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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學武有成,首先一定要具備兩點,其一,能吃苦。其二,能忍耐。這兩點,看似容易,實則不易。練武中的苦不但講究一個勤,還要講究一個持,要持之以恆,無論在多麼艱苦的條件和環境下,都要保持一顆練武之心。須知,資質固然重要,但即使天資不是很好,可只要能吃苦,最後也會有小成。但如果資質很好卻不懂吃苦的話,練到最後,就連小成都算不上了。吃苦還好說,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忍耐。練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不能有雜念,尤其是一開始,哪怕是一點雜念也不能有,這就要做好長期的心理準備。如果要我收你為徒,一定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就是在我認為你可以出師之前,斷絕與你有關系的所有的人的聯系,記住,是所有人,包括你的父母,你的妻子,還有你的孩子。如果你能做到這點的話,我就可以考慮收你為徒。我給你一晚的時間考慮,明天早晨,我等你的答復。」

晚上,吳風躺在老人給他騰出的一件房里,雙手枕著後腦,反復回想著老人白天跟他說的話,心里很是矛盾,他知道老人的收徒條件很苛刻,可是沒想到最後的選擇還是這麼的困難。難道真為了學武而放棄自己一生的至親嗎?可是如果叫他放棄學武的話,他又不甘心。怎麼辦呢?

吳風心中反復斟酌,思考。忽然,老乞丐臨走那晚,那意味深長的話又回想在耳邊︰「如果你能夠拜他為師,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啊。」

「沒錯,機會來了就要把握住,如果現在放棄,幾十年後,自己一定會為今天的抉擇而後悔。再說了,又不是一輩子不和親人見面不見面,只是暫時的而已。」

想著想著,吳風臉上的猶豫之情慢慢消失,眼神越來越堅定。

第二天早晨,吳風起的很早,確切的說,他一晚上沒有睡覺。雖然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心里還是無法平靜,總覺得有一塊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剛一出臥室的門,就看見不遠處,老人正在院子中打拳,吳風一愣,不自覺的看了起來。

只見老人雙手時而用掌,時而變抓,忽快忽慢,腳下的步子也跟著拳法有節奏的運轉,前互後應,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美感。美是美,不過速度很是緩慢,這讓吳風想起了電影中看過的太極招式。

吳風自小就酷愛武俠電影,尤其是香港拍的那些武俠電影,他幾乎每部都看的滾瓜爛熟。電影中的打斗通常給人以非常震撼的美感,威武有力,每出一拳,都帶著呼嘯的風聲。而老人的拳法卻恰恰相反,看起來打出的每一拳都不帶絲毫的力量,好象不是在打拳,更像是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是就是這樣一套拳法,卻讓吳風深深的著迷,看著看著,吳風發覺自己的呼吸好像也跟著老人的拳法變化,老人出拳的速度快,他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老人出拳慢,他的呼吸就變得平緩。

不知不覺中,半個時辰過去了,吳風一直站在臥室門口,保持著來時的姿勢,直到老人收起身來,吳風才從中回過神來。

老人緩緩的收了拳法,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眼楮向吳風看了過來。被老人這麼一看,吳風心中又是猛的一震,趕緊把頭低下,小跑來到老人面前,低頭恭敬的叫了聲師傅。

「嗯」老人應了一聲。

吳風發現,打了這麼長時間的拳,老人居然面不紅氣不喘,皮膚上一點汗也沒有,還是那麼的白。吳風不禁疑惑的道︰「師傅,您打的是什麼拳啊?」

老人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把話題岔開道︰「昨晚一夜想的怎麼樣了?」

吳風沉默了一會兒,猛的抬起頭堅定的看著老人說︰「師傅,我想好了,我要跟著你學功夫。」

听了吳風的話,老人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

「師傅」吳風猛的跪下道。

「先起來」老人的話沒有絲毫的情緒,「現在還不能拜師,要想真正拜師,先要經受住我考驗,如果合格了,我會正式收你為徒。」

吳風站了身來,心中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因為來之前,老乞丐就已經跟他說過了。

「還沒吃飯吧,吃完飯我再跟你說。」說完,朝廚房走去,吳風也趕緊跟了上去,現在他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無論什麼樣的考驗,總待先把肚子添飽再說。

「嘩啦呼啦」,吳風將一大桶水倒入水缸中。放下水桶,重重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頭部直往下流。現在到了夏天中最炎熱的時候了,距離拜師已經兩個月的時間了,當然,這還不是真正的拜師,還沒有過了考驗的時間。

所謂的考驗,其實很簡單,說白了,就是給老人做雜活,管吃管住,卻沒有工錢。

如果真是一般的做雜活,比如洗衣做飯,端茶掃地也行,可是事實卻不這麼簡單。首先,每天早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飯,老人的飯食很簡單,籮卜白菜豆腐米飯。

對于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人來說,這樣的飯菜顯然是不合胃口的。一開始的時候,吳風還能吃下去,可過了幾天之後,實在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了。再好的食欲天天吃同樣的東西也會沒胃口,更何況飯菜本來也不是很合口。于是吳風向師傅提議改善一下伙食。可師傅只說了一句話︰「練武之人要保持一顆平常的心態,如果整天只想著吃、想著穿,你的心境會被這些雜事所污染,就無法保持一顆平常心了。」

吳風很想說自己必須要補充一些高蛋白和高脂肪的東西,否則再這樣下去的話,就沒有力氣干活了。可看到師傅那堅定的表情,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要說伙食問題還是其次,最讓吳風受不了的是,他要每天提桶去十里以外的一個小溪提水。來回就二十里的路程,要來回好幾趟才能把那半人多高的水缸倒滿。到了晚上,就要給師傅燒水洗澡,整整用一水缸的水,第二天還要重新開始提水。

吳風現在知道師傅皮膚為什麼這麼白,這麼健康了,感情是天天洗澡,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沒來之前師傅是靠誰來打水燒水。打完水之後剩下的活就是劈柴,打掃庭院,相比較提水來說就簡單多了。

只是經過這些曰子的相處,吳風發現了一件很是蹊蹺的事,那就是從來的個園開始,他從沒有看見師傅換洗過衣服,一直以來都是那一身的白衣白褲。更讓人奇怪的是,這麼長時間不洗,衣服看上去非常干淨。有一次,吳風忍不住問師傅為什麼從來不換衣服,師傅只是對他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既然師傅不讓他換洗,那他也樂的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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