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正是自己病重的時候,他孤零零的住在單人病房里,就只有那一台輻射很低的小電視陪著他,「是快樂吧莫白又道,「還有想要去體會的人生
「怎麼說?」傅辰逸開口問,但心里多少有些失望,這樣的解釋過于蒼白,很多人都會說,他想看看他有沒有不同的解釋。
「山村愛情里的傻大個,因為智力的原因,很多事都不懂,只是單純的愛著,愛著自己的親人,愛著村子里那個漂亮的姑娘,看不懂別人的白眼,也听不懂別人的冷嘲熱諷,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快樂著,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呢,總是在意人家的眼光,不敢去愛,不敢去追求在別人眼里一干二淨的莫白,也會羨慕那種單純,在莫家,他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他也好想去愛他們,可是因為那種突然間長大的冷漠,他害怕,不敢去表達,直到死的那天,他憋了一肚子話,可終究沒說出口,「看著那個傻大個,我好想成為他,好想也那麼單純的沒有理由的愛著
傅辰逸有些走神,全世界傳緋聞的紀亦凡缺愛麼,但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不帶一絲虛偽,輕咳了兩聲,「那個變態呢?」吐出變態這兩個字,傅辰逸差點咬到舌頭。
「讓人很開心很鄭重的道︰「沒負擔的開心,很累的時候,絕望的時候,不想再動腦的時候,等死的時候,你不知道的在世界上某個角落,某個人沒有力量再活下去了,他很孤獨,所有人都放棄他了,沒人再管他是否開心,只因為那一個角色,讓他笑了很久這就是他,在孤零零等死的時候,笑的最開心的那一次。
傅辰逸沉默了好久,一個他不願意演,甚至有些唾棄的角色,在這個人嘴里好像變成了救世主般,紀亦凡,傅辰逸念叨著這個名字,深沉的笑了。
「那個……」莫白伸手在傅辰逸眼前晃了晃。
傅辰逸一愣,「怎麼了?還有什麼要表達的?」
「不是莫白指指他眼前的碗,「你那個不吃麼?」
順著紀亦凡的視線,看著自己桌前沒動過冷掉的面條,「不吃了
「那給我吧莫白眼前一亮,伸手就把面條拽過來,挑起兩根就往嘴里送。
「那個……」傅辰逸想說冷掉了,沒吃飽可以換一碗,但看著眼前人吃著這麼高興,張了張嘴,還是算了吧。
這個紀亦凡還真是很奇怪。
「這個面條雖然貴,但就是比普通的蛋面好吃,不過性價比就差了點
一個冷掉都黏在一起的面條能有多好吃,傅辰逸滿腦袋翻白眼。
「對了,你的臉怎麼弄的傅辰逸本沒那麼八卦,實在是沒什麼聊的了,隨口問一句。
「被那個弟弟打的莫白很沒心機的實話實說。
「……」傅辰逸像是知道了什麼驚天大秘密,原來紀亦凡只是外表風光,實際則是被弟弟壓迫,承受家暴的可憐人,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電影里,大家族不受寵愛的兒子被刁蠻的弟弟毒打,再聯想到他一碗面條都舍不得吃,從小就只能吃路邊的蛋面,傅辰逸憐憫的看著對面快把碗舌忝干淨的人,「哎,被壓迫總是要反抗的啊,以後有事可以找我求助
「嗯。你是好人
「……」果然是被害多了。
這一頓吃完了,該聊的也說完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有些尷尬。傅辰逸隨口說了句,「你出去等我,我去結賬
兩碗面,傅大牌都懶著掏出這家酒店的金卡,拿出信用卡,準備刷,前台的收銀員眼楮彎彎的笑著道,「經理說,只要了兩碗面,就贈送給傅先生了
「好吧被免單了,傅辰逸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記我賬上,下次一起
邁著大長腿,快步的從特別通道走出金悅港,只見紀亦凡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等他,不覺一笑,「我去開車
一路上莫白的眼楮始終望著窗外,帶著獵奇驚訝表情,好像這個城市對于他來說完全陌生,是一個新天地。
傅辰逸有些模不到頭腦,不過他沒那麼多閑心研究這個人,只是在琢磨著他說的那些話,忽然又燃起了對演戲的熱情,這頓面條算是沒白請。
把人送到樓下,傅辰逸禮貌性的說了句,「今天跟你聊的還算愉快,有時間我再請你吃飯
莫白趕緊遙遙頭,「總讓你請怎麼合適,等我賺了錢,我請你
蝦米?沒錢?傅辰逸探出腦袋,「這個借口很爛是不想再跟他吃飯就直說啊。
總之傅辰逸氣憤的一踩油門跑掉了。
莫白不明所以的看著傅辰逸的黑車絕塵而去,晃了晃腦袋,還是回去睡覺吧,好像明天還有個廣告。
車開到半路,傅辰逸一拍方向盤,自己錯怪他了,紀亦凡賺的錢估計都被他那個弟弟扣押了,一個吃一碗海鮮面都覺得貴的明星,當然沒錢請自己吃飯了,想到這,傅辰逸決定道歉,撥過去電話始終沒人接听。「可能在洗澡傅辰逸自行解釋。
莫白一進屋,就感覺不大對,所有的燈都亮著,卻還透著一股子陰森森的感覺。換了鞋,小心翼翼的靠近自己的臥室,人都能重生,那遇見鬼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臥室的門半掩著,莫白先探進去個腦袋,倒抽一口氣,果然有鬼。
「回來了
就這三個字,莫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個人慵懶的坐在床上,睨著狹長的眼楮看著他,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看著慘白慘白的,尖尖的下巴微微抬起,色調對比鮮明的黑色修身西裝,一雙長腿就那麼隨便的一疊。普通人很平常的表情動作,可到了這個男人身上就有種說不出的陰霾感。
「你……怎麼來了這人自然而然的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莫白口條都不利索了。
「怎麼,我哥的房子我不能來麼
「不是,我是說這麼晚
「這麼晚可以跟別人出去吃飯,我卻不能來?」
莫白被嗆的說不出話,只覺得這屋子里的氣壓越來越低。
古典音樂又想起,莫白看看手機,是傅辰逸,莫白是想接起來的,抬眼一看那人的表情,就放任著手機鈴聲在那做響。
「還留了電話?」
「不是……」莫白想解釋,可一看那人的臉,就全憋了回去。
電話的鈴聲終于不再響了,莫白忽然感覺一身輕松,此時的莫白有一種被捉奸的感覺,很不自在。
「過來那人對他招招手。
莫白楞了片刻,才慢慢靠近。
男人長臂勾住莫白的脖子,語帶陰鶩的道︰「我不許你用我哥的身體,去做些骯髒的事
「我們只是吃了個飯,再說他是男的啊,沒有骯髒
「男的?」
莫白趕緊點點頭,原來他是以為自己跟女人出去吃飯了啊。雙手交叉來回揮揮,「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跟傅辰逸出去吃的飯,你應該在電視上見過他的啊,他是男的
怎料,紀非凡帶著他一個轉身,狠厲的把他壓倒在床上,「你以為男的就做不了什麼麼?」
腦袋向下一壓,那薄唇直接就落在了莫白的嘴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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