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更晚了點，還算不是很失禮，謝謝大家今天的支持，好像比昨天還多了幾票，吼吼！）
課間休息的時候，華凱接到一個傳呼，他皺皺眉頭，還是取出大哥大撥了過去。
「喂，是華處嗎？」對方小心翼翼說話。現在還是模擬電子時代，沒有來電顯示，互相看不到號碼。
「是我，你還有什麼事？」華凱很不耐煩，傳呼是廖全明打過來的，雖然他昨天幫廖全明擋了一災，但心里還是很惱火。如果自己不發話，那成焯輝一定會把事情鬧得不是一般的大。但昨天是自己請客，居然遇到這種事，雖然別人不說，他還是覺得傷了面子。
「對不起華處，昨天的確不知道是你在請客。嘿嘿，為了給你賠罪，兄弟我專門運了兩件鮮貨過來，毛子國的，給你留著，等你來剪彩！」廖全明討好而猥瑣地笑道。他要是沒這點眼力，又怎麼能籠絡省里上上下下那麼多關系？華凱雖然不是他認識的最大的干部，卻是最關鍵的少數幾個之一，決不能讓華凱對自己有半點不滿。
听到廖全明誠心誠意的賠罪，華凱心里稍稍舒服了點。特別是想起北方那個毛子國女人，一向以皮白、腿長和胸大聞名于世，霎時涌起一股沖動。他淡淡說道︰「行了，這事算過去了，以後眼楮放亮點！」他沒有直接拒絕廖全明的禮物。
「是是，兄弟井底之蛙，見識不廣才惹了這事兒，全靠華處周旋。你看，我是不是另備一桌，給昨天得罪的你的幾位朋友賠罪？」廖全明說。他不敢明說給幾位領導賠罪，只說是華凱的朋友，生怕華凱多疑。昨天廖全明听張總說當時在座有比華凱還重要的人物，就已經暗暗打起這個主意。
華凱豈會不知道他這是想打賠罪牌，擴大自己的關系網？他對廖全明這種不知足憚度很感厭惡，想利用自己去踩高枝兒麼？不過轉念一想，昨天吃飯的幾人，葉明飛和李一帆暫時都沒什麼用處，某種時候，還是葉明飛可能會求到自己。但成焯輝和方明兩人卻不可輕視。一個是現任副書記的公子，一個是剛剛在全省出名的官場新星。這兩人籠絡好了，對自己的前程不可估量！
其實在昨天之前，他跟成焯輝的關系還遠遠不像外人看上去那麼好。只是他善于把握時機，能不動聲色地跟成焯輝這種公子哥兒接近而造成的一種印象而已。但經過昨晚的事就不一樣了，成焯輝分明是真的把昨晚幾個人看成了一個最少也是臨時性搭成的小圈子。這就是一個機會啊！
想到這里，華凱淡淡一笑說︰「那好啊，你把客人請好，我來作陪！」
「哎喲華處，你別笑話我了，是你的朋友，我哪兒敢冒昧去請啊？再說人家知道我是哪根蔥？還得麻煩你轉圜轉圜！」廖全明哀怨地說得華凱笑了︰「好吧，我去試試，給不給面子可沒準，你等著吧！」
掛了電話，華凱重新回到禮堂，現在典禮一過，已經開始宣布課程和作息時間了。全省青年干部，說起來很大，其實也不過四五十個人而已。現在這些人最少有三分之一都圍在方明身邊，大家笑呵呵地跟這個小老弟說話。
這是個非常罕見的現象，一群都是副處級甚至有個別副廳級的領導干部，跟一個科級小朋友談得火熱，要是讓外人看見，必定羨煞旁人。
方明並沒有因為爆得大名而瞬間迷失自己，他很有禮貌地周旋于眾人之中，這就更加博得好感。華凱並沒有過去湊熱鬧，他先找到同樣在一旁和別人嘻嘻哈哈的成焯輝。作為老牌焦點的成焯輝並不需要去圍觀一顆新星，他身邊也有大批的擁躉。
看見華凱遞來的眼色，出于昨晚迅速建立起的友誼，成焯輝馬上打發走身邊人過來︰「什麼事？」
「有人請吃飯，你們去不去？」華凱遞過一支中華，笑嘻嘻地說。
「唉，我這兒剛有兩三個約飯的，還準備到時候叫你呢，咱們把小方也喊上。」成焯輝笑道。他不缺飯局，卻也不傻，如果方明能跟他同時出現在一起，新老雙煞的格局會更有利于自己形象的樹立。至于眼前這個華凱，也是必須拉攏的人物。
「能不能退一下？跟這些人吃飯能放松嗎？就昨天那個廖全明，被我嚇壞了，剛剛打電話來一個勁地道歉，非要求著我把昨天哥幾個全拉齊，他要當面賠罪。我想想也有不錯，才湊熱乎，怎麼地也該加深一下感情嘛！」華凱說。
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成焯輝，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啊，同時出現在不同的飯局，還不如一個一個專心經營好。
「他什麼來頭？」成焯輝心里一轉，問道。
「咳，就一個建築老板，土鱉，因為公路項目，跟我有幾次交道，其實人還不錯，不是愛惹禍的，昨天是他手下兄弟喝多了鬧事，跟他沒什麼關系。」華凱輕松地說。
「行啊，那就听你的。告訴那混蛋，檔次不夠老子當場走人！」
「那沒問題，要不，我去叫老李和葉明飛，你去叫方明？」華凱努努嘴示意眾星捧月的方明。成焯輝順著他的示意笑呵呵地看了一眼︰「我去跟他說。」
成焯輝搖搖晃晃走到方明附近站定︰「小方，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方明和他周圍幾個干部都回頭看過來，一見是成公子，那幾位都知趣地笑笑︰「成處不會是有案子要問小方吧？」然後大家不失體面地散開。
方明走過來笑道︰「有什麼吩咐？」
「吩咐什麼呀，今天還有架打，去不去？」他笑眯眯看著方明。方明一听，再看看不遠處有意無意瞟過來的華凱，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不會是昨天那個老板要給咱們賠罪吧？」
「臥槽兄弟，難怪中央表揚你，太聰明過分了不利于團結啊！」成焯輝正色說道，只是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那家伙真心實意打電話給老華道歉，說一定要親自給咱們賠罪。我想給老華一個面子，你看呢？」
狗是那樣，主人好得了麼？方明一想起昨天那醉漢欺負女服務員的模樣就皺起眉頭。要不是華凱跟那個姓廖的有什麼關系，就昨天那情況，華凱會出頭幫忙？打死他也不信。
「要不，我就不去了，成哥有興趣不妨去給華處扎個場子。我一個小字輩，缺了也沒啥！」方明誠懇地笑道。
「呵呵，老弟你太謙虛了，人家說了，昨晚在場的人人都請到。你看老華已經去請葉明飛和老李了，他讓我來叫你的，你不至于不給哥哥這個面子吧？」成焯輝笑道。
這示意已經很明白了，其實華凱的主客就是方明自己跟成焯輝兩個，其他二人不過陪襯而已，否則怎麼會用得著成焯輝親自給自己說？
但是，做人也好，做官也罷，有些事是要講原則的。
方明知道廖全明不是好鳥，華凱更不會干淨到哪兒去。自己要是跟他們攪和太深，既不明智，也不符合自己的性子。
他正要想措辭婉拒，忽然腰里傳呼機響起。低頭一看，一行讓他驚喜萬分的小字︰「飛機下午三點到純州，我來看你了。楠！」
「呵呵，實在對不起了成哥，你看那個，我一個朋友從京城來，下午三點到，我得去接她。」
「女朋友？」成焯輝斜著腦袋看著他笑道。
「呵呵，大概是吧！」
「那挺遺憾的，好吧，你去接弟妹，我回頭跟老華說。」成焯輝拍拍方明肩膀笑道。
幸好培訓班的課程很松，安排下來要從明天才正式上課，而且還是只有早上，下午自由活動。這倒是很合適，給了方明非常方便的空間。
他趕緊跑去給剛才大家共推出來的班長，老大姐于麗娟請假。于麗娟並不三八打听，听說他要去接朋友就爽快答應了。反正下午又不上課，這人情怎麼不給？
方明匆匆走出禮堂，一路跟已經走去和華凱會和的成焯輝還有葉明飛、李一帆幾人遠遠抱歉點頭微笑，然後加快腳步走出了黨校。
在黨校門口，他想要給肖楠一個浪漫的驚喜。在這個相對封閉落後的省份，送鮮花還是個新鮮事物，就是不知道有沒有？
方明站在街上，遠遠看見路上有走過來的年輕男女就上去打听，果然听到他問起花店，幾乎都露出茫然的神色，最後快要泄氣的時候，才在一個小姑娘的嘴里知道，馬路對面蓬壺春後面巷子里好像有一家花店。
方明大喜，忙按照指點跑到了那條巷子。
一條幽靜的小巷，住著為數不多的人家，方明走到巷口老遠就看到一家門前，深紅淺紅，綠葉蔥郁，一塊牌子從門梁上伸出來——芳芳花店。
方明走進花店，里面大桶小桶錯落擺放著不同的鮮花，全都一捆捆扎好，露出的花苞。
「有人沒有？」方明對著店里問道。
「你好，買花嗎？」听到方明的聲音，一個女孩子從花叢里直起腰來，等已看清楚是方明，就「啊」地輕輕驚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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