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生感受到紀流年突然的僵硬,剛想出言安慰。環住紀流年的肩膀的手卻是一空。
紀流年換不擇路的沖出門外,跌跌撞撞間雙腿失了力氣,原來十年真的磨不滅過去的記憶,頃刻間那些過去的溫暖與愛恨籠罩而來,一瞬間她感覺整個人都失了支撐。
顧景生及時扶住紀流年,紀流年竟然全身冰涼僵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年
「讓我靜一靜!」紀流年毫無意識地推了推顧景生,虛浮地往前走,背影羸弱得讓人心疼。
顧景生靜靜地跟上。
忽然紀流年回頭,歇斯底里地吼︰「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流年,我……」
紀流年眸間轉動的淚光,讓顧景生不由噤了聲,停住了腳步。
她疾步奔跑,加快速度,再加快,她希望不是真的。
與蘇恪對視的那一刻,她腦海中有一個指令,就像是最快速的條件反應,就像是習慣使然,她想叫「爸爸」,但是著兩個字經過了十年實在是太過陌生。
她站在一架高架橋上,任憑風吹亂她的頭發,帶走她滿臉的汗珠,待喉嚨里的腥甜逐漸慢慢轉淡,她看著橋下的車輛都是以一種鬼魅的速度穿行,全景很陌生,這座s城,她原本多麼熟悉,可是當所有故人一一奔赴而來,她突然生出一種她還在a城的錯覺,當然,她希望她從未離開過,從未離開過她的苗錦斯……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明明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顧景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紀流年,他不敢接近,他一路跟來,坐在車內,遠遠的看著站在高架橋上單薄的她,似乎一陣風就會飄遠,他沒來由的生出一種害怕,害怕他終將會失去她,失去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安心與快樂。
紀流年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家,她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敢想,她不敢重溫那美好的舊夢,她怕她一覺醒來,又是曾經倉皇逃離a城的狼狽。
蘇恪也在看見紀流年的那一刻微微怔住,待紀流年已走遠,他才真實的確定︰那真的是他的小年。
回過神來,隨行的秘書已經適時追了出去。
他正要掏出手機,手機就響了。
「蘇總,您叫我找的人終于有消息了!!」
「在哪里?」
「我知道了
蘇恪掛了電話,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沒想到「一切得來全不費工夫」,上天終是待他不薄,蘇恪想,s市果然是個不錯的地方!
「蘇總,原來你在這啊?」
吳總一行人往蘇恪的身邊走來︰「蘇總,今天的試鏡,我們看好的是那個蘇蘇
「連宋銘也看好她,我覺得不會錯的
「恩,我也覺得不錯蘇恪立刻轉為笑面虎的角色,含笑點頭。
顧景生一路小心的跟著紀流年,直到蘇蘇打電話來告訴顧景生她得到了形象代言。可惜他興奮不起來,他等在「愛園」小區外,不敢接近,也不敢離開,他想這個消息或許流年知道了會開心,他要在這里等她,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