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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得勝猶困美人關

踩上 軍刺過來的長矛,向恂就勢踢向單實的左肩,馬揚蹄嘶鳴,單實逞著口舌之快,挨了痛。向恂沒給單實喘息的機會,手里的劍即到單實眼前,蹭著單實的鼻尖而過,僥幸避開的單實大松一口氣,感受到了向恂的殺氣,而非友善。

「單實,你休想動搖我朝軍心,」

話落勢起,向恂截了士兵手里的刀掃向單實,單實翻身躲開,但是向恂的劍下一刻就襲來,單實一時無措,五招之內未有還手的機會。向恂也完全沒有給單實留機會,招招凌厲逼向單實,直讓單實縱馬而下,落回了地上,被幾個就近的 國士兵圍住保護了起來。向恂和單實之間的勝負,一目了然。

 國主將落馬,而眼前的戰況是整體優勢偏向了原軍,和洪世昌對打的 軍將領根本招架不住,加上向恂火攻開戰的成效,這一戰, 軍損兵折將。

單實在 國士兵的掩護下重回馬背上,看著被四五個人圍攻仍然游刃有余的向恂,不再戀戰地下了撤退的命令。向恂首戰告捷,同時是單實領兵之後的第一場敗仗,以後難免再交手,輸贏就難說了。

鼓聲震天,向恂驅馬掉頭,于四周的歡呼聲中回神,抬頭間,城牆上身披白袍的宛茗就落入眼簾,向恂舒展了揪緊的眉心,全身心都放松了。

「傻小子,在這老遠的怎麼看得真切?快回去,別讓弟妹惦念。」洪世昌看見向恂一副痴痴的樣子不免嘲笑,幫忙拍了拍馬兒,催促向恂回城。

很想要一個擁抱,但是眾目睽睽,向恂和宛茗之間只有一個默契的微笑。然而在無法靠得太近的時候,向恂和宛茗的眼中也只有對方,不管距離遠近,不管周遭是何狀況。

洪欣停在城牆的階梯上,由上而下地看,旁觀者的角度,更發覺向恂和宛茗之間容不下任何人,那樣深情的對視中,只有唯一。

一只手放在洪欣肩上,洪欣回頭,不知道明寧在身後站了多久,「師傅,我……」

「欣兒,別太苦著自己了」,明寧無聲嘆息,「給自己時間試著放開吧。」

洪欣在台階上坐了下來,「師傅,本來我是不該有什麼不甘心的,可是……也許我真的還需要時間。」

「傻孩子,沒人會逼你,你只記得,別把所有事情都放在心里,那樣你一個人會熬不住的。」

按了按眼楮,洪欣舒了口氣,「我知道了,師傅。」

慶功宴鬧了好一會才罷休,涇原兩軍逐漸融合的趨勢很讓向恂和宛茗覺得欣喜,至少能守住一同抗敵的基本了。向恂這一戰,偶然必然的因素一塊說,扭轉了戰局是事實,原朝的幾位老將免不了對向恂改觀幾分,敬酒與回敬,向恂都推不掉,好在不曾猛灌,讓向恂沒那麼快不醒人事。

一說到酒,最會來事的洪世昌這回倒給了向恂清靜,弄得向恂抱著酒壇子一頓好找,才把洪世昌和洪欣找出來,還有明寧。

「師傅,你和大哥,師妹同時不見人影,未免太偏心了吧?」

洪欣讓了位置給向恂坐,瞥了向恂兩眼,「看著還沒醉的樣子,怎麼就說酒話了?」

向恂笑著將酒壇擺上桌,「還沒和大哥喝,怎麼能醉?」

「好兄弟」,洪世昌一掌拍在向恂背上,明寧和洪欣都是一驚,倒是打斷了洪世昌原本要說的話,轉而問道,「你們都咋啦?」

明寧,洪欣均搖頭,洪世昌又盯著向恂看了一會,「兄弟,你身上沒受傷吧?怎麼大師和小妹這般大驚小怪的?」

向恂也是不解,給洪世昌和自己滿上了酒,正要回答,洪欣搶先了,「大哥,她這麼金貴的駙馬爺,哪經受得住你一掌下去?」

「以前不也都這樣嗎?」洪世昌不以為意,「我兄弟就看著一副書生骨,實際上厲害得很,那功夫俊的,你們今天是沒看到,把那些兵崽子們教訓得……哭爹喊娘的!」

洪欣把熱騰騰的炖肉夾到洪世昌碗里,順帶給向恂夾上兩塊,「大哥,你不會說就別學那些說書人講故事,快吃飯吧,光喝酒不吃菜,都要涼了。」

洪世昌泄了氣,去和向恂踫杯,看向恂一小碗酒喝了個底朝天,湊過去低語,「兄弟,你今晚喝點酒不礙事嗎?弟妹那……」

「沒事,她听我的!」

向恂拍著胸脯說道,洪欣投去了鄙視的目光,「死要面子,一會把你趕出來最好!」

洪世昌也笑了,「兄弟,我還是說你降不住,不是男子漢不男子漢的問題,是你根本就放不下她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噓,噓」,向恂似醉似醒地制止洪世昌,「大哥,這事不能這麼大聲地說,她會很為難的,噓!」

洪欣咀嚼的動作頓了頓,看了一眼旁邊的向恂,復又繼續低頭吃飯,只是難免心想,連喜歡都不能大聲說的感情,小心翼翼地維護難道就不辛苦嗎?不過也是心甘情願這四個字。

酒一上頭,向恂就比較嗜睡,但是有宛茗在身邊,吵吵鬧鬧的狀況是不曾有的。宛茗打發了小舞,堅持自己照料向恂這個醉鬼。

小舞一步三回頭,感嘆向恂上輩子燒高香的好運,「公主,還記得駙馬在陸家莊喝醉的時候嗎?沒想到您那第一次接手就成了一輩子了。」

「好了,小舞,你去歇著吧。」宛茗替向恂擦了臉,看著臉蛋紅紅的向恂,忍俊不禁地想,如果真的從此一輩子,那才省心呢!

「啊!任大人,這麼晚了,您還來找公主嗎?」

听見外面小舞的聲音,宛茗放下絲巾,皺起了眉頭。

「是這樣,軍情如火,贏了也不能掉以輕心,我有事找駙馬商量。」

「哎哎」,小舞情急之下攔住了任柏水,「大人,奴婢大膽冒犯,公主已經就寢了,實在不方便……」

任柏水一听,更不願意讓醉得七倒八歪的向恂和宛茗共處一室,「小舞,你進去通報,我找的是駙馬,不打擾公主休息。」

向恂被外面吵嚷的動靜弄醒,動了動身子,半睜開了眼楮。宛茗正好起身,走出了房間。向恂迷迷糊糊,但也知道是任柏水這廝,不明白宛茗理他作甚。

宛茗的聲音比起任柏水,輕聲許多,明顯是不願吵著向恂,但反而讓醒了卻听不見只言片語的向恂著急。越等越清醒,向恂待不住,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門打開,宛茗好好地回來了,看看坐在床邊的向恂,「頭疼嗎?」

邊說邊走到向恂面前,宛茗抬手剛想給向恂揉揉太陽穴,就被向恂抓住了手。向恂將宛茗拉近,抬起頭不情願地問道,「他來找你做什麼?」

宛茗從向恂掌心掙開手,指尖放在向恂額頭兩側輕揉,「你沒听見嗎?他是來找你的。」

「哼!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喝醉了的向恂有著比平日里更豐富的表情,就是眼下這般氣惱的時候,瞪著眼楮又撅嘴,霸氣地帶了點幼稚的可愛,逗樂了宛茗。

「你還笑?」向恂的眉毛成了倒八字,環住宛茗的腰不松手,「他居心不良,我不喜歡他來找你,也不喜歡你見他!」

宛茗哭笑不得,沉浸在向恂胡攪蠻纏的小模樣中,捏了捏向恂的鼻子,「你怎麼這麼霸道?」

「你是我的女人,歸我管!」

宛茗彎起了嘴角,無言以對。看著宛茗的淺笑,向恂松開了眉頭,心里因為不速之客任柏水而產生的一股悶氣消散了,換上一種暖暖的氣息。

「你醉了,好好休息吧。」看向恂許久都不再說話,宛茗便以為向恂是累了,卻不知向恂是因某人而痴醉。

不听宛茗的話,向恂沒有好好躺下,手上用了勁讓宛茗在身邊坐下。向恂十指相扣握著宛茗的手,側身看著宛茗,眨了眨眼楮,良久才開口,「新婚那夜,我是應該這樣看著你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原諒我當時,即便是那樣想的,也沒有那樣去做。」

宛茗目光柔和,「我懂,來日方長。」

似乎就會在這樣的深情中溺亡,向恂本能地想做點什麼。傾身往前,湊近了宛茗。單手扶在宛茗腰際,向恂抿住了宛茗的唇角,柔軟親昵的觸感在心間蔓延,宛茗的手搭在向恂肩頭,舌尖相踫,貼合的纏綿,難舍難離。

宛茗漸漸抓緊了向恂的衣襟,向恂的喘息聲在耳邊,更加燒紅了宛茗的臉龐,偎在頸間的親吻,給宛茗帶來了無法招架的酥麻感。一顆心似鐘鼓在捶,向恂全身發熱,宛茗既能緩解,也是在加重向恂心里的焦灼。

有意或無意,解開了宛茗衣裙的絲結,向恂抬眼看著宛茗明眸皓齒,似水的容顏,壓制住慌亂沉重的呼吸,與宛茗額頭相抵,鬢角已被汗水浸濕。

向恂的一個吻印在宛茗眉心處,對視間,千萬句話,兩相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赤果果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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