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你不準動不動就隨便罵我打我,知道嗎?」何半夏突然想起了這個碴,這完全是他突發的想法,但是十分重要,趁著現在她這麼听話,要把所有能想到的要求提出來。睍蓴璩曉
鐘靈咬著唇看他,沒有立刻答應。
「不願意?」何半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鐘靈被他這一看立刻打了一個激凌,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師姐,你也知道我若是真要和你動手,會是什麼結果,你可別想著哄著我放了你,然後就反悔不認帳。若是那樣,我可不會象今晚這樣停下來了
今晚原本逆來順受的小綿羊突然變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轢。
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何半夏是什麼樣的的性格,鐘靈也多少知道一點。
他雖然性格柔順卻極是堅韌倔強,所以他此刻說的絕對不是嚇唬自己的話。
好女不吃眼前虧,鐘靈乖乖地閉眸點了點頭,心里絕望地想,到底是什麼讓這個男人突然變了樣子,猛然反‘攻,立刻就完全的控制了局面趲。
「這就乖了看著鐘靈微紅的小臉,閉著眸怯生生的表情,有種想俯上去狠狠親吻的沖動。
何半夏重重地咳了幾聲,才勉強抑止住心頭的綺念。
「你知道你送進毒谷里的是誰嗎?」
鐘靈睜開雙眼,疑惑地看著他︰「是誰?她說她叫沈芸芸
「她可能是月神殿大司祭的女兒
「啊?」鐘靈睜大了雙眼,「你說什麼?大司祭?你是說雲瑤?她是雲瑤的女兒?你騙我,雲瑤是大司祭,大司祭怎麼可能有孩子?「
她連聲質問,一臉不能置信的驚詫表情。
「你先別管可不可能。沈芸芸的身上除了蛇毒,還有兩種相沖的氣息,你沒有發現?你這樣把她扔進谷里去,若是她隱疾發作,很可能死在谷里。所以我們才來這里想把她帶出去
「我沒有發現……我只是隨手搭了一下她的脈……」鐘靈喃喃地說道,突然又激動地掙扎起來,「那你還不快放了我,快點,進去找她
「你先別急,听我把話說完何半夏單手扶住她的肩,讓她躺好,雙眸深深地看著她,「師姐,你一直覺得我背叛了師門,害死了師父,從來不听我說一句半句,現在我要你好好听我把話說完
這小兩口在這里別扭地談心,紀未然已經找到了芒肓山腳,沿著山腳一路找,並沒有看見沈芸芸的人影。
他正準備再里走些的時候,一抹光晃到了他的眼上。他眯了一下眼晴,抬頭往光線來處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形讓他心髒驟然一緊,血液都瞬間凝固了,腦中一時一片空白。
沈芸芸正吊掛在眼前的絕壁之上,遠遠的看去,她整個人如同一片枯葉在風中晃蕩。
紀未然還未來得及想該怎麼辦,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沈芸芸突然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紀未然不由自主地大喊了一聲「芸兒」縱身向山腳下撲過去。
山腳下沒人,他心里驀然一松,看起來她沒有掉下來,又緊張地抬起頭來往上看,半山腰有幾棵岩松,枝虯葉茂,伸展出的樹冠遮住了視線,是不是她正好掉在了樹上?
等了一下,沒有動靜,紀未然開始有些心慌起來。他觀察了一下絕壁的情況,確定了路線,然後把衣裳袖口扎牢,開始往上攀。
說到攀援,他不及沈芸芸,若是沈芸芸都沒法攀上去的山崖,他更是無能無力。可是現在他來不及考慮這個,此時他甚至都不敢想,她是不是已經出了意外了,只是一門心思想著趕緊上去把她救下來。
山勢越往上越陡峭,著力點也越來越少,攀起來越加困難,所幸他選擇的路線準確,慢慢地離剛才沈芸芸掉下去的那一點越來越近。
就快接近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原來剛才沈芸芸掉下的地方下面有一塊突出的小小平台,岩松長在平台下方,枝葉繁茂,由下往上看的時候,正好把平台擋了個嚴嚴實實。
紀未然心想,難道芸兒剛才是跳到那個平台上去了?想想她掉下去的時候,似乎身體晃蕩地很厲害,難道她當時是為了落在這個平台上,所以才故意晃動身體,以便借力?
不久,紀未然也攀到了平台上方的位置,果然,在那個平台的周圍好幾米的地方,沒有可以立足落手的地方,要是想跳上去,只能靠身體晃動的力量蕩過去。
紀未然只是略略思忖了一下,便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就近的岩松樹枝,用力搖動身體,就是身體往前晃的瞬間,向那個平台躍了下去。
眼看就要落在實處,一只腳卻險險踩在了岩邊的青苔,腳下一滑,他心里只叫不好,身體已經不可避免地順著勢向後倒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反應敏捷的伸手去夠邊上岩松伸出的樹枝,一手剛夠到樹枝,另一只手的手腕被一只手死死扣住,那手用力把他往里拖了一把,把他帶進了平台之內。
紀未然危急之時逃月兌一劫,心里僥幸不已,還未穩下神,就听見沈芸芸在旁邊道︰「你怎麼來了?」
她臉上的表情明顯很意外,紀未然想到她冒著性命之險來毒谷為某人求解藥,不知怎麼的心里有些悶,卻仍是一臉淡淡的笑容︰「我擔心你有事,來看看
「我沒事,這里瘴氣很重,你這樣進來會很不安全沈芸兒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還是如平時一樣,隨口說了一句,便轉身往里走,邊走邊道︰「我發現這里不太象天然的石洞,所以下來看看
雖然是關心的話,卻似乎沒有太多的感情,就好象日常的閑話一樣,紀未然苦笑了一下,自己現在還奢望什麼,她肯答應和自己合作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定了定神,這才看清面前是一個半人高的石洞,洞口一半被石頭亂石堵塞,又從石縫中生了小樹雜草,把洞口密密遮住,在外面很難看得出來。
沈芸芸撥開雜草,從堆在洞口的亂石上方探頭去看,里面一片昏暗,看不清楚。她轉過頭對紀未然道︰「帶火摺子了嗎?進去看看
紀未然拿出一顆圓圓潤潤的大珠子來道︰「山洞里用這個也許更適用些
「夜明珠?」沈芸芸挑了挑眉,這麼大的夜明珠絕對是孤品,紀未然竟然隨手就拿了出來。
「是從錢三兒那里拿的紀未然對她笑笑,上前去撐著亂石先翻進了洞里,站在里面對沈芸芸道︰「進來吧
他還是比較喜歡這樣,有種照顧著她的感覺,而不是象方才,她說話的口吻,舉手投足間的平淡疏離,都讓他感覺,對她而言,他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雖然這是現實,他仍然很難接受,想要試圖改變。
沈芸芸並沒象他這麼多想法,她對眼前的這個石洞充滿了好奇,一心想進去探個究竟,就更沒發現從容淡泊如紀未然居然也會有心思糾結的時候,她翻進去以後直接說了句「走吧」
,就徑直走到了前面。
紀未然習慣性的跟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左側後方。
兩個人一前一後彎著腰沿低矮狹窄的通道往里走。
越往里走,就越能肯定,這個洞不是天然的,牆上到處可見的鑿痕明顯是刀斧形成,看來有人專門在這里開挖了一個山洞,或者利用原有的山洞改造成了現在的樣子。
走了大約兩三百米,頂上一下子高了許多,兩個人終于可以直起身來往前走,又往前走了沒多遠,眼前是一片開闊的空間,寬敞明亮,似乎是一個大的石室。
「的確有人住過這里紀未然環顧四周,石室里有石桌石椅,還有一個石榻。不知道從哪里透出的光此刻正灑在石榻之上,光線中輕塵不上不下的浮動著,一種奇怪的寂寞感覺油然升起。
明明是第一次踏足,卻仿佛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紀未然微皺了一下眉,自己今天似乎情緒很不在常態。
「有人住過沈芸芸在室內轉了一圈,「可是這人難道不用吃東西?若是要吃東西,那就應該會有通道連到外面
紀未然很贊同她的分析,點頭道︰「我們分頭找一找
「嗯沈芸芸答應了一聲,便自然地走向右邊。
一直以來兩個人都是男左女右的傳統式分配,紀未然見她渾然沒有覺察她自己的行動完全被習慣支配了,不禁微笑了一下,轉向了左邊。
「這里還有一間密室!」
紀未然听到沈芸芸的低叫聲,立刻轉身快步走過去,只見沈芸芸模著一塊石壁上的月牙形圖案,低低地道︰「這里面,應該有一間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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