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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氣成(下)

吳風的師傅早早的做好了午飯,老人坐在桌子上,等著吳風來吃飯。老人的臉上還是長年不變的表情,好像任何事情都不會在他臉上激起一絲漣漪。不過此時的老人心中卻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看樣子吳風這孩子可能天生就不是練氣的料,畢竟擁有這種天賦的人乃是萬里挑一啊。再過段時間如果還沒有成功,那只好考慮教他別的功夫了,哎,他這麼能吃苦到最後卻學不到真本事,真是可惜了。難道真的要我把《長春決》帶到棺材里面去嘛。」

想著想著,牆上的鐘忽然響起,響亮的鐘聲響了十二下,老人不禁皺了皺眉,「怎麼還沒來,以往都是很準時的。」

又過了五分鐘,老人實在是坐不住了。

「怎麼回事,都晚了這麼久了還不來吃飯,難道把時間都忘了。」老人一邊自語一邊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到了院子里,接著老遠看見吳風還坐在水缸中,保持著練氣的姿勢,老人叫道︰「徒兒,時間到了,吃完飯再練吧。」

吳風並沒有理睬老人,還是一動不動。老人有些奇怪,以為吳風練氣出了什麼岔子,趕緊走了過去,十幾米遠的距離只用了三步就到了吳風面前,如果讓旁人看見了,肯定驚的下巴都掉下來,這樣的速度進吉尼斯世界紀錄跟玩似的,這還是人嘛。

老人來到吳風面前,只見吳風眼楮嘴巴緊閉,眉毛皺起,露在水缸外面的臉通紅,好像在做掙扎一樣。老人那張常年不變的臉上先是一呆,緊接著瞬間變的狂喜。吳風這個樣子他再熟悉不過了,想當初他就是這樣過來的,這是在用意念強行凝聚體內的氣時才應有的樣子。

老人的嘴都跟著顫抖起來。

「好小子,居然真的讓他練成了,看樣子我也不用將《長春決》帶到棺材里了,吳風啊吳風,你小子真是走運了。」

從中午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天了,眼看著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吳風還是坐在水缸中一動不動,而老人也背負著雙手,一動不動的站在吳風面前,雙眼緊緊的盯著吳風的臉,不肯放過他臉上一絲的動靜。終于,又是一個時辰之後,吳風緊繃著的眉毛松動了一下。與此同時,老人也跟著長出一口氣。

「看樣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果然,又過了大概十分鐘之後,吳風的眼楮也動了一下,緊接著,那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老人敏感的發現,吳風的眼楮跟以前有了一些不一樣,眼珠比以前稍微干淨了一點,雖然只是一點,普通人看不出來,可是以老人的眼楮還是看出來了。

吳風睜開眼楮後,忽然看見眼前站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眼楮看,不禁嚇了一跳,等看清是師傅時,這才松了口氣叫道︰「師傅,你嚇死我了。」

老人並沒有立即答話,只是繼續一動不動的盯著吳風看。此時天已完全黑了,吳風心里不禁有些發毛,正不只該說什麼時,老人說話了,一開口就是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把手伸出來。」

吳風下意識的將放在水缸里的右手伸了出去,老人伸出三根手指,像個老中醫一樣給吳風把起脈來。當老人的手踫到吳風時,吳風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氣順著他的手慢慢的向他的體內游去,這種感覺很真實,就好像身體里有一條魚在游走。當到達丹田時,氣停了下來,然後一點點的融入他丹田里面消失不見。

吳風正納悶剛才的情形,師傅的聲音傳來。

「說吧,今天是怎麼回事?」

吳風仔細思考了一下,將今天怎樣感覺到氣的存在,然後按照《長春決》的方法一點一點的將氣強行凝聚在丹田的經歷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他說的簡單,可是過程卻相當的艱難。老人一邊听著吳風說,臉上的肌肉慢慢綻放開來,當吳風說到最後將體內所有的小光點凝聚到丹田之後,老人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道︰「練成了,練成了,終于練成了,哈哈哈哈。」

吳風心里很是震驚,倒不是知道了自己練成了氣,說實話,不用老人說,他已經知道自己練成了,因為無論是從開始感覺到氣的存在還是到最後將氣凝聚成功,都完全符合《長春決》上的描述。讓吳風感到震驚的是他從來沒有看到師傅向今天這樣開懷大笑,自從他跟著師傅相處以來,師傅就一直保持著那幅常年不變的嚴肅面孔,他記得唯一一次變化就是在他拜師那天,老人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已,和今天有些癲狂的表情可沒的比啊。

吳風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完成了一項了不得的任務。

老人笑聲慢慢停歇,接著,用無比嚴肅的表情道︰「徒弟,為師宣布,從今天開始,你正式進入練氣高手的行列。」

對于師傅這反復的表情,吳風有些凜然。

「高手,不是吧,我還什麼招式都沒學,現在說高手是不是有些諷刺。」吳風暗想。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老人慢慢收起了笑容,可眼神中還是蕩漾著揮之不去的笑意。「肚子餓了吧,快些穿好衣服來吃飯吧。」經老人這麼一說,吳風這才感覺到有些餓,

趕緊的從水缸里出來,連續一天都坐在水缸里,讓他猛一站起來腿腳有些不適,差點一頭又坐回去。

穿好衣服,吳風來到廚房,老人正做在桌前等他。飯菜是中午做的,早已涼透,不過吳風吃的很是津津有味。不一會兒的工夫,一份青菜,一份豆腐就被吳風消滅光了。老人並沒有吃多少,夾了兩口就放下了,只是微笑的看著吳風吃。

等到吳風吃完了,老人才說道︰「徒兒,你現在雖然已經將氣練成,但是離真正的成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吳風恭敬的說到︰「是,師傅,今後徒弟會更加努力。」

「嗯,孺子可教也。」老人點頭道。「你現在的境界,與其說是練氣,其實是聚氣。聚氣雖然在練氣中是最難的,但也是最基本的,接下來你要做的是導氣,也就是讓氣在你的經絡中流動,從明天起,你就不用再坐水缸練氣了,師傅將要教你導氣之法。」

「是,師傅。」吳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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