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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暫離傷心地

天亮了又黑了,黑了又亮了,但這對木挽心來說都沒什麼區別。她的精神恢復了許多,但眼前的紗巾還是沒有摘下,她沒有開玩笑,她是真的不想見他。

「挽心,喝粥。」他將一碗清粥放到她面前,「要我喂你嗎?」

「你要是想幫我,就背對著我吧。」她說完,听到他一聲輕輕的嘆息。伸手摘下眼前的紗巾,她眼前果然是空空的。昏暗的房間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眼前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清粥,是鳳馳雲向他們討來的吧?

她此刻正坐著,右肩動不得,胸前悶痛,除雙腳外,她還有左手能動。一羹匙的清粥喝下去,胃里果然舒服了很多。

「我這麼做是有理由的。」她身後的他輕嘆,「你不該還留在府中。」

「這麼說我還算是個意外了。」他既然已經狠下心刺她,為什麼不干脆刺左邊好讓她跟逍遙王同歸于盡呢!

又一匙羹清粥咽下,她根本不期待他的回答。「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由始至終我都把自己看成是外人,但我以為你並沒有那麼把我看得那麼陌生,可我現在知道,我真的只是外人。」這繞口的話說出來還真不像她的風格,如果他們之間是純粹的友誼,那就當做她失去了一個朋友吧!

他沉默了,她感覺現在他做什麼都令人討厭,說話討厭,沉默也討厭!「你知道嗎,馳雲本是一個女子的名字。」

「那又如何?」她繼續低頭喝她的粥。

「這是母皇許給我父親的,母皇說如果父親生了一個女兒,她就命名為馳雲,將來會封為太女,成為鳳儀國的下一任女皇。」他的聲音有些蕭瑟,「父親與母皇是真心相愛的,也許一開始父親只是看上了母皇的權利,但後來父親真的為母皇付出了很多。母皇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和父親生一個女孩,為此,作為父親的最後一個孩子,我成了那個母皇心中的馳雲。」

木挽心仍舊低頭默然不語的喝粥,他繼續說道︰「我出生時有個哥哥看到了,他知道我這個秘密,那時哥哥年紀尚小,父親擔心東窗事發,所以他將哥哥毒啞了。後來哥哥雖然怨我,但他也嫁得很好,如今也是子女成群。」

她的粥喝完了,他的話卻還沒講完。「這火雲的圖案是在我出生時父親刺上的,他說我這一生注定不凡,有這火雲,母皇只會認為我是天降福星,誰都不知道火雲之下是什麼,更何況那些知道的人已經被滅口了。」

「父親這一生最恨的人是逍遙王,最愛的人是母皇,最對不起的人是國師。所以你別看國師對我很冷漠嚴厲,其實她從小就很疼愛我。在她眼中,我就像她的孩子一樣。但在母皇病逝後,父親也跟著去了,國師為此變得更加無情,但我知道她比誰都傷心。那些我承擔著的東西,她也同樣承擔著。我沒有過正常人的生活,她作為國師又何曾娶過夫侍呢?」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她故作冷淡的問道。

沒有聲響的,身後人突然環抱上來,攬住她縴細的腰身。埋頭在她發間,他嗅到了從她右肩傳來的血腥味。「我在告訴你,你不是外人。」

「這樣啊。」木挽心昂首喃喃道,眼眶有些濕潤,她原本真的與他沒什麼,如今卻好像有了什麼。

「木挽心。」喚著這三個字,他眼角有淚。

「嗯?」板著身子,她依舊僵硬著沒動。

「待我平定這天下,你可願娶我?」伴著零星的希望之火,他小心翼翼的問著。

「不願意。」她回答得毫不猶豫。

「真的不願意?」他的聲音已是清冷。

「真的。」

身後人不再問話了,但他依舊摟著她不放手,就算不願意也不放手。

房門輕輕被推開,突然照進來的光線有些刺眼,木挽心側過頭沒去看來人。「陛下!」進來的人恭敬的跪在鳳馳雲面前。

「都準備好了?」他站起身,她依舊背對著他坐著。

「是!」那人回答得非常干練。

他瞥了一眼坐在地上不言不語的木挽心,「走吧。」

木挽心听著身後一陣零碎的聲音,當房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她終于稍稍一回頭,最後看到那走出門外的一身黑衣人。他和剛剛那人走了,房內恢復安靜。她扶著胸口再次躺在地上,閉眼不願再想其它事,去他們那些陰謀陽謀的!

……

逍遙王府內,逍遙王正得意的坐在正廳,雖然右胸胸口包扎著紗布,但她依舊跨坐在椅上得意如春風。如今鳳馳雲在她手里,就等于將天下握在了手里!現在一切就緒,就差得到玉璽後名正言順的登基了!

「莫清風那家伙什麼時候才來!」她不耐煩的問了一句,今日她已經派人去請國師莫清風,現在女皇外出,玉璽一定保存在那女人手里!為了能順利坐上皇位,她還特意召集了文武百官過來,倒時候有玉璽和女皇在手,她就不信誰還敢不服她逍遙王!

幾名黑衣人跑了進來,抱劍恭敬的跪在地上。「王爺,國師來了!」

「哼,終于來了,快叫她進來!」逍遙王一腳踩在座上,一手又順著靠著,這姿態這神情哪里是一個王爺該有的模樣。

片刻,莫清風一臉淡定的緩步走進來,看到那座上狂傲的逍遙王,國師臉上的表情仍舊沒變。「參見逍遙王。」莫清風雖貴為國師卻也要對逍遙王微微俯身行禮,畢竟她莫清風也是一個臣子。

「許久不見,國師別來無恙啊!」逍遙王隨意把弄著身旁瓖滿寶石的匕首,她斜斜笑著,如今女皇都被她抓住了,她難道還怕一個國師?

「多謝王爺關心,微臣過得很好。」行過禮後,國師又恢復她直挺的身子。

看著莫清風那副幾百年都不會變的表情,逍遙王不屑的哼了一聲。「本王最討厭你這個樣子!我就直說吧,文武百官都已經被我召集在逍遙府,女皇也被我囚禁了,你識趣的就乖乖交出玉璽,然後在百官面前宣讀聖旨將皇位正式傳于我。從這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至于那小毛孩,你要是心疼我就把他交給你好了。」

听著逍遙王一連串大不敬的話,莫清風的臉上終于扯出一抹不知名的微笑。「微臣在這站了這麼久,王爺不應該請微臣喝一杯茶嗎?」

見到莫清風有些動搖了,逍遙王倒有些稀奇,她沒想到這國師這麼容易說話!「喝茶?那簡單,來人,給國師上茶!」

如今逍遙王身邊都是身穿黑衣的蒙面侍衛,就連倒茶的也是黑衣蒙面人,這些人時刻環繞在逍遙王身邊以保證安全。

一個黑衣人端著熱茶走了進來,當他把盤中茶杯放到桌上時,他與莫清風輕輕對視了片刻。

「我只有一個條件,登基後你準備百萬兩黃金給我,我會帶著女皇退隱,從此不在鳳儀國出現。」莫清風喝著熱茶,淡漠的眸子直視著那逍遙王。

「哈哈哈,爽快爽快!國師果然是通情達理的人,你說的,我都答應了!」逍遙王得意的笑著,她就知道這天底下沒有不貪的人,包括這個平日里一臉正經的國師。

當著逍遙王的面,國師親手將傳位的聖旨擬好,拿出隨身帶著的玉璽,莫清風重重的在聖旨上蓋下印章。

拿著那張聖旨,逍遙王激動得連手都在顫抖。「快,快跟我去後院宣讀聖旨!」她拍拍身上的衣裳,等了姐姐三十五年,又等了鳳馳雲五年,她逍遙王終于可以坐上這皇位了!

國師穩穩的拿過聖旨,一步一步跟在逍遙王身後走著。

寬大的庭院內,朝中六七十位重臣被請了過來,她們聚集在一起眾說紛紜,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紛紛。

「各位!」逍遙王昂首挺胸的走了過來,她神氣的立在台階之上,身旁站著手持玉璽和聖旨的國師。

大臣們一看到玉璽連忙匍匐著跪在地上,逍遙王一看,笑得更加張狂了。「宮中變數無常,女皇統治無能,我逍遙王作為皇族直系血親順承皇位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逍遙王府外有我布下的重重精兵,你們誰也別想走出去!說白了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們這些所謂的大臣們,看著辦吧!」

「這……」听了逍遙王這番大逆不道的話,底下的大臣們又是一番議論,但也沒有誰敢站起來說話。因為大家都知道先皇在世時對這逍遙王是百般寵愛,甚至在臨死前還下旨不許發生宗族廝殺的事情,若有忤逆者,國師有權揮劍斬昏君!

「都是一幫窩囊廢!國師,快把聖旨宣讀出來!」逍遙王等得不耐煩了,揮揮手,她就等著莫清風的聖旨和玉璽。

莫清風掃了一眼逍遙王身旁的黑衣人,不緊不慢的打開聖旨,有條有理的念出來︰「奉天承運,帝女詔曰︰鳳儀五百二十七年,鳳氏皇族……」

逍遙王揉揉雙手就準備接過國師手中的聖旨,正當她顫顫的想國師伸出手時,寒光突然閃過,那匍匐在地上的群臣突然听到了一聲慘叫,眾人還未抬頭,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已經滾到他們面前。

「啊!」暗紅的鮮血從逍遙王左邊斷裂的傷口噴灑如泉涌,「你,你,你居然!」她憤恨的看向身旁持劍的黑衣,長劍再次揮起,又是狠狠的一劍刺入月復中!「鳳!馳!雲!」扶住被砍掉的左臂,她口中含血的大聲喊叫著。

「是朕又如何!」扯下面巾,鳳馳雲冷冷的站在眾臣面前,國師雙手捧著玉璽跪拜在一旁。「先皇有令,宗族之間不得廝殺,但你們剛剛都看到了,逍遙王意圖以下犯上謀權篡位,此等逆臣賊子,若不徹底滅除將會是我鳳儀之大禍!朕今日當著眾臣的面手屠逆賊,有誰不服就大膽站起來!」

地上坐著的逍遙王奄奄一息的吐出一大攤血,在場的人都不敢出聲。「青城都護,麻城都護,柳城都護!」鳳馳雲連著點了三個人的官職,「來人,將她們抓起來,當場就給朕砍了!」

三個女人立刻爬到鳳馳雲面前,哭喊著抱著他的腳苦苦哀求。鳳馳雲面不改色的一聲不哼,幾個宮廷侍衛走了上來。抓住一個人,砍!一個人頭滾了下來,第二人女人直接嚇暈了,第三個女人還想做反抗,一刀下去,也沒了。

「背著朕暗地里與逆臣結黨營私的下場,就是這三顆人頭!」鳳馳雲背手而立,孤高的俯身著這跪拜的群臣。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再次行跪拜大禮,眾人跪下,他放眼望去,右邊的走廊卻唯獨有一人站在原處不動。

木挽心?!他有些震驚的看著那一身狼狽的女子,張著口說不出話。

木挽心站在遠處對著鳳馳雲淡淡笑了,「所有的這些,原來都是一場早就排好的戲。」是啊,一場戲,鳳馳雲早就打通了所有,宴會上的危險刺殺是假的,他們被囚在屋里也是假的。

當初鳳馳雲就說過要名正言順的來,並且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在逍遙王府,浩浩蕩蕩的做了那麼多排場,就是為了故意要被逍遙王擒住,然後當著百官的面將這叛臣當眾殺死。好一條精心策劃的苦肉計呀!

那一劍他刺她右肩並不是要留她一命,而是要留逍遙王一命!為的就是此刻借砍殺逍遙王而收攬群臣民心!那晚她當了逍遙王的活靶子,也當了他的活靶子……

木挽心深深看了一眼那愣在原地的鳳馳雲,他眼中那不安的神色是什麼意思?有愧疚嗎?呵,她的性命和皇權相比,還是皇權重要吧?她輕輕嘆了一聲,這時候她竟然有些想段長歌了。

「木挽心!」鳳馳雲著急的喊了一聲,她卻淡淡瞥了一眼後轉身了。「木挽心!」鳳馳雲面前是跪著不敢亂動的臣子,他卻急急的喊著另一個女子的名字。

沒有理會鳳馳雲,木挽心徑直的就走開了。他一看她要走了,趕緊就要追上去解釋。那腳還沒踏開幾步,身旁那原本就快閉眼的逍遙王卻奮力的朝他的沖去。

「我殺了你個小雜種!」逍遙王月復中還插著長劍,她怒吼著站起身,使盡全身力氣揮著匕首就朝鳳馳雲刺去。

鳳馳雲一個措手不及,他輕輕側開了身子,逍遙王那鋒利的匕首從他眼前劃過,下一刻,大片的血色浸染了雙眼,順著聲源,他一反掌就凌厲的將那人重重拍落在地。

眾侍衛一下子就沖過來將逍遙王按按壓著,她最後吐了一口血,瞪著圓鼓鼓的眼楮就斷氣了。

木挽心听到了雜亂的聲音,她遲疑的停下腳步,猛一回頭間,鳳馳雲那高大的身子就在她面前倒下了。

國師以及群臣蜂擁而上,所有人都圍著鳳馳雲,「陛下,陛下!快,快叫大夫過來!快啊!」莫清風不再鎮定,摟著鳳馳雲的身子,她驚慌失措的大喊著,他苦痛的皺著眉頭,眼角流出滴滴血絲。

木挽心愣愣的看著那群正為鳳馳雲而發瘋的人們,有些傻眼的站在原地,倚靠在柱子旁的她已是臉色發白,胸中一陣陣悶痛傳來,雙腳突然酸軟,順著柱子,她也昏倒了。

……

朦朧中,木挽心覺得自己身上好暖和,動動手指,身下躺著的也不是冰涼地板,而是柔軟舒適的床褥。她的口不干了,胸也不疼了,右肩的傷口不癢了,是痊愈了麼?

「我在哪里!」感覺有些不對勁後木挽心猛然的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這是在鳳儀皇宮?側頭一看,一位老女人正為她把脈。微微一動,胸口還是疼得難受,右肩更是動彈不得。

「姑娘不要亂動,你的內傷我已經開了藥,調理幾月會變好的。只是這肩膀就有點難弄了,被傷到了骨頭,估計就算傷口好了以後右臂也不能太用力了,特別是不能拿重東西。」太醫把完脈就幫木挽心蓋好被子,叮囑幾句後就走開了。

太醫走了,木挽心靜靜的窩在被子里,她已經回皇宮了,看來自己昏迷了很久。「來人!」一聲令下,宮人就低頭走到木挽心床前。「你們陛下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那日她只是看到他倒下了,她並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陛下在前幾日就醒了,但太醫現在還鳳棲宮為陛下治療著,具體情況奴才也不太清楚。」宮人說完就站在一旁。

木挽心疑惑的蹙眉,什麼事傷得這麼嚴重?「知道了,你下去吧。」宮人欠身退下了,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既然有太醫為他治療著,自己就別操心了吧。人家視你的性命如草芥,你還巴巴的不知好歹的貼上去,這不是犯賤麼?

微微挪動了身子,木挽心閉上眼又睡下了。

在宮中休養了十幾日後,木挽心終于可以自由的下床走走了,久不觸地的她一開始還差點摔跤了。胸口還隱隱的有些作痛,但比起剛受傷時已經好多了。現在右肩還沒有痊愈,每當她嘗試著用右手吃飯時,她才明白太醫說的傷了骨頭有多嚴重!

這半個月里,她不曾听到任何有關鳳馳雲的消息,他也沒有來探望過自己。兩人各自在宮里療傷,木挽心因負傷沒辦法去百鳳牆走走,所以她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殿內。

再過了幾日,木挽心覺得實在是憋不下去了,想來與段長歌約定的每月十日還未實現,不如就去傲來皇宮看看那妖孽吧。反正她現在負傷也做不了什麼,去傲來國散散心就當療傷咯。

為此,木挽心命人準備好了馬車,留下一封暫別信,她坐上馬車就奔向傲來國。她住的宮殿空了許久,當國師來殿里找木挽心時,她已經走了十幾天了。

……

入夜,傲來皇宮內,龍床之上,那紅發的紅衣人正靜靜的看著那熟睡的人兒。他欣喜她的突然到來,但那日當她蒼白著臉走下馬車時,他卻怒不可遏!

木挽心來到傲來皇宮的當晚,他就發現了她肩上的傷口,還有她胸前的一片淤青。「木木。」吹熄了房內的燈,他側身躺在她身旁,摟過她的腰身,他心中默默嘆著,這女人又瘦了,是在那邊過得不好麼?

清晨醒來,木挽心發現自己依偎在段長歌懷中,上半身正光著?啥都沒穿?無奈哼哼兩聲,她輕輕說著︰「段長歌,我是病人。」要發情也不是現在吧……

「我只是為你上藥而已,胡思亂想什麼。」垂在她耳旁,他略帶曖昧的說著,有溫熱的氣息灌入她耳中,弄得她癢癢的。

「好吧。」木挽心也聞到了右肩傳來的藥味,其實她還想說上過藥後就可以穿衣服了。「你早朝完了?」盡管他的動作很小,但凌晨他起床時她還是知道的。

「嗯。」他拿過衣衫來一件一件為她穿上。「想起床了嗎?」胸前衣帶系到一半時他停下了,「要不要做點別的?」媚眼一笑,她就知道這家伙永遠不正經!

「死開。」冷冷丟下這兩個字,她完全不理會身體迅速升溫的某人,她可是病人呢!

輕輕笑了一聲,他繼續手中的動作幫她穿好衣裳。「現在你該告訴我,是誰傷的你了?」這話他問得隨意,眼里卻是冷冷的。

她驀然一愣,咬唇片刻後才緩緩說道︰「是別人。」

這回答一听就有問題。「別人是什麼人?」她在鳳儀皇宮的消息,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探子回報里也是說她在皇宮過得不錯,怎麼這次回來就成了這副模樣?「莫非是與你鬧傳聞的女皇?你們反目成仇了?」

听到段長歌那哼哼的聲音,木挽心才知道自己什麼也逃不過這妖孽的法眼。「不是他,是別人。」她這話說得有些別扭,右肩的傷口隱隱發癢,她已經在怒力控制自己去不想那鳳馳雲了。

「你要是不說,我就派人一個個的問,我總會知道是誰傷的你。」攬著消瘦的她,他泛紅的眸子里是冰冷的殺氣。段長歌淡淡一勾唇,想著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這麼大膽,她木挽心可是他傲來國的皇後啊。

「段長歌!」木挽心不滿的撇撇嘴,她本來在鳳儀皇宮就煩透了,現在來了傲來國還要被這妖孽死死追問,這感覺真的很不爽!

听出了她語氣里的不快,他那流轉的眸子似流水一般輕瞥一眼她氣鼓鼓的小臉,最終還是寵溺的放下滿眼殺氣。

「好吧,不鬧你了。只是看著你現在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四個字。」她好奇的回頭看他,靜靜待他的下文,誰知他那性感薄唇里吐出來的竟然是︰「情場失意。」

此話一出,木挽心心中那原本小小的火苗一下子就迸發了,她冷哼了一聲,用完好的左臂猛的向後撞去。「叫你敢說我情場失意!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失意啦!你丫的才情場失意!」

「好好好,不失意不失意……」段長歌是真正見識到發飆的木挽心了,抱住她胡亂踫撞的身子,他哄小孩似的將她摟在懷中。「木木乖,不鬧了不鬧了,我放過那人總可以了吧?」

木挽心這才冷靜下來,她一頭又倒在床上,眼楮直視那笑著的段長歌。「你說的啊,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了。」她在傲來皇宮,她就想專心的留在段長歌身旁養病,不想鳳馳雲!不想鳳馳雲!

「知道了。」段長歌實在拿木挽心沒辦法,看她躺下了,他也跟著躺下了。

木挽心看一眼外頭明亮的光線,「大白天的,你干嘛?」他那邪笑的表情讓人看著真不舒服。

「親一下。」他已經準確吻上她的紅唇。

「親一下為什麼要扯我睡褲?」她支支吾吾的問著。

「真的只是親一下。」輕柔的覆在她身上,他身上依舊是不變的醉人酒香。

殿外守著的宮人閑來無事的摳摳耳朵,正當她閉眼想休息一下時,殿內突然傳出皇後娘娘的一聲尖叫︰「段長歌你這個騙子!」

……

木挽心在傲來皇宮過得很閑適,每日賞花賞月的,身邊一大堆宮人伺候著,偶爾她到蕭太後那里請安,那老婆子還會拉著她聊天,雖然她總是听不下去的。

最幸福的還是有段長歌這位親親皇帝老公在,盡管有時候第二天她會腰酸背痛得不想下床。

鳳馳雲的事情好像漸漸淡了許多,她刻意不去想,眼里腦子里滿滿的塞著別的東西,她沒空想別人!

到了第十天的時候,段長歌以為她會馬上回去,所以早晨的時候他就幫她備好了馬車。誰知木挽心卻悶悶的說了一句︰「我再呆多五天。」

「為什麼?」拉過她的手,他在欣喜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沒有為什麼,你難道不想我多留幾天麼?還是你後宮里藏了什麼女人怕被我發現啊!」她大步走向宮殿,右臂甩得有些過猛,一陣疼痛傳來,她不敢亂動了。

段長歌哼哼了幾聲,他當然知道她在找借口。「想知道我宮里有沒有藏女人,你一輩子別走啊。」這皇帝有時候說話還痞痞的。

木挽心回頭對他甜甜一笑,嘴里說出來的卻是︰「不理你。」

哼著小調,她走進自己的宮殿,除了段長歌每日變著花樣送來的珠寶釵飾外,這宮里什麼好玩的地方她都逛過了,日子過得也確實無聊。看來哪個皇宮都一樣啊,靖宇皇宮,傲來皇宮,還有……鳳儀皇宮。

又想到鳳儀皇宮了?木挽心拼命搖頭,想要晃去腦子里正想著的東西。「都成這幅模樣了,還不是情場失意?」

她氣鼓鼓的轉過身,又讓她听到這四個字?!「你是不是很想我在鳳儀國娶四五個男人回家!」

「皇後要在外頭風流我也沒辦法呀。」聳肩,有時候他說話真像一個風流浪子,半點王者氣概也沒有。

「滾。」木挽心這下真不想理他了。

段長歌匆匆追上來,繼續在她耳旁說︰「只有一點,皇後每月必有十日在傲來皇宮,若有誰敢毀了我這規定,我毒爛他的命根子!」提著一個酒壺,他說這話時仍舊帶笑,段長歌愛酒成性人人皆知,就連在批閱奏折時他桌上也必須有酒相伴。

這丫真夠狠毒的!還毒爛人家命根子咧!木挽心訕訕的瞥了一眼那明媚如月,美艷不可方物的傲來皇帝,心里默默的為其余兩個夫君抹一把冷汗,家有毒夫,惹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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