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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序戰 第468章、刺不進去

店中小二取來寧采臣留下的一封信。面沒寫別的,只寫李公甫一腰刀一寶劍在大街舞劍的話,便把他拉回到店里來。

這是寧采臣為了李公甫,特別留下的保護手段。畢竟以寧采臣的認知,也就知道那蜈蚣精修為不怎麼樣,連個人都變不成。如果那劍沒有讓人潑污水,一劍便刺死了。

作為人道修煉者,寧采臣不知道自己需不需要這功德,但是自家人得了這功德,寧采臣也不會嫉妒。

只是寧采臣自以為自己做的很隱蔽,沒有說自己知道未來的事,可是帶給掌櫃的震撼,依然不小。

這種事都能知道,真是晃瞎了他的鈦合金狗眼。

只是人家是東家,又是官,自己只是個為人操持生意的掌櫃,所以在看了來信,確認了面的內容。立即帶著笑容走了出去︰「李頭,你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在這耍起劍來了?來來來,快到店中坐坐,喝點茶水。」

李公甫看到來人,先是尷尬一笑,不過不知是歷史慣性,還是太尷尬,他竟然沒有停,反而繼續舞起來,舞的分外好看。

樂得他兩個手下,更是暢想發揮︰「是不是……只兩天取……取來的。」

「不不不,我看他是半夜起來自己打造的。」

「一定是……」這麼好的取笑機會,他們一點兒也不舍得放棄。

「李頭,走,咱們進屋。」

掌櫃的剛剛拉住李公甫,卻听「 」,一大盆水從面潑了下來。

「你怎麼搞的!」

「哎,頭。」

「搞什麼玩意,好臭呀。」

「頭,好象是洗腳水呀。」

不光他好臭,現在還多了一個掌櫃的。

掌櫃的立即回店洗滌換衣。他是要打開門做生意的。這麼一身臭味,還有哪個敢門來吃東西。

「掌櫃的,這是剩下的信。」他正洗著,小二送來了其他信。

「你?你怎麼不一起給我?」看到這信還有。掌櫃的氣得不輕。

小二說︰「掌櫃的,這些路掉了,我也沒注意到。」

這時,又有差人尋來︰「頭兒,不好了,不好了。」

李公甫︰「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頭,頭。大人召集我們,又有一名女童失蹤了。」

這邊李公甫離去,白氏醫鋪內。「姐姐,你怎麼了?怎麼臉流水了?」

「流水?」白素貞一模,溫溫的,濕濕的,不由笑道︰「小傻瓜,這是眼淚。是凡人才有的東西。」

「那凡人才有的東西,姐姐怎麼會有?」小青問道。

這一句便驚醒了白素貞,對鏡照面。果然是兩行淚水。小青長舌一卷︰「咸的?」

果然是淚水。白素貞心中一驚︰「青兒,咱們走!」

「走?去哪兒?」

「去城隍廟。」

杭州的城隍廟自從有蜘蛛精坐鎮,便欲加靈驗。

白素素到了這兒,只看香火不斷,香火中有靈光閃現。

此光非仙光非佛光非神光,乃是信仰聚念而成。

這等信仰之光威力不小,卻只服務于信仰對象。無論這對象是人、是鬼、是仙、是神,還是妖,只要是信了,都可為之所用。

這是天下間要求最苛刻的力量。卻也是天下最寬容的力量。

就是白素貞見了,也不由心生羨慕。

不過這次,她不是為了此事而來。一個隱身咒,完全沒有驚動求神燒香之人,直接便進了後堂。

「白姑娘,青姑娘。」她們一來。蜘蛛精便知道了,立即出來相見。

「朱大人。」白素貞見面行禮。

蜘蛛精︰「無須多禮,白姑娘、青姑娘,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禮。」

「朱兒姑娘現在可是一方判官。正所謂長幼有序,尊卑有制……」

「呵呵!白姑娘人間住久了,這世人的毛病竟也學了去。咱們沒那麼多講究。來,二位請坐。」蜘蛛精手一拂,便有桌有椅,更是茶具俱全。

白素貞︰「朱兒姑娘,我們不是來吃茶的。姑娘可知錢塘鬧蜈蚣精之事?」

「哦?這事主人走時曾有叮囑。」

「什麼?今大人早知這事?」

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又不知怎麼補救。好在白素貞沒有追究這事,而是繼續問道︰「寧大人,可有什麼章程?」

蜘蛛精幫她們一人一杯茶,說︰「主人的意思……這是個好機會。」

「好機會?」

「不錯。咱們大家的身份世俗人很難接受……」

小青︰「誰說難?寧大人不就接受得很好。」

白素貞︰「青兒。」

蜘蛛精說︰「主人嚴格來算,也是一個修煉者。而李公甫一家不同。主人說經歷此事,鍛煉膽量,以後無論是修煉,還是相處,都比現在要方便得多。」

白素貞明白寧采臣的意思,畢竟寧采臣以前就說過。「可是今天我流淚了。」

「哦,流淚了。什麼?流淚了?」蜘蛛精先是不覺得,突然大聲道。

小青︰「流淚就流淚,有什麼大不了的?」

蜘蛛精︰「青姑娘,你不明白。像我等異類修煉,即使變成人,也是流不出眼淚的。」

「誰說的。一點兒水罷了,有什麼了不得的?」小青努力流淚,努力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你再等一等啊,馬就來了。」

蜘蛛精︰「再等過沒用,你是哭不出來的。蛇本冷血,蛇若落淚,要麼是動情,要麼……」

「要麼怎樣?」

「要麼那個使她動情的人將亡。」

「什麼?」小青驚訝模著自己,「我要死了?不會啊!我這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啊!」

白素貞沒有與小青解釋,只是看著蜘蛛精問道︰「寧大人可說過會發生什麼事嗎?」

蜘蛛精搖了搖頭。

寧采臣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什麼都有了。他只是知道歷史罷了。如果歷史出了什麼變化,別說他不在這兒,就是在這兒,也說不出未來變化來。

寧采臣不知道。白素貞並沒有多麼驚訝,雖然她總是覺得寧采臣仿佛對什麼事都未卜先知似的,但是這同樣可以解釋成自信心。而現在,白素貞顯然缺少自信心。

蜘蛛精說︰「主人有令。我等可使陰兵隨護,卻不可以直接出手相助。」

「姐姐,姐姐。」許仙三步並著兩步,直奔家中而去。

「漢文,你怎麼在這兒?這兩天你跑什麼地方去了?」看到許仙,許嬌容才察覺似乎有兩天沒有看到許仙了。

許仙又急又是興奮,慌忙抓住姐姐的手問道︰「姐姐。姐夫哪?」

許嬌容︰「你姐夫去衙門去了。」

「那好,我這就去衙門找姐夫。」

許仙想跑出去,不想許嬌容卻抓住了許仙的手說︰「漢文,別走。姐姐心中悶得慌,陪姐姐聊聊。」

許仙雖說急著去找李公甫,因為他找到了蜈蚣精的藏身處,但是姐姐不安,他也不能不顧。

「弟弟呀!這些時日你到底在忙什麼啊?」

看許仙不回答。許嬌容繼續說︰「這些醫……不在家一段日子都長出蟲來了,看今個天氣好,拿出去曬曬。」

許仙︰「你別淨忙這些嘛。」

許嬌容︰「可是漢文。你以前不是常說,這些事可重要了,可救人活命的,佛家說生死事大,古人也說平定天下……社稷賴文章,所以這……」

「好了,姐姐怎麼也看道德文章了?」

「這……這不是你以前說的嗎?」

「姐姐,你到底有什麼事?」

「姐姐,姐姐是擔心你姐夫。」許嬌容這才說出心事。

許仙听了大笑︰「姐姐放心……」

「放心?怎麼放心,那可不是人。是妖精……」

「姐姐也知道?」

許嬌容點點頭,把這些天白素貞的說詞,以及準備工作,全都說了出來。

時間不以眾人的安排而有絲毫變化,很快便掛了黑影。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打更聲持續不變。在寂靜的古城,帶來一點兒人聲。

「頭,你不是說神仙托林告訴你說妖怪是條蜈蚣嗎?那干脆把全錢塘縣的蜈蚣都捉來不就是了嗎,不然咱們這樣巡邏下去不累死才怪呢。」又是一天過去,眾差人依然是一無所獲,就仿佛這妖精有意躲開他們似的。

李公甫︰「你少羅嗦了,如果你有膽呀,就到縣太爺面前牢騷去。」

「啊!」剛剛說找不到妖精,卻突然傳出一聲慘叫。那聲音似乎不遠,卻听不真切。仿佛是有人在發生,卻突然讓人斬斷了似的。

李公甫︰「有動靜,快走。」

好容易有了動靜,李公甫他們自然不願意放棄,一行人循聲奔跑而去。

深秋已過,齊人高的秋草早已成了枯萎灰黃色。在這行蘆葦地,鮮血是那樣的清楚,惹人的眼。

「頭,這里有一灘血。」

「頭,這邊也有血。」

「頭,你看這邊。」

不斷滴落的鮮血,形成一條指引的道路,一直指引到遠方。指引著生與死。

李公甫︰「跟我來。」

「是。」

李公甫︰「奇怪,怎麼到這就不見了呢,」

「頭,你看這邊。」

李公甫︰「「小心點,繼續搜。」

「是。」

「啊,有蜈蚣,有蜈蚣,」

李公甫︰「好,你終于出現了,今天我李公甫一不定期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惡貫滿盈的妖怪,」

「啊!公甫,公甫。」許嬌容在家中大吵大叫。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張開雙眼,卻看到白素貞與小青︰「是白姑娘與青姑娘啊!」

「姐姐,什麼事叫得這麼急?還有,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

許嬌容︰「我做了個惡夢,夢見你姐夫他渾身血淋淋的曝尸荒野,他會不會出事了?咦?剛才漢文還與我在一起,怎麼人不見了?」

許嬌容不明白為什麼聊天聊得好好的。自以為弟弟就不見了,而自己卻突然睡著了。

「我這就去找他們。」白素貞說走就走。

不知為什麼。從蜘蛛精那兒回來,她不僅沒有心安,反而是更加不安了。

出了李家的門。小青攔住白素貞︰「姐姐,你真的要去?」

素貞很堅決。

「可是那蜈蚣精是咱們的天敵!」

「顧不那許多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听寧公子的安排。他不是派了蜘蛛精了嗎。」

「寧公子。」仿佛是回憶起初次相遇,白素貞愣了一下,卻又說道,「不行,我總覺得很不安,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了似的。我必須去阻止。」

白素貞這樣說。小青也不好阻攔,咬咬牙,剝去先天的恐懼︰「姐姐,我陪你去。」

一白一青化光而去。

 

李公甫他們真的找到了蜈蚣精,一陣煙霧升起。

「頭兒,怎麼起霧了?你在哪兒?」

突然升起的大霧,極其影響眾人的視線。

這時,許仙到了。他沒有細想為什麼白素貞會懂這麼多。他只知道姐夫現在有危險,而他修煉了那麼久,正是他好好表現的時候了。

見大霧起。許仙立即催動他那不多的靈氣︰「風來。」

平地刮起一陣風,直卷走了漫天大霧。

看去了霧,許仙便想沖去。又一想︰不行,我這樣去了,非嚇壞姐夫不行。我得偽裝一下,換個樣子再去。到時打死了蜈蚣精,再現出本來面目。嗨!這才是英雄所為賣騷行為。

他這一耽誤,便耽誤多了。先是找個僻靜地蹲下,然後是換衣服。要知道這古代衣服是里三套外三套,是難月兌難換。

特別是到了天寒。這時代是既沒有保曖內衣。也沒有棉花的。想暖和?行,多穿衣服好了。

「啊!」霧一去,眾人大驚,因為在他們身前不足百米的地方,一只巨大的蜈蚣正在爬行。

那蜈蚣看去,有一人寬。十余人左右長,長長的尾身爬行在草叢之中,刮得枯草發出刷刷嘩嘩的聲音。

也許是眾人的驚呼聲驚動了它。只見那蜈蚣人立而起,兩排爪子下劃動,就這麼輕易得攀到空中,居高臨下打量著李公甫他們。

咦好臭的人類。怎麼有這麼臭的人。

那盆髒水潑到李公甫身,李公甫又緊急出動,哪兒來的時間換洗。

不好,真臭!還是小孩子好,香甜可口。咬一口,還會亂動,又脆又女敕又可口。

這蜈蚣剛有了智慧,不多,八歲左右。只覺得人還是小的好吃,李公甫這樣是高大了,肉也多,但是太臭了。

蜈蚣精打量完李公甫本是要放棄的,但是可惜它不會說話。

它的這番打量,看在李公甫一行人的眼中,那就是準備吃他們了。

李公甫那個怕呀。

那一次……

那一次哪兒有他什麼事。他是知道,卻著實沒有出什麼力。

可是光怕便行了?這妖精吃人可不管你怕不怕。

為了不讓妖精吃了。再一想眾人對他說的,絕對不能怕,至少氣勢不能輸了……

這樣一想,他抽出寶劍,大吼一聲,勇猛地撲了去。

傻妖做久了。蜈蚣精當場一愣,它根本沒弄明白李公甫在干什麼。

這個臭死人的人類想干麼?怎麼沖過來了?

正想著,李公甫已經沖到它面前,一劍刺了過去。

可是這一只的蜈蚣精已經不是歷史的蜈蚣精,它正是偷吃了血液的那只蜈蚣精,這一次,李公甫的劍連它的鱗甲都沒有穿破,正好卡在了蜈蚣精的鱗片與鱗片之間。無論他多麼努力,就是刺不進去。

「你們都是死人啊!還不來幫忙!」李公甫見自己刺不進去,立即叫人幫忙。

眾人雖怕,但見李公甫在前面,也奮力撲了去,在李公甫身後推他。

「喂!你們在干什麼?別推我啊!難不成讓它吃我不成?」

他們不敢推劍,全跑到李公甫身後推李公甫,他們這樣一推,可把李公甫嚇壞了。

劍,分毫未動,但是他自己卻讓眾差人推得一點點向蜈蚣精靠近,哪怕他極力掙扎,但是一人力也掙不月兌這麼多人力。幸好及時反應過來,立即喝罵他身後的官差。

官差們著他一罵,也覺得推錯了,正準備把李公甫拉回來。不想蜈蚣精卻火大了。

臭,臭,臭!真是臭死了!難不成他們想臭死我?不成,他們要臭死我,我要先噴死他們。

長月復一陣蠕動,是月復中毒氣的游走。身為蜈蚣精,它的毒氣已經不光是在毒腺之中,而是滿月復都是。

修煉的蜈蚣,自然與自然的蜈蚣不同。為了修煉有成,它們的毒液也是要利用起來的,不能只是存于毒腺之中。

先是毒液游走全身,使自己身體適應毒液,然後再一點點地煉化毒腺。

否則一個不好,弄破毒腺,自己的毒先把自己毒死了,那才是真的有冤沒處伸。如果連自己自身都掌控不好,還修什麼真,還談什麼逆天而行。

有經驗的修真,一見蜈蚣精月復動,便知道是要噴毒了。

可是李公甫這幫人沒一個是有經驗的,他們全都推拉著李公甫,還和那把寶劍較勁呢?

怎麼回事?為什麼就是刺不進呢?

蜈蚣精可不管這些,雖然這些人沒有一個可以傷得了它,但是這些人太臭,也太討厭了。我都要走了,你們還撲來,不噴你們一身毒,都不知道我蜈蚣精為什麼讓人稱之為毒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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