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嵐悠悠的轉醒,這一晚她睡得格外的沉。
盼了十年的人就在自己身邊,她有多久沒有這麼安心幸福了?眼楮還未完全睜開,但看在那抹熟悉的聲音穩穩的坐在的一旁,紀嵐舒心地微微一笑。轉眼又像是初嘗愛情的小女子一般,有些羞澀的將臉轉向一旁。她始終不太願意讓她看見自己睡眼迷蒙又憔悴丑陋的模樣。
愛美是任何一個女人的天性。
病痛纏身的時候可以不在乎,但是在自己愛的人面前,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坦誠的讓自己丑陋一面呈現在那個他面前。
盡管他們十年未見,盡管他們都容顏不再,盡管她紀嵐已經決定放棄再見他,決定病好了就好好守護女兒的幸福。
可是如今蘇恪真的忽然出現在她面前,忽然就到了她身邊,她的執念,他們曾經十六年的幸福生活就像是毒藥一般纏繞在她心頭。那是一種近似失而復得的喜悅與無與倫比的快樂,她不過是個愛他的小女人,在他重新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十年來的怨氣似乎一下子就可以一筆勾銷。
「嵐兒,你醒了?」
是這個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
紀嵐回轉頭,微笑著,想坐起來。
「慢點,我來蘇恪就像是個最平凡普通悉心照顧自己妻子的丈夫一樣,快速走到紀嵐的床頭,溫柔扶起紀嵐,將枕頭微微移開坐下,讓紀嵐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紀流年看著眼前蘇恪與紀嵐和諧的一幕,不覺心中一暖,看著紀嵐臉上略帶羞澀的甜蜜笑容,她想︰媽媽這麼多年盼望的的就是這一份幸福麼?
蘇恪臉上的認真與溫柔不似作假,紀嵐依偎在蘇恪懷里,蒼白的臉上飛著兩朵淡淡的美麗的浮雲,微笑的眸子里顯得各位的精神。紀流年不得不退後一步,她不想打破眼前這美好的一幕,重要的是她不想紀嵐臉上難得的笑容就此消失。
「嵐兒,餓了麼?」蘇恪溫柔低沉的聲音飄蕩在這安靜空蕩的房間內。
「恩,有一點點紀嵐微微點點頭。
蘇恪從伸長右手,想拿起床頭櫃子上他讓老陳早早買好的養生粥。紀流年見蘇恪有些困難,于是條件反射一般沖上去︰將養生粥的蓋子揭開,拿起勺子裝了一小碗。
抬起頭,近距離的看著蘇恪眼角的笑容,以及靠在蘇恪懷里的紀嵐,不覺臉頰發燙,尷尬異常。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說什麼,將手中的舀好小碗粥遞給蘇恪就閃身離開。
蘇恪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爾後笑著說︰「謝謝小年轉而又專心的伺候紀嵐,似乎比任何一個丈夫都用心。
用另一只手輕輕的將紀嵐的身體挪一挪,讓她靠在自己的左肩上,紀嵐也很配合稍稍轉動身體。
蘇恪將右手上的粥轉移至左手,然後慢慢的舀起一小勺粥吹涼再送至紀嵐面前。
紀流年以及顧景生被眼前這一幕感染,站在原地就靜靜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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