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心里也覺得很莫名,自己一年以前就知道要嫁給四皇子了,現在也算是認識了一段時間,但是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忘了自我介紹,秦萇。」
「秦萇?」幕歌小聲地念了一遍,為什麼是叫這個名字呢,也不知道起這個名字的人是怎麼想的。
「真是個好名字,姐姐名字中有個‘歌’,現在四皇子名字中有個‘萇’,合起來正是‘長歌’,寓意著你們以後定會白頭偕老。」若兒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很好听,背後也一定是有一段故事,只是宮里的故事向來都不為外人所知,自己現在只撿著好听的說是沒錯的。
「這位姑娘說話可真是好听,不知是幕王府上哪一位小姐?」葵香看著若兒一直都很少說話,但是每說的一句話都說得十分完美,在宮里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話說的好听的是有,但是像若兒這樣沒有任何目的,單純的只是說話的還沒見過有幾個。
若兒听到葵香說話,自己本來想要客套一番,可是都不知道她怎麼稱呼,只是微微一笑。
一旁的秦萇似乎看出了若兒的心思,笑著說道︰「這是葵香公主,和我同為陳妃娘娘的兒女,你們現在住的就是葵香的院子。」
「原來是葵香公主,一直都傳聞葵香公主美貌動人,今天一見真是比宮外傳的都要沒上千倍萬倍還不止呢。」
其實葵香長得倒是沒話說,宮里很多人都知道葵香的美貌,一些紈褲子弟為了見她一面什麼心思都肯花,可是葵香卻一直都未嫁,至于為什麼不嫁,其實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只是秦萇的地位還不穩定,未來也未可知,葵香要嫁的自然是秦萇一脈,至于她自己的感情,在這個世道上根本就什麼都不算。
「原來是葵香公主,娘親在府里就經常提起你,說要讓我多向你學習。」丹夫人經常提起葵香是不假,可是說的都是一些四書五經,說人家宮里的葵香公主學的有多快,都是拿來教導幕歌的話,幕歌根本就沒听進去,現在真的讓她說她也說不出來,但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自己也沒錯到哪去。
「說道陳妃娘娘,以後就是姐姐的母後了,要不請四皇子帶我們去見陳妃娘娘好不好?」其實若兒是想去見冪妃,因為她很想知道那個如夢到底知道些怎樣的真相,可是現在直接說出來,一定會惹人懷疑,特別是秦萇的注意,那就先去見陳妃,都是妃子,見過一次應該其他的就沒有那麼難了。
幕歌一听,覺得若兒說的也有道理,自己以後就是陳妃的媳婦,既然現在自己住在宮中,那是應該去拜見她一下,對著秦萇笑著說︰「我覺得很好啊,要不你帶我們先去見陳妃?」
秦萇覺得是應該帶著幕歌去見一下陳妃,回答說︰「好啊,你們收拾一下,我在這里等你們。葵香,你也去見見母後吧。」
葵香臉色灰暗,多長時間了,一直都沒有放下,自己不想去見,冷冷地說︰「不了,我還有事情,你們去吧。」
幕歌一听,她是不願意去嗎?還是因為自己之前失禮不高興了?想要去說什麼,被秦萇攔了下來︰「你和若兒去準備一下吧,我和葵香在這里等著你。」
一旁的若兒早就看出來了,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又是一段不為外傳的秘史,自己笑著對幕歌說︰「姐姐我們先進去換衣服吧,你不是有一件素錦的衣服嗎,我們就穿那件好不好?」
「好啊,我帶了二件來,要不你也換上?」幕歌一听若兒說才想起來,自己是帶了素錦的衣服,還帶了二件,原本是要準備自己和若兒一人一身氣氣幕瑾的,沒想到幕瑾都已經出宮了,倒是自己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快走吧,好衣服可是不等人的,姐姐要是去晚了可就挑不到好的了。」
幕歌和若兒二個人唧唧喳喳地走了,留下了秦萇和葵香。
「你還是不能忘記嗎?」秦萇沉默了一會,有些傷心的事情不想再提起,可是時間過去已經不短了,葵香一直這樣和陳妃置氣,真怕有一天陳妃沒有耐心了,到時候就不知道葵香會是什麼結果了。
「皇兄這是說的什麼話,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忘記的。」葵香語氣冰冷,眼神里透著一絲殺氣,有些事情不提起就是不再提起了,可是一直以來,自己從來就沒有忘記過,無數個夜里,陪著自己的只有冰冷的淚水。
「看來你還是忘不了,你有什麼怨氣就發在我身上吧,那件事情終究是因我而起,說到底都是我對不起你。」看著葵香這樣,秦萇很擔心她,一直以來外界看來她似乎已經好了,可是自己知道,她的心里一直在痛苦著。
「皇兄有什麼對不起我的,皇兄一直以來照顧我,我要多謝皇兄才是。」話語間充滿了無奈與悲哀,她又能怪秦萇什麼,若不是秦萇,自己不會快樂,若不是他,自己或許早就已經死了。
「可你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辦法,陳妃娘娘始終是你的生母。」秦萇心里很清楚地知道,之所以葵香會在宮里平安待到現在,只因為陳妃是葵香的生母,如果葵香只是一個寄養在陳妃處的公主,那就算自己再怎麼護著她,也是護不住的。
葵香不說話,走到院子門口,看著遠處的枯井,想起以前發生地一切,她再也控制不住思緒,過往的種種全部浮現在了眼前。
那一年自己十二歲,參加父皇給大將軍準備的慶功典禮。那時候自己還小,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奉命跳了一支舞而已。沒想到就遇到了他,那時候自己還不知道什麼是情什麼是愛,只是後來才知道,他不喜歡那樣的場合,只是遠遠看到自己跳舞才走進了看,一眼就喜歡上了自己,那是他後來自己說的。
一見鐘情的事情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葵香只是個小女孩,與他原本緣分就淺,或者可以說是沒有緣分,可是偏偏就由秦萇的存在,是秦萇幫著二個人傳遞信息,讓他們感情越來越牢不可分,也是秦萇,因為他的地位對秦萇沒有幫助,所以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娶別的女子,他說過他不願意,他也說過要帶著自己遠走高飛,可是紙又怎能包得住火,事情還是被母後知道了。
陳妃知道葵香和少將軍的事情以後,就把葵香關在小別院里不讓她出來,想著等到少將軍完婚之後,葵香也就不再說什麼,可是想不到葵香居然想到要私奔,而且還殺了看著她的二個宮女。
葵香自己也想不到,當時自己一味地要出去,可是那二個丫頭就是死活都不讓,自己軟硬都做了,她們還是不讓,心里一個念頭閃過,拔下頭上的簪子就直接朝著其中一個刺了過去。
葵香出手太突然,丫頭還沒來得及反抗,只是稍微掙扎幾下就咽氣了,另一個丫鬟嚇傻了,葵香沒想過要傷害她們,只是想要去找他,可是自己走到門口的時候另一個丫鬟還是跑過來攔著自己,說什麼要出去就從她尸體上走過去。
葵香還記得當時已經警告過了,可是那丫鬟就是死死抱住自己的腿,說什麼也不讓自己出去,沒有辦法,雙手一用力,簪子直接刺穿了丫鬟的頭蓋骨,真的就那樣踩著她的尸體走出了房門。
葵香想的是多麼簡單,她以為只要到了他所說的宮門,就可以和他浪跡天涯,沒想到門口等著自己的是秦萇,他告訴自己,別院門外都是禁衛軍,自己根本就出不去,秦萇還親口告訴自己,少將軍今晚會正常舉行婚禮。
葵香當時就崩潰了,還是秦萇幫著她把二個丫鬟的尸體扔進了井里,對外就說丫鬟不小心自己掉到了井里,葵香當晚就割腕自盡,可是有秦萇在她又怎麼死得了,就算自己是選擇在沐浴的時候,秦萇還是派了人在後面偷偷地看著她。
葵香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秦萇幫著自己傳遞了消息,卻還要帶著禁衛軍來,為什麼他已經帶著禁衛軍來了,為什麼還在門外看著自己殺了二個丫鬟不管。
後來葵香全都明白了,一切都是陳妃的主意,這是她的事情,為了不外傳,她派了二個剛入宮不久的宮女,她已經猜到自己為了出去會動手,那二個丫鬟進了別院就注定不能出去。秦萇,他只不過是她信任的一個手下,因為他不會外傳。
那件事情之後,別院被封了,里面的一切都被封死了,听說少將軍成婚當晚是被押著拜堂的,那又怎樣,現在一提起將軍府,誰不知道里面的少將軍與少夫人琴瑟和鳴。
葵香用右手模了模左手手腕,隔著衣服,隱約能感覺到有好大一道傷痕,當初自己執意不用藥,所以傷痕才會這麼大。
一旁的秦萇也想著,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幫了葵香還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