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的話讓鳳馳雲愣住了,木挽心更是嚇傻了,妖界?她一听到這兩個字腦海里就幻想著西游記里的各種妖怪,什麼九九八十一難的,好可怕的地方啊!
當天晚上木挽心和在鳳馳雲房里呆了很久才把他哄睡著,那妖界听起來就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人族有神族管著,妖族又一向與另兩族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想都不是一個尋醫求藥的好去處。
第二天木挽心瞞著鳳馳雲又去找仙人談這件事。「師傅,如果我帶著馳雲去妖界找那玉面神醫,風險很大嗎?」
「你沒有武功,鳳公子又有著身孕,妖族人有幻術,你們敵不過的。」仙人如實的說著。「不過就算鳳公子不去,這妖界,你遲早是要去走一趟的。」
妖界也能扯上她?木挽心有些緊張的問道︰「我為什麼要去妖界?莫非……」她心中已經猜到一個最壞的答案。
「人族的大陸上已經沒有花瓣了,神族也沒有,那最後剩下的兩瓣瓣,只能在妖界找了。」仙人為此也很苦惱,神族是他生長的地方,如果有花瓣在他應該能感受到,但妖族……他也從未去過。
「啊?這麼說妖界我是非去不可咯?唯一的區別就是帶不帶上馳雲?」木挽心說完就得到仙人認可的點頭,「唉,我去問問馳雲吧。」
「或者,我先去妖界走一趟,待我找到那玉面神醫後再回來護送你們過去?」這話是仙人先前思考過的。
木挽心听後微微一愣,看著師傅那波瀾不驚的眸子,有時候她真的覺得這位謫仙對自己是不是好得有些過頭了?「才不要,做徒兒的哪有讓師傅涉險的道理?」淺淺一笑,她沒有把真實的想法說出口。
「好吧,你什麼決定要去了,我們就啟程。」每當她這樣笑著看他時,仙人就會不自覺的躲開她的眸子。
「嗯,好!」木挽心喝完最後一口茶就站起身,這妖界是避免不了的,反正人族大陸中的三國已經被她走遍了,再多闖一個妖界也不算什麼,有師傅在,那些妖魔鬼怪的都要靠邊站!
木挽心哼著小調就走出房間,御風非常稀奇的看了她一眼,知道要去妖界有這麼興奮麼?
不一會兒,她匆匆跑到鳳馳雲的房里,走到那雙眸清冷的男人面前,木挽心很小心的問著︰「馳雲,我一定要去妖界一趟,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帶上你一起去找那玉面神醫治眼楮,如果你不願意,我就在軒轅府陪你直到孩子出生再去。」
「你確定你要去嗎?」鳳馳雲坐在床沿,手上撫著的是他腰間一直佩戴的玉環。
「嗯,去妖界是為了完成任務,我非去不可。」木挽心也坐到他身旁,握緊他的雙手,看著他空洞的雙眼,她在等他的回答。
思忖片刻後,鳳馳雲才淡淡開口︰「你的模樣我還未看夠,這一生,我還想再看到你。」
木挽心輕聲一笑,她知道這男人一定會跟著她的。鳳馳雲湊過身子要去吻她,那紅唇卻落在她鼻尖,他無奈的皺起眉頭,「看吧,雙眼復明是一件多重要的事情。」
木挽心抽抽鼻子,心中有些感動的撲上去。「就為你這句話,我死活都要找到那玉面神醫!」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鳳馳雲和木挽心一干人等很愉快的決定要去妖界,剩下要交代的事情,就是木挽心的其他‘家眷們’了。
軒轅墨這天正準備回軍營,在他臨走前的一晚,木挽心才把這決定告訴了他。
「我不回軍營了。」軒轅墨把大刀丟到一旁,翹起二郎腿,一副‘老子不干了!’的表情。
「我和你說真的,你別發脾氣,我是一定要去的。」木挽心就知道這大塊頭最難說話。
軒轅墨指著地上正爬著玩的軒轅靖,「你這次又不知道要去多久,妖界又是人族禁地,我根本聯系不到你,甚至連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讓靖兒一個人怎麼辦?」
「放心啦,有師傅和御風在,我不會有事的。」她承認他點到她死穴了,其實軒轅靖她倒不用多擔心,她真正放不下心的是這位安南大將軍!
「你要是死在妖界我就娶一大堆後母給靖兒!」軒轅墨沒好氣的說著,木挽心笑著窩在他懷中,她知道他的不舍。
「好好好,你愛娶多少就娶多少,我不攔你。」拍拍他結實的胸脯,她很認真的說︰「記得在邊境要好好吃飯,別總是扛著大刀練半天,要是你走火入魔了認不得我怎麼辦。邊關嚴寒,要多穿衣服,你這身體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還有……」
軒轅墨不耐煩的打斷木挽心嘮嘮叨叨的話,這原本是他要發飆的時候,她倒開始對他念經了。「知道了。」
「將軍,我會想你的。」她在他懷中撐起身子,抬頭在他側臉落下一個輕吻。
「哼。」軒轅墨酷酷的應了一聲,過後他還是摟著她,埋頭在她耳旁小聲說︰「我也是,將軍夫人。」
木挽心滿足的笑了,心情美美的倒在他懷中不願起來,他卻突然煞風景的問道︰「你是不是也要去看那不男不女的家伙?」
微微蹙眉,木挽心知道他說的是段長歌。「是啊,這事也要跟他說一聲。」怎麼說段長歌也是她的家眷之一嘛
「那你順便把靖兒也帶去吧。」軒轅墨陰險的笑著,他老早就看段長歌那小子不順眼了,這次還不整死他!
「你要干嘛?」木挽心明顯看到了軒轅墨臉上詭異的笑容,果然是不懷好意!
「我連夫人都分給他了,他幫我養兩個月的兒子不為過吧?」軒轅墨哼哼笑著,他這如意算盤早就想好了,就是沒有機會實現。
哀嘆一聲,軒轅墨難得沒發飆,就這麼一個要求,木挽心答應了,只希望段長歌不會把她兒子轟出宮門就好。
第二日,軒轅墨的人馬離開軒轅府,木挽心一干人等也準備出發,帶上鳳馳雲,御風和師傅,還有屁顛屁顛跟著的軒轅靖,外加他身後追著的累得不行的乳娘。
木挽心是一定要去傲來國的,除了要跟他道別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妖界之門在傲來國的最南邊!為避免徒增段長歌的煩惱,木挽心還是決定不把這個事實告訴他,就當做是她特意來傲來國看他的吧。
一路上,鳳馳雲的肚子漸漸有些顯懷了,加上馬車走得很慢,只走平路不走山路,這樣磨磨蹭蹭的,所以到了傲來國後,他月復中的孩子已經五個月大了。
這從靖宇國來的馬車停在傲來皇宮偏僻的某處,段長歌得到消息後立馬就趕了過來,他滿心期待的等著馬車上的人。
坐在車頭駕車的還是御風,他見怪不怪,車簾子掀開,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蒙面男人走出來,冷漠的掃了一眼一身紅衣的段長歌後,仙人再沒正眼看過他。
軒轅靖探出小小的腦袋,對段長歌哈哈一笑,那乳娘就將這小少爺抱下馬車。
這麼多人?段長歌的笑容有些僵硬了,怎麼還不見木挽心?終于,木挽心從馬車里跳出來,段長歌正欣喜的要迎上去,她卻轉過身朝馬車內伸手。還有人?他有些糊涂了。
一只白皙的手與木挽心緊握,鳳馳雲小心的從馬車走出來,他與她相視一笑,這才緩慢的走下馬車。
「呵。」段長歌好像猜到了什麼,他湊到木挽心身旁,扯扯她的衣袖,他側耳輕聲道︰「你還真給我找了男人回來,還是一箭雙雕?行啊……」
木挽心皺著眉頭看向段長歌,鳳馳雲是她的人沒錯,只是這一箭雙雕……看來這家伙誤會師傅的身份了。「回頭我再跟你解釋清楚。」
宮人們迎了上來,除了木挽心外,每個人都單獨安排了一間寢室。段長歌拉過還對鳳馳雲依依不舍的木挽心,一路上哼著就拽回寢宮。
泛著酒氣的指尖在她臉上劃過,他裹著毛毯窩在軟榻上,慵懶的微微閉著眼。「你說吧,我听著呢。」
木挽心將思緒理了理,把鳳馳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半天,最後還很認真的解釋了一下師傅和她的關系。
「所以就是,你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同樣的話,從段長歌口中說出來就是有別番韻味。
木挽心點點頭,看來在這一點上段長歌和軒轅墨還是很有默契的。「現在孩子都五個月了,木已成舟,長歌,你能接受馳雲不?」
段長歌听後閉眼沉默了許久,過後他才半眯著眼問︰「才一次就懷上了?」木挽心汗顏,原來這妖孽糾結的是這個。
「這個,是他懷上不是我懷上,體質不同哈。」見段長歌沒有軒轅墨那麼生氣,木挽心才大膽的湊到他身旁。
「現在是怎樣?原諒我了麼?馳雲在外頭是鳳儀女皇的身份,平時我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鳳儀皇宮找他,所以他沒有威脅到那你該死的每月十日的約定!你也休想用什麼毒術辣手摧花!」
木挽心一連串的為鳳馳雲辯解完,段長歌卻還是沒什麼反應,兩眼半閉著似乎在想些什麼東西。「喂,你有沒有認真听我說啊?」
人家軒轅墨至少把怒氣寫在臉上,這段長歌倒好,喜怒哀樂完全看不出來,要想知道他腦子里裝的東西,還要費盡心思一點一點的挖出來。
片刻,段長歌才斜睨著問道︰「為什麼他一次就行,而我就次次都不行?」蕭太後每日每夜的催著要皇孫,催得他都煩了。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感受到段長歌那熾熱的目光,木挽心尷尬的別開臉,枉費他沉思了這麼久,說出來的是這什麼破問題啊!
提起酒壺,他側身淺嘗一口醇香美酒。
「你……有沒什麼毛病?」在他看來生娃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鳳馳雲著急要皇嗣,他段長歌也著急啊!
「當然沒有!不然靖兒是從哪里冒出來!」木挽心的臉蛋都要憋紅了,這臉皮無敵厚的妖孽,能不能別再討論這麼隱晦的話題!
「我也沒毛病啊。」放下酒壺,他突然坐起身抵著她的鼻尖。「木木,你也幫我想想,問題出在哪里?」
木挽心實在是無語了,她到這里來可不是為了跟他研究生育問題的。「段長歌,你再不恢復正常我就拿鞋子拍死你!」
完全忽視木挽心這無力的威脅,段長歌伸手一推就將她壓在榻上。次次不行?那就再接再厲吧。
「你說你的,我做我的。」他冰涼的指尖探入她衣間,絲絲冷意透過肌膚滲入骨子里,他只需輕輕撩撥就能惹得她全身發顫。
「我要去妖界走一趟。」木挽心冷不丁的說出這話,面對漸入佳境的段長歌,其實她也是一個煞風景的高手。
「所以呢?」段長歌似乎沒有像軒轅墨那樣大的反應,臉上是不變的笑容,兩唇交接時,滿溢的酒香灌入她鼻尖,直通肺腑。
木挽心稍稍挪開身子,這妖孽是**高手,她此刻要清醒些才行。「這次我不知道會去多久,所以特意過來跟你說一聲,那每月十日的約定我可能不能遵守了。」
段長歌紅唇輕啟,木挽心就將一根青蔥玉指堵在他唇前。
「你可別跟我說什麼毒爛命根子的話,沒人敢跟你搶,我要去妖界尋花瓣,當然不能每月都回來看你。」
他那狐媚的眸子轉了轉,頗有欲言又止的感覺。扯過毛毯將兩人裹住,他窩在她身旁就像一只準備過冬的狐狸。「我不在的時候血蠱有沒有發作?」
木挽心搖搖頭,她身體好得很。「沒有。」
「那就好。」他埋頭在她鎖骨旁,紅唇貼在她頸旁,吐氣如蘭。「你這一身帶蠱的血總能讓我莫名興奮起來。」
毛毯上的絨毛柔柔的,貼著肌膚很舒服。木挽心知道這妖孽想做什麼,閉眼不語的挨著他,什麼血蠱的,隨他去吧。
冬日里的傲來皇宮並不寂靜,就在傍晚時分,幾只活潑的鳥兒依舊雀躍在枝頭。
房內,軟榻前堆著凌亂的衣物,木挽心伸著懶腰從毯子里鑽出來,她倦意未退的趴著,黃昏里楓紅的夕陽透過窗子折射進來,暖暖的照在她光潔的背脊上。
「就這麼趴著不冷嗎?」段長歌也從毯子里懶洋洋的鑽出來,或許受到什麼滋潤,他的肌膚看起來更好了。
房門吱呀一下就被推開,听著一陣陣輕巧的腳步聲後,段長歌冷眸一橫,立刻拾起地上的紅衣將木挽心裹好。他冷下臉,準備迎接這不要命的來人。
「娘?」軒轅靖走過屏風,眼珠子一轉馬上就找到還在迷糊中的木挽心。
「嗯?」木挽心听到軒轅靖的聲音後有了些精神,「是靖兒啊。」她也伸手將衣服扯好,有些東西小孩子不該看。
軒轅靖哈哈一笑就走到軟榻前,他仔細的看了看段長歌,用一個非常甜膩的聲音喊道︰「姨。」
「姨?」段長歌那姣好的面容立刻有些扭曲了,一年前這小屁孩就喊他做娘,如今兩歲多了,還喊他姨?「小子,你看過沒胸的姨嗎?」
段長歌此刻正光著上半身,一手撫著紅發,一手將木挽心攬著,他這做得夠明顯了吧。軒轅靖還是搖搖頭,「姨太小了,沒女乃喝。」小家伙拿段長歌與乳娘相比,的確是小很多。
木挽心撲哧一笑,段長歌卻滿頭黑線。「是根本沒有好嗎!」
「好了,靖兒,他是你段爹爹。」木挽心揉揉軒轅靖小腦袋,她這兒子就是一活寶啊。
「又是爹爹?」軒轅靖還未弄清自己娘親的婚姻狀況,他搖搖頭,「不是爹爹,是姨。」
「唉。」木挽心已經懶得跟這小子費口舌了。「對了,靖兒要在你這里住兩個月,反正你宮里也沒人,讓他陪陪太後也好啊。」
段長歌瞅著那精靈古怪的小子,挑眉。「軒轅墨的兒子?」他想了想後對軒轅靖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乖,你叫我一聲爹爹,我就讓你住下。」
軒轅靖咧嘴一笑,那蹦出口的話還是︰「姨。」
「你看吧,不是我不讓他住,是他自己不配合。」無謂的聳肩,他彎腰就把地上的衣服拾起。系上腰帶,他穿戴完整的跳下軟榻。拉過軒轅靖的小手,段長歌決定要跟這小不點打好關系。「走吧,讓你娘親睡一下。」
木挽心很感激的對段長歌一笑,扯過毯子她就往後倒去繼續睡覺了。軒轅靖很听話的就跟著段長歌走,宮人們都低著頭不敢看這一大一小的兩人。
「姨,你的頭發,好看。」軒轅靖一手被段長歌牽著,一手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你想要麼?」段長歌斜睨了這小娃一眼,他的紅發果然是最先奪人眼球的。
軒轅靖搖搖頭,「娘親不讓學女孩子打扮。」
「小子,再說一次,我是男人。」段長歌彎下腰有些不耐煩的把這娃抱起,他們這樣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走,要走到何時啊?
「姨,你是什麼人?」段長歌把軒轅靖抱到正殿,把這娃放到地上後他就坐到龍椅上準備批閱奏折。
段長歌瞥了一眼那看得眼花繚亂的軒轅靖,有些得意的說道︰「皇帝。」
「真好,我也要做皇帝。」軒轅靖童言無忌的哈哈說著,他只是覺得這地方金燦燦的比家里漂亮。
「你?」段長歌微微蹙眉,想到那軒轅墨的身份,他還是搖頭。「你不行,以後你還是繼承家業,做將軍吧。」
軒轅靖爬著上了階梯,模著手柄上的龍頭,他走到段長歌腿旁,撐著身子就要坐這龍椅。「我想坐這里。」
「不行,這是以後我兒子坐的地方!」段長歌直接將軒轅靖抱到腿上,他已經開始有些懷疑軒轅墨的動機了,那莽夫該不會派這小子來篡奪皇位的吧?
軒轅靖扁嘴看著段長歌,低頭想了想,又繼續說︰「再加一個姨,我有兩個娘親了,不做兒子行不行?」
「來人!」段長歌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一聲怒吼之下,宮人們急急忙忙的走進來。「哪里來的抱回哪里去!」他指著身上賴著不走的軒轅靖。
宮人們立馬進來抱軒轅靖,小家伙不願,揪著抓著不肯走。後來他的乳娘來了,這才連哄帶騙的把他拎走了。
听著軒轅靖那又哭又鬧的聲音漸漸遠了,段長歌才頭疼的揉揉太陽穴,跟這娃在一起比看奏折還費腦筋!
晚上,大家伙聚在一起吃飯,木挽心有些尷尬的坐在段長歌身旁,她怎麼感覺這場面似曾相識呢?從將軍府到傲來皇宮,只不過把軒轅墨換成段長歌罷了。
段長歌與軒轅墨不同,那家伙會扛刀暴跳如雷,段長歌則不然,他對鳳馳雲非常友善,知道這孕夫眼楮看不到後他還專門安排一個宮人負責夾菜的。
「喂,你看夠沒?快吃你的!」段長歌那丹鳳眼止不住的在鳳馳雲身上掃描,一旁的木挽心覺得不對勁,擔心這妖孽會說出什麼難听的話來。
「雲兄弟,我听木木說,你們之間可真是情路坎坷啊。」一個外包裝是女人的男人?呵,他家皇後還真有能耐。
「呵,讓段兄見笑了,有些事情不用強求,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鳳馳雲並沒有稱呼段長歌為皇上,兩人同是君王,稱兄道弟的最好不過了。
段長歌淺淺一笑,俯身附在木挽心耳旁,他邊笑著邊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你倒給我說說,兩個女人怎麼自然發展了?啊?」
他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木挽心忍痛瞪了一眼這笑面虎,繼續埋頭啃飯,這兩個不明著說話的男人,她不管了!
軒轅靖環顧一周,目光鎖定段長歌後,他就跳下椅子,咧著嘴就跑過來。「姨,吃肉。」他將手上的雞腿放到段長歌碗里。
「呵呵,謝了。」段長歌看了一眼碗中缺了一小口的雞腿,直接就將這油膩的雞腿放到木挽心碗里。「你娘生你不容易,還是給你娘吃吧。」
木挽心看著那雞腿,再看看兒子那期待的眼楮,她還是無奈的動筷了,軒轅靖繼續扯扯段長歌的衣服。「姨,我要做皇帝。」
「咳咳咳……」木挽心差點被這雞腿嗆死,她一把手就捂住軒轅靖的小嘴。「小孩子亂說話,不怕死啊!」雖說段長歌此刻臉上的笑容不變,但她已經感覺他的眼神有些陰冷了。
「小女圭女圭。」段長歌把一塊糕點放到軒轅靖手中,「你讓我把你的小嘴縫起來,我就讓你做皇帝如何?」
一听要把嘴巴縫起來,軒轅靖立刻把小嘴捂上,猛的搖了搖頭,一句話不說的就回到座位上,再也不敢看這位恐怖的姨了。
面對一臉哀怨的木挽心,段長歌只輕描淡寫的說︰「從小嚇大的孩子容易養活。」
「哈,現在知道麻煩大了吧?」御風看著木挽心身旁一場又一場的鬧劇,他這旁觀者終于要發話了。「我說嘛,當初如果你只跟我師……唔!」
仙人筷子一伸,御風嘴里就被一個大雞腿堵得死死的。「御風今晚是不是太多話了?」
御風無奈的將那雞腿拿起來。「是,徒兒知錯。」他很憋屈的瞪了一眼木挽心,天知道他今晚只說了這句話!
任何微小的事情都逃不過段長歌的眼楮,生性多疑的他這下把注意力全都轉到仙人身上,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仙人的面紗取下!
正當他看仙人看得入神時,仙人猛的一回眸就與他四目相對,突然間段長歌就顯得有些驚慌,仙人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低頭便不再看他了。
這飯桌上的風波終于過去,木挽心費了多少口舌才強硬把軒轅靖拉到段長歌面前,小家伙撇著嘴非常不滿的喊了一聲︰「段爹爹。」
段長歌模模軒轅靖的頭滿意一笑。「嗯,兒子乖!」
木挽心他們不能停留太久,她沒有把妖界的入口告訴段長歌,所以只要離了這傲來皇宮,段長歌再也不知他們的去處。
幾天後,木挽心帶著鳳馳雲他們坐上馬車,乳娘和軒轅靖留在傲來皇宮,說好了要住上兩個月的。
「幫我好好照顧靖兒,還有照顧自己。」木挽心與段長歌緊緊相擁後,這才下定決心的轉身上馬車。
御風喝一聲就把馬車駕走了,軒轅靖站在原處興奮的向他們招手,等馬車走遠了,他才昂著小腦袋,扯著段長歌的衣裳,又是那句甜膩入耳的︰「姨。」
段長歌眼神一暗,一邊低頭勉強的對軒轅靖微笑,一邊卻冷冷的下令︰「給朕快馬加鞭,立刻給靖宇國的安南將軍送信!」
……
離開傲來國京城後,御風也不走正常的大道,拐著拐著就離開了城都,連著半個月過去了,連村莊都不見幾個。
「師傅,妖界很可怕嗎?」木挽心有些擔憂,她甚至有些後悔把鳳馳雲帶來了,畢竟他有著身孕,就算有武功也難敵那些妖魔鬼怪啊!
「去了便知道了。」仙人正閉目養神,其實他也隱隱有些不安。
鳳馳雲拍拍木挽心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擔心。「挽心累嗎?靠在我腿上睡一睡吧。」現在是冬末,他腿上仍舊裹著厚厚的毛毯。
「委屈你了,女皇陛下。」木挽心有些心疼這總是不吭聲的男人,本來男人懷孕就是稀奇,還要顛簸著去妖界,她當時是腦子進水了麼!
「不委屈。」模模木挽心的頭,鳳馳雲暖暖笑了。他倒沒什麼,鳳儀國的事情他全權交給國師,莫清風會管理好的。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會花太長時間,若是在他生產後還不能回國,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坐車頭的御風已經裹得厚厚的,木挽心一瞥身旁坐著的師傅,還是那件薄薄的衣衫。莫非是有仙氣護體,高級神仙都不怕冷的?
仙人閉眼正思索著妖界的事情,有毛絨的觸感附上身,他身子微微一顫,木挽心將一件披風裹在他身上。睜開眼,他看到正低頭系帶子的木挽心。「怎麼?」
「師傅是我們最重要的守護神,凍壞了可不行!」木挽心笑著就幫他裹好,看師傅這整天喝茶不吃飯的,難不成他有什麼瓊漿玉露來保養身子?
「可是我……」
「好了,師傅大人就裹著吧!你可別跟我說有內功保暖哦。」拍拍仙人的肩膀,木挽心就坐回原位去了。
扯著這厚厚的披風,仙人也不再拒絕,她一片好心,他還真有些受寵若驚了。
原以為他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在她身邊默默陪伴了這麼久後得到的這絲絲暖意,是可喜還是可悲?這些個啼笑皆非的感情事,天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