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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刁做掉十個骨干食死徒已經一個多禮拜了,新消息一點沒有。白夕兒除了成天把小龍寶寶操練得做夢都想睡覺,還真沒多少事可做。斯內普早就把原先設在閑雲觀的魔藥實驗室搬到了翼然居——也就是白家姐妹的院子,每天忙著實驗新魔藥配方。白午兒一直看不到人,據說是被姑抓去親自教導了。

天氣很熱,雲彩都躲到山後頭去了。松樹下,德拉科抓著一把沙子愁眉苦臉。因為他今天必須學會把它們拋出去然後產生一個的沙丘,這叫「點沙成丘」。

「你已經能化滴水為細雨了,這是一樣的啊!」白夕兒都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敲開。

「完全不一樣嘛!」德拉科嘟囔著,「水和土啊!水土不服麼!」

「咕咕!」阿布在旁邊幫腔。

白夕兒啞然失笑︰「水土不服不是那個意思!」

「差不多~~」

阿布突然「咕咕咕」的叫起來,德拉科喊道︰「他說有人過來了!」

話音未落,一條人影突然「嗖」的出現在他倆身邊︰「二位好!」

「紫龍叔叔!」德拉科眼楮里閃起了星星,紫龍的強大實力讓他羨慕極了。

「咕咕!」阿布強悍的對著紫龍吼叫。

「咦?翼然居什麼時候養了只白孔雀?」紫龍感興趣的問,「挺囂張的嘛。」

白夕兒突然笑了起來︰「這是我們德拉科的式神。」

「哦?小家伙已經有式神了?」紫龍上下打量著阿布,「神態還真跟你家寶貝徒弟有點像。……夕兒你笑什麼?」

白夕兒眨了眨眼楮︰「他叫阿布。」

紫龍靜默了兩秒鐘——「哈哈哈哈……」他指著阿布,「這名字是阿刁取的吧!哈哈哈哈……」

「賓果!答對了!」白夕兒也笑出聲來,「像不像?」

「像!真像!這名字取得真好!」

「紫龍叔叔,另一個阿布是什麼人?」德拉科趕緊湊上來打听。

「嗯——是個很愛美的人。」紫龍還止不住笑。

「好了好了,來找我干什麼?」白夕兒把德拉科拎到一邊。

紫龍瀟灑的揚了揚手心里的玻璃罐子︰「春麗做了點辣椒醬。」

「謝了!勞駕幫忙送去我們家——」白夕兒指了指自家的院子,「西弗在。」

德拉科剛要說什麼,白大仙姑已經轉過身來︰「繼續,你沒時間耽誤。」

鉑金小少爺咧了咧嘴,乖乖的打起精神繼續對付那點沙子。

紫龍微微一笑,足尖點地,霎那間來到翼然居門前。

叩門聲響起的時候斯內普正在對付一鍋治療魔藥。來未來的日子里,這類東西將有廣闊的使用空間。沒有搭理來客,他放入愛爾蘭蚯蚓碎片後,仔細逆時針攪拌六下,才匆忙趕去開門。看見來人,也愣了一下。

紫龍完全沒有不耐煩,反而有些歉意的問︰「我猜我打擾到你做實驗了?」

斯內普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實驗室走︰「夕兒在後面的山坡上訓練德拉科。」

紫龍微微一笑,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跟著他走了進來。「我見到他們倆了。春麗打發我來給你們送點自治的調味品。」

斯內普快步趕回實驗室,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魔藥的顏色狀態,又往里面加上一丁點兒苦艾汁。那鮮紅的藥水立刻變成了淡黃色。

紫龍有些詫異。他听春麗轉述過白夕兒的描述,說某人進了實驗室就認真得六親不認,這話居然不是夸張!這個男人眯著眼楮攪拌坩堝里的那些冒泡的液體,熟練而精確的將一朵剛摘下來的白花切成碎末,迅速投入坩堝中。回想起前些日子他在五老峰上談起魔藥學的神采飛揚,當場就變了一個人。這就是所謂的——學術狂人?紫龍的眼光慢慢透出欣賞,甚至是欽佩。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外表冷冰冰,卻非常嚴肅認真的人。

等斯內普做完魔藥,把它們倒進一個瓶子里封好,又貼上標簽,才轉身看著那個一直沒走的客人,挑起眉表示疑問。

紫龍輕輕一笑︰「看你那麼認真,很佩服。」

「魔藥是一門嚴謹的科學。」斯內普淡淡的說。

「你是英國人?」紫龍問。

「是的。」

「去過法國嗎?」紫龍有點不著調。

「去開過歐洲魔藥大會。」斯內普揮動魔杖,念了句「清理一新」,桌子上立刻整整齊齊。

紫龍「啊「了一聲,看起來很驚奇。斯內普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

斯內普看了紫龍一眼,他顯然有話要說。

紫龍揚起臉望著屋頂︰「有一位我很尊敬的前輩隱居在法國,他徒弟是我最好的朋友。」

斯內普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示意紫龍在椅子上坐下,轉身去給自己和客人各倒了一杯茶。

「謝謝。」紫龍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望著坐在他對面的英國巫師,「他和你有點像。外表看起來很冷漠,幾乎不說什麼話;對喜歡的專業嚴謹認真之極;要求學生很嚴格且相當負責。」他停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下面的話。「你們都有一種決絕。在當年,我很欽佩。可是現在,我覺得這讓人有些不滿。」

斯內普幽深的眼楮直直的瞪向這個客人。

紫龍並不回避他的目光︰「也許是錯覺,你總給我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我也听說過你們那邊有戰爭。但是,你有義務保重自己。」他把臉轉向窗外,「做男人要負責任。你死了,有人會傷心的。」

斯內普沉思了一會兒,淡淡的說︰「你什麼都不了解。」

紫龍笑了,笑得很舒朗,卻隱隱夾雜著滄桑。「我的確不了解你們的實際狀況。但我也曾經視死如歸,也曾經滿腔熱血,也曾經為了傳說中的正義不顧一切。可最終的結果是什麼?」他兩手一攤︰「笑話!」

「笑話?」

「沒錯,正義的聖戰,最終留下的是笑話!」紫龍長出了一口氣,「我和我的伙伴、前輩,曾經為了和平和正義,不惜付出一切!我們跟隨正義的神的意志,打倒所有邪惡對手——沒錯,只要是神給我們找的對手,就是邪惡的。不管他們是誰、干過些什麼、是否有苦衷。我們只要負責打倒他們就是正確的。為了正義,我們隨時準備犧牲自己。但是,」他突然轉過頭來,定定看著斯內普,「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絕對的正義和邪惡嗎?」

斯內普靜默了很久,終于說︰「我不知道。」

紫龍輕輕端起茶杯︰「棋子。」

斯內普疑問掉起眉。

「正義的戰士和邪惡的戰士都是棋子。戰斗結束後,下棋雙方也許重新擺上一盤,重新下。也許會換一個或兩個下棋的人。誰執黑子誰執白子,重新猜。至于棋子——」他聳聳肩,「棋下完了,往棋盒里一抹。管你是關鍵子還是棄子,都一樣。」

斯內普忽然有點悲哀。紫龍這個比喻,相當恰當。黑魔王的手下全部是棋子。鄧不利多……他又怎麼不知道鄧不利多在利用自己呢?並且在利用哈利-波特,利用所有其他的人。他的目的只是下完這盤棋,將死他的對手黑魔王而已。他端著茶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半晌,發出沙啞的聲音︰「我曾經犯過很嚴重的罪過。」

儒雅的客人微微一笑︰「也就是說,你曾是一顆黑子?我們假定黑子是邪惡方,白子是正義方。現在還是嗎?」

「不,我改過自新了。」斯內普嘲弄的說。

紫龍點頭︰「所以你現在是白子。听起來,你似乎對充當白子也不是那麼感興趣?」

斯內普抬頭掃了他一眼︰「我是為了贖罪。」

紫龍喝了口茶,才說︰「我從前就是白子,白得不能再白的白子。我不用贖罪。有罪的都是對手,而我永遠是無罪的。因為傷害有罪的人是無罪的。」那雙平靜的眼神突然掀起巨浪,有諷刺,有痛苦,也有悔恨。停了好一會兒,他慢慢的搖了兩下頭,「棋下完的時候,白子其實更痛苦。」

斯內普被他的言語和表情震驚了,開始猜測這個沉穩的青年曾經經歷過什麼。兩個人不再說話,默默的各喝各的茶。喝得也很慢,兩杯茶老早就涼透了。

終于,紫龍率先喝完了他的茶,抬起頭來︰「我們算朋友嗎?」

斯內普愣了一下,稍為有些猶豫︰「算。」

「夕兒是你的愛人吧。」

斯內普嘴角扯起一抹輕笑︰「是。」

「既然有了朋友和愛人,干嘛不好好活著?」無視對面那個巫師有些震動的表情,紫龍站起來給自己加茶,一面輕描淡寫的說︰「不在乎你的人要你去死,在乎你的人要你活著。你準備听誰的?」

這間屋子靠西,斜陽已經開始投進來了,金燦燦的光線撒在桌子和地板上,兩個人都坐在陰影里。

「 ~~~」一個聲音突兀的打破了實驗室里凝重肅穆的氣氛。

「該死!」斯內普迅速竄了出去︰「妙妙你又在干什麼?!清水如泉——!」

紫龍趕緊跟了出去。只見院子里擺著的一張竹案上還在冒著青煙,顯然是剛著過火。開滿白花的梨樹上伸出來一條紅色的帶子,揚著可愛的小腦袋。

「哦,是一條小火龍!」紫龍走了過去,小火龍淘氣的吐了吐小舌頭。「好可愛!還是幼龍吧,雨娘托你們照顧的?」

「阿刁那個臭牛鼻子撿來的!」斯內普沒好氣的說。「恢復如初——!」竹案立刻恢復了。

「嘖嘖!你們的魔法真奇妙。」紫龍有點幸災樂禍,「再燒個十回八回其實都沒關系吧。」

斯內普惡狠狠的瞪著樹上的小火龍︰「妙妙!你再敢亂來……」

他的威脅還沒說出口,紫龍已經瞠目結舌︰「——西弗!你叫他什麼?他叫什麼?」

「他叫妙妙,怎麼了?」斯內普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哇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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