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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定奎微微一笑,伸出筷子朝魚肚指點擠壓幾下,接著將筷子伸進魚月復慢慢揭開,謎底這才露出。原來是剖開的魚月復里放入了幾條活泥鰍,泥鰍在魚肚子里被燙的難受,自然掙扎不已,整條魚只有尾巴部分受熱較少,相對涼快一些,泥鰍們就拼命朝尾巴擠去,魚尾巴就不停地擺動,仿佛還是活的一樣,這就是魚躍玉門的秘密所在。

方明不禁心里微微嘆氣,為了這麼個噱頭,抓幾條泥鰍進去受這樣的折磨,真是缺德到家了,偏偏有那麼多人喜歡看這神奇的一幕。

謎底揭開,張定奎作為主人,當然要站起來分魚。他拿過調羹先穩穩乘下整個魚頭就要往于麗娟碟子里送。方明看在眼里,明白了七八分,這可不是一般的聚會,這是張定奎在求人辦事呢。

于麗娟卻沒有去接魚頭,笑著伸手虛當︰「秘書長,咱們這只是一般的同學聚會,你這樣我可當不起,還是大家各取所需自由點嘛!」于麗娟雖然長相平平,可是氣質很好,語氣中三分謙虛,三分威嚴,很讓人難以拒絕。

張定奎一怔,醒悟過來笑道︰「對,于部長說得對,我這職業習慣可要改改了。來來來,大家隨意,隨意就好。」他放下調羹,改為伸手請謝安行和方明一起用菜。

既然于麗娟已經定了調子,四個人吃飯說話就隨意得多,各人說說本職工作的趣事和苦惱,也八卦一下官場趣聞,雖然點到為止,方明也听得津津有味。特別是其中許多講究和訣竅,在不知不覺中透露出來,令方明很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

跟這幾個人坐在一起,他發現自己不光是年紀小,做事也真的很幼稚。回想起這一年多來所作所為,要不是自己運氣好還有上面隱隱約約罩著,早就被曹鳳來和趙克柔他們轟成渣了。自己還以為是人家無能呢!想到這里,方明神思恍惚,又暗暗紅臉。

他的面部表情被其他幾個都看出來,都覺得很奇怪,怎麼說得高高興興的,方明竟然是這幅樣子?莫非說中了他什麼心事和傷疤?應該不會啊,都是講自己周圍的事,跟寧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啊!張定奎是主人,瞅見這情況,就慢慢調轉話題,扯到別處去。

他們怎麼知道其實方明是在自作多情地遐想連篇?

方明也察覺人家對自己已經有了疑心,這也解釋不了。只好干脆假裝上洗手間,離席出去抽根煙恢復一下神態。

從洗手間出來,方明點起一根煙在走廊一處休息沙發上坐下,看著那些身穿中式對襟布衫和旗袍的男女服務員忙來忙去,剛才莫名其妙的害羞稍稍好了一點。正發愣間,耳朵邊響起微笑聲︰「兄弟,有心事吶?」抬頭一看,張定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出來。

「呵呵,沒有,剛才酒有點快了,出來喘口氣。」他忙要起身招呼張定奎,被他伸手輕輕按住肩膀,隨之也跟著坐下︰「我陪你抽兩口吧。」說完模出煙來也點上,若有所思地坐著,仿佛在考慮措辭。

方明覺得他有話想說,就靜靜地等著。張定奎定了幾秒,終于開口︰「兄弟,你來這個培訓班挺神秘啊,我們好多人背後多在議論你。」

「哦?我很神秘嗎,有什麼值得議論的?」方明也很好奇,他能感覺到背後總會有些嘀嘀咕咕的聲音,可不知道別人究竟是怎麼說起自己的。

「都說你背景深厚,來頭不小!」張定奎雙眼有神地看著方明,觀察他的反映。方明笑了︰「呵呵,秘書長這可就猜錯了,小弟貨真價實的草根出身,三代工人成分,可沒大家傳的那麼邪乎!」

「是麼?那就奇怪了,有人看見,方明兄弟報到的第一天,就被鄧部長召到辦公室單獨接見呢!」張定奎淡淡笑道。

方明一怔,這個事都被人知道了?那天報到的時候,明顯沒有其他人看見啊。哦,一定是那個簽到本上透露的消息,當時自己名字旁邊的確注明是鄧子峰要見自己。

「怎麼,這個還要否認麼?」張定奎笑道,語氣里半點沒有不悅的意思,仿佛就是戳穿一個小孩子的把戲,覺得很有趣一樣。

方明其實一直也很郁悶,鄧子峰那天莫名其妙跟自己說了半天話,卻一點干貨都木有。到底什麼意思,到現在還沒猜透。卻又被人家瞄上了,還真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

「秘書長,我要說其實那天鄧部長就是跟我拉了幾句家常,你信不信?」他只好笑著反問張定奎。

「我信,我怎麼不信。領導關心,拉拉家常天經地義的麼。只不過不光哥哥我,其他同學也羨慕嫉妒而已,嘿嘿!」他說的倒是實話,這種事要說沒人眼紅,要說他自己不羨慕,那才是鬼都不信。何況還有開班典禮上那一番露骨的表揚呢?

話說道這里,方明也察覺出來了,張定奎扔下于麗娟和謝安行出來,可不會是單獨陪自己坐坐那麼好閑心,也不會是非要揪住方明把跟鄧子峰的關系問個清楚那麼八卦,就看是什麼事了。

「秘書長,你是不是有話想跟小弟說?」他決定不繞彎子直接問。正好張定奎也不想打啞謎了,馬上點頭︰「是啊兄弟,真有點事請,你前途無量,腦子活絡,正想請你幫哥哥拿個主意呢。」說完還嘆了口氣。

「哦?不知道有什麼事是小弟能參詳參詳的?」方明見張定奎說得慎重,小心翼翼問道。

「兄弟,不瞞你說,張哥我這個秘書長已經提了快四年了——」

「呵呵,秘書長好厲害,那時候才三十多一點吧?」方明夸道。張定奎微微一笑︰「呵呵,當時看,的確還算不錯。咱們這個體制啊,每兩級就是一道坎,兄弟你知道,這正科要提個副處,有些人怕是干一輩子都能如願呢。張哥僥幸,三十三歲就提拔半級,說起來該是知足了,只不過——」他總是欲言又止地說話,等方明接嘴。

「只不過什麼?」這個默契還是要有的,要不然非把對方憋死不可。

「只不過哥哥當時也像你現在一樣,在定南很是被人談論了一段時間呢。當然也惹了很多人不高興。而且,最不高興的就是我現在的頂頭上司,現任定南地區秘書長李東波!」說完,張定奎深深嘆了口氣。可以想象,張定奎四年多時間里被一個不喜歡自己的領導狠狠壓著,那日子該有多難受?

方明卻不太願意听他說這些陳年老賬,說來說去,無非就那麼幾個原因,第一,李東波看中的人被他頂了,第二,他不太尊重領導惹李東波生氣了;第三,他們因為工作的事情有分歧,久而久之成了仇人;第四,跟的領導不同,站隊不一樣。也無非就這麼幾樣了,關鍵是現在張定奎想干什麼?

「我被李東波一壓就是四年,其實這四年里,我也不是沒努力過跟他修復關系,可是任我做出多少努力,在他那里都是白費!」說到這里,張定奎很惱怒的樣子︰「遇到這麼個油鹽不進的東西,我他媽也算是認栽了。只有慢慢熬吧!可是最近省里有消息,李東波馬上就要任行署副書記兼組織部長,而且我听可靠的人說,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讓我去長山縣當個副手。兄弟,你說這不是眼睜睜等著他發配嗎?」

正副手交惡,在官場上是很平常的事。關鍵是一個地區的行署秘書長那是進常委班子的,何況人家又馬上要升副書記還管官帽子。這時候張定奎不急才怪!

「那張處,你準備怎麼辦?」方明靜靜听完張定奎的話,很替他憂慮地問。

「嘿嘿,不瞞兄弟你說,這次我來參加培訓,主要是走走省里,想找個門路調離永南,免得去受那鳥氣!」

「找到沒有?」

「找到了,這事多虧于部長幫忙,她幫我牽了根線!」張定奎笑道。方明這才恍然,為什麼剛才吃飯的時候,他要先把魚頭放到于麗娟的碗里。原來人家才是正客啊!可為什麼要拉上自己呢?謝安行跟他以前有什麼交情方明不知道,但自己是才入行的小弟,不至于這麼機密的事也讓他知道吧?

只听張定奎接著說︰「于部長的姐姐于麗萍,是咱們南江省的財政廳長。于部長跟我透露,財政廳辦公室主任快到年齡了,正要物色一個新辦公室主任。」

「我靠,原來是這麼回事!」方明心道。看來這張定奎野心不小,不但想調動工作到省里,還想扶正去做財政廳的辦公室主任那個肥差。他媽的,這得花多少錢?方明忍不住暗暗替他計算起來。

「那太好了,恭喜張處!等會兒我一定配合好工作,讓于大姐高高興興的,盡快幫你把這事給辦了!」方明笑道。

「兄弟,你拿我開涮呢吧?」張定奎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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