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出去,通通都給我出去」
女子的叫聲,緊接著是茶具被摔的聲音。
「好主子,你不讓太醫看看怎麼可以」玉兒邊勸著,邊給被推出去的太醫道歉。
「滾」曦兒雙手搭在桌子上才撐住了虛弱的身子,她的這一生咆哮虛弱無力。
礙于她現在的身份,太醫也不敢有微詞。只能立在門外眼巴巴的看著。
「要不太醫您先回去,等主子樂意了奴婢再去請您過來」玉兒生怕她氣壞了身子,只能依著她。
太醫頻頻點頭,收拾藥箱便離開。
曦兒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雙眼硬撐著睜開,微微喘著氣,姣好的臉龐相對幾日前更慘白了幾分。
「你這是以死要挾?」北凌萱笑道。
他方才路過景陽宮听到動靜,估模著曦兒又讓太醫們吃了閉門羹,鬼使神差的便進來看看。
曦兒勉強撐起身子,嘴角虛弱的扯開笑靨。
「曦兒死不足惜」
玉兒趕緊站到她的身側,曦兒虛弱的靠著,身上時冷時熱的感覺煎熬著她。
「是嘛?那獄中的曹七夜呢?你死了可有想過她」他冷冷的說道,扯著袖子為她拭汗。迷人的五官染上嗜血的冷。
「你威脅我」曦兒輕聲回答,她已沒了力氣去反抗他的動作。
「朕只是讓你看清事實」
他讓玉兒退下,把曦兒納入懷中,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
「曦兒不過是殘花敗柳,怎麼可能成為皇上的妃子」她淒美的笑著。
日復一日的痛楚她已身心疲憊,昨日她看到枕邊有許多斷發,毒素在瘋狂的侵蝕她的骨血。
「想嫁給朕的女子多如繁星,你這自貶身價可是吸引朕的一種手段?」
觸踫到她的手,毫無溫度的冰涼讓他皺起眉頭,他拿起一旁的薄毯為她披上。
「我不是白曦染,我是曦兒,是沐陽王的女人」她喃喃的說道,眼皮越發的沉重。
北凌萱的手頓了下,他低頭看著她的模樣,冷漠的說「朕的曦染自然不會是你,朕不管你先前是誰的女人,往後你只能是朕的女人」
曦兒還想說什麼,困意佔據了她的理智。她試圖掙扎著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索性也就順著睡去。
太累了,她好想睡。
北凌萱靜靜的抱著她,沉靜的墨眸不知在思考著什麼。大掌溫柔的幫她把薄毯收緊了幾分。
與曦兒的不合作相反,北凌萱倒是配合著服藥。膝蓋疼痛的次數變得少了很多。氣色比先前也好了許多,每每看奏折乏了,他都會都靠在椅背上假寐片刻,不同的是在他眼前掠過的不再是曦染小時候的模樣,而是曦兒的模樣。
「參見皇上」
夕梨子打扮得尤為精致,似水的雙眸溫柔的對上他的。
「起來吧」他朝她擺擺手,要她過去。
夕梨子嬌笑著,緩步走去。縴細的柔荑攀上他的項,柔軟的身子貼著他。
北凌萱聞著她身上的香味,心里不自覺的和曦兒比較。曦兒身上的藥味隨濃倒也不刺鼻,如今這夕妃的香味倒讓他覺得有些嗆鼻。
「愛妃身上今天是何種花香」勾唇一笑,他環著她的縴腰。
「茉莉花香,皇上可喜歡?」夕梨子說。
皇上已經好幾日未去她的寢宮,也未听說翻了哪位妃子的牌。景陽宮倒去了不少,不過待的時間不長。那病怏怏的女人她是不放在眼里,但保不齊讓皇上動了憐憫之心就難說了。
「喜歡」口不對心的話他輕易便能月兌口而出。
「皇上今個兒晚上去晨曦殿可好?小廚房里新做了幾樣點心可想著讓皇上嘗嘗」她把玩著北凌萱的手指,嬌聲問道。
「嗯,晚上去你那」
興許是最近太忙,未見嬪妃們他才會對曦兒念念不忘,那個女人怎麼可能讓他記憶深刻。
傍晚,北凌萱預備擺駕晨曦殿,玉兒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稟報說曦兒不見了。他不由一緊,吩咐下人去尋,轉念一想他拄著手杖沖出了門。
皇後的鳳儀殿北側有一處梅園,如今正是開花的好時候。柳眉箏喜靜加上不被皇上看重,宮里的人能避則避,嫌少來到這。
曦兒跌倒在雪地上,冰冷的雪浸濕了她的披風。踩著雪發出的聲響向她
悶騷老大惹不起筆趣閣
靠近,她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只能側倒一邊,完全沒有力氣爬起來。
明黃色的裙擺映入眼簾,曦兒重重的喘著氣。來人蹲子,抬起曦兒的下顎。
「白曦染」柳眉箏冷笑著,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恨意,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我不是」曦兒低聲說道。
「你是,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了」柳眉箏起身,抬腳狠狠的踹著她的肩。
曦兒翻了一個身,不知是不是太冷的緣故,柳眉箏的這一腳她並未感覺到很痛。臉仰著天,曦兒的右臉粘著雪凍得發紅。
「你竟然沒死,枉費太後那麼處心積慮的把你弄走」柳眉箏不解氣的抬腳踹著她的小月復,力氣比方才大了幾分。
曦兒捂著小月復,痛苦的蜷著身子。劇烈的疼痛蔓延至每根神經,貝齒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申銀出聲。
「你回來干什麼?想要搶我皇後的位子?」柳眉箏欣賞著她痛苦的表情,心底說不出的暢快。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不幸福,讓她在這個後宮抬不起頭。
她才是名副其實的皇後,憑什麼這個賤女人什麼也沒做就贏得了皇上的歡心。當年這賤女人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這張臉為什麼要生得如此?不,她要毀掉她。
從身後抽出一把短刀,柳眉箏神智變得異常。曦兒害怕的往後挪著身子,可她哪是柳眉箏的對手,沒動幾步就被她按在地上。
「跑?你想跑去哪里?」柳眉箏痴痴的笑著,鋒利的刀刃貼著曦兒的臉頰。
冰冷的觸感宛若死亡,曦兒痛得已不知如何思考。感覺兩腿間有股溫熱在流淌。
粘稠的紅色在雪地里慢慢劃開,好比梅園里的紅梅。柳眉箏松開曦兒,她怔怔的看著在曦兒身下綻放的紅,伸手抓起一把染著血的雪。
「你看到了嗎?血,這是血」她把雪放在曦兒的面前,喃喃的說道。
「你要干什麼」曦兒面無血色。
柳眉箏已經瘋了。
「干什麼?」歪著頭問著,柳眉箏迷茫的看著手中的刀,在看看曦兒「我要干什麼」
曦兒借此機會慢慢的往一旁爬,奈何身子虛弱又被柳眉箏踢了兩腳,現在還流著血,她完全沒了力氣。
「你想去哪里」柳眉箏抓住她的腳踝,使勁一拖,曦兒被她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你懷孕了」柳眉箏痴傻的笑著,右手又抓了一把地上染血的雪。
「不可能」曦兒搖頭否認。
但小月復傳來的陣陣刺痛,以及兩腳間的溫熱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可能,怎麼會?
孩子,這是她和宸哥哥的孩子。
不,她還未來得及為這個孩子的到來欣喜,怎麼可以就這樣沒了,不可以。
曦兒掙扎的爬起身,柳眉箏死死的壓著她的脖子。雙眼空洞的看著她。
「你竟然有了北凌萱的孩子」
「不,不是,他不是北凌萱的」曦兒急紅了眼,可身上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你要回來搶走屬于我的一切」柳眉箏完全听不進她說的話。
「不是,我不是白曦染,我不認識北凌萱,你放了我」
柳眉箏現在的狀態隨時可能把她殺了,血還在流,再不救治她的孩子就要沒了。
卯足力氣,曦兒憤然起身推開柳眉箏,她沒料到曦兒會反抗,一跌坐在雪地上。
曦兒拖著身子往前跑,厚重的積雪嚴重阻礙她的前行。
柳眉箏噙著冷笑,不緊不慢的跟在曦兒的身後,抬腳狠狠的踢在曦兒腰上。曦兒吃痛撲倒在地。
「跑,你跑什麼?」柳眉箏涼涼的說著,嘴角揚起一抹笑,按著曦兒的肩不讓她跑掉。
「你要干什麼」意識有些模糊,曦兒強打精神的看著她。
「這張臉,不能留,禍害,你是禍害」
說罷,冰冷的刀刃在曦兒的臉頰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啊」
「什麼聲音」北凌萱的腳步未停歇,尋著聲音望去是皇後的寢宮。心里大喊不妙,腳下邁得更急促,而後索性丟掉手杖奔跑起來。
另一頭的初暮皓月也神速的往曦兒發出叫聲的地方奔跑,心里祈禱著她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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