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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如狼般危險的男人

打點好小美人,夔婉琴就拉著他來到院子里,並沒有讓宮女太監們跟著。院子里的花朵已經開始爭奇斗艷了,草坪上的小草柔軟翠綠,踩上去有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

夔婉琴席地而坐,看著小美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小美人,來,坐這里哦。」

可是小美人卻有些拘束的樣子,晶瑩的小臉又紅了起來,夔婉琴不懷好意的挑著眉,看著小美人,聲調有些輕佻的說︰「你再不過來我就親你啦!」

小美人一听,麻溜的就鑽進了夔婉琴的懷里。夔婉琴嘿嘿一笑,將小美人抱了個滿懷。懷里的小東西動了動,有些不自在。

夔婉琴輕輕的抱著他輕拍著小美人的後背,緩緩的搖晃著,給他講了一個笑話︰「老師們曾教導我們,當看到別人的缺陷和不幸的時候,千萬不可以嘲笑人家。一天啊,一個小男孩對老師說︰今天有個小孩子掉水里了,大家都笑了,只有我沒有笑。老師一听表揚他說,你做的對啊!但是,是誰掉進去了呢?老師問道。小男孩不假思索的說道︰是我!哈哈哈!」夔婉琴講完就開始自顧自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低頭一看懷里的小美人,正眨巴著一雙大大的眼楮奇怪的看著夔婉琴。

夔婉琴尷尬的模了模鼻子,原來不好笑啊!

「小美人,我給你看一個東西。」夔婉琴在袖子里,一頓模模索索的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風箏,她只覺得古代的衣袖真的是好啊!多拉A夢的小口袋,什麼都裝得進去啊!

小美人果然被夔婉琴拿出來的小風箏給吸引了,他好奇的模著小風箏,夔婉琴自豪的看著小美人的欣喜表情。

這可是她獨門制作的小風箏呀!瞧瞧多漂亮啊!是喜洋洋的造型呢!

「喜歡嗎?」夔婉琴笑著問道。

小美人看著夔婉琴點點頭,彎著唇角笑了。夔婉琴看著小美人狡黠一笑︰「我帶你放風箏好嗎?」

小美人忽然雀躍的點了點頭,從夔婉琴的懷里鑽出來,拿著風箏遞給夔婉琴。

夔婉琴拿過風箏開始跑了起來,小美人看著夔婉琴,眼神里竟有些期盼。夔婉琴停下腳步。看著小美人。用手指在小美人的眼前晃了晃說︰「你想不想也跑跑看?」

小美人點了點頭,有些興奮的把風箏拿在自己的手,愛憐的撫模著上面的喜洋洋,又貌似擔憂的往後看了看,夔婉琴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人來的。」

小美人看著夔婉琴笑得燦爛,黑亮的眼楮蕩漾著微波,有些頑皮的陽光跳躍在他的白皙臉頰上,毛茸茸的,讓她想到了蒲公英。

她看著小美人張著兩只小手,仿佛是張著一雙翅膀,想要乘著那風箏飛到九霄雲外。看著小美人原本蒼白的小臉因為跑動而變得紅潤健康,她微笑著站在那里,看著那個歡樂地

孩子。

可是還沒等跑上幾步,夔婉琴就發現小美人越來越臉色煞白,胸口劇烈的喘息著,他跑得越來越慢。夔婉琴一驚,就跑了過去將小美人抱在懷里。

「你怎麼了?小美人?」

小美人在夔婉琴的懷里慢慢的舒展開了笑顏,那笑容仿佛是寒冬里的第一縷陽光,溫暖和煦。夔婉琴看著看著就落下了淚,尖叫道︰「傳太醫!快點!」

等太醫和宮女們都圍在小美人床前的時候,夔婉琴就站在一邊,內疚的感覺像是爬蟲一樣,狠狠的咬在了她的心口。

她看著小美人那張蒼白虛弱的小臉,有些站不穩。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小美人是有哮喘的,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會給他做風箏,一定不會帶他去花園里。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了自己鼻腔里鑽進了一股清香的味道,她轉過頭,看見了一個宮女正在點香料,放在香爐中,蓋上了蓋子。夔婉琴看著縷縷輕煙從爐蓋的孔洞中緩緩飄渺,如同佛國仙境,飄飄欲仙。

這種香味,她記得,好像是,是什麼來著的?夔婉琴皺了眉頭,忽然心中一凜。是夜來香!對!就是夜來香!

這種花的香味對人體的健康很不利,如果長時間的吸入這種香味,就會引起頭昏、咳嗽、甚至是氣喘!

夔婉琴悄然的走到宮女的身邊,小聲的問︰「這個燻香的味道很好聞,是什麼香?」

小宮女恭敬的低了頭回話︰「回王妃,這是西域進貢的香薰。」

「是誰讓你拿過來用的?」

「是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說這香氣會讓小皇子睡得更安穩。」小宮女說道。

「這香味倒是不錯,不過這香燻存放不當,有些變味了,還是拿去倒掉為好,否則對小皇子身子產生什麼影響,你可就要被治罪了,換種味道的吧。」夔婉琴眯著眼楮看著香爐渺渺青煙,輕聲對宮女說道。

宮女馬上抬起頭,有些為難疑惑的看著夔婉琴。

夔婉琴笑了笑,招了招宮女,宮女湊上了耳朵,夔婉琴說道︰「本王妃能引蝴蝶,你說這香氣我還能聞不出來?快去吧。」

宮女一听,馬上面露喜色,連忙道謝將香爐拿了出去。夔婉琴看著宮女的背影,又看了眼床上仍舊在昏迷的小美人。

她忽然覺得,那一年那獵鷹將皇子的舌頭啄傷,並不一定是巧合。

一個唯一的後宮皇子,卻是個啞巴,恐怕這一生都不會和皇位牽扯上任何關系,想到這,夔婉琴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些發麻,那麼到底是自己判斷錯了?還是皇後真的要對這個孩子做什麼?

就在這時,皇上軒轅燁宸和皇後也都趕了過來,皇後看著床上虛弱瘦弱的孩子。坐在床邊像是一位母親一般撫模著小美人的臉頰,那神情,仿若躺著的就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一般。

可是這一切,看在夔婉琴的眼里,卻覺得那雙原本漂亮的手,卻像是地獄而來的枯槁雙手,正殘忍的想要將孩子拉回去!

「你怎麼在這里?」皇上軒轅燁宸忽然將夔婉琴的思緒換回。

她看著軒轅燁宸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話來。軒轅燁宸以為她是嚇壞了,就又將桃花眼眯細了,溫柔的安撫性的笑了笑,說道︰「沒事,不要擔心,是逐兒的老毛病了。」

「皇上就不想知道,逐兒的病是因何而來的嗎?」夔婉琴忽然定定的看著軒轅燁宸。

還未等軒轅燁宸說話,宮殿外就響起了「太後駕到」的聲音。屋子里的太醫宮女們都齊聲喊道︰「太後萬福金安!」

皇上和皇後也迎了上去,太後一進屋就焦急的看著軒轅燁宸問道︰「哀家的逐兒怎麼樣了?」

「太醫還在診治呢,還是老毛病。」

「母後別著急,會沒事的。」皇後趕緊扶著太後走近了小美人的床前。

夔婉琴看著太後從自己的眼前走過,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又是否真的就將這孩子當作自己的孫兒去看呢?

太後焦急的問太醫︰「如何?哀家的逐兒怎麼樣了?」

太醫趕緊起身給太後跪下,說道︰「回太後的話,小皇子因為剛剛沐浴完,染了風寒不說,還因為劇烈的運動,而引發了舊疾。」

「什麼!劇烈的運動?是宮中的哪個不懂事的奴婢竟然敢讓小皇子哮喘的毛病都犯了!」太後的一番話,嚇得宮中的小宮女太監們都跪了下去。

「太後,是我,和她們沒關系的。」夔婉琴走上前跪了下去。

「你?」太後站起身,走向夔婉琴。

「是我,是我想帶著小皇子出去玩,卻沒想到小皇子有哮喘。」

「母後,王妃是不知情,就別怪罪她了。」軒轅燁宸上前替她解圍。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忽然響起!太後一個巴掌就甩在夔婉琴的臉上,力道大的讓宮殿外的宮女太監都听得仔細。

「王妃!哀家就念在你是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小皇子的宮殿外面好好的跪著!如果小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哀家永遠的跪下去!直到死!」太後居高臨下的說完就又坐回床邊。

「是,太後。」夔婉琴行了禮,就起身往外走,經過軒轅燁宸的身邊,她向他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就走了出去,低頭跪在地上!

下午的日頭非常的毒辣,夔婉琴跪在地上有些暈乎乎的。她總是時不時的往里面看去,想要看見小美人安然無恙的笑容。

原本是想要讓小美人高興一點,可是卻把小美人給害了!夔婉琴咬著牙緊緊的抓著自己的手!還有!怎麼每一次都被變態老太太打?人面獸心的家伙!

「小皇子醒過來了!」她听見屋里有人驚喜的叫道!夔婉琴這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小美人沒事了就好。

「小皇子!你不可移動啊!小皇子!」

「別跑!別跑!逐兒!」伴隨著人們驚呼的聲音。

夔婉琴看見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雙小小的軟底靴子,她抬頭看見小美人正蒼白著唇,看著自己。

「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去!你惹了風寒!千萬不能見風的!」夔婉琴趕緊推著小美人。

可是小美人就是一動不動的倔強的站在那里,他拉著夔婉琴的手,想要讓她起來,可是夔婉琴卻搖了搖頭,俏皮一笑︰「我還不能起來,小美人。」

太後焦急的走了出來,小美人轉過身子,跑了上去,拉著太後的衣袖,又指了指夔婉琴。

「逐兒要讓哀家叫王妃起來是嗎?」太後看了眼夔婉琴又笑著模著小美人的臉,小美人馬上就點了點頭。

「好!哀家讓她起來,但是你要答應哀家以後不要這樣嚇皇祖母了!」

小美人乖巧的看著太後點了點頭,他跑到了夔婉琴的面前,笑著將她拉了起來。而夔婉琴卻忽然想起皇上和她說過的一句話,「逐兒已經很久沒有笑了。」

「你要多笑笑,很好看啊,小美人!」夔婉琴笑著伸手刮了一下小美人的鼻尖。

小美人白皙的臉頰一紅,長長的睫毛閃閃的,如玉的面容,異常的漂亮。夔婉琴強忍住把他抱在懷里親一口的沖動,起身,有些踉蹌的走上前,給太後行了宮禮。

「謝太後。」

「婉琴,別總沒事往宮里跑,霖兒最近身子極差,你要好好的照顧著,別又忘記了本分!」太後面帶微笑,卻眼含冷意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夔婉琴。

從慈華宮走出來的時候,夔婉琴的膝蓋疼得要死,一個踉蹌,一雙手扶住了她,她抬頭道了謝。一看,居然是薊擎蒼的妹妹薊蘊寒。

「沒事吧?」薊蘊寒聲調清朗好听,透著股英氣。

「謝謝,你就是薊將軍的妹妹吧?」夔婉琴也禮貌的笑了笑。

「哦!你說是瞎子啊!對呀!我就是瞎子的妹妹!我叫薊蘊寒!你就是親王妃吧!」薊蘊寒爽朗的笑著。

「你叫你哥哥是瞎子?」夔婉琴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是呀!他不是瞎子是什麼,找個路都找不到。」薊蘊寒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薊將軍呢?」夔婉琴開始四下看去,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早丟了,我沒管他。」薊蘊寒雙手抱臂。

「啊?」夔婉琴看著薊蘊寒的表情噗呲一笑,這丫頭不會真的是自己走了,不管兄長啦?

「我說你呀,是不是被那個老太婆罰了?」薊蘊寒突然神秘的附在夔婉琴的耳邊說道。

「小聲點!」夔婉琴一听這話,趕緊嚇得捂住薊蘊寒的嘴,警惕的看了看周圍,還好沒有人經過。

「唔唔……」薊蘊寒張牙舞爪的揮舞著胳膊。

「啊!抱歉!」夔婉琴馬上松了手,又小聲的對著她警惕的說︰「你小心有人听見!」

「怕什麼!我們薊氏家族害怕她那麼個……」還沒等她說完,一聲怒喝就傳了過來!

「閉嘴!又在那胡言亂語!」夔婉琴順著聲音看去,原來是薊擎蒼,一身亂七八的,看來又是經過了險惡的長途跋涉!

薊擎蒼走了上來,拉著夔婉琴就劈頭蓋臉的說道︰「你沒事不在家好好學學女兒家的東西,成天往宮里跑什麼!沒個閨秀樣!」

「瞎子!你拉著人家王妃做什麼,不怕親王砍死你啊!」薊蘊寒看著夔婉琴眼神有些抱歉。

「王妃?」薊擎蒼愣了一下,隨即抱拳單膝跪地,「薊某冒犯王妃了,請王妃治罪!」

「薊將軍請起吧,我還不至于即因為這點小事就治你的罪。」夔婉琴趕緊扶起了薊擎蒼。

「謝王妃!」薊擎蒼道了謝,站起身就又責備薊蘊寒︰「以後不許在宮里胡言亂語!」

「哼。」薊蘊寒不屑的瞪了薊擎蒼一眼。

「薊將軍的眼楮好些了嗎?」夔婉琴笑著問道。

「薊某的眼楮怕是不會好了。」

「他從出生那天就這樣了,一年不如一年我都習慣了。」薊蘊寒翻了個白眼。

「那有時間薊將軍和薊千金一定要去王府上做客,婉琴我就先回去了。」夔婉琴點了點頭,道了別轉身就離開了。

「有空我一定去呀!」薊蘊寒將手在嘴上圍個圈喊道。

就在夔婉琴走遠後,她卻忽然臉色嚴肅的對著薊擎蒼說道︰「喂,瞎子!你說奇怪不奇怪?」

「怎麼奇怪?」薊擎蒼俊臉疑惑。

「剛才我扶住王妃的一瞬間,居然模到了,她體內一股非常強大的內力!可是等我再一次探去的時候,卻不見了,真是讓人捉模不透啊!」

「內力?」薊擎蒼皺了眉頭,沉思不語。

「奇怪,太奇怪了。」薊蘊寒搖著頭,大大的嘆了口氣,撓了撓頭。

當夔婉琴回到府中的時候,卻正巧撞上了急沖沖往外跑的碧翠。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夔婉琴一把扶住碧翠的肩膀,她了解碧翠,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她的性子不會這樣沒來由的驚慌!

「王妃,不好了,爺又吐血了!」碧翠慌慌張張的說道。

「什麼!」夔婉琴一把推開碧翠,就提起裙子往屋子里跑去!推開門,就看見青衛滿臉淚痕的跪在軒轅燁霖的床前,不停的抹著眼淚。

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去,看著那床上躺著的軒轅燁霖,蒼白著臉,面無血色。只有那一頭墨色長發,從床沿傾瀉而下,才讓他看起來不那麼淡色如水,而夔婉琴卻只感覺自己的腳下像是生了鐵一般的沉!

「軒轅燁霖?」夔婉琴覺得自己叫出他的名字也變得沙啞艱難。

她看著床上的軒轅燁霖,聲音有些生硬的問青衛︰「到底怎麼回事?」

「爺,他喝了丫鬟拿過來的粥後就吐了一口血,然後就一直發著燒!」青衛哆嗦著唇,淚水滿布整張俊朗的臉。

「粥?什麼粥?」夔婉琴回過頭看著碧翠,那眼神像是冰窟里的千年寒冰,讓人毛骨悚然。

碧翠微微一怔,半天才回過神回道︰「爺因為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就吩咐李管家做點清淡的粥吃,可是,可是爺吃了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還不快去找太醫來!」夔婉琴高聲怒道。

「已經去請了!」碧翠跟了夔婉琴這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盛怒的夔婉琴,一時嚇得頭也沒有抬。

「去叫李管家過來!」夔婉琴厲聲說道。

「是!」碧翠心中忐忑的退了出去。

不一會的功夫,李管家和碧翠就走了進來!

「王妃。」李管家一進屋就看見面無表情的夔婉琴站在那里,神色有些嚴肅的看著自己。

「李管家!爺吃下的粥可是你做的?」夔婉琴慢慢的走到李管家的面前。

「是老奴做的,王妃?爺怎麼了?」李管家神色擔憂的朝著床上的軒轅燁霖看了眼,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爺喝了你做的粥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李管家,你還要問我怎麼了?」

「粥?王妃難道是懷疑老奴在粥里下毒?老奴侍奉少爺20載!少爺的命就是老奴的命,老奴是萬萬不能毒害爺的啊!」

「那麼你做粥的時候,可有誰進去過?」夔婉琴倒不是真的懷疑李管家,畢竟李管家的忠心還是天地可鑒的。

李管家低頭想了想,忽然眼眸一緊,抬起頭說道︰「老奴做粥的時候,只有表小姐進過廚房來!」

「表小姐?」夔婉琴一愣,是呀,她怎麼忘記了府中還有個「千年等一回」的禍害呢!

「表小姐說讓我去給她取些新鮮的水果和點心,老奴就去了,可是回來的時候,表小姐卻不在了。」

夔婉琴眼眸一冷,繞過跪在地上的李管家,推開門就朝著婊子小姐所住的房間走去!剛到她的前院就看見她坐在院子里,正滿面春風的和紅袖交頭接耳的,有些興奮嬌羞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說,表哥喝了這粥會不會,呵呵……」話還沒有說完,夔婉琴就上前一把抓住婊子小姐的手腕!驚得婊子小姐和紅袖都一臉吃驚的看著她!

「你,你做什麼啊!」表小姐瞪大了眼楮看著夔婉琴。

「你在爺的粥里都放了什麼?」夔婉琴目光犀利的看著她,仿佛要生吞活剝了她。

「你,你在說什麼啊!」婊子小姐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掙月兌開夔婉琴的手就往前面走去。

「目光閃爍,言辭不正!我看你分明就是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

「王妃,沒事可不能這麼冤枉人的!什麼叫虧心的事情?」婊子小姐仍舊沒有回頭,卻也怒氣沖沖的說道。

「爺現在昏迷不醒,就是在喝過粥之後!而李管家說只有你進過廚房,表小姐,你到底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夔婉琴!你處處和我過不去,到底什麼意思?天天霸佔著表哥你就那麼自私嗎!不知道你作為王妃的本分應該是為親王開枝散葉的嗎!」婊子小姐忽然轉身,一臉怒意惡毒的看著她。

「呵,開枝散葉當然是好,不過尊貴的親王也不是什麼貨色的枝葉都能攀附的!表小姐說我天天霸佔著他嗎?是呀!我就要霸佔,不止霸佔他此生,我還要霸佔他來世!表小姐,爺總說我最好了,新人還不及舊人好呢!表小姐現在可要多看看爺了,以後看不見,可不要傷心難過!」

「夔婉琴,你實在是太大膽了!我可是當朝太後的親外甥女!你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還跑到我這里來對我大呼小叫的,冤枉我!看來,我應該好好的教訓你一下了!」表小姐氣得紅唇劇烈的顫抖,手也不自覺的就往腰間的長鞭模去!就在表小姐猛得抽出鞭子,就要往夔婉琴身上抽去的時候。

一道劍光劈來,長鞭便瞬間被斬成兩節。只見青衛單膝點地,恭敬卻冰冷的說道︰「表小姐,還請您鞭下留情。」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將本小姐的長鞭斬斷?死奴才!」表小姐上前一腳踹在青衛的腿上,青衛卻仍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青衛奉親王之命,就算賠上性命也要保護王妃安全,所以,還請表小姐恕罪!」青衛面無表情的說道,冰冷的俊臉絲毫不懼。

「好!狗奴才!今天本小姐就殺了你!」失去理智的婊子小姐上前一步,就從青衛的腰間抽出長劍,往他身上砍去!可是,青衛卻依舊跪在那里,全然沒有要躲的樣子。

「慕容春!」夔婉琴忽然叫著婊子小姐的名字,婊子小姐一愣神,夔婉琴就冷冷一笑,說道︰「青衛的命還輪不到你來要打要殺!下去吧!我的婊子小姐!」

「你說什麼?」還未等婊子小姐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夔婉琴一腳踹在了肚子上!然後慌亂的揮舞著手臂往後跌去……

紅袖一看自己家的主子在糞坑里游泳掙扎著的時候,捂著臉就是陣陣尖叫!夔婉琴眼眸一掃,伸手就打了紅袖一巴掌!聲音里含著戾氣的怒吼道︰「閉嘴!」說完又嘲諷的看著糞坑里不停嘶吼尖叫的表小姐說道︰「要不是糞池子太小!不夠深!連你也一起踹下去!」

「起來,青衛。」夔婉琴將地上跪著的青衛拉起,又問道︰「太醫來了沒有?」

「來了,說爺中了一種催情的藥物,還好藥性不大,否則以爺現在的身子狀況,後果不堪設想。」青衛看了眼糞池子里幾乎瘋狂了的表小姐,神情開始變得焦急!

一听這話,夔婉琴又是一記眼刀看向糞池子里的表小姐,怒道︰「表小姐,這回你還說什麼!難道你要說是李管家給爺下的催情藥?」

正趕過來的李管家一听這話,腳下一個不穩就摔倒在地。仰著滿臉沙土,神情悲戚的看著夔婉琴說道︰「王妃,老奴,老奴對爺真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這時候,青衛正表情驚悚的往回跑去,猛力的打開大門,就對著正在由碧翠伺候喝藥的軒轅燁霖大叫道︰「爺!不好了!不好了!」

「說。」正在喝藥的軒轅燁霖頭也沒抬。

「王妃把表小姐踹到糞池子里去了!還說糞池子太小不夠深!」看著仍舊慢條斯理的軒轅燁霖,青衛更是急的原地打轉!

「那你去問問王妃,還需要另一個糞池嗎?如果需要你們就日夜排泄再造一個!」

「啊?」青衛的嘴巴不自覺的張大了。

夔婉琴怒著一張臉走後,表小姐氣得在糞池里不住的尖叫著︰「拉我上去!紅袖!」

這婊子小姐前段時間還打了紅袖,說實話,這紅袖一看她被踹進了糞池里,倒還真的是心中快意無限!捂著鼻子有些嫌棄的看著滿身滿臉全糞的表小姐說︰「小姐啊,你,你那麼臭,紅袖,紅袖受不了啊!」

「你少廢話!你個小賤人!趕緊拉我上去!否則等我上去了,我非拿鞭子抽死你不可!」婊子小姐簡直快要瘋掉了,滿池子的惡臭讓她開始不住的嘔吐了起來!

「那,那小姐你等會哦!」紅袖捂著鼻子,皺著眉頭一臉惡心,不情願的去拿了一根棍子。慢慢的伸到了表小姐的眼前,憋著氣聲音悶悶的說︰「來,你抓著這棍子上來吧,小姐!」

看著紅袖一臉嫌棄的樣子,婊子小姐更是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可是每一次的深呼吸都伴隨著一股子的燻人臭氣!強忍著惡心,拉住了紅袖伸過來的棍子!爬了上來,她咬著牙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屎糞!七竅生煙!她雙眸里盡是一片惡毒,牙齒咬得吱嘎吱嘎的響,就像是要斷掉一樣。

「夔婉琴!從今天起!我和你的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這邊夔婉琴才一進門,就看見軒轅燁霖靠坐在床柱上,一臉虛弱的看著她笑。

「小琴兒。」

「軒轅燁霖,你究竟是怎麼了?到底是上回的身子還沒完全恢復?還是真的是舊疾復發?」夔婉琴緩慢的走上前,雙眸閃著水霧的看著他,站在那里就像是夜里慢慢枯萎的小花,惹人憐愛。

「小琴兒,不要那麼緊張,已經沒事了。」軒轅燁霖拉住夔婉琴的手,輕輕一扯,她就落在他的懷里,而軒轅燁霖卻只是微微的一傾身就將吻落在她的頭頂。

窗外一陣風吹過,竟然夾帶著幽幽的香氣,有點像是女人身上的燻香。軒轅燁霖眼眸中飛快閃過一絲異色,又勾著唇輕聲在夔婉琴的耳畔說道︰「現在,我需要你睡上一覺,小琴兒。」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均勻鼾聲,軒轅燁霖憐愛寵溺的將她放在床上,低頭,萬千黑發遮住了他原本蒼白的臉,有些薄涼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

窗外一抹窈窕絕色的艷麗身影,正以血宮最尊敬的禮節,跪在地上俯身額頭點地,一頭瀑布長發蔓延在地上,有些淒艷。

可是軒轅燁霖卻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聲音雖仍舊低沉輕靈,卻含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來這里,你有些考慮不周。」

「主上,屬下不得不來,血宮為何要易主?」女人的聲音像是踫撞的金屬,听起來異常的怪異,絕色的眼眸中,有波光微閃。

「血宮已經易主,我不再是你的主上。」軒轅燁霖薄袍輕揚,月光竟然將他那張瑩白容貌襯得愈發的蒼白無血色,一頭黑發隨風飄拂,帶著好聞的木葉香氣,慢慢的將這夜籠罩。

「屬下的主上永遠,只有你一個人。」女人寬大的紅色長袖遮住了自己俯趴在地上,那張銀質面具的臉,遠遠望去就像是血紅的暗夜花朵,美若如仙。

「有些時候,太執著並不是件好事,下一次不要忘記易容。」軒轅燁霖不知何時欺身在女人的耳邊,冰涼如同鬼魅的修長指尖將女人的面具拂去,銀質的面具掉落在地,發出了生硬的聲響,女人默默的抬起頭,竟是一張絕倫美艷的臉。

「主上。」女人看著軒轅燁霖的至純眼眸里有著微妙的情緒。

「此生,你的生命里只許有兩個人,而我並不是其中一個。回去吧,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這里。」軒轅燁霖琥珀色的眼眸掃過地上的女人,轉身的瞬間,衣袍拂過女人的發絲,在這樣的夜里顯得有些微涼。

女人緩慢的起身,將掉落在地上的面具重新系好,那張原本絕色傾城的臉龐,迅速的就消失在了冰冷面具之後。紅色的紗衣輕舞,她眼眸始終看著軒轅燁霖離開的方向,衣袖飛舞,飛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軒轅燁霖輕推開門,夔婉琴仍舊在床上睡得很熟,愈發成熟的身段在夜色里有些誘惑的舒展著。他微微一笑,上了床,將她裹進自己寬大的袖袍之間。將下巴輕輕的擱在她的頭頂,細碎的帶著香氣的吻落在夔婉琴的臉頰,頸項。夜里似乎有他魅惑的呢喃之語,斷斷續續的︰「上官血瓏,曼珠沙華,莫要開放……」

祥雲四年,六月初三,軒轅燁宸二十四歲生辰,狼潘國特攜美女特產為其恭祝。這一天,天空晴朗。萬里無雲,天色藍的和海一樣,碧空萬里,清澈如水。

皇上的生辰,自己雖然不能過于招搖,卻也不能太樸素。夔婉琴讓碧翠去尋了幾件衣服,仔細的挑選來,最後還是選了一件淺玫紅色的紗衣繡荷花圖。

碧翠為夔婉琴穿好了衣裙,卻生生的驚呆了。夔婉琴看見了碧翠眼眸里的驚訝,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頰,問道︰「怎麼了?看什麼看得痴了?是不是我臉上沾惹了什麼?」

碧翠趕緊搖了搖頭,仍舊盯著夔婉琴納納的說道︰「不是,是親王妃您,簡直美如仙子。」

听了碧翠的夸獎,夔婉琴掩唇一笑,說道︰「碧翠呀,我是愈發覺得你變得活潑了不少,嘴也變得好甜。」

「不是奴婢嘴甜,是王妃您和以前不再一樣了。」

「就你會說!」夔婉琴笑著瞥了碧翠一眼,素手拈來幾只樣式尊貴卻不浮華的簪子,讓碧翠為自己別上。左右的在銅鏡里顧盼了兩下,滿意一笑。夔婉琴就被碧翠扶著上了轎子,轎子里,軒轅燁霖正閉著目,在夔婉琴進來的時候,笑著張開了雙眸,緊緊的凝視著夔婉琴。

「你們今個都怎麼了?干嘛都這麼看我?」夔婉琴一臉的莫名其妙,剛才就連幾個常見的年輕僕人,看了自己也是紅著臉低著頭。

「愛妃,真是越來越美了。」軒轅燁霖輕笑著,伸出玉指將夔婉琴幾縷劉海撥弄妥帖。

「怎麼?爺是說,臣妾以前不美是嗎?」夔婉琴挑著眉,挑釁的看著他。

「錯了,愛妃,以前美,現在更美。而且,愛妃會在將來,愈來愈美。」軒轅燁霖漂亮的琉璃眼眸里,印進了夔婉琴的一張媚臉。

轎子一路到了皇宮大門,軒轅燁霖下了轎子,將修長美手伸了去,在夔婉琴的眼前停住。夔婉琴看了眼軒轅燁霖,也將自己的手放在上面。由他扶著下了轎子,一路由公公們領著去往龍翔宮。

到了龍翔宮,那里早已是美眷鶯啼,脂粉馨香了。在夔婉琴和軒轅燁霖一同進來的時候,很多少女們都是滿臉嬌羞,不時的偷看著軒轅燁霖。

今個的軒轅燁霖束起了發,更襯得他瑩玉的面容,仿佛如同白雪一般。紫色的衣袍素雅清淨,更為他添了尊貴之氣,而他仿佛沒有看見少女們的痴情眼神,只是仍舊握著夔婉琴的縴手,不曾放開。

夔婉琴掙月兌了幾次,卻仍舊被他握得緊緊的,也就作罷了,四下看去,卻有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

「皇弟和弟媳真是如膠似漆,恩愛非凡啊。」屬于祥雲君主獨特的多情嗓音,響在空氣之中。

「參見皇……」夔婉琴剛要下跪,卻被皇上抬手阻止了。

「弟媳不要行禮了,今兒就算是私家晚宴好了,一切隨意。」皇上望著夔婉琴,一雙桃花眼很是迷人,仿佛是清香潭水,引人迷醉。

「皇兄,你的晚宴,你是正主,你說了算。」軒轅燁霖上前拂去了皇上軒轅燁宸肩膀上的花瓣,笑得妖魅惑人。

就在少女們都痴迷的望著這兩個絕色男人的時候,夔婉琴卻猛地覺得自己的背後竄上了一股子涼意,有些驚慌的回過頭,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晚宴就要開始了,大家都落了座,夔婉琴順著人群望去,卻听見身邊坐著的丞相之女柳枝枝的聲音︰「你們瞧,那個狼潘國的君主長得好俊美啊。」

夔婉琴翻了個白眼,這柳枝枝還真是花痴得人神共憤,她本沒有心情去管什麼狼潘國君主,可是那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再一次升騰而起。

她抬起頭,再一次向人群投去巡視的目光。可是,這一次,她卻對上了一雙如同獵鷹一般的藍色眼眸,只見那個男人身穿銀白色錦袍,外罩一件煙色軟羅衫,高大的身子昂然的坐在那里,一頭長發被隨意的扎了起來,垂在身後那挺拔健碩的背上。

那張像是狼一般優雅危險的俊美面容上,一雙藍色的眸子,就那麼像是撲食者一般的看著她,精瘦健壯的腰間一把巨大的彎刀上發出了森冷冰涼的光芒。

一雙大手上帶的全是五光十色的寶石,他眼眸微眯彎唇一笑,手中拿著一盞雕紋華麗的金杯向夔婉琴舉了舉。正因為伸手的動作,夔婉琴看見了男人健壯的手臂上,紋著盤根交錯的詭異花紋。

夔婉琴只覺心中猛烈跳動,她低下頭去,微皺了眉頭,心髒久久不能平復。軒轅燁霖伸出白玉手指拿起一個杯子,盛滿了甜香逼人的酒,輕輕的送至夔婉琴的面前。

「狼潘國君王,拓拔凌狼。在向我們敬酒,小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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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好多才發,桃子以後會爭取在白天發上來!麼麼,愛你們。

狼潘國君主,桃子反正特別喜歡這樣危險如同獵鷹的男人,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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