很高興。
祁杰克吃了早餐,就去上班了,路上他接到了歐宇恆的電、話,心中頓時有些不安,按了接听鍵,那邊卻沒有聲音,他喂了半天,正想掛了再撥過去的時候,終于听到了歐宇恆的聲音,「我……我今天想吃牛排。」
祁杰克愣了一下,「好啊,我下班了帶你去。」
「嗯。」歐宇恆應了一聲,不說話,也沒有掛斷,祁杰克耐心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沉默了大概5分鐘,那邊才又傳來歐宇恆的聲音,「再見。」
電話掛斷了,祁杰克愣愣地捏著手機,心中的不安不斷擴大,他又打了回去,只響了兩聲,就接起來了,「還有事嗎?」
「我……我想起來有一份要用的文件忘在屋里了,你幫我拿過來吧。」祁杰克編了一個理由,「就是房間里,那個藍色的文件夾。」
「我找找。」歐宇恆拿著手機進了臥室,果然在電腦旁看到一個藍色的文件夾,「我找到了。」
「那就麻煩你幫我拿過來吧。」祁杰克道。
「好。」歐宇恆掛了電、話,祁杰克這才放下心來,他很怕看到歐宇恆突然恢復記憶,無法接受那樣的事實而痛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