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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孤僻,淡漠的性子

在這樓閣住了幾天,木挽心終于習慣那半夜的蛤蟆聲了,奇怪的是,漸漸的她就听不到了,但在白天她還是能偶爾見到一兩只蛤蟆兄。

在鳳馳雲的叮囑下,木挽心今天一早就起床去準備早餐,煮了一碗清淡鮮甜的粥。端著這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她提起勇氣就去找神醫。鳳馳雲不讓她做藥人,所以她今天是來找神醫大人談話的,看看能不能換一個報恩的方式?

經過樓梯口的時候,她听到了樓下阿牛的掃地的聲音,她有些郁悶了,有那麼多東西可掃嗎?「阿牛哥,我在廚房煮了早餐,你去吃吧。」

她朝樓下喊了一聲,阿牛‘哦’的一聲後,繼續低頭掃地。木挽心感嘆著就走過樓梯口,阿牛哥不愧是這樓閣的管家,兢兢業業的好當家啊。

木挽心平心靜氣的就走到神醫房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房內就傳來他的聲音︰「進來。」

推開房門,木挽心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走進去。「我煮了粥,特意拿來給神醫大人喝的。」走進房,她把熱粥放到桌上,突然就注意到地上放著一個藥簍子,簍子里有兩三把小刀。

「神醫這是要去采藥?」想到大廳里那滿倉庫的草藥,她都有些懷疑這附近的山是不是被他挖空了。

「嗯。」神醫看了一眼那粥,「你放下東西就可以走了。」他覺得她在這房里非常礙眼。

「啊?」看著他臉上那青銅面具,她突然明白了。「哦,我在門外等你,你吃你的。」唉,這愛戴面具的怪人,不覺得那面具非常礙事嗎?

木挽心乖乖走出房門,她在門外等了片刻後,房門打開,神醫肩上背著竹簍就走出來。木挽心往房里一看,那碗粥已經被他喝光了。吃得這麼快,也不怕被燙死?

「神醫大人,你等等,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眼看著這人冷不丁的走開,木挽心趕緊快步追上去。

「我要去采藥,沒空跟你說。」他繼續大步走自己的路,完全不理會在後門跟著辛苦的木挽心。

「那我跟你去采藥!」木挽心急急的說道,做個采藥的也比做藥人好啊!「阿牛,幫我跟他們說一聲,我和神醫出門啦。」跑到一樓的時候,她回頭對阿牛喊了一聲。

眼前人越走越快,木挽心一口氣追上了,伸手就拉住他。「你等我一下,體諒體諒孕婦嘛。」

他僵硬著手臂,正要甩開時她卻將他挽住了。「為什麼要跟我去采藥?」

「我、我想多幫忙一些嘛。」她小聲嘀咕著,「或許,能抵換我日後的工作呢?」

「你想反悔不做藥人?」他聲音冷下,此生最恨的就是不守信用的人!

「沒有沒有,不反悔,一切都听神醫大人的!」木挽心對他笑笑,他要是不願意,她做藥人就是了,她只是怕馳雲擔心。

哼了一聲,他繼續向前走,身旁還多了一個死死拽著的木挽心。「你能松手嗎?」

木挽心搖頭,這里可是妖界,她沒有火眼金楮分辨妖怪,師傅他們又不在身邊。「我沒有武功……」言外之意就是,神醫大人要負責保護她。

女人,麻煩!他又蹙眉了,自從她來了以後他心煩的次數非常頻繁。「哼,要是沒有另兩個神族人破解我的布局,你根本來不了這里。」

木挽心微微一愣,想到來這之前的艱辛路,她非常不滿的皺眉,這丫的還敢說!「我說神醫大人,你又弄鐵索蛇橋,又弄毒林的,你到底是要救人還是殺人?」天知道有多少人因為要見他而喪命!

「愚鈍不可及的人,救了也是白救。只要有人能過了這些迷局,就算只剩一口氣,我也能把他救起。」

所以外界那些‘不死不救’的傳聞是假的咯?因為一般人到神醫面前時已經是半死不活的了。「唉,神醫大人在妖界也算獨領風騷了。」有這樣一位奇葩人物存在,不知是福是禍咯。

他們沿著一條小路走出去,木挽心遠遠就看到那毒林,她以為他們又要經過這毒林子,誰知他一拐,走了另一條道。

「神醫大人,你喜歡別人叫你神醫嗎?還是你也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一路上很無聊,所以木挽心就抓著身旁人問個不停。

強忍著用針刺她啞門穴的沖動,他還是淡淡的回答︰「就算有,你也沒必要知道。」

好冷漠的玉面神醫,師傅都沒這麼冷!木挽心撇撇嘴,這個問題就忽略吧。「那……有沒有人見過你的容貌呢?」

「有。」這次他反倒很干脆的回答,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死人。」

木挽心全身雞皮疙瘩一冒,不該問的她還是別問好了。「神醫大人……」

一路上木挽心與玉面神醫喋喋不休,她就像個問題大王問個不停,與之相對的就是他冷漠的回應。不討論神醫本身,木挽心就問了許多關于妖界或者男生子的事情,他的回答簡略,她卻听得津津有味。

他們走上了一個小山丘,走進了一片密林里,她與他寸步不離,他反倒很想擺月兌這煩人的女人!

木挽心學著神醫的模樣,她手上也拿著一把小刀,只是她不知道哪些是藥啊!一轉身,她就看到神醫俯身蹲在一棵樹旁。

「啊,我來!」她走過去揪著那幾株小草就割了下來,將草葉放到他的竹簍中,她笑道︰「好了。」

他卻嘆氣的放下竹簍,把剛剛木挽心丟進去的草葉拿出來。「我要的是它的根,不是它的葉。」

「哦。」木挽心小小失落了一下,又繼續刨土,把那剩下的草根拔出來。「這次對了吧。」她的笑容依舊甜美,將這些草根放到他的竹簍里。

「你把剩下的挖走,我去那邊。」說罷神醫就邊走邊觀察著,看看有沒有其他草藥可摘。

木挽心很認真的蹲在原處挖草根,偶爾發現一些長得相像的,她想也沒想的就挖走了,既然他是神醫,那就應該可以辨別出吧?

兩人在這塊地方忙活了大半天,等到整片密林都走得差不多時,木挽心提起竹簍就朝神醫走去。「神醫大人,我們該回去了,要做飯咯。」

眼看著他就在前面,木挽心提著滿載的簍子高興的快走了兩步。一個不小心,沒有注意眼前有一塊凹下去的窪地,她一腳踩下去,地里有軟泥不說,還把腳給扭了!

「神醫大人……」她站在原地不敢亂動,手上提著的竹簍丟在地上。帶著一臉痛苦的表情,她蹙眉說道︰「我的腳扭傷了,好痛……」

听到木挽心這帶著哭腔的聲音,神醫只好停下手中的活,回頭看了一眼左腳陷入地里的她,他無奈的嘆了一聲,快步就走過了來。

「還能走嗎?」他小心幫她把腳挪出來。

木挽心搖搖頭,現在她動一下就疼得要命!「不行,好痛。」

「你不要亂動。」神醫扶著她坐到地上,抬起她那滿是淤泥的左腳,月兌掉鞋襪後,握著她的縴縴玉足,他狠手一擰,掰過來了!

「啊!」木挽心痛呼一聲,一手就狠狠揪著他的肩頭,那力度不小,他微微蹙眉,這女人要把他的皮都扒下來了。

劇痛過後,左腳還有陣陣的腫痛感,但比剛剛好多了。木挽心一臉委屈的看著神醫,她今天真的打算來幫他采藥的。「神醫大人,我不能走了……」

拾起地上散落的草藥,她坐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他就把竹簍背到她肩上。極度無奈的蹲在她面前,他淡淡說︰「上來。」這女人比他見過的任何病人都要麻煩!

木挽心咧嘴一笑,她就知道這神醫大人不會這麼冷酷無情。「謝謝。」她挪著身子就趴到他的後背上,她的身子很軟,暖暖的體溫裹著他,他的後背卻有些僵硬了。

「要抓穩。」他緩緩站起身,那滿是污泥的鞋子也不要了,她左腳赤著,右腳卻穿著鞋子。

有人背著自己回去就是好!木挽心美美的趴在他後背,靠近時就會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這感覺非常舒心。「其實你樓閣里住著那麼多奇形怪狀的病人,你也可以偶爾和他們增進感情,做神醫可以是近人情的呀。」

他皺眉,她的意思是讓他把那些病人都這樣背一趟?「你太多話了。」

「哦。」習慣性被他潑冷水的木挽心也不介意,這樣趴在神醫背上的人,她是第一個吧?哈哈。

一路上他走得很慢,聞著他身上的香氣,她迷迷糊糊的竟有了些睡意。靠著他後背,她听到他沉悶的聲音︰「你叫什麼?」

她心中覺得好笑,這神醫莫非是從來不記他人名字的?不過她好像也從未向他提過。「木挽心,我叫木挽心。」

「知道了。」他還是冷漠回應。

「你都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她聲音懶洋洋的,感覺真的要睡著了。

「你知道了也沒用,別再問了。」

哪有名字是沒用的?木挽心不解,這神醫的性格真孤僻。「你長得很漂亮嗎?」她知道他的雙絕,醫術一絕毋庸置疑,至于這容貌……他不言語,她嘆道︰「知道了,我可不想做死人。」

這一路回去花了一個時辰,當他們到樓閣時,天色已經近黃昏。阿牛看到自己主子後微微一愣,那姑娘居然趴在神醫背上!還留著口水!

「主子。」阿牛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愣著干什麼!把她抱上樓!」神醫冷冷命令道,後背濕漉漉的真惡心,這女人……太可惡了!

「是!」阿牛趕緊把木挽心橫抱起,搖晃間,她有些醒了。

看到眼前換了一個人,她疑惑的問道︰「阿牛哥?」

「嗯。」阿牛背著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御風正在走廊上不知道看什麼,他驚訝的看了一眼只剩一只鞋的木挽心,她朝他招招手,阿牛就背著她進房了。

房內,鳳馳雲的午覺還未睡醒,動動左腳,感覺已經好多了,雖然還有點疼,但已經能觸地了。「謝謝。」她小聲對阿牛說了一句,阿牛就走了。

緩緩走到床邊,她左腳用力過猛,吃痛的後退幾步,一手就按在桌子上。這聲響似乎有些大了,鳳馳雲動了動,沙啞著嗓音問道︰「是挽心嗎?」

他眼前蒙著白紗布,遲鈍的挪了挪身子,他才艱難的坐起來。「挽心?」

木挽心的左腳正疼得厲害,好不容易扶住凳子,她才放松的坐下。「是啊,是我,我回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鳳馳雲疑惑的問道,感覺木挽心坐得離自己很遠,他模了模,床邊沒人,這不像她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的左腳不小心扭到了,不過沒事,神醫已經幫我看過了。」

「怎麼會扭到呢!你太不小心了!」鳳馳雲說著就要翻身下床,他找不到鞋子,光著腳就模著走到她面前。

左腳還疼得厲害,木挽心又沒法站起身,鳳馳雲直直的站在面前,她心疼的模模他的大肚子。一個瞎子一個瘸子,這日子真不好過啊。「你這家伙,鞋子不穿就跑下床,地上很涼的。」

「我看不到,不知道你的傷勢怎麼樣,但只要模到你還在就好。」鳳馳雲不在乎這些,他也是習武之人,這點涼氣他還是受得起的。

「唉。」木挽心越看他這赤腳越心疼,「我現在不能亂走,你趕緊給我坐回床上去,不許光著腳了!」

鳳馳雲執拗的正要反駁,房門卻打開了,木挽心回頭一看,是那玉面神醫。「你來得正好,快幫我把馳雲扶回床去,他沒穿鞋呢!」鳳馳雲臉一紅,趕緊把木挽心的嘴捂上,她這話听起來真別扭。

玉面神醫看了他們夫妻一眼,放下藥箱,就按木挽心說的把鳳馳雲扶走,順道還把他的鞋子放好。「我來給他換藥,還有你的腳。」

「嗯。」木挽心友好的對他笑笑,他卻一臉正經的掃了她一眼。

玉面神醫幫鳳馳雲換了紗布後,他就轉身認真看著木挽心紅腫的左腳。仔細從藥箱里拿出一瓶東西後,他對她說︰「每天早晚把這藥敷在踝關節處,過幾日就會消腫了。」

「好。」木挽心隨意應著,神醫蹲在她面前為她上第一次藥,她低頭看著他認真的動作,盯著那猙獰的青銅面具。她真的很好奇,這可怕面具之下的,又是怎樣一張面孔呢?

一切都交代好後,神醫拿起藥箱就離開了,木挽心也勉強跳著跳著到了床邊,吻了吻鳳馳雲眉間的火雲,她輕聲道︰「有神醫在,我的腳很快好了,你的眼楮也是。」

「嗯。」擁著她,他心中平靜,其實這段日子來他過得很滿足,比起留在冷冰的鳳儀皇宮,他這十個月的孕期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了。

過了片刻,又有人進房來了,木挽心一看是阿牛哥,他手上還捧著幾個紅薯。「怎麼了?」烤紅薯的陣陣香氣傳來,她吸吸鼻子,這才感覺有些餓了。

「主子說你不方便下樓,今晚別去做飯了,將就著吃這個吧。」說罷他就把幾個紅薯放到桌上,順手還從胸前的兜里拿出一雙白鞋。「我們這里沒有女子繡鞋,這雙白鞋還算干淨,你要是有用就穿吧。」

阿牛小心的把鞋子放到木挽心跟前,她看了看右腳上僅剩的鞋子,突然感覺這神醫也是一個大好人啊。「阿牛哥,幫我好好謝謝你家主子,哦,跟他說一聲,如果有需要,下次我還可以陪他去采藥哦!」

阿牛听後抬眸看了一眼木挽心,「好。」他沉沉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看來你和這玉面神醫相處得不錯。」鳳馳雲笑道,他還擔心她今天會闖禍,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一般般啦,但我還是感覺怪怪的。」她看了看那雙白鞋,他這舉動的確讓她有些出乎意料,但肯定的一點是︰她這藥人是做定了的!這神醫感興趣的是她作為試藥的身子,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鳳馳雲笑笑,轉念間,他突然說了一句︰「挽心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著迷的女子。」

木挽心臉一紅,他這麼一夸獎,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說傻話,天底下長得比我好看的女人多得多了,我呀,只不過是萬花叢中的一朵小花而已。」雖知自己的姿色不算差,但與那些傾國傾城的美人相比,她也就如此罷了。

他搖搖頭,她沒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反正你是我見過最美的。」

她甜甜一笑,回頭一想,不對,他鳳儀國里的女人都長得一個熊樣,他這話到底是褒是貶?「哼,在你鳳儀國我當然美啦,跟你那些將軍啊丞相相比的,不美才怪呢!」

知道她開始有些鬧別扭,他無奈一嘆。「不說了,這紅薯聞著可真香啊,妻主可願讓為夫開動了?」

听鳳馳雲這語氣,木挽心撲哧一笑,起身蹦著右腳就去桌上拿紅薯。「我來幫你剝紅薯皮。」

房內,他們夫妻兩吃著又香又熱的紅薯,兩人歡聲笑語的。房對面,那孤僻的玉面神醫卻兩眼清冷的目視遠方,房內寂靜如死水。走廊的盡頭,仙人的房內也是冷清,桌上放著泛著寒光的青雲劍,他靜坐在那里思忖自己內心的事情。

木挽心與玉面神醫同住的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還是做著廚娘的事情,每日做飯和照顧馳雲。神醫時不時的會出門采藥,阿牛就負責整個樓閣的清理工作,仙人總是在房間靜坐,用御風的話說,師傅這是在用意念感受花瓣的存在!

兩個月听起來很長,但漸漸的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生活過得很和諧,看著鳳馳雲那明顯的大肚子,木挽心已經在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出生,還有自己肚子里的這個!她沒有辦法和外界聯系,所以就只能在四處的無人的時候靜靜發呆,想想小霸王靖兒和他老爹,想想遠在神族的玉珩,再想想月復中孩子的妖孽父親。等她找齊了這剩余的兩瓣,幸福美滿的生活就在前方了!

對于這個樓閣,木挽心也漸漸看慣了一樓院子里的那個大水潭,但站在走廊上時她還是避免靠近欄桿,因為那潭水看起來實在太可怕了!

現在是春天了,天氣漸漸轉暖,對于孕夫來說,鳳馳雲每天睡得更多了,晚上更是早睡。木挽心閑來無事,她就會在走廊上走走停停。

「叮叮叮。」模著走廊上掛著的風鈴,此刻她的心情是美美的。住了這麼久,她覺得這走廊看起來也非常有古典韻味。

清一色的紅木房間,圍成一個正正方方的形狀,廊上的風鈴會順風奏樂,靜心听時可舒緩心中燥火。到了晚上,如果閑著無聊木挽心還會提著燭台,把走廊上的燈籠都點亮。可能阿牛哥平時要干的活太多了,所以點燈籠這種事情他是從來不做的,她卻做得樂此不疲。

今晚入夜後,木挽心那俏麗的身影又在走廊上忙活。她提著燭台一個個的去點燈籠,經過神醫的房間時,他的房門是開著的。這時已經是皓月當空,他房內確實昏暗的。

木挽心提著燈籠站在門前,「神醫,要我幫你點燭火嗎?」

玉面神醫看了木挽心一眼,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比起這明亮的燭火,我更喜歡月光。」他抬頭看向窗外,迷離的月色把他的右眼照得格外幽藍。

「唔,好吧,那你不要看書哦,這麼暗看書對眼楮不好的。」尊重他的喜好,木挽心提著燈籠就經過他房門。

過了片刻,他斜倚在窗邊的身子轉了轉,回頭看著對面正站著的木挽心。他注意觀察著她,她正提著燈籠抬頭望月,嘴角還掛著淡淡的微笑,是在想著什麼美好的事情吧。

木挽心此刻正穿著一身撒花煙羅衫,烏黑的秀發垂綰在腦後,不添任何金銀首飾,鬢角插上一朵小百花,側眸一笑時,再幽美的月色也只能做陪襯。

玉面神醫在對面的房內看久了,竟有些忘了自己剛剛在想什麼。

漸漸感受到一道奇異的目光後,木挽心疑惑的朝前看去,首先就看到他那幽藍的右眼!兩眸突然對視後,他驚慌的錯開眼,轉過身不再看了。

木挽心舉到半空中的手僵住了,這怪神醫,她正準備和他招手呢!

神醫回過頭繼續凝望窗外,再次看這月色時,他竟感覺有些黯淡了,都怪她!他心中有微微燥怒,卻不知所以然。拂袖把房門 的一聲關上,對面住著此女,這門還是少開為妙吧。

看著神醫這莫名其妙的關門,木挽心只有無奈聳肩,這燈籠點完了,月亮也看夠了,還是回去睡吧,免得段長歌以後說她把月復中胎兒熬成了夜貓子。

木挽心乖乖的就回房睡覺了,鑽進鳳馳雲捂暖的被窩里,她美美的就閉上眼楮。但今夜並不是那麼美好,渾噩中,她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逼真又可怕的夢。

夢中只有兩人,一個妖冶如火的女人,另一個就是木挽心。如果她沒記錯,這個全身火紅的女人就是朱雀!化名為聶九如潛伏在身邊的火鳳,一只想挖她心的鳥!

在夢里木挽心可沒那麼幸運,朱雀那風華絕美的臉大笑著,她一伸手就刺入了木挽心胸膛。難以容忍的劇痛傳來,木挽心手無縛雞之力的眼看著她把自己的心掏出來。那血淋淋的,泛著折光的琉璃心!

「啊!」木挽心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她慌張的彈坐起身,額頭滿是冷汗。模模胸口,她的心還好好,只是剛剛的感覺太真實,她真的以為自己被朱雀活活掏心了!

木挽心微微喘氣的坐在床上,一只手突然將她抓住,她被嚇了一跳,側臉一看才知道是鳳馳雲。「馳雲?你怎麼了!也做噩夢了嗎?」

鳳馳雲此刻也是滿頭大汗,他痛苦的蹙著眉頭。嘴唇蒼白的顫抖著︰「我……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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