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錦斯握著方向盤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紀嵐死了。
那流年該怎麼辦?
他恨自己,恨自己懦弱,來s市這麼久到竟然還沒有準備好見流年。只是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自己的角落里窺探自己的心意。
十年之前,他也是匆匆見過紀嵐幾面,印象並不深,但也知道紀嵐于流年的意義。
此刻流年一定很難過,為何自己就這樣傻,堪堪將所有的都錯過,錯過所有陪她度過悲傷的機會。
就連著消息,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他有什麼資格去愛流年?
他不禁狠命錘了錘方向盤。
可惜,手再痛,也痛不過心痛。
「流年,等我!」
一路飛車,然,在越來越接近「愛園」,他卻慢了下來,前面的路不長,但很黑,他從車里出來,晚上的「愛園」更顯淒涼,盡管之前派人拍過她的生活,但在實地在這樣黑暗的小巷里模索,卻更是心驚。
「流年,你就是住在這樣的地方,和伯母相依為命嗎?」
「流年,對不起!」
他不禁深深自責,這都是他的錯。
當來到紀流年的樓下,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冷冽的風將苗錦斯所有的情緒都悄悄的收走,他整了整衣領。
不知不覺已入了冬,好冷!
他望著二樓亮著的燈光,喃喃自語︰「流年,我來了
……
「請問你找誰?」
沈怡從房間里出來,剛剛回想了一些與紀嵐在一起的往事,不覺覺得胸悶出來透透氣,一眼看見了苗錦斯站在不遠的地方仰視二樓的燈光,神色淒然。
「……」苗錦斯像是沒有听到一般,依然保持著仰視的姿態。
「你?」
沈怡不由走近些。
然而她發現,眼前的年輕人竟有些熟悉。正想再問,他已開口。
「我還欠她一個擁抱
沈怡心神不禁一怔,沒有說話。
「流年,對不起不知道算不算回答了沈怡的問題,苗錦斯始終只是將一切都擯棄在只有紀流年的世界之外。
「你找小年?」
「嬸嬸,你和誰說話呢?」
正從樓梯上下來的丟垃圾的紀流年隨口的問。
「恩?小年啊。還沒睡呢?」沈怡轉過身,見是紀流年,不由心疼地走上前。才三天,這丫頭就瘦了幾大圈,這叫她怎能不心疼。
沈怡順勢想幫紀流年接下手中的垃圾袋。
「嬸嬸,不用,這個小年還是可以的紀流年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但好歹也有了表情,不像前幾天的一樣失了魂一般。
「哦,好好沈怡有些悵然,不由說了好幾「好」字,收回手,轉為輕輕地拍了怕紀流年的肩膀,淚水又在眼眶中打轉。
「嬸嬸,好啦,沒事的紀流年的不知該怎麼出言安慰︰「對了,剛剛你在和誰說話呀?」
只是還沒有得到沈怡的回答,就有一個黑影闖入她的眼簾。
「……」
紀流年不敢置信地側眼望過去。
兩兩對視。
然,誰也沒有上前跨出一步,他們之間終是有了不可超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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