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該喝安胎藥了。」玉珩一如往常的端著一碗湯藥走進木挽心的房間。
木挽心放下手中的書,奇怪的看著玉珩。他果然比較適合白色,神仙嘛,當初御風拿他自己的墨色衣服給玉珩穿時,木挽心就堅決要去村里買白色的衣服。現在看來白衣真的很和他很配。
「你還在怪我?」玉珩一臉無奈的坐到她身旁,溺愛的刮刮她的鼻梁。「其實我化為兔身的時候我有和你解釋,但是你听不到,也听不懂。」
木挽心警惕的離他遠些,害怕他突然又親她一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說實話,自從玉珩醒來後就一直對她很好,好得無微不至,好得她都懷疑自己與他到底是什麼關系。
「對你好也不行麼?」他溫柔一笑,端來溫熱的安胎藥。「快喝吧,藥涼了就不好喝了,你不是要讓這孩子出世後陪我玩嗎?」
「原來你都听得懂的。」木挽心咕嚕咕嚕的將那藥喝下,依舊疑惑的看著他。「玉珩,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你和師傅一樣,也好神秘哦。」明明與他相識不久,她卻感覺他好像是一個老朋友。
「嗯……」他低頭想著要怎麼給她解釋。「心兒,你給我上妝可好?」
「啊?」木挽心愣是沒听明白。
他拉過木挽心,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你給我上妝,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木挽心一臉遲疑的拿起眉筆,這神仙兔是怎麼了?難道他其實是個女的?人妖?「那我畫得不好你不要笑哦。」
她俯身為他仔細的畫眉,有時候她的手一抖,他就會握住她的手按著正確的方法去畫。「心兒,你可要看清楚了。」
玉珩將畫好的眉用指月復化開,那眉就變了樣,有了幾分冷艷美,再上一層薄薄的脂粉,點上紅唇,放下三千青絲,他淡淡一笑,我自妖嬈。
「小姐,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他聲音輕柔,眼前人竟成了她最熟悉的婢女!
「翠、翠花?」木挽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那個憑空消失了這麼久的翠花,竟是它!竟是他!
‘啪’的一聲,木挽心的手掌揮下,玉珩的臉被迫甩向一邊,他錯愕的看著她,臉上浮現著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心兒……」
「你怎麼能騙我?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說什麼生死相隨,既然做不到就要承諾!」木挽心的眼眶紅了,她又恨又氣,這家伙就是一個大騙子。但隨即她又哽咽的說道︰「你怎麼可以一聲不吭的離開,你知不知道軒轅墨那混蛋……」
她激動的淚如雨下,他心如刀割,擁著渾身的她,他雄的說道︰「是我不好,心兒,是我不好,我不該以婢女的身份接近你,我不該……」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木挽心突然覺得身邊的人很可怕,師傅神秘,玉珩也騙了她這麼久,御風更是閉口不言。
「我是神族的人,兔仙。」他本不想在此時告訴她,「前世你還是琉璃仙子的時候,我是你琉璃宮內圈養的一只白兔。只是當時你從意過我,我努力修煉成人形,就是期盼著日後能站在你身旁,但是我成功的時候,你卻不在了。」
玉珩說的那些,木挽心一點印象也沒有。「為什麼總是要牽扯到前世,前世的我到底發生過什麼?」
「你會知道的,你總會知道的。」看到木挽心苦惱的樣子,玉珩也很是無奈。
「那你為什麼會消失?」想到翠花,木挽心當時就覺得奇怪,一個婢女怎麼會長得牛高馬大,怎麼會看到自己洗澡的時候流鼻血!原來‘她’就是他,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神族的人不允許私自來凡間,我知道你成了木府二小姐,我就跟著來了。那時候神族侍衛發現我私自下凡,帶著人馬就追來,我不想牽涉任何人,所以被迫離開了。」他有很努力的想在她心中一席之位,從前世到今生,一直是這樣。
木挽心微微嘆氣,他這又是何必?「那師傅,是一直知道你的存在?」
「任何的遮掩都躲不過仙人的眼楮,他第一眼看我就知道我是兔仙。當時也是幸虧仙人相助,我才能在神族侍衛手中逃月兌,只是被打成重傷變回原形。」
木挽心這才恍然大悟,難怪翠花不見的時候師傅也不見了,原來他們本就是一族的人。終于弄明白那時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先是玉珩有難離開,然後是師傅和御風出手相助,最後是軒轅墨霸王硬上弓,這其中的因果,她又能怪誰呢?怪天命麼?
「你沒有再騙我什麼了?你真的是一個好人?」木挽心看著他,這個傻翠花,這個笨神仙兔,這個溫柔的玉珩。原來兜兜轉轉了這麼久,他真的有想盡辦法跟隨在她身邊。
他搖搖頭,「琉璃宮的人豈敢對琉璃仙子撒謊?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他拉過她的手,笑得很甜。
木挽心抽離他的手,尷尬的轉過身。「你說話真奇怪。」現在真相大白了,她卻更不知道要怎麼和他相處了,一個是日夜相處的翠花,一個是日夜抱著的兔兔,全都變成了一個叫做玉珩的男人。這事實,讓人一時接受不了。
面對她的不理睬,他依舊以笑顏相待。「我說過,生死相隨。」
白衣仙人早已不知不覺的回來了,為恢復玉珩的健康,風塵僕僕的他手上拿著一個淨白瓷瓶,他站在木挽心的房門口,微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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