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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玉妃葬,挽心留

那日之後,木挽心來鳳棲宮的次數漸漸少了,可以說再沒有來過。鳳馳雲也沒有表示什麼,之前關于他們兩人的流言也不復存在,秋若離真的被打入冷宮,這一消息震驚了許多人,連這麼有名的離妃都不受寵了,那還有誰能擔當傳宗接代的責任呢?

木挽心剛來的時候鳳馳雲並沒有想過懷疑她的身份,但那日她呢喃了這麼多次段長歌的名字,他不得不派人去搜尋。結果呈上來的果然與他猜想的一樣,木挽心有兩重身份,一個是傲來國的皇後,另一個則是靖宇國的安南將軍夫人,並與安南將軍生有一子。

至于那個玉珩,雖然紙上是寫了與木挽心的表兄妹關系,但當他派人單獨搜尋資料時卻毫無結果,誰也不知道這玉珩的來歷。

後來鳳馳雲召見了將玉珩接來的鳳儀大使,大使說當時是木挽心主動要介紹的,她看木挽心的身份地位不低,也就沒有多去調查玉珩的身份。

「如此來歷不明的人你也敢接入宮中?」鳳馳雲冷冷的大喝一聲,那大使立刻跪趴在地上。

「陛下,微臣該死,是微臣疏忽了。但木姑娘在靖宇國的的確確是有名望的啊,這玉公子既然是她的表兄,應該不會是什麼可疑人物。」

鳳馳雲低頭沉吟了一陣,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木挽心的身份是真的,但她為什麼會有一個這樣沒有任何身世背景的表兄?「罷了,你再派人去靖宇國的木府走一趟,看看這位玉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是,微臣這就去辦!」鳳儀大使行禮後灰溜溜的就跑了。

鳳馳雲獨自在這鳳棲宮批閱奏折,直到過了晚膳的時間,他才一身酸痛的站起身。「她今日也是不會來了。」望著外頭姣好的月色,他此刻卻有些淒涼的意味。

本來他就一個人慣了,她的突然闖入攪和了所有,現在她又突然的帶走所有,如今他仍舊一人**,總感覺這鳳棲宮比以往更加清寂了。

今日有關玉妃的事情也攪得他心神不寧,他最討厭這種看不清模不透的感覺。既然這麼想知道,倒不如親自去問一問吧!「去平陽殿!」坐上輦車,他一聲命令下去。

一旁隨從的宮人暗暗一笑,拿出簿子,這是專門登記後宮男妃侍寢的。因為女皇的一聲‘平陽殿’,那宮人就在簿子上記下了玉妃二字。

女皇的輦車浩浩蕩蕩的就來到平陽殿門口,殿門的宮人一看是陛下來了趕緊俯身下跪,玉妃進宮一個月,這是女皇第一次來平陽殿。之前最受恩寵的離妃被推到了,如今估計就是這玉妃的天下了吧。

「玉妃呢?」他問了問負責這平陽殿的主管宮人。

「玉妃大人在晚膳前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不在?鳳馳雲仔細想了想,「如果玉妃回來了,不必說朕來過。」他沒有馬上離開,還是徑直的走進寢殿,這是玉妃平日住的地方,或許能發現什麼?

玉珩的寢殿里非常簡單,當初冊封時鳳馳雲也有賞賜過東西給他,但這房里還是空空的什麼都不到,梳妝台上也是非常干淨,沒有首飾沒有脂粉,就連梳子也沒有。「或許因為他是靖宇國人?」

桌上還放著一些書籍,鳳馳雲隨意翻了翻,也沒發現什麼,如此清心寡欲的人當初怎麼會答應來鳳儀國呢?

門外似乎傳來了一些聲音,鳳馳雲一驚,轉念一想還是一躍跳上了橫梁。橫梁之上他屏住呼吸只等著來人進來。

殿門輕輕打開,先走進來的果然是一身素衣的玉珩,但他手上還拖著一個人。鳳馳雲認真的看著,淺藍色的裙擺映入眼簾,進來的竟是他許久未見的木挽心!

「心兒,還有十日我就要走了。」大門關上,玉珩剛一開口,他就斜斜的瞟了梁上的某處。「再拖下去,恐怕神族又要派人來抓我回去了。」

神族?鳳馳雲扶穩了這橫梁,這玉公子是神族的人!他繼續低頭認真的看著那兩人。

「唉,好吧。」木挽心輕輕倚靠在他身旁,「玉珩,我感覺最愧疚的就是你了,我沒辦去神族看你,你只能一個人呆在那里。」

玉珩溫柔的對她笑笑,「心兒心中有我便足矣。」他們這相依偎的動作看得鳳馳雲又是一驚,他們不是表兄妹嗎?怎麼會……

「臨走了,不與心兒繾綣一番實在對不住此行。」牽著她的手,他輕輕一推,她便仰躺在床上。

玉珩那流轉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詭異,他掃了一眼那橫梁,一面低頭勾開她的衣衫,一面卻在心里暗暗思忖著什麼。

床上是柔柔纏綿的兩人,橫梁上的鳳馳雲卻臉紅得快冒煙了,那曾經為他清唱《采薇》的女子,如今卻與另一個男人在床上糾纏!

薄薄的紗帳放下了一半,一件又一件衣物被拋在床外,他不敢去看那床上火辣的風景,心中卻有另一個念頭引誘著他盯著木挽心那妙曼的身姿。

一只手緊緊揪著床邊的褥子,他看清楚了她每一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動作,他听到了她在玉珩身下的一聲聲嬌喘。對于一個未經人事的他來說,這一切足以讓他在橫梁之上渾身燥熱。

末了,木挽心終于香汗淋灕的冒出半個頭來,「你害我又要一身黏糊糊的回去洗澡了。」她嘟囔著趴在床上,光潔的後背有些細細的密汗。

「安南將軍一定把我咒罵上千百回了。」他輕笑著為她披上衣衫。

「哼,那個精力旺盛的家伙。」木挽心一想到軒轅墨就腰疼,真不知道到時候她回去又會被他折騰得什麼樣子。

木挽心想下床拿衣服,玉珩卻將光溜溜的她拉了回來。「我去拿。」他俯身將地上的衣服拾起,瞥了一眼梁上兩頰潮紅的某人,他輕輕哼了一聲。「外頭涼,你路上小心吧。」

「怎麼有種我是客官的感覺?完事了就穿衣服走人了?」湊近玉珩那微微泛紅的俊臉,她啵的一下穿戴完畢就跳下床。「我走啦,你好好睡一覺。」

看著木挽心的離開房間,玉珩穿好睡衣慵懶的倚靠在床旁。「人都走了,陛下還想在上面呆多久?」

一個人影輕盈的落在地上,凌厲的掌風迎面而來,玉珩輕輕躲開,那一掌正好拍在床頭。「你們竟敢聯合起來騙朕!」

「陛下不也做了許久的梁上君子麼?」鳳馳雲一臉陰暗,他卻顯得悠閑。「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陛下還不滿足麼?」

「你們來皇宮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別以為是神族的人朕就會輕易饒恕你們!」腦海中仍舊是他們糾纏的畫面,鳳馳雲又羞又惱,她在他心中並不是這樣的人!

「神族的人並不需要你饒恕的什麼。」玉珩並沒有半分想貶低人族的意味,鳳馳雲卻看著他那無謂的表情就來火。

「你們欺君罔上,還說什麼表兄妹,你們明明就是……」

「夫妻。」他說的這兩個字突然讓鳳馳雲心中嫉恨不已,「心兒是我的妻子。」他淡淡一笑。「陛下是聰明人,就算知道了我們兩人的身份也奈何不了什麼。神族統領人族已久,你根本傷不了我一分一毫,況且,陛下的身份本就是逆天而行。當初你鳳馳雲登基時神族沒有派人阻止已經是大幸,你今日豈敢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鳳馳雲淒然一笑,他以為他藏得天衣無縫,原來這一切都在神族的掌握之中。「你想要什麼。」他男扮女裝做上女皇直到今日,什麼苦果沒有嘗過?什麼逆天而行,違背常倫之類的話他早就不放在眼里了。要說怨氣,他只能怨天了!

「放下你所有的疑心,協助心兒找到她要的東西。」鳳馳雲近日連連派人暗中監視玉珩,平日細心的他怎會不知曉?

「你這是威脅?」鳳馳雲雖為男兒,但他的做事的氣魄從來不輸女子。朝堂之上,誰敢對他狂言,他一紙詔書便可將那人誅滅九族。

玉珩輕輕搖了搖頭,「我本不想戳破這事情,只是你今日既然找上門來了,那我就干脆直接說了。」從一進門他就知道鳳馳雲的存在,只是不點破他而已。

「是她讓你這麼說的?你們早就策劃好了一切?」鳳馳雲有些心痛,他以為她是這世上最無害的女子。

「不,這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心兒並不知道。」玉珩那雙靈犀的眸子直看入鳳馳雲眼中,「心兒是真心與你交好,希望陛下能珍惜與心兒的這份情誼。以後我不在的日子里,希望陛下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鳳馳雲失落的垂下眼眸,這種話從她夫君的口中說出來還真有些涼意。「挽心確實是一個難得的女子。」一個是神族清高俊美的夫君,一個是終日活在偽裝下的普通男人,他怎麼能比得上呢?

「能與心兒結為夫妻,玉珩當真不負此生。」他淡笑著,看向鳳馳雲時眼神卻認真了許多。「為報答陛下照顧心兒的恩情,我有一個非常有用的消息要告訴陛下。逍遙王與其暗黨已經開始在暨城行動,陛下還是快些想辦法吧。」

一听到逍遙王的這三個字,鳳馳雲的心頭也沉重了許多。「這事朕也有暗中調查過,只是一直沒能找到證據。玉公子今日一提,看來朕真要下狠手才行了。」今晚在玉珩這里鬧騰了許久,鳳馳雲已經是一臉倦意。「天色已晚,玉公子早些休息吧。」

「陛下慢走,玉珩不送了。」玉珩依舊悠哉的躺在床上。

鳳馳雲大步走出這平陽殿,宮人們正疑惑的要跟上,他卻揮一揮手不用他們跟著了。沿著百鳳牆,他一路走了許久,這時間他本該回鳳棲宮批閱奏折,但他卻模著這些被木挽心挖過鳳眼的鳳凰不願走開。

一轉角,他遠遠就看著一個提著燈籠的身影。他欣喜著走近,「挽心?」定楮一看時,只是一個迎面走來的宮人,宮人微微一欠身便走開了。

「嘿!」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是同樣提著燈籠的她。「這麼晚了你還在這里走動?」

突然見到了她,他有些尷尬的後退幾步,前幾刻她還在與玉珩抵死纏綿,如今她卻清新秀麗的站在自己面前。「你不也是嗎。」收回眼,他抬頭看那醉人的月色,心想著眼不看則心不亂,但眼角余光中還是有她的身影。

「嗯,出來透透氣,睡不著。」感覺氣氛有些古怪,木挽心尷尬的笑了兩聲。其實自從秋若離的事情後她就有意疏離鳳馳雲,總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高高的宮牆上雕鏤著美麗的紋飾,鳳馳雲看一眼這夜色中昏暗的高牆,輕輕嘆道︰「那日若離說得沒錯,就因為我一人,整個皇宮的男子都在陪我守活寡。」

「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馳雲也不必過于自責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你改變不了。」對于鳳馳雲,木挽心也很無奈,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男扮女裝的做女皇,但她相信他有他的難以言喻苦衷。

在鳳儀國,哪個男子不想過正常的生活?皇宮里的男妃們是可憐人,但他們至少有迷情散做假象,可以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而鳳馳雲卻連可以依托的假象都沒有。

「好久沒有和你下棋了,今晚陪我下一局如何?」一改那有些悲涼的語氣,他側臉輕聲問道。

「好啊,我早就想和你一決高下了。」注視著他明如星辰的雙眸,木挽心開懷一笑。

提著一個微弱的燈籠,木挽心與鳳馳雲沿著這長長的宮牆肩並肩的走了很久。

……

玉珩要走了,木挽心曾絞盡腦汁的想各種辦法,一定要讓玉珩能走得干干淨淨徹徹底底不再留後尾,所以她最終的決策是︰死了!

這在鳳儀皇宮還是第一次出現,新進宮的妃子不過兩個月就病歿了?當著消息傳出的時候,太醫們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明原因,鳳馳雲一道聖旨下,玉妃七日後下葬皇陵。

木挽心這幾日都要裝作淚眼婆娑的模樣,但誰又知道那副棺材里根本什麼都沒有。玉珩擺月兌了這玉妃的身份,每日就躲在木挽心宮里,有吃有喝的什麼也不用愁。

「人間三月游,得了一個玉妃的虛名,還被葬在鳳儀皇陵,呵,玉珩這一趟來得也太過離奇了些。」今日是他‘下葬’的日子,也是他要離開鳳儀皇宮回神族的日子。

「你回神族後好好照顧自己,順道幫我注意一下那朱雀的事情吧。」那曾經的‘聶九如’依舊讓木挽心心有余悸,畢竟同是神族的人,真正交手起來她也不是那火鳳的對手。

「放心吧,我會的。」玉珩淺淺一笑,斂下的眸子是幽幽的深邃,這一趟至少讓他確定了的確是朱雀所為,看來族長猜測得沒錯。

玉珩一身輕松,他來的時候就沒有帶什麼東西,如今要走了,也是輕輕松松的,腰間一支玉笛便夠了。「真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再見到你,算一算,再拿到這鳳儀國的花瓣後,就只剩兩瓣了。」

「嗯,我會努力的!」木挽心他一個放心的笑容,她馬上就要出去為他‘送葬’。「我走啦,唉,今日的確是個傷心的日子,你走了,就剩我在這宮里咯。」

「去吧。」玉妃下葬,所有宮人都要去叩首,這也是他出走的好時機。

外頭已經有宮人在等候,木挽心不便久留,最後匆匆看一眼玉珩,她就離開這寢殿了。穿著非常正式的服裝,她掛上一臉愁容的去參加這下葬儀式。因為玉妃病歿,所以木挽心可以憑此借口又多留三個月,理由就是為玉妃守陵。

在寬廣的場地上,天壇上有法師在做法,木挽心一干人等都跪在地上听著法師叨念的術語。在她百無聊賴之際,有幽幽笛聲傳來,她微微抬頭,空中似乎看到一抹白影,一閃而過,之後又什麼都看不見了,但那笛聲確實悠揚了許久。

是玉珩吧。木挽心有些惆悵的嘆了一口氣,這下又剩她自己了。雖說有三位夫君,卻沒有一位是可以時時陪在身邊,一個在傲來國當皇帝,一個在靖宇國做將軍,一個還遠在天邊的神族!

過了一陣,下葬的儀式終于結束了,靈車將那靈柩運送至皇陵,木挽心因為是異國人就不便跟著去了。折騰了一個上午,她原以為可以回去休息一陣,誰知又有一隊人馬走了過來。七八個宮人抬著一頂大轎子緩緩走來。

木挽心疑惑的看去,里面正坐著一個女人,她心中暗暗揣測著,莫非又是什麼大人物?

轎子在離鳳馳雲不遠處停下,轎子里走出一個大約五十歲的女人。「臣莫清風來遲,還請陛下恕罪!」那女人一見鳳馳雲就非常正式的行跪拜大禮,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不敢起來。

對待這個女人,鳳馳雲並不像對待其它人一樣一句起身就了事,他特意走到那女人面前,親手將她扶起。「國師請起。」

原來是國師!木挽心好奇的多看了幾眼,這女人是得道高僧?成國師啦?鳳馳雲還給她這麼大的面子,看來這女人不簡單吶。

作為國師的莫清風當然是不苟言笑的,整日板著同樣嚴肅的嘴臉,對誰都一樣,包括鳳馳雲。莫清風知道今天是玉妃下葬的日子,她橫掃了一下當場的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與眾人裝扮非常不一樣的木挽心。

「她是誰?」國師一下子就指住瞪著眼的木挽心,表情冷傲。

木挽心不滿的蹙眉,難道這國師不知道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民女是玉妃的表妹,木挽心。」她非常淡定的回答。

「我問的是陛下,不是你。」國師馬上就給了木挽心一個冷漠的眼神。

 !好大的口氣!木挽心不服氣的瞪著這位跟老佛爺一樣的國師大人,她也沒招惹人家啊!

面對這樣硬板的國師莫清風,鳳馳雲早已習慣了。「國師一路辛苦,還是先到朕那里去休息吧。」他瞥了一眼正非常不服氣的木挽心,唇角輕輕動了一下。

臨走前,國師莫清風還用她那掃描儀般的眼神將木挽心上上下下看了個遍,冷冷的哼了一聲後就走開了。

鳳棲宮內,鳳椅之上的鳳馳雲是一臉愁容,殿內站著的莫清風卻依舊死板著臉。「這事陛下打算怎麼辦?逍遙王在暨城召集人馬,青城都護,麻城都護,柳城都護等人都在暗中與逍遙王有聯系。如果逍遙王一人的兵變倒可以應付,但如果她拉攏各方勢力一起兵變,那就已經和陛下平分秋色了。再這麼發展下去,恐怕終有一日逍遙王的兵力會超過陛下,到時候便一發不可收拾。」

「逍遙王!」鳳馳雲憤憤的拳打在桌上,「擒賊先擒王,要滅除逍遙王一黨的勢力,就只有在逍遙王身上下手了。」

「陛下不怕背負罵名?逍遙王乃先皇的親妹妹,又立下赫赫戰功,殺了她恐怕朝中會有人不服。」國師非常凝重的說道。

「她私自結黨營私欲要篡位的證據朕已經到手了,朕只怕逍遙王身邊的人太多,要殺她不是一件易事。」

「暗殺不成,我們就明著來!」國師冷冷的說道︰「一切的計謀臣一路上已經擬好,陛下請過目吧。」莫清風遞上一份奏折。「對了,關于那個木挽心,微臣認為此人不可久留宮中!」

听到那敏感的三個字,鳳馳雲有些疑惑的看向國師。「國師只不過見她一次就下定論了?」

「宮中有外人在會擾亂清規!」莫清風一向是以嚴謹處事,任何小事她都時刻提防著。「而且以陛下的身份也不宜與她太過接近。」

「挽心早就知道朕的身份。」他輕輕嘆一口氣,「不過這點國師可以放心,她不會說出去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更不該留下了。只有死人才可以永遠守住秘密,在這件事上陛下不該手軟!」就算面對的是高高在上的女皇,國師還是用非常冷硬的口氣。

鳳馳雲有些不悅了,「朕相信她,此事國師就不必再糾纏了。」

「這段時間里微臣在外面听聞了不少有關陛下的流言,最盛行的就是陛下與這女子的各種不雅事跡。一個異國女人在宮中久住已經是禁忌,更何況她還知道了陛下的身份!微臣還是那句話,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國師一聲聲的咄咄逼人,鳳馳雲在座上卻越听越不耐。「國師這樣說難道國師不是活人嗎!」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為了這個秘密,他身邊知道的人只剩這位國師了,那些從小接觸或接生他的宮人都被殺了精光,包括他們無辜的家人。

「陛下!」國師也鼓著雙眼直視鳳馳雲。「不過幾個月不見,陛下真的變了許多。」她的語氣里是無奈,更是失望。

「今日就到此吧,國師勞累了,回去吧。」鳳馳雲靜下心來不再與國師爭執,畢竟這位國師是這世上他最尊敬的人。

「如果陛下的身份被人發現了,整個鳳氏皇族將會為此顛覆,關于那個女子,陛下還是三思吧!」國師恭敬的行一個大禮,抬頭挺胸的走出鳳棲宮。

摘下頭頂的鳳冠,鳳馳雲無力的趴在桌上,胸中有一股忿恨之情卻無人可訴。「如果連她也沒有了,我還是風馳雲嗎?」在文武百官面前,他要承擔一個女皇的責任,在後宮男妃面前,他要承擔一個女人的責任,在國師面前,他也要永遠掛著一副堅不可摧的模樣。只有在木挽心面前,他才是一個叫鳳馳雲的正常男人。

……

這兩天木挽心都在苦惱一個問題,她已經在這百鳳牆糾結這麼久了,還是一無所獲,是不是她的方法錯了?雖說這百鳳牆上沒有一只鳳凰是重復的,但她覺得那花瓣應該不會挑在這麼普通的地方落地,那可是仙花啊。

「特殊的鳳凰,特殊的鳳凰……」入夜後木挽心一直在叨念著這句話,走著走著就來到鳳棲宮門口。玉珩走了,她來找鳳馳雲下棋的次數也變多了,基本上每天都能見到他。

「你來做什麼!」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木挽心抬頭一看,台階之上,正是之前見到的那位國師大人。

「我……」她還想問這國師來做什麼呢!都這個時辰了,有什麼國家大事非得大晚上的談!

「听說你經常來找陛下博弈?」國師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階,站在木挽心面前時已經是冷氣逼人。

木挽心點點頭,她不得不承認,這位國師真的非常有氣場。

「陛下的棋術是我教授的,以後你想下棋,來找我就是,不要再來煩陛下了!」國師很明顯的就對木挽心下了最後通牒。

木挽心這下懵了,她到底怎麼招惹這位國師大人了?「是朕讓她來的!」又是另一個聲音,她再抬頭,台階之上站著一臉高傲的鳳馳雲。「來人,送國師回去!」

「不必了,微臣自會告退。」國師一面恭敬的行禮,一面又冷酷的剜了一眼木挽心。

木挽心訕訕的低下頭,她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跟著鳳馳雲走進鳳棲宮,她疑惑的問道︰「那國師很不喜歡我?」

「國師的處事作風一向如此,你看慣就是了。」桌上是早就擺好的棋盤,說實話,這是他一天當中最愜意的時刻。

木挽心無奈的嘆了一聲,花瓣沒找著,又攤上這麼個老佛爺版國師,唉,諸事不順吶。「除了這百鳳牆,你知道哪里的鳳凰最出名麼?就是多人膜拜的那種,神鳥級別的!宮外的也可以。」

「要說膜拜的話,暨城的三皇廟倒是很有名,每日都有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去上香。據說廟內有三只鳳凰,活靈活現。」他說著就先下了一棋。

「暨城?」木挽心努力在腦海里尋找關于這個城市的記憶,「那不是我們初見時的地方?」

他抿嘴一笑,「是啊,是在暨城。」但逍遙王也在那里!「挽心真的決定要去?」

木挽心很肯定的點頭,她絕不放過任何機會。「必須去。」

「十日後我也會出發去暨城,只是這一路可能會有危險,你可願跟著去?」他是打算這一去一網將逍遙王打下的。

「又穿黑衣啊?」木挽心回想起了當初與他見面時的場景,夜闖的黑衣人對單身一人的小姐,多經典的橋段!「當初我還以為你是什麼殺手,專門剛這行的呢。」

鳳馳雲無奈的笑笑,「那時候我是暗地里探尋逍遙王府,正巧遇上你了而已。」

木挽心撇撇嘴,世上還真有這麼巧的事情?連著三次踫面,她當時都有懷疑是不是他刻意安排的。

「以走訪民間為由,這次我要光明正大的去,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我去了逍遙王府。」多次暗殺逍遙王不成,他已經決定要調用重兵圍剿此人。「但你不會武功,我有些擔心。」

木挽心笑著就下了另一個棋子。「你盡管做你的事情,不用理會我。我呀,就是搭個順風車的!」

順風車?「跟挽心在一起連談話也有了樂趣。」她總是冒出一些讓他回想半天才明白的字眼。

「嘻嘻,長見識了吧?」木挽心撐著下顎低頭仔細看棋。「你這剛一下就給我出了難題。」皺著眉頭,她在腦中糾結這棋局

她看著認真,鳳馳雲也看得認真。只不過木挽心眼中的是棋子,他眼中的是她。「挽心。」看久了,她那秀麗的眉眼深深烙如腦中,他情不自禁的喚了一聲。

「嗯?」木挽心應了一聲,並沒有抬頭。時間久了,沒有听到鳳馳雲接下來的話,她這才疑惑的抬頭。「怎麼啦?」

她的眼眸看過來,鳳馳雲卻輕輕躲開了。「沒什麼。」他繼續認真下棋,心中早就不是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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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匆匆入的V沒來得及通知你們,我在這里先saysorry啦。這文是發了20W才入的,雖然有點遲,但還是感謝一路走來各位親的不離不棄!往後的劇情當然是沿著主線走的,為了讓親們看得值,保證不出現重復拖拉的章節(這題外話里的字是不算入正文字數的哈)。坑品有保證,這文是一定會寫下去的,親們放心的看吧!最後還是要感謝你們,因為你們我這一路走得不寂寞!愛你們!撒花。鞠躬。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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