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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開我【1w】

丁香似是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傅傾城,一時呆愣。愛睍蓴璩

傅傾城笑了笑,攏了攏被風吹散的頭發︰「至于你說的那些事情,你盡管說,誰會信你?沒有人。大家都知道我恨他,不過是你隨口瞎編的謊話,在我面前說出來想得到什麼?真是無趣又可笑。想要得到秦年,你不妨先在他身上下下功夫,他不愛你,什麼都白搭

說完,也不顧丁香可能會有的表情,徑直轉身離開。

走到丁香看不到的地方,她才覺腿腳有些發軟,她一直強撐,此時卻有些犯暈,她那樣隱秘的感情不想會被人發現,好在丁香也並不確定,如她所說的那般,丁香應該也不會說出來,對自己無用的事情,說了又有何意義?

傅傾城自我安慰,自我催眠,假裝一切沒有發生過,正正常常回病房 。

依舊漆黑一片,和她剛剛離開的時候一樣,她舒了一口氣,想把東西理了回家,剛剛模索著坐上沙發,就听到病床那邊幽幽地傳來聲響︰「傅傾城?」

他突如其來,她沒有防備,嚇了一跳,手一松,手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慌忙蹲去模索,卻不知道被她落在了哪邊,心中正急,房間里的燈光忽然亮起,她不適應,抬手遮了一下鐓。

總算緩過來,她將實際上近在咫尺的手機緊握在手里,惴惴地問︰「什麼時候醒的?」生怕听到她不想要的答案。

不想秦年不答反問︰「你要走?」

她把包拿起來︰「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看看  

「那我呢?」真不敢置信這話是他說出來的。

傅傾城一臉嫌棄︰「我相信你肯定能照顧好自己,不然,也還有人前僕後繼要來照顧你

「我是為別人受傷?」他不放過她,「我差點就去見閻王,你這個罪魁禍首就要跑路?」

不等她回話,他便替她決定︰「今天留在這里,要是半夜發燒昏迷不醒之類,你負責?  那里有人照顧,你也不用擔心,現在更需要照顧的是我大言不慚,說完馬上皺了眉頭輕哼,「傷口又疼了,都是你氣我

傅傾城哭笑不得,卻邁不動步子離開,不過還辯解︰「我明天還要去電視台,這邊連換洗衣服都沒有

秦年招手讓她過去,她犯傻,真的走過去,手機被他一把搶走,撥出號碼,她和他搶手機,他便哼著傷口又痛,她束手無策,看著他打電.話︰「喂?是,她今天留下,明天早上七點讓司機過來接,好自說自話,幾言幾語就定了她今天的去向。

他把手機還給她,示意她電.話還沒掛斷,她被氣到,只能接過來︰「媽。好,我知道,好的,好

掛斷手機,她氣得狠狠瞪他一眼,轉身回到沙發坐下。

「今天那個魏衍是怎麼回事?」秦年先發制人。

要不是他說起,她差點忘記那個插曲,卻半點不肯讓步︰「怎麼?心虛了

「不說趙青璽已經入土為安,我早說我問心無愧,又怎麼心虛?」他淡然。

她後悔提起她的青璽哥,悶悶不說話。

「那人不知道我們關系?對你有企圖?」

她哼一聲︰「或許他對你有興趣也說不準

「那可得和他說上一聲對不起,我不愛同性,也已經名草有主他盯著她瞧。

她遲早被他氣死。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他會忽然出現在你面前?」

「我怎麼知道?」她實在不想說這個話題,「人有相似,既然你說不心虛,又何必那樣在意

「只是覺得他另有企圖他見她要氣惱,馬上說,「我渴了

她瞪他一眼,恨恨去給他倒水,重重放在床頭櫃上,水潑出一些,她轉身要走。

他繼續裝可憐︰「我起不來,你幫人幫到底

她拿他沒有辦法,重新回去,拿枕頭墊著,又搖高了床,將水杯遞給他,他慢慢地喝,只喝了些許就要放下。

nbsp;她撇撇嘴︰「不是說渴了,怎麼只喝這麼點

他重新拿起水杯,又慢悠悠地喝了一些,再喝不下,也不管她會不會說,終于放下。

傅傾城倒是沒再為難,不過輕哼一聲。

晚上傅傾城睡陪護床,又窄又小,她並不在意睡眠環境,倒也沒有抱怨,白日里經歷太多事情,晚上睡不著,又不想總是翻身讓他有話好說,只能艱難地維持一個姿勢,到最後手腳都發麻,總算換個姿勢。

秦年同樣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眼神在黑暗中定定地看向她的方向,看她一動不動,看她小心翼翼,忍不住想笑,卻已經扯到傷口而又皺眉。

屋外風大,月影晃,簌簌的聲音像是催眠曲,讓人入眠。

一夜很快過去,傅傾城很早就醒來,因為還要回家去換衣服,不到七點她就悄聲要走出房間。

手剛剛踫到門把手,就听到秦年睡意朦朧的聲音響起︰「走了?」

她隨口應一聲,開門,卻沒有走出去,像是在等他的下一句話。

沒有讓她等很久,他很快就說︰「小心些,我不能再過去替你擋刀帶著揶揄的笑。

她連回話的興致都沒有,如果不是在醫院,她大概會狠狠摔上.門,可惜,她只能輕輕關上.門,然後滿臉惱怒地大步離開,只余秦年一人在病房輕輕地嘆息,她像是長大,可和那時候又有多麼大區別?一個指節的大小都沒有。

到電視台的時候還是比平時晚了些,不過剛好趕上開早會,早間新聞已經給了預兆,等午間新聞的時候就是會正式爆出來,上頭也派了人來壓這件事情,不過事情已經鬧大,不是jntv還有別的電視台,如果不放送,傅傾城昨天的生死一線就白費。

主管還特地讓她小心,因為怕被耀強報復,這不是沒可能的事情,她記著,卻總是存著僥幸的心理。

午間新聞是魏衍和孟穎合作,她看著自己辛苦取證的資料被播放在電視屏幕上,心中還是感慨,一年前她還沒有想過自己會過這樣的生活,可如今她歷經戰火,真正成為了一名記者。

她又有新任務,是之前那檔「走近成功」節目的采訪內容,因為做生不如做熟,便讓她繼續跟進,下一位被選中的梁子辰,她是知道他的,是葉青嬈丈夫的弟弟,將梁氏做得風生水起。

沈導說起他的時候還說︰「其實比起梁子辰,我們更屬意梁子越,梁子辰的哥哥,可惜人家是政界人物,能采訪得到才怪,不過梁子辰也不賴,我記得他們的感情問題都很復雜,到時候做做文章,應該能保持秦年那期的水準

說起來也奇怪,第一期「走近成功」居然大獲成功,網上一片都是對秦年的贊美,男人們羨慕他的家世能力,女人們嫉妒他這樣好的男人已經有了另一半,秦年的「妻子」有一度被人肉得厲害,幸而他們交集不多,她又去了大馬士一年,所以沒被八出來。

過兩天要去梁氏采訪,她便要整理資料和稿件,準時下班,正好接到時容的越洋電.話。

一接通她就大驚小怪︰「青青,听說你差點受傷?沒事吧?」

她不知道時容在國外怎麼還知道這種事情,便問︰「听誰說?」

時容難為情︰「那什麼,我先問的吧

「听北易哥說的?你們什麼時候聯系那樣密切了?」她笑起來,想到幸好這兩天沒遇到傅北易,不然怕是也要收到一堆嘮叨。

她惱羞成怒︰「不要亂八卦,你明明知道的……還是說你,你沒事?」

「嗯沒事傅傾城回,「一點傷都沒受,那個人來救我

時容愣了愣︰「那個人?你是說秦年?哦天,想不到他總也有一天像個騎士

傅傾城嗔她亂說話︰「你呢?什麼時候回來?」

「誰知道啊?那個韓冰塊簡直就要讓人抓狂,差點沒被氣死……」時容絮絮叨叨地說話,忘記是越洋。

傅傾城喜歡听她沒頭沒腦的話,一邊听電.話一邊走出電視台的大樓,這里不好打車,她特地往旁邊走走,正走著,一輛熟悉的黑色面包車忽然緩緩停在她身邊。

她覺得不對勁,忙對時容說︰「阿容,先

不說,我有點事情不等回話就匆匆掛了手機要跑。

她的預感不錯,車門打開,下來兩個男人,肆無忌憚地來追她。

她回頭看一眼,其中一個正是昨天和她同車的小混混,她又出事,可不會再有一個秦年如天神一樣降臨替他擋災擋禍。

很快就被人抓住,托著她的手臂將她往車里送,她掙扎得厲害,知道他們就是要報復,她若是被抓去定討不了好,拼命要逃。

她不小心踹到一人的關鍵部位,那人悶哼一聲,一巴掌就扇過來︰「賤人!」

那巴掌打在昨天被打的地方,原本就沒消下去的紅腫更加厲害。

她不妥協,伸手抓住車門,死死地抓著,指甲都扣疼,好像要月兌離,她卯足了勁,那兩個男人竟也拿她沒辦法,不過她到底是女人,力氣比不過男人,而且又鬧得累了,渾身的勁一點點消失,僅憑著最後的意念。

手終于被扒開,果然有兩個指甲斷裂,掐到肉里,血肉模糊,她也不覺得痛,正絕望的時候,忽然有人出現,她還未曾看清,那人就抓住一人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拉了出去。

本來想著只要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多麼容易,不想突然出現一個會打的男人,那些人意外之余,她又趁機從車里跑出來。

替她結尾的不是別人,正是魏衍。

頂著一張和趙青璽那樣相似的臉,沒想到他那麼會打,她愣在當場,魏衍朝她吼︰「去我車里

她腦中忽然清明,跑到不遠處魏衍的車里去,只是還沒關上.門,就有人追上來,手里還多了一把匕首,像極了捅傷秦年的那把。

她來不及關上車門,就被攔住,往里躲,那人也靠近。

心跳加速,想的不是自己會怎麼樣,而是忽然想起秦年被刀捅到的場景。

略一晃神,她的胳膊再度被抓住,拼命地被往外拉,她用腳踹,他匕首劃過來,正好劃到她胳膊。

利刃割破衣服,直接觸踫肌膚,剛開始毫無知覺,下一瞬便是劇痛傳來。

她差點被拉出車外,正好魏衍趕到,狠狠將那人踹開,然後跑回駕駛室,一踩油門,飛馳而去。

「沒事吧?」魏衍還在喘,好久不打架,雖然不說比得上當初的勇猛,倒也還沒有退步,只是一對二還是會累。

她不敢被他看到手臂上傷口,正好是靠著車門那邊的,所以一手緊緊捂著,假作輕松︰「沒事怎麼沒事,實際上鮮血淌過她的手指,從指縫中滲出來,那刀劃得深,失血加上疼痛讓她滿頭大漢。

魏衍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因為那輛黑色面包車還跟在後面,他專心開車,只對她說︰「坐穩

和他的打架水平有的一比,他的車技也不錯,路上的車不少,他從縫隙中穿過,仗著比面包車小巧,很快就將他們拋在身後。

那群人實在沒想到會忽然出現妨礙者,掉以輕心,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從眼前失去蹤跡。

總算可以松口氣,傅傾城臉色已然蒼白,未免車里血腥味太濃,她將車窗打開,車速還沒降下來,風猛地灌進來,吹起她本就凌亂的頭發,絲絲縷縷纏在一起,就像人和人直接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

魏衍笑出聲︰「有沒有覺得刺激?」

傅傾城失笑︰「謝謝你」

「不過還是太危險他說,「差點就被帶走,幸好我早出來一步他不說其實一直等著她離開,準備適時湊上去,和昨天一樣讓她搭車。

他有空去看她,發現她滿臉的汗,臉色慘白到像張白紙︰「你是不是受傷?」

傅傾城扯著唇角笑笑,也不隱瞞︰「恐怕又得讓你送我去醫院

他總算注意到她的另外一條胳膊,滿手臂都是血,都淋到了車上,殷紅濃郁,刺人眼球。

「為什麼不早說?」本來要降車速,他又踩油門,飛速往醫院駛去。

傅傾城還抱歉︰「對不起,不止累你打架,還髒了你的車

他簡直拿她沒辦法︰「傅傾城,你可真有本事

她知道這是貶義詞,干脆不回話,是她牽連他。

車很快就到醫院,被送去處理傷口,破傷風針是要打的,傷口太深還要縫合,還有手指也要包扎

傅傾城一向討厭醫院,這個時候更甚,幸好打了麻藥,縫合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只是十指連心,清理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出來的時候她紅著眼楮笑笑,對魏衍說︰「也沒有那麼疼

她這態度讓魏衍哭笑不得︰「過會兒就能疼死你說著將外套和包遞給她,「對了,剛剛有人打電.話給你

她一驚︰「你接了?」

他點頭,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實在是鈴聲鍥而不舍地響,我怕有急事,是你朋友……」話還沒說完,他看向不遠處,「哦,他來了

傅傾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來的人是秦年,坐在輪椅上,由一個小護士推著過來,不夠近,看不清楚表情,不過顯然不會好就是了。

她莫名地覺得心虛,不想讓魏衍再繼續留在這里︰「今日多謝你,我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魏衍很識進退,沒有找借口多留,說了句保重就走開,在秦年來之前就已經走遠。

傅傾城有私心,她下意識不希望這兩人對上。

秦年表情果然不好,一見她就拉著臉說︰「就只傷到胳膊和手?」

她在他面前有些抬不起頭︰「哦她只回。

「不見棺材不掉淚他輕哼,「和我去病房

依舊由護士推著,他在前,她在後,就算她手臂還好也沒想要幫他推輪椅,在後面做了個鬼臉,沒想到他忽然轉過頭來,她有些尷尬,好在他沒在意︰「麻醉還沒退?」

「哦好像只會說這一個字。

他也不氣,或者是說被氣夠,不屑再氣,只是這樣的秦年更叫人心驚膽戰,明明她也沒對不起他,可偏偏看到那張臉會讓她心虛。

回到病房,護士紅著臉扶他重新躺回床上,囑咐他不能再隨便動彈之後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他在醫院的影響力太大,就算是已婚男人,也讓小護士懷有幻想。

等人走光,等病房里空蕩蕩只剩下他們兩人,他冷著臉︰「你看,這就是後果的余震

她不甘心,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回說是時容打電.話給他,說她匆匆掛斷電.話,這種特殊情況下怕她有危險才找他,他打了她無數個電.話,沒想到最後是魏衍接,真是有氣都無處發,也不知道氣什麼,或許是氣她沖動魯莽,或者是氣她不听勸告,或者是氣她保護不了自己,或者是氣她受傷,總歸都有……

「這次是不小心,再說我不是沒事

「那要怎樣才算有事?永遠醒不過來嗎?傅傾城,那就太晚,你不懂?」

她當然懂,可他什麼時候那樣好心腸管過她死活,不過是惱她不服管教而已,反骨被揭,最後說︰「那和你有什麼關系?你看,沒有你我也有別人會來救……」

他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手指包扎的地方,她疼得尖叫一聲︰「秦年!」

秦年收回手,斜眼睨著她︰「自作自受

她被氣到,哼了一聲轉身出去。

其實也沒地方可去,因為衣服和包還在病房,她總不能就這樣回家,想來想去還是坐在了病房外,看著自己被包得像蘿卜的手指,有些嫌棄,太影響生活和工作。

坐了一會兒氣也消,起身想回病房,卻听到里頭秦年在打電.話︰「子辰,是我,有件事情要你幫忙,耀強的事情……好,謝了,嗯

她知道他在幫她解決後事,心里不免有些感動,他嘴巴從來不饒人,可也就是說說而已,只是她沒想到他會為她求人。

她進退兩難,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她一直很怕怕他關心她,因她怕他的溫暖會融化她心底好不容易結起來的寒冰……

就像現在,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一下,卻已經開門進去。

他剛剛掛斷電.話,看她進來,看她一眼︰「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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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寧可他繼續冷嘲熱諷。

可還是乖乖披了衣服,也不想和他說話,默默地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麻醉開始退,手臂上的同意也隱隱傳來,一點點讓她無法忽視,手指的疼也沒有停止,整個右手臂疼到讓她恨不得直接卸掉。

不肯讓秦年听到她的呼痛聲,緊緊咬著唇,唇瓣都被她咬破,冷汗淋灕。

可秦年如何不知道?

他是醫生,早算過她的疼痛會從什麼時候開始,見她此時渾身微微顫抖的樣子就知道疼痛難以忍受,可偏還這樣不肯妥協。

他輕嘆一聲,像是對她無可奈何,艱難地將自己移下床,坐上輪椅,來到她面前。

堅決而又強勢地托起她的下巴,將她所有的脆弱都看入眼里。

她臉色蒼白到像是涂了一層劣質的白粉,嘴唇因為血跡的關系異樣的紅,眼中含著淚,看上去又妖異,又楚楚可憐。

「委屈?」他開口。

她吸吸鼻子,側過頭,不願意對上他視線。

他強制性將她的頭轉過來︰「你得痛上一痛,以後才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眨了下眼,淚正好落下來,像是珍珠掉了線,從她臉頰緩緩淌過。

他將它抹去,隨後指了指病床︰「去躺一下看得出她已經快坐不住。

他的傷比她重,她搖頭,起身要去睡陪護床,他卻攔住她,好像是她不睡病床就不罷休。

她心里頭一瞬間軟的一塌糊涂,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徑直隨著自己的意願,躺上了那張略顯寬大的病床。

他在旁邊,替她蓋被子︰「睡一覺就好

她不敢看他,怕越看越淪陷,緊緊地閉上了眼楮,雙拳卻握的很緊。

秦年模索到她完好的手,讓她抓住自己的,她像是抓住浮木一樣,緊緊掐住,他抬起她的手,輕輕放在唇邊親吻︰「睡吧

人總是在生病的時候最脆弱,她惶惶睜眼︰「你呢?」

「我在這里他沖她笑笑,一剎那讓人覺得他像是柔暖陽光,熱乎乎地照進人心里。

傅傾城也不例外,她已經模糊,以為自己在做夢,夢中的秦年是個好人,正直善良,對她也好,她喜歡這個夢,咧嘴笑︰「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他看出她眼神渙散,卻認真回答︰「好,我在這里

她滿意地抿唇輕笑,好像手臂上的疼痛也根本算不得什麼︰「這個夢真好傻傻地將真心話全盤托出。

她果然閉上眼楮睡覺。

她回到16歲,第一次看到秦年,他穿著白大褂,臉上是溫柔討人喜歡的笑容,不管對誰都溫柔可親,她笑嘻嘻地湊在趙青璽耳朵邊上說︰你看那個醫生,好漂亮。趙青璽說她傻丫頭,她卻依舊笑嘻嘻地承認。

她鼓起勇氣和他說話,叫他秦醫生,他柔柔叫她小妹妹,說是世交,可以叫他秦年哥哥。

醫院里的每一處好像都能看到他,她越陷越深,對著趙青璽抱怨為什麼他有女朋友,趙青璽依舊叫她傻丫頭。

她真的是傻丫頭,不然不會不撞南牆不回頭,不然不會看錯人,任由自己在那愛情的旋渦里深深淪陷,害了別人又害自己,永遠無法月兌困。

不知道是手痛還是心痛,緊閉的雙眸漸漸蓄滿淚水,從眼角滑落,沒入枕頭,真希望一切都回到16歲,她單純無知,他溫柔善良,她喜歡他,他卻不知道。

疼痛總會消失,就像苦難總會過去。

第二日傅傾城醒來的時候,手臂上的疼痛感已經減輕不少,只是因為自己一直蜷縮著睡覺,渾身有些僵硬,剛想翻個身,卻隱約感覺到身邊有人,便不敢輕舉妄動,慢慢轉身,一睜眼就被眼前那張放大地臉嚇到。

不是秦年還能是誰?

只是她卻從未見過他這樣近的睡顏,拜昨晚上那個舊夢所賜,剛起床的她腦子還有些不清醒,抑制不住地露出蛛絲馬跡。

她怔怔地盯他,和幾年前其實沒什麼變化,只有下巴略微有些青黑色,是胡渣,他這樣愛干淨的人居然也沒有清理。

她忍不住去輕輕模模,刺刺的,有些讓人好奇。

女孩子小時候大概都會被父親的毛下巴當針一樣玩笑地扎過,鬧過,可她沒有,她十六歲才第一次見父親,更是一點都不親近,那些父女間的親昵游戲她都不曾有過。

她笑笑,移開手,卻忍不住探頭過去親親,刺刺的,嘴唇都有些癢,親完之後生怕他發現,忙離他遠點,假裝一切都不曾發生。

他卻忽然醒來,看著她,有一瞬間地怔愣︰「你醒了

她尷尬,不知道該不該應,忙撐著手想起床,卻不想踫到傷口,又是痛得驚呼,倒是讓她整個清醒過來,意識到現在的處境,然後後悔剛剛的所作所為。

「哦,哦,是啊……」她語無倫次,很是擔心他早就醒來。

幸好他似乎真是才醒來,對剛剛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她慶幸,然後故作不悅︰「你怎麼也在床上?」

「不知道昨晚上是誰拉著我要陪她一起睡,我實在是勉為其難才……」他一臉為難的樣子。

她記不大清楚昨晚上的事情,只隱約記得自己痛得厲害,然後被他逼著到病床上睡,後來迷迷瞪瞪地總是回憶起那許多年前的事,其余的還怎麼有感覺?

她匆忙翻身下床,手臂還痛卻不如昨晚那樣劇烈,為表嫌隙,她坐回陪護床,剛想說話,卻看他打了個噴嚏,想說的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反倒是問︰「你感冒了?」

他隨手觸了下自己額頭︰「太棒了無奈地笑。

她狠不下心,探身過去踫一下,的確很燙,大概是昨晚上著涼︰「沒事嗎?」雖然不願意,卻還是別別扭扭地問出這一句關心的話語。

「這是在關心我?真是受寵若驚看她似是要動怒,解釋,「不是傷口的炎癥,應該沒有大問題,不過如果有問題的話怎麼辦?你是要全權負責嗎?」

她哼一聲,不理他,由著他輕輕地笑。

因為受傷,傅傾城請了病假,她倒是想見見  ,可不是周末,這個時間段他應該已經去幼兒園,她也沒必要回去,準備等到下午接了  再回去,至于秦年,就不關她的事。

雖然只有左手能行動如常,傅傾城還是認真地開了電腦,梁子辰的專訪她還是想去做。她雖然不是左撇子,但左手做事寫字也很習慣,所以一點都不影響,秦年躺在病床上看著她目不轉楮地盯著電腦,忍不住說︰「這樣拼命?」

她不理他。

「不是病假?怎麼還工作?」他又說,一個人躺著也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她還是不理,一只手打字的聲音  啪啪,很順暢。

無端地就冷場起來,正好這時有人敲門進來,進來看到一旁的傅傾城怔愣一下,惶惶看向秦年。

秦年開口︰「怎麼了?」

「有個病例,想問問你的意見她說。

听到聲音,傅傾城抬起頭來看她,看著她走到病床旁,打開電腦和他一同看,靠得那樣近,她盯著看了兩秒,猛地站起身,闔上電腦往外走。

秦年明明沒看她,卻注意到她動作,抬眼看去,問︰「去哪里?」

「不想做電燈泡她扯著唇笑笑,開門出去。

秦年望了一會,才收回眼神,問丁香︰「你說什麼?」

丁香哪有說什麼,她什麼都沒說,只能笑笑,打開一些病例記錄和片子︰「這個

一投入到工作他便旁若無人,只管看,邊看邊說。

丁香說︰「患者希望你主刀的,可是……」

「不是什麼大問題,手術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沒必要一定要我,心外又不是沒人,去做下思想工作他柔柔眉心,覺得頭昏腦脹,他的確發燒,體力更加不濟。

丁香無意間踫到他的手,發現他燙得驚人︰「發燒了?是不是傷口發言?」

他輕輕隔開她的手︰「不是,只是著涼,不要緊

「怎麼會著涼……」丁香話音未落就想到了什麼,頓住,尷尬地笑,「那我先走

秦年點頭,並不挽留。

丁香一步三回頭,確定他不留之後才不甘心地離開,不然呢?留下來讓他趕?

傅傾城出去之後便遇見秦然,秦然是中心醫院的,所以她有些意外,隨口聊了一句之後發現他尷尷尬尬地說來接朋友。

然後正巧一個女生出來,看到他就撇著嘴說︰「不過讓你來接我也這樣沒誠心,居然這麼快就和別的女人勾搭上

傅傾城轉頭看去,好像見過那個女生,卻不眼熟,有些尷尬,更不知道怎麼解釋。

那個女生看到傅傾城後驚了一下︰「你不是傅傾城嗎?不認識我?我是梁子怡,梁子越和梁子辰的妹妹

傅傾城這才想起來,點頭︰「你好

秦然尷尬解釋︰「我和大嫂剛剛遇見,我大哥在醫院

梁子怡早兩年一直在非洲,不過也不妨礙她知道一些事情,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不會說話說著瞪秦然一眼,咬牙切齒。

傅傾城笑笑︰「怎麼來醫院了?受傷了?」

「不小心燙傷,沒事她擺擺手。

秦然說︰「我時間趕,就不去見大哥了,先走了

梁子怡哼兩聲,也同她說再見。

再回病房的時候,病房里已經只有秦年一人,他閉著眼楮躺著,一動不動。

她也不理他,兀自坐上沙發,開了電腦瀏覽一會兒文件後,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她靜靜地望著他,總覺得有些異樣地安靜,猶豫一會兒,她起身走到病床旁,低頭看他。

他臉色泛著異樣的紅,嘴唇干得起皮,她想起他似是發燒,伸手推推他︰「喂

他不動。

她又推兩下。

還是不動。

她終于有點急,矮子去叫他,「秦年,秦年……」一聲比一聲擔憂。

她以為他昏迷,起身想去叫護士,不料剛剛抬起上身,就被人抓住左臂往下一拉,她一愣,他正睜著促狹的眼楮看她。

「看,你擔心我他說,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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