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傾城想要看到的人。愛睍蓴璩
她禮貌而又疏離地往後退了兩步︰「謝謝
魏衍沖她笑笑,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看到可以稱之為她的舞伴的男人之後道︰「你……」
傅傾城不等他說話,就忙開口解釋︰「他有些事情,會晚點過來她不想讓他誤會她是為了不想接受他的邀請而故意說謊。
「哦,是這樣啊他點點頭,像是相信枸。
傅傾城以為這樣就算過去,剛想走開,卻不想魏衍也挪了一步擋住她的去路,伸出一只手,放在她面前,微微低頭,滿是謙恭地邀請︰「那請問你現在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
拒絕的話語一向都不那麼容易說出口一些,更何況對方還滿臉希冀地敲著她,讓她有種如果不答應便會天打雷劈的錯覺。
不過她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他沒有舞伴,她暫時也沒有,如果說不想和他一起跳舞,只是因為他的長相而已,她又不可能這樣拒絕他︰「對不起,我看到你的臉就會想到別人,不想和你跳舞。頊」
那是一段她不願意提及的過去,又怎麼會主動說起來?
所以她猶豫掙扎半晌,終于在美妙的音樂聲中,將手搭在了他的手心上。
他笑一下,握緊,牽著她走近舞池。
她走在他身後,看著他略前一步的背影,咬咬唇,被他抓住的手不知為何有些冒汗。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分明男人的手其實都差不多,但她卻能一下子分辨出他不是趙青璽,也不是秦年,和那種感覺都不一樣,只是感覺而已,她閉著眼楮就能分辨出握著她手的是誰。
她有一瞬間想要掙開,腳步停了一秒。
他卻忽然回頭看他,沖她笑。
那個笑容實在太像趙青璽,舞池里也不知道誰放起了煙霧,迷迷蒙蒙之間,她以為自己真的見到了她的青璽哥,也朝他笑起來,任由他握著她的手走近舞池。
他的舞跳得很好,至少在她神思恍惚的時候依舊和他配合默契,她閉一閉眼楮,忽然想起曾經的事情。
趙青璽其實一點都不會跳舞,在他身體還不錯的時候,她也曾經拉著他要和她一起跳雙人舞,結果他實在是沒有舞蹈細胞,不是踩著她就是被她踩到,最後抹著額頭上的汗說︰「乖,不要再折磨我了
那時候她便笑嘻嘻地沖他吐舌頭︰「就是不會才要練呀!」
莫名的,眼中有些濕潤,她錯開他的眼神,視線轉向別處,竟意外地看到了朦朧之間似乎有秦年的影子。
他站在舞池外,默默地盯著她看。
她忽然忘記舞步,定在一處不動。
魏衍莫名其妙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看到,不由得問︰「怎麼了?」
傅傾城眨一眨眼楮,那麼清晰的人卻忽然之間消失不見。
她空出一只手揉揉眼楮,好像看到了他轉身離開的背影,她一愣,而後毫不猶豫地對魏衍說對不起。
她提起裙腳就往外跑,魏衍看她穿著高跟鞋跑得那樣快,也隨即追了上去。
傅傾城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看錯,她只是順著自己的心追了出來,廳外的溫度很低,她卻就這樣穿著單薄的禮服裙跑了出來。
酒店里很空曠,高跟鞋踩著瓷磚的噠噠聲不停地刺激著她的耳膜,她卻不管不顧,徑直往酒店外跑去。
站在酒店門口,北風那樣猛,吹得她的裙腳都飛起來,刺骨的寒風撫過她的肌膚,她卻像是無所察覺,只怔怔地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
提著裙裾的手已經松開,裙擺順著她腿滑下去,遮住她縴細的腳和高跟鞋,她倉皇無措地轉頭看著,尋著什麼。
不時人來人往,看著她就像是看著怪物,還有人拿出手機要朝她拍照,只是在按下按鍵之前就被人攔住︰「不好意思,可以不要拍嗎?」
那人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機,說了句對不起,匆匆往里面走去。
魏衍慢慢走到了她身後,看著她微微蜷起的肩膀,顯
得那樣可憐和無助,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這樣跑出來,他只知道她現在大概很傷心。
他褪上的西裝外套,輕輕地披在她身上,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怔一下,回頭看到,鼻頭紅紅的,眼眶有些濕潤,表情卻有些期待,只是在看到他的時候便轉為失落,她動了動嘴,什麼話都沒有說得出來,深吸一口氣,才聲音沙啞地說︰「謝謝
「這里冷,我們進去?」魏衍問她。
她沒有立刻回他,轉身又往外看了一眼,這才回過神,沖他點頭。
他猶豫一會兒,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慢慢往里面走。
傅傾城一直低著頭,看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前,忽然有些期待他是那個人,可她很清醒,知道他不是。
于是她說︰「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他回頭看她一眼。
「我就這樣跑出來,對不起她悶聲說。
「看到熟人了?」他問。
她不知該怎麼回,最後輕輕地嗯一聲。
他便沒有再問,只是帶著她重新走回年會的大廳。
此時舞會進行到最高.潮的時候,音樂變成了激昂刺激的舞曲,舞池里「群魔亂舞」,一個個都沒了最初的矜持。
最為high的可以說是孟穎了,站在最中間,化著濃濃的煙燻妝,跳得妖嬈。
「啊,剛剛那首已經結束了魏衍說。
傅傾城便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握著她手腕的手忽然往下滑了滑,握住她的手,同時指月復在她的手心輕輕一撓,卻在她反感之前馬上放開,笑著說︰「你要和我說幾句對不起?」
手掌心那種酥麻的感覺還在,她卻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只是將身上他的外套取下來︰「謝謝
他接過,卻笑得很無奈︰「除了對不起和謝謝,我還能听到不一樣的話嗎?」
她尷尬地笑。
時容正好走過來,魏衍便沖她點點頭後走開,時容看著他走出一段,立馬壓低聲音問︰「怎麼了?你怎麼忽然跑出去?」
傅傾城強作微笑︰「沒什麼,好像看到了什麼人看出她不想說,時容也不問︰「魏衍看上去真的很關心你的樣子,嘖嘖,要是知道你已經結婚,不知道該多傷心呢
「不要亂說她嗔她一眼,「怎麼不去跳舞?」
「你看那個孟穎,有她在,我干嘛去找不痛快?」時容撇撇嘴,「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去不去?」
她搖頭,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坐一下。
時容便一個人出去,傅傾城找個角落坐下,看著大廳里所有人都這樣熱鬧和開心,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格格不入,她拿出手機看一眼,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亮著的屏幕過一會兒便自動黑掉,她又繼續解鎖,等著屏幕黑暗,繼續解鎖,周而復始……
韓成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她身旁不遠處,視線逡巡著周圍,像是在找什麼,她不得不懷疑他是在找時容,畢竟他是跟著時容過來的,于是叫他︰「韓先生
韓成永一時沒有注意到,反應過來才意識到她是在叫自己,面癱的臉上露出一絲似乎是笑容的表情,算是和她打招呼。
傅傾城總算了解為什麼時容總叫他韓冰塊,他實在是和電視中表現的沒什麼兩樣,一樣面癱,一樣傲嬌,一樣不怎麼喜歡說話,她笑一下︰「你是在找時容嗎?她暫時去了一趟衛生間
韓成永滿臉「我怎麼是在找她」的表情,眼神卻轉向門口。
正巧這個時候,大廳的門打開,一個嬌小的身影沖進來,卻再沒有別的動作,蹲坐在地,身形微微顫抖。
傅傾城倏地一下站起來,比韓成永先一步走過去。
走到時容面前,她確切地證實時容果然是蹲在地上發顫,臉卻死死地埋在膝間,她蹲子,輕輕叫她︰「阿容
好一會兒,時容才抬起頭來,臉上是顯而易見
的淚痕,可她卻露出傻傻地笑︰「怎麼了?」
「是你怎麼了?」
她繼續笑︰「我沒事兒啊說著就要站起來,只是蹲久了便有些暈眩,腿一軟有些要摔倒的樣子。
傅傾城想要去扶她,可已經有人先一步攬住了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他只朝傅傾城點點頭,就十分**地說︰「我送你回去
時容來不及抗拒就被他攬著肩走出大廳。
傅傾城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愣一下,又笑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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