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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我永遠是你的女人

她緩慢的往前走著,一節節的台階,輕薄的睡衣下擺,是妖嬈的暗紋刺繡。她伸出縴指拂過柔軟冰冷的動物皮毛,衣衫飛舞,她輕飄飄的就坐在了上面。

素手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那扶手上分別瓖嵌著巨大的藍色寶石,寶石里面是糾結交錯的花紋,有點像是她在狼潘國君王拓拔凌狼手臂上看過的詭麗花紋。

手掌有些不自覺的,就放在了兩顆巨大的藍色寶石上,完美的和掌心的彎曲度契合。這個時候,藍色寶石忽然下降。椅子劇烈的原地轉動了起來,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夔婉琴就消失在了大殿之內,那扇冰冷的石牆之後。

那個一身紅裝的艷美女人,站在雕花的地毯之上,雙手在額頭上交疊,極其緩慢的跪伏在地上。

面具下發出了那古怪的金屬聲音,響徹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血宮易主,上官血瓏,血宮暗衛勢必生死相隨。」

「諾!」兩側紅衣面具人們,皆是一樣的跪伏在地。遠遠的望去,好像是開遍大殿的血色花朵,竟然,有種血腥的美。

夔婉琴驚魂未定的坐在這椅子上,口中呼出的氣體瞬間凝結成了無數的水蒸氣,有些白茫茫的。

眼前的,是一間巨大的冰室!所見的一切擺設都是冰做成的,而光滑的冰面上仿佛是無數玲瓏剔透的鑽石,閃閃發光,刺的人眼楮好痛,好痛。

「快放我出去!快點!」

夔婉琴快速的站起身,猛力的敲打著身後的石牆!可是回應的卻是空蕩蕩的咚咚聲響,和她自己有些淒厲的叫喊!

冰室里的溫度好低,好低。她抱著自己的胳膊雙手來來回回的搓揉著,呼出的氣體,蒙在眼前有些模糊。環顧四周,她慢慢的往前走著,眼中所見的也全是用冰塊雕刻而成的冰雕。

不知不覺間,夔婉琴走進了一個滿室紅色紗帳的冰室。地上鋪滿著還鮮艷著的紅色花瓣,可是踩上去卻有些聲響,不再柔軟。冰室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冰床,上面掛滿了紅色絹綢,流蘇幔帳內,竟讓她感覺這里好似是一間眷侶的新房。

床的兩邊,擺放著兩個香爐,正在慢慢的升起裊裊青煙,滿室的清幽香氣,讓人感覺前所未有的眷戀世間萬物的錯覺。

冰室里,天棚上都是瓖嵌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夜明珠,更是將這里照得透亮,也襯著無數的冰雕仿若鑽石。滿室幸福甜美的氣息,好似是新婚的夫妻將這一生中最美滿的時刻定格在了這里。

她繞過巨大的冰床,床的後面是一條巨大紅色刺繡綢緞索所蓋住的巨大的冰牆。她慢慢的走上前,怔怔的看著綢緞上面的刺繡,顫抖著手指撫模著,即使隔著綢緞,她仍舊能夠感受到手指尖的冰涼。

忽然,她有些瘋癲的猛地扯下了這巨大的紅色刺繡綢緞,隨著綢緞像是流下的紅色潺潺泉水,掉落在地上,形成了鮮紅色的蔓延河流。

夔婉琴狠狠的跌坐在地上,不能抑制的尖叫了起來!在這巨大的冰牆里面,居然靜靜的站著兩個人,兩個栩栩如生的人。他們都閉著眼楮,身著九品官服、鳳冠霞帔。

那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男人面容如玉,眉宇間是傲世天地的俊朗和霸氣。可是,男人身邊的女人,卻讓夔婉琴再也不能抑制住的劇烈顫抖!

那個一身紅色嫁衣的女人,白皙勝雪的肌膚,眉心一朵綻放了的鮮紅花痣,眼角漂亮的細紋。沒錯,就是她夔婉琴已經在八年前就已經死去了的母親——嫣月。

命運就是這般的愛捉弄于人,在夔婉琴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在這一世好好活下去的時候,身邊的陰謀詭詐卻一直如影隨形!

在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將這副得來不易的身子,佔為己有的時候,老天爺卻和她開著最可怕的、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

胸口再一次傳上來的燥熱感覺,讓夔婉琴甚至感覺自己和這冰室,下一秒就會被這心中的大火焚燒殆盡!她的神情有些歇斯底里,雙手死死的捂著胸口大聲的笑著,她顫抖著唇角有些恨意的看著依舊微笑著的嫣月。

「你要忍,你要忍,我的孩子!為什麼,會是吞噬者……」

慢慢的,從臉頰滑下了晶瑩的淚水,夔婉琴緊緊的捂著雙耳搖著頭嘶吼︰「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心髒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利爪向兩邊撕開,她跪在滿是錐心刺骨寒冷的冰面上,淚水掉落在地上迅速的結成了無數的小小冰珠,掉落,彈開。

她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從嘴角滑落的血珠,凝結在下巴上,形成了一顆刺目的紅珠。

她不停的流著淚,有些瘋瘋傻傻的喊叫著︰「夔婉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留戀這個世界了好嗎?我求求你!放過我!請放過我吧!我已經為你報了仇!你又為何要纏著我!你到底還讓我做些什麼!你到底還讓我為你承受些什麼?放過我吧!放過我吧!這副身子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求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不要!」

天旋地轉,痛徹心扉,夔婉琴捂著胸口,爬著來到冰牆的前面。將手腕處的匕首取出,狠狠的扎在自己的手心。血液帶著熱氣,裊裊的從傷口流出,迅速的變冷,手心傳來的無比劇痛,讓她顯得有些蒼白,她瞪大著雙眼,有些痴痴的看著冰牆里的嫣月微笑著。

「夔婉琴,你還能感覺到疼痛嗎?現在只有我自己知道痛,自己知道疼!這副身子已經是我的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要奪走!這都是我的身子!你看看,你來看看呀!從今往後,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它,除了我自己!」

夔婉琴突然仰著頭大笑著,她一邊笑,一邊踉蹌的用匕首使勁的敲打著那塊巨大的冰牆!

「夔婉琴!我要讓你看清楚!你的母親已經死了!她死了!你要多久才會明白這些?這個人她不是嫣月!不是!」她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將匕首狠狠的敲在冰牆上,直到匕首將冰牆鑿出了一小處的洞,她仍舊近乎瘋狂的繼續敲著,打著。

手心的鮮血如注的流淌著,掉落在她白色的睡衣上,竟然美的有些淒艷。可是,她卻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有些尖利的指尖劃在冰牆上,發出了刺耳的磨人聲音。

「是否感覺到胸口可怖的焚燒感覺?」她的身後,響起了那金屬的聲音,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冰室里,更顯得毫無溫度。

夔婉琴慢慢的滑落身子,雙眼無神的坐在地上,手中的匕首緊緊的握在流著血的手心。女人蹲子,剛執起夔婉琴的手。眼前就一道絢爛的銀光滑過,女人的面具上就出現了一道極深的劃痕,如果是血肉之軀,這樣的力道,就足以毀去容顏。

可是女人好似卻並不在意,仍舊利落的處理好了夔婉琴手心處的傷口,她面具下的艷美紅唇微微的抿起,娓娓道來一個個猶如晴天霹靂的真相。

「你便是千年難遇的吞噬者,是吸取別人內力和萬物生命的體質。上千年來,江湖上多少神秘隱士為了等到你,一代一代自相殘殺,用累累白骨堆積起來的就是那份對于你的執著!而你的血,你所孕育出的孩子,都將是所有野心勃勃之人的完美力量。因為,你才是最純正血統的吞噬者!」女人將夔婉琴的手心處理好之後,抬起頭緊緊的看著她的眼眸。

女人抬手仔細的將夔婉琴嘴角的血痕擦去,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去,原來,已經凝結在了皮膚之上。

「這冰牆里的兩個人,才是你的親生父母,而你,真正的名字叫做上官血瓏。」女人感受到了夔婉琴微微一閃的眸光,輕嘆了口氣,慢悠悠的繼續說道︰「你的母親嫣月原是這血宮宮主,江湖上有名的兵器之母,斬天和殘雪這兩把劍就是她鍛造出來的。而那個嫣月旁邊的男人,就是江湖中斬天霸者上官破君,也就是你的親生父親。當年兩個人如膠似漆,幸福甜美,可是當嫣月懷上你的那一天開始,他們的生活,就發生了如影隨形的血腥變故!你開始不停的吞噬掉嫣月體內的所有內力,讓她慢慢成為了一個普通的女人。那時候,嫣月終于明白,她懷上的就是吞噬者。上官破君為了保護你們,便忍著痛將嫣月送到夔家府去,那時候的嫣月已經改變了身份,成為了桃仙鎮一個千金小姐,然後嫁給了夔文博。你八歲的那一年,江湖上已經有人開始懷疑她的身份,她一天不死,終究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人發現。而你就一生得不到寧靜!所以,她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普通的方式死去,將那碗有毒的湯藥喝的一滴不剩!」

女人慢慢起身,走近冰牆內的嫣月,用手拂過上面夔婉琴用匕首破壞的一處小洞,繼續說著︰「上官破君是先帝的至死之交,曾經協助先帝打下江山。他甚至將自己最疼愛的小師妹上官之遙嫁給了先帝,先帝異常喜歡上官之遙,甚至不顧群臣反對,將一個江湖出身的女人封為當朝最尊貴的皇後。可是,一年之後,她卻在一個夜晚誕下了一對鬼胎!從此,世間流傳,紫瞳妖孽臨世。」

女人忽然轉過頭,有些痴迷的看著地上仍舊呆呆傻傻的夔婉琴淒婉一笑︰「你可知呢?那個擁有紫瞳的嬰孩,就是千年追殺吞噬者的斬噬者?只有他是唯一可以抑制吞噬者的人,也是唯一可以擁有兩種靈魂的人,一半是神,一半是魔。當年上官破君抱著嫣月早已冷卻了的尸體,站在這血宮冰室之中,將血宮易主于紫眸孩童,也就是軒轅燁霖,當今王朝的祥親王。而這冰室,用的是聖九天雪山腳下的千年寒冰所鑄造而成的!也是唯一可以抑制他紫瞳顯現的地方!」女人的面具在這個冰室里,慢慢的形成了細密的水蒸氣,她那雙艷麗的雙眸里,竟然有種痛心疾首︰「你可知他有多麼痛苦?為了讓你遠離江湖的血雨腥風,為了許你一世寧靜,他苦苦的掙扎著,死死的糾纏著自己。將自己用鐵鏈鎖在這冰室之中,忍受著蝕骨鑽心的痛苦?只為了,讓自己可以再多挺一天,將那份抑制你的神的內力全部交給你。」

紫瞳?紫瞳?夔婉琴的腦海里,出現了那斷崖下的一幕,軒轅燁霖漂亮妖孽的一雙紫瞳。

原來,原來,那麼多個夜晚。在他輕聲慢語的溫柔呢喃下,她沉沉的溫暖睡去,一夜好眠。

原來,原來,每一次自己覺得快要被心髒里的熾熱所吞噬的時候,卻只需要他瑩白的指尖輕輕撫過,就會清涼一片,寧靜無比。

夜夜忍受冰鎮的折磨,只是,為了她。軒轅燁霖,你到底是有多傻啊!傻的我好想把諾貝爾傻子獎頒給你!

可是,你又可否明白?這所有的一切!我不要你用痛苦的方式來給我!我不要!我不要!夔婉琴的眼角瞬間滑落無數淚珠,視線變得已經模糊不堪。

「他已經沒有時間了,紫瞳在慢慢的顯現,在這樣的國家,紫瞳,將會是不詳的象征,他的確許了你一生的寧靜,可是卻毀掉了他一輩子的安寧。」女人的縴手有些顫抖的撫上了自己的面具,冷冰冰的觸感。

「他帶兵前往紆彌,我得到暗衛送來的消息,今晚他會在祥雲邊境停下一晚。而今夜,我會給你西域良駒。」

「你需要我做什麼呢?或者說,我還能為他做什麼呢?」听到這,夔婉琴第一次看上女人的眼眸,有些淒涼的笑了起來。

「我的手里,有著一顆藥丸。需要你的血喂他服下,因為你的血里有荷花百舞,這些可以讓他的紫瞳暫時不會顯現。然後,我需要你,用你的聰明才智,助他奪取紆彌。」

「結果呢?」夔婉琴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結果就是,他將永永遠遠的忘記你。」女人的長長眼睫毛上凝結了一小點的水珠。

「呵,永遠嗎?真的就是永遠嗎?」夔婉琴有些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女人將手心的烏色藥丸展開在夔婉琴的眼前,夔婉琴順著女人白皙嬌女敕的手心,往上看去。

「你該去找他了。」女人幽幽的說道。

夔婉琴已經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王府的,不知不覺。她竟然無意識的輕拂上了她和軒轅燁霖一起相擁過的迎春樹下,異常粗糙的樹干,將她細膩的指尖劃破。天空在這時雷聲大作,一道道閃電將她蒼白如紙的臉照得仿佛鬼魅!

她釀蹌的往前慢慢走著,卻跌倒在地,臉頰跌在松軟骯髒的泥土里,她忽然有種想倒在那里就那麼死去好了的感覺。

大雨傾盆而下,瞬間將她的全身打濕!她死死的閉著眼楮,被閃電映亮的臉龐,就好像是沒有溫度的尸體。長長的指甲陷入了自己胸口的皮肉!那刺痛卻遠遠比不過心中那股子的肝腸寸斷!

夔婉琴淚如雨下,只覺得胸口那股強烈的痛不欲生讓她無法呼吸,她只能趴在地上,將自己蜷縮在一起,不停的劇烈顫抖!原來啊,這心如刀割的感覺,竟是這般的疼痛!

閃電的亮光勉強支撐著天際的黑色,無力而頹廢,慢慢的扯出一條巨大的黑色絨布將她籠罩。

她痛苦掙扎,卻無法忽視掉那心間的撕心裂肺!吞噬者每一寸的肌膚、每一絲的理智!撕碎、再揉成一團、痛不欲生……

當天夜里,那個一身紅妝的女人,帶著銀質的生冷面具,身後牽著一匹棗紅色大馬,準時出現在了夔婉琴的眼前。將手中的韁繩遞給夔婉琴,女人金屬的聲音有點輕緩︰「它是西域良駒,會帶你找到親王!」

「這個藥丸可有名字?」夔婉琴低著頭,看著手上絲絹內的烏色藥丸。

「莫別離。」女人久久的,才吐出了這三個字。

「莫別離?莫要,分離?」夔婉琴呢喃而語,終于翻身上了棗紅色的大馬。

「血宮暗衛之首,恭送宮主!」女人朝著夔婉琴俯身行禮,站在雨中,看著夔婉琴離去的方向,極輕的嘆了一口氣……

夔婉琴只覺得耳邊的風在呼呼作響,再也听不見其他的聲音。身下的大馬不愧是西域良駒,腳程很快,性情也異常的溫良,步伐平穩,並沒有劇烈的顛簸。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只是越來越濃。她很快的,便到了邊境之城,那里人煙稀少,荒涼寒冷。下了馬,夔婉琴的腿就成了「O形腿」!一瞬間,她覺得走路好像也變得不容易。軍中有守衛的士兵在抱著長劍靠著木樁打著盹,自己國家的邊境,難免精神有些松懈。

有些時候,命中注定了的人,從來都不需要你費力去找,他好似早就預料到了你會闖入他的生活,一直站在原地,等著你的到來。

她遠遠的看見了那抹站立在帳子外面的身影,一身威武的戎裝!依舊是挺拔魅惑的身姿,一頭長發被用赤色的綢緞所扎起,但是,這樣子的軒轅燁霖卻是夔婉琴沒有見過的。

他緩緩的轉過身,清風吹拂,將他扎起的發揚起。兩個人的視線交纏,夔婉琴竟然覺得,自己跨越千年來到這里,只是為了和他相遇。

緊緊的糾纏著目光,夔婉琴卻終于留下眼淚,向著軒轅燁霖的方向快速的跑去!軒轅燁霖只有瞬間的失神,下一秒就揚著妖魅絕倫的笑容,舒展開長臂將撲入自己懷中的女人抱了個滿懷!

夔婉琴將臉深深的埋在了軒轅燁霖的懷里,好聞的木葉香氣帶著日日夜夜的熟悉感覺鑽進了她的鼻腔之中。

軒轅燁霖寵溺的抱著她,薄唇有些顫抖的在她的頭頂落下深深的一吻,聲音因為幾天的勞累,有些沙啞,「你怎麼來了?我的小琴兒,我是不是在做夢?」

「沒有做夢,你沒有,這都是真的,我來了,我來看你了。」夔婉琴笑著笑著眼淚就落得更凶了,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和顫抖。

「真的是你?小琴兒!」軒轅燁霖又收緊了自己的手臂力道,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里。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夔婉琴抬起頭,掛滿淚痕的臉龐,看起來仿若是雨後的花朵,帶著潮氣的芬芳。

「小琴兒,你很不乖。」軒轅燁霖風華絕代的笑容一揚,將夔婉琴攔腰抱起,用自己寬大的衣袍將她包裹了起來,走進了帳子之內。

夔婉琴入了帳內,軒轅燁霖將她輕輕的放在帳內的榻上。他輕輕的坐在旁邊,一雙鳳眸眯起,笑著看著夔婉琴。

「為什麼連夜趕到這里來。」軒轅燁霖偏著頭,有長長如泉水的長發落了下來。

「我說了,因為我想你。」夔婉琴也看著他笑。

「小琴兒,為何要哭呢?」軒轅燁霖的皮膚很白,妖魅之氣的五官在帳內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如同臨世妖孽一般。

想到妖孽兩個字,夔婉琴眸色一緊,她不自覺的用指尖觸踫到了腰間錦囊中的「莫別離」。

莫別離,莫別離,很諷刺是不是,這樣的絕情藥,卻起了這樣一個美麗的名字?莫別離,這將會是世間多少戀人的幻想?然而,服下它的人。將不會再記得自己的愛人,生生世世,即使那個曾經他愛得拼了性命的人站在眼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亦如陌生的人,只是短暫的擦肩而過……

「小琴兒?為何要這麼看著我?」軒轅燁霖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因為你長得比我還美,我嫉妒啊,所以我想用眼神殺死你。」夔婉琴扯出了一抹她自己都覺得的好丑好丑的苦澀笑容。

「小琴兒,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我會找人安全的送你回家。」軒轅燁霖翩若驚鴻的臉上有著一層薄薄的暗影。

「你錯了,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夔婉琴的眼角有綻放的淚花,她伸出手有些顫抖的撫模上了軒轅燁霖的薄唇,細細的描繪著,那神情仿佛害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忘記似得。

「小琴兒?」軒轅燁霖抓住了她的手。

「今夜,讓我成為你的女人,好嗎?」夔婉琴揚起妖嬈如花的笑容,柔情似水的看著軒轅燁霖。最後一次,請讓我躺在你的懷里睡去。最後一次,請讓我沉溺在你無盡的溫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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