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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序戰 第463章、劫獄

「師弟,這有什麼好想的。大人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是了。你還想什麼?」魯智深大聲道。

林沖皺著眉說︰「不,我還是不敢相信這胡人可以到京師來,前方軍卒,還是有戰斗力的。」

雖然林沖心中也承認寧采臣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還是無法相信會發生寧采臣所說的那種事,或者說他不願意相信。

「好了好了,不用想了,這種事只是我的擔心罷了。」沒有證據,只是歷史的先知先覺,別人不相信也是很正常,這只是再一次證明了自己身上沒有什麼王八之氣,想讓別人倒頭就拜,是不可能的。

不過也並不是沒有一點兒收獲。至少這大宋的工匠歸自己了。

歷史上,【中】國一起戰亂,那些工匠們不是斷了傳承,就是為他國所用。

現在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可以影響到一些工匠,這也算是一種收獲了。

有了收獲,這趕起路來,自然也就輕松許多。

「大人,胡人不通王化,咱們雖為使節,但也不是絕對安全。」

「難不成扮商人就安全?」

白清對魯智深他們說︰「商人互通有無,對他們自然頂頂重要。如非必要,他們是不會動商人的。」

「何為必要?」

「眼熱財貨,又或是本族缺衣少食。」

「好了,不要難為白大人了。趕快換了服飾,咱們好趕路。」寧采臣進來,听到他們的對話,立即說。

遼人本就是個部落聯盟,就是立了國,這點也沒有變。許多城池,表面上是遼國城池。貞實際掌管者卻是一個個部落頭領。

這樣的統治制度,很難保障有不對宋使團出手的。而商人就不同了。

商人互通有無,中原的物資。只有商人能帶給他們。看上去遭人眼熱,非常危險,實際上卻是絕對要比使節安全。

「大人,咱們扮商人沒什麼。但是大人卻是朝廷命官,這樣恐有流言對大人不利。」林沖突然開口說道。

「沒有什麼,只是一些流言,比不得安全重要。」後世社會重商之下,寧采臣自然不會看不起商人。再說一邊是流言,一邊是安全,後世人都會選安全。這是實際主義。非為其他。

為了好名聲,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後世人,不是沒有,但卻絕對不是寧采臣。

這是宋人與後世人的差異。林沖不懂,再勸道︰「大人不是說行舟嗎?不若一開始便行舟好了。」

走水路也比扮客商要強。林沖為官京中,自然知道京中御史的厲害。他不希望寧采臣為此受責。

寧采臣想了一下才說︰「不妥!舟船是後備計劃。北人雖不擅舟,但是一早知道,以一國之力。仍然不是我們可以對抗。故只能後備,不能開始使用,以免為他人所提前算計。」

林沖見寧采臣執意要扮商人。不由有些擔心,可他這人又不好直直說出,只能說中發誓,若有萬一,拼死也會全了這段忠義。

真是有心栽hu hu 不活,無心插柳抑成蔭。

出了大宋的國土,寧采臣他們便偽裝成了商人。不為別的,只是怕麻煩。

不過一國使節還沒有商人安全,還真是夠悲哀的。

大宋,汴京。

「他走了嗎?」

「是的。已經走了。」

「那好,接下來便看我們的了。」

「好!等這一刻很久了,終于可以救出宋江哥哥了。」

梁山眾人歡呼雀躍。他們這些人多數都是有官司在身,卻在汴京停留,本身便是一件危險的事。

他們可不比李逵,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一門心思救人,為了救人哪兒都敢去。

他們可是除了必要的探听消息外,是全部留在桃hu 庵,哪兒也不敢去。

現在終于要動手去救宋江了,也就代表著他們終于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到時候才是海闊天空,魚躍千里。

吳用見眾家兄弟都是對救宋江如此踴躍,自然是心中極為欣慰,還以為是宋江與眾人心中【真】實寫照。

計議一定,只等好時節,便把宋江救出。

卻說宋江在得了所謂的三卷天書後,更是分外勤快,交好獄卒,一張口才簡直是舌燦蓮hu ,佛祖下凡。渾不覺這秋後問斬之事。

秋後問斬,本來指的就是秋季殺人。

古人殺人都是有時候的,在萬物豐收的季節方會殺人,除非極特殊的情況。

這宋江雖說定了死罪,卻仍然不夠資格破例殺人。

眼看著秋季一天天即將過去,宋江的心越發安定下來。

「咦?今日飯菜倒是豐盛,有酒有肉,是哪位朋友送來。」

一碗白米飯,上面蓋著個雞tu ,旁邊是個錫制酒壺,還有一個酒杯。

獄卒並不答話,而是幫他倒了酒,勸他飲下。

「嗯?好酒,好酒!」

獄卒說︰「長久不吃酒,乍一吃,自然覺是好的。」

宋江說︰「這確實是好酒,不信你等嘗嘗。」撲鼻的酒香總不是假的。

穿越人氏總是說古人無好酒,又或是沒有高度蒸餾酒。

是,古人是沒有高度蒸餾酒,但是古人地酒埋入地下,卻同樣可以滲出酒中的水分。比如一些埋藏一二十年的酒,從土中挖出,便見少了一半的量。這水少了,度數自然也就高了,酒也更醇了。

現在宋江吃的正是這樣的好酒。

獄卒們又沒鼻塞,自然聞得酒香,只是他們卻說︰「這是與押司吃的,不是我等吃的。」

「這有什麼。宋江受諸位照顧,一杯水酒,又如何舍不得。」

眾獄卒卻哪兒敢吃。這酒有個名堂,叫永別酒。黃泉路上永別酒,殺頭不覺痛。

宋江見他們執意不吃,自然也不再勉強。這樣的好酒,就是他也舍不得多分與他人。

獄卒見他吃了長休飯、永別酒,立即告辭離去。

不大會兒功夫,卻有一獄卒轉回。細聲叫喊︰「宋押司,宋押司。」

「是許差,就知你不會舍得這美酒。來來來,我這還有半壺。」

許姓獄卒急道︰「押司大人。你還有心情吃酒。這酒有個別名,名為永別酒,吃了便要上路。」

宋江一驚,看到透過牢窗透入進來的月光,笑道︰「這殺人都是午時三刻,哪有夜半月中的?」

獄卒急道︰「我的好押司。據說是童大人的干兒子犯了事,求到童大人那兒。這才把你做個頂替。夜深人靜。這才分辨不出誰是誰嗎?」

「不,不會的。怎麼可能?」宋江不信。

這時牢外傳來。「塵歸塵,土歸土……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宋江,不要怪我們。」

宋江?他們說的是宋江?這就要殺我了?

不,不會的。我宋江受三卷天書,又怎麼會死?

可是我真的要死了,還是替沒卵之人而死!我不甘心。我絕不甘心。

獄卒見宋江認清了現實,立即又說道︰「押司大人,別吃驚了。趕快告訴我。大人可有方法救自己出去。好使人來搭救自己。」

「對對,我有一幫兄弟,他們在……」宋江立即急急把吳用他們暫住的地方說了。並再三拜托道「這位小哥,宋江一身x ng命便在小哥手中了。此次大難得過,必然不忘小哥。」

這獄卒得了信,立即飛報而去。

只是他卻不是報與吳用他們,而是報與一大和尚。

「桃hu 庵?怎麼哪哪都有他的影子?」

「大師所言何人?」獄卒問道。

大和尚沒有回答,只是邊起身邊說︰「不行,這事必須報與師兄。」

宋江還在獄中等人來救。卻是獄中早了一步。就大牢里把宋江匾扎起,又將膠水刷了頭發,綰個鵝梨角兒,插上一朵紅綾子紙hu ;驅至青面聖者神案前,水酒灑地辭了神案,漏轉身來。搭上利子。

六七個獄卒早把宋江在前,推擁出牢門前來。

宋江大喊︰「我不服!不服!死就死了,又怎可為一太監冤死?」

雖說是夜間殺人,但是人數卻是不少,看守的何止一二千人,也就信了是童貫所為。

但見︰愁雲荏苒,怨氣氛氳。頭上日s 無光,四下悲風亂吼。纓槍對對,數聲鼓響喪三h n;棍棒森森,幾下鑼鳴催七魄。犯由牌高貼,人言此去幾時回;白紙hu 雙搖,都道這番難再活。長休飯,嗓內難吞;永別酒,口中怎咽!猙獰劊子仗鋼刀,丑惡押牢持法器。皂 旗下,幾多魍魎跟隨;十字街頭,無限強h n等候。監斬官忙施號令,仵作子準備扛尸。英雄氣概霎時休,便是鐵人須落淚。

更有差丁說道︰「死就死了,怎得臨死還尊稱他人,莫非以為多呼兩聲尊稱,便可免了這鬼頭刀一行?」

卻是原來在這時代,太監可是閹人們的尊稱,是這一行的總頭頭。宋江剛才為求活命,以太監相稱,一時說差了差子。

差丁又說︰「如果真是代太監而死,他倒死得其所。」

只听得宋江面紅耳赤,恨不能立時殺了他們。

是人都怕死。臨死時,說錯這麼一二句,也是有可能,更何況只是一個稱呼,哪兒有人抓住死者錯言,說個不停的。

劊子叫起惡殺都來,將宋江前推後擁,押到市曹十字路口,團團槍棒圍住,把宋江面南背北,納坐下,只等監斬官到來開刀。

雖是代罪殺人,倒是罪行手續一個不少,那眾人仰面看那犯由牌上寫道︰「江州府犯人一名宋江,故吟反詩,妄造妖言,結連梁山泊強寇,通同造反,律斬。犯人一名戴宗,與宋江暗遞s 書,勾結梁山泊強寇,通同謀叛,律斬……」

正是論罪而死,至于死後頭顱頂掛了何人的罪名,就不是死者需要關心的了。

不大會兒功夫,便有宦者而來。

為文官本就是與太監們不對付,為了一宦人夜半開刀,自然沒人樂意。不得以這監斬官便由那宦人自己充當。

只見那宦人面s 蒼白,竟然比宋江還要害怕。看得宋江哈哈大笑。

「你。你笑什麼?」顫顫巍巍,聲尖音細,分明是宦者音腔。

宋江不理他,只是說道︰「頭啊頭。你跟我宋江一生,沒有好吃好喝,臨了還得替一沒卵子的貨代罪,何其無辜!」

「你,你!」那宦人氣得不清。「堵上,堵上。」

宋江見有軍丁y 用破布塞自己的嘴,更是大聲︰「我宋江乃天上星主。豈可代你一廢人而死?」

「堵上,快堵上。這人瘋了!」

自稱星主,可不是瘋了嗎?

這時,突然有軍卒不斷倒下,再一細看,分明是一群黑衣人從東邊而來,身邊都掣出尖刀,看著土兵便殺;西邊那伙都使槍棒無彈窗無廣告//大發喊聲,只顧亂殺將來,一派殺倒土兵獄卒;南邊也有一伙人使的扁擔。輪起匾擔,橫七豎八,都打翻了土兵和那看的人;北邊一伙人推來車子,都跳下車來,推倒車子,攔住了人。

更有趁亂鑽將進來的人,背起宋江就走。

其余的人,也有取出弓箭來射的,也有取出石子來打的,也有取出標槍來標的。

「哥哥。我等來救你來了。」

宋江听著耳熟,吐掉塞嘴布,問道︰「來了多少兄弟。」

「哥哥,東邊的是晁蓋、hu 榮、黃信、呂方、郭盛;西邊是燕順、劉唐、杜遷;南邊是王矮虎、鄭天壽、石勇;北邊是阮小五、白勝。另有武松、李逵兄弟接應。這一行梁山泊共是十五個頭領到來,帶領小嘍羅一百余人,四下里殺將起來。」

「好。好!」我大難將死,卻有這許多兄弟來救,我果是天下星主。

這使使得宋江越發認定了自己的身份。

只見那人叢里那個黑大漢,輪兩把板斧,一味地砍將來,晁蓋等卻不認得,只見他第一個出力,殺人最多。

一邊殺人,一邊叫背宋江的小嘍羅跟著走。

這一番鬧騰,禁軍的無能是發揮得淋灕盡致。

殺人也就殺了,非要弄個十字路口。這倒好,人沒殺成,反倒是自己人等死傷無算。

這一下丟人丟到汴京來,禁軍哪兒會答應,立即再組軍隊,隨後追趕。

背後hu 榮、鄭天信、呂方、郭盛,四張弓箭,飛蝗般望後射來。那京師禁軍竟然無一人敢近前來。

待得梁山眾人退走,他們這才從藏身處出來。

這時才有人報,說是那公公為眾人踩死了。這一下,他們才覺事態嚴重,不得不再追。

汴京可謂是大宋的不夜城,夜燈雖上,倒也正是游玩一天的人返回的時辰。

【中】國人多,到了人流時,四處都是人,好容易逃到十字街口,卻有各s 人等擋路。

李逵只為救哥哥,不問軍官百姓,殺得尸橫遍野,血流成渠,推倒傾翻的,不計其數。眾頭領撇了車輪擔仗,一行人盡跟了黑大漢,見後面追只將至,也殺上前去。

晁蓋立即t ng樸刀叫道︰「不干百姓事,休只管傷人!」

宋江也非全然無能之輩,見有人站出來,料是為首之人,立即喝令有弓箭者朝其放箭。也是不顧了街上行人的安危。

好一個晁蓋,樸刀飛舞,竟無一箭可以近身。

街上這等撕殺,眾百姓立即哭天搶地,紛紛躲去。

這一下反倒方便了梁山眾人的逃亡。

眼見便到了城門。突然竄出一b 人來,宋江正驚h n未定,卻叫那人為首一人說︰「梁山各位,快從這邊走,城門已從我等所控。」

這些人聲音陌生,不是熟人,宋江一個都不認出。

莫非是新近上山的?想不到梁山越發興旺了。這當是神人與我的資本。

想到這,宋江面帶微笑,一副從容,正想說一些大哥大的場面話,卻听晁蓋說︰「眾家兄弟快走,這京城八十萬禁軍,可不是你我可擋。」

「晁天王所言甚是。」

立即眾人匆匆穿城門而過。

宋江擺好姿勢,卻為眾人一擠,差點兒掉下背去。當時便面有瘟s 。

離城走了七八里路,守城門的人這才停下。「晁天王,梁山諸位,你我今日就是別過。」

「也好!員外好走!」晁蓋立即抱拳行禮「此恩容有後報。」

對方再不搭話,立即掉頭行去。

看他們走了,宋江問道︰「他們莫非不是我梁山之人?」

「自然不是,只是為我等助拳的義士。」晁蓋只言一句,再不多說。

宋江听了,又是不喜。

這時斷後之人聚合,問道︰「接下來,咱們去何處?」

宋江听了,眼中一亮,立即表現道︰「听聞二寨主在汴京為官,不如先去他的府上?」

晁蓋說︰「不妥,這會連累大人的。」

宋江說︰「不怕,大不了同上梁山罷了。」

對寧采臣,宋江現在已無太多謀算之心,他正醉于星主身份,而不自知。正巧寧采臣又有文曲星下凡的傳言,他已然把寧采臣作為自己的手下。

一個星主,一個文曲星,想也知道誰听誰的。寧采臣的錢財正好為之所用。

寧采臣上不上梁山,可是大事。

一方面,寧采臣本是梁山之人,甚至比他們還早;但另一方面,寧采臣卻是大宋的朝官。

要說不嫉妒一點兒寧采臣,他們自己都不敢說。于內心深處也不無讓寧采臣上山,大家地位平等的念頭。

只是這念頭不太仁義,故才沒人提出,只等晁蓋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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