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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序戰 第407章、軍陣攔路

可是擔心什麼,往往就來什麼。

軍隊為惡,一般都會把什麼地方圍起來殺。

也就是說,里面殺人的是一批,外面同時還會有一批在外面游蕩著,以防止有人逃月兌出去。

「不錯!西夏人做下這等天怒人怨的惡事,肯定有軍隊在外面防守保護。」

這一點是肯定的。否則這麼多年來,他們早就暴光了,又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那我們得小心一點兒,盡可能避開他們才行。」

他們現在單重傷員就有兩個,燕赤俠吐了那麼多的血,算是廢了。夏侯劍連骨頭都露出來,也不好再讓他出力。

兩個女孩子……算了,同樣沒有指望。

可是這樣一來,寧采臣也就根本月兌不開身來。

一行人只能小心翼翼的前行。

「爸爸,這時候不是應該派出斥侯帶路嗎?提前發現敵人也好回避。」妙善小聲提醒著。

寧采臣沒有出聲,妙善看看身後的燕赤俠他們,立即明白了。「爸爸,是因為他們嗎?」

寧采臣還是沒有說話。

不過他不說話,妙善也明白。看看他們這行人,確實是分不出人手來。

趙柔兒是公主是不會去,燕捕頭和夏侯大俠都身受重傷,就是想出手,也不可能。爸爸要保護他們,那麼還剩下的便是我了。

妙善的眼中不由有了一絲陰暗。

沒關系,只要爸爸需要我。那就足夠了。

「爸爸,我去探路好了。」妙善主動請纓。

寧采臣看了看她,搖了搖頭說︰「你不行,現在的你比起普通人來也沒有多少的優勢。就是一小隊的斥候騎兵。你也對付不了。」

爸爸是在關心我?真的是在關心我!好開心!

「爸爸放心好了,我會小心的。」妙善高興道。

「小心也不行,太危險了。」

「可是爸爸,不派斥候,我們很容易與他們迎頭撞的。」妙善很擔心。

寧采臣沒有同意。如果她是千手觀音妙善,自然不會擔心,可是她現在即使與普通人相比,也強的有限。

「你放心。我還有底牌在。」

還有底牌?

妙善想問問是什麼底牌,可是她害怕自己父親的印象太深刻了。父親的話,她根本就不敢反駁。

然而她卻在懷疑有什麼手段可以壓制西夏人,如果有。為什麼一開始不用?

寧采臣打斷了她的思索,笑著說︰「好了,也許咱們根本就遇不西夏兵馬呢?他們總不會把整個世界都圍起來!」

寧采臣笑著,自然讓其他人安心,至少趙柔兒便信了。很明顯的放松神情。

他們是放松了,但實際,寧采臣不讓妙善去,是因為他知道前方有什麼。

不要忘了。是李支告訴他們這個方向是天兵天將控制住了。

他怎麼會知道?是騙人的嗎?

如果騙人,那說明是陷阱。如果沒有騙人。那說明西夏人至少探查過這個方向。

無論哪種可能,前面有危險是一定的了。

如果就這麼把人放出去。沒有自保的手段,絕對是死路一條。

一群人一起行動,至少有個照應。

當然這個推斷,寧采臣是不會說的。看他們欣喜于天兵天將的所在,寧采臣又怎麼會打碎他們的希望呢?

「寧大哥,咱們為什麼總往高處走?」

會叫寧大哥的,只有趙柔兒公主。

只見她鼻頭滲汗!小臉兒紅通通的,顯然是由于疲勞引起的。

寧采臣一直選高的地方走,顯然把她累的不輕。她修煉不久,再加修煉的並不是修煉的武修。

在這麼個崩潰的世界里,就是燕赤俠也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更不用說她了。

寧采臣還沒回答,燕赤俠說道︰「公主,寧大人選擇走高的地方,是為了能看到遠處的情況,以免一頭撞入危險的地方-

「還有危險?」趙柔兒張著小口。恐怕她是所有人中絕對相信前面沒有危險的人了。

燕赤俠說︰「公主,這個世界的危險,公主也看到了。也許不知什麼時候,便從地下鑽出來一只老鼠來。」

听到「老鼠」,再想想那可怕的人面鼠,當場便忘了身體的困乏。

女孩子似乎就沒有幾個不怕老鼠的。

她也一樣。如果她在宮中學的法術還能用,她還不會太在意,但是她的法術越來越施展不開,她自然不會想再一頭鑽進老鼠的包圍網。

在打發了趙柔兒,互相攙扶的燕赤俠與夏侯劍二人組來到寧采臣身邊,燕赤俠問道︰「大人,你在擔心什麼?」

寧采臣一愣,問道︰「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燕赤俠說︰「大人,我是個粗人。但是我好歹是個捕頭,察言觀色,也是行家里手。」

原來是從這兒看出來的。

寧采臣模模鼻子︰「原來是不想告訴你們,以防你們擔心。」

「大人,現在咱們只能靠自己,有什麼難處一起抗!」

身的肉沒有了,只露出根根白骨,這會有多疼?

寧采臣不知道,因為他身的浩然正氣最濃,再加他手持天子劍,惡鬼們不敢攻擊他。

但是夏侯劍從頭到尾沒有哼一聲,他只是默默地包扎,默默地趕路。就是寧采臣告訴他白素貞能治好他身的傷,他也只是點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時他又要抗……

寧采臣想了一下說︰「告訴你們也好,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

他們安靜听著。在這種時候,他們沒有主意,自然要听人家的。而且他們也都覺得寧采臣是文人,他們也自然要听文人的。

這與他們和寧采臣的關系無關。只是長年累月的積累,文人聰明人。

這已經深入他們的本能。

寧采臣說︰「前面一定有凶險。」

寧采臣沒有細說,夏侯劍听了立即問道︰「寧大人,是那人騙了咱們嗎?」

寧采臣說︰「他騙沒騙,我沒看出來。燕捕頭,你看呢?」

燕赤俠知道現在是借助他捕頭能力的時候了,他回憶著與李支的相見,回憶著李支的一舉一動。過了好一會兒,等他確實了,才說道︰「以在下的經驗來看,他並沒有騙咱們。」

「那是怎麼回事?」夏侯劍很急。卻更加認真,竟然把所有精力都投注到對話。仿佛這是他人生頂重要的事。

一開始還不明白,想想也就懂了。

夏侯劍失去了那麼多血肉,他又怎麼會不疼,但是他用了三國時關羽刮骨療傷同樣的方法。把精神力投注到非傷口的事情。任何事情他都會全力以赴,以此把疼痛的事忘掉。

難怪自己對他說白素貞可以治好他,他卻什麼表示都沒有,只點了點頭。

不是他不想表示。而是不能。

知道了他現在的狀態,寧采臣也沒有點破。而是繼續說道︰「如果他沒有騙我們,那麼便有一個問題了。他是怎麼知道天兵天將在哪的?」

「他是怎麼知道的?」是夏侯劍,他全心全意參與進去了。

寧采臣說︰「只有一個可能。別忘了他與西夏人的關系。」

「大人是說,是西夏人告訴他的?」

「不錯,如果是西夏人說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西夏人探查過了這個方向。」

「那怎麼辦?」

「沒有辦法,只有走下去。他如果沒有騙咱們,這兒就是唯一的生路。」寧采臣說的很嚴重。

可是這是必須的。也許也還有其他的生路,但是這個時候是不能說的。

世界毀滅,他沒經歷過。可是末世小說,後世他看了不少。

沒辦法。其實後世人很慘的,幾乎沒有什麼娛樂。想娛樂?可以,花錢。反倒是宅在家里看著電腦,是性價比最合適的娛樂方式了。

後世的父母在催促自己孩子出去玩的時候,顯然沒有考慮過時代的差異。

而宅在家里,最便宜的便是租了,一開始是一兩毛租一天,後來漲到五毛後,寧采臣也練出來了快速看的本事,花一兩個小時看完,然後告訴老板是看過的,從而節省租金。

寧采臣後世的娛樂,過的便是這樣的日子。

而後世最出名的末日類小說,他自然看過不少。

看的多了,也就自然而然知道一些事不能做。

比如現在,如果有人提醒還有別的月兌困方法,那麼還會有人往前走嗎?

不是寧采臣不願意嘗試別的方法,問題是這個世界在毀滅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便一下子全毀滅了,哪兒來的時間去一一嘗試。

他們現在可以說是和時間賽跑,就像現在,他們也是一邊討論,一邊前進,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來,商量好了再前進。

「大人,那萬一再撞西夏人……」

「沒有辦法。所以我選擇高地來走!」

是真的沒有辦法。比起西夏人,寧采臣更願意遇鬼怪們,至少人家有見識。只看寧采臣他們一眼,便會有顧忌。像惡鬼眾一樣,不是他們有顧忌,寧采臣他們根本就月兌不了身。

可是軍隊不同,他們只知道命令,再加魔氣入體,很難想象他們現在有多強。西夏人反而成了最難惹的存在了。

「站得高,看得遠,希望可以提前發現,避開西夏人。」

「可是大人,這天越來越黑了,又能看到多遠?不如咱們前面開路,有了敵情也好早點應對。」

天,是越來越黑了。一開始還能看到一萬米,現在只有近千米了。而身後灰氣籠罩所在,更是黑燈瞎火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寧采臣甚至懷疑連光線都沒有了。

可是讓誰去探,寧采臣輕輕掃過他們,為了不傷他們的心,找了一個借口說︰「不行!這黑暗越來越快。一旦分開,恐怕就再也聚不到一起了。」

寧采臣說的是事實,這黑暗來的越來越快了,一旦為黑暗完全籠罩,就是他們,也不敢保證能找到其他人。

更加為人所擔心的是沒有人知道那黑暗中有什麼,就是突然竄出一只人面鼠,都有可能要了他們的性命。

黑暗。絕對不是人類適合的生存環境。

事實如此,斥候的建議也只能停下。他本來還想建議向不同方向派出斥侯,以免一棵樹吊死。但是現在,他們只能賭了不是嗎?

只希望西夏人的斥侯已經撤走了。

這個希望是不可能的。西夏人不僅沒有撤走。而是與天兵天將對峙起來。為的便是阻止天兵天將妨礙他們的劫掠。

至于世界毀滅什麼的。

不好意思,見識的狹隘,在他們看來,恐怕還沒有軍紀可怕。

「他們還不願意讓開嗎?」聞仲問道。

「是的,太師。」會叫他太師的。一直只有他身邊的老人。

雖然他不再是紂王的臣子,但是他還是保留了太師的稱呼。

聞仲問道︰「你沒告訴他們這個世界要毀滅了?」

「太師,小的又怎麼可能不說。小的飛到空中,對他們所有人說。但是他們都不為所動。」長著一雙翅膀,現在也就這樣的人還能飛了。

「是一只好軍隊!」這樣直面死亡的軍隊。才是精銳的象征,任何一個將領都想帶著這樣的軍隊作戰。

只是一句感慨。卻引來了天將們的不滿︰「太師,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世界毀滅的可怕。」

這是歷史發生的一幕。

就因為天兵天將畏懼于因果業力,使得這個世界毀滅,從而讓無天獲得了第一桶力量。

盤古世界的生靈因為為盤古所出,所以可以繼承盤古的力量。

但是這不等于這世界便沒有別的生靈可以繼承盤古的力量了。

盤古為混沌青蓮所出,無天為滅世黑蓮所出。就力量傳承說,他們本就是一脈所出。

而且比起盤古世界的生靈來說,無天單單是身體強度所帶來的接收盤古力量大小,便不是需要修煉肉身的盤古世界生靈可以比擬的。

也就是說,只要無天能繼承盤古的法力,干掉現在的諸天神佛,簡直就是小意思。

不要忘了僅僅是蓮台本身,盤古世界的生靈便無力攻破,而無天不僅是十二品蓮台所化,更有滅世大磨這個攻擊利器。

以他的實力害得天下無神,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天兵天將們為了避免業力纏身,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世界的毀滅,卻不知道這也同時吹響了他們自己滅亡的前奏曲。

「要我說,這些人就不要管他們。不過是一小塊世界碎片罷了,滅了也就滅了,根本就不影響大局!」

這是天兵天將們的普遍心理。

世界毀了也就毀了,反正也不是天庭。

本就是人成的神,又是最下層的軍卒,就更加不可能指望他們有長遠打算了。

只是唯一讓人好奇的是,為什麼聖人沒有阻止。

是阻止不了?還是不願意?

這是歷史遺留問題,沒有人知道。

天兵天將們不願意出動,就是聞仲也沒有辦法勉強他們。

天庭派系眾多,如果強逼天兵天將做他們不樂意的事,很可能會把他們推到敵對勢力的懷抱中。

畢竟天兵天將也是仙神的一支,而仙神在他們漫長的生命狀態,會誕生不忠的想法,也不足為奇。

他們畢竟還是「人」,而不是西方的戰斗兵器。

「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一陣吵鬧聲,吸引了聞仲的注意。

不,不是吸引,而是他需要有些事做,否則他非發火不可。

一只不听軍令的軍隊,任誰都會火大。

可是玉帝都能忍,他又有什麼不能忍的。

越過西夏人與天兵天將對峙的前線,在西夏軍陣後,發出了喊殺聲。

「太師,小的這就去查探。」

聞仲點點頭,他立即飛了出去。

擁有飛行能力,在此時才是最好的斥侯。

後面的喊殺聲,來自寧采臣他們。

寧采臣希望的只是斥侯,但是他們卻遇了軍隊。

寧采臣的方法還是有效的,他們避過了一個又一個斥侯隊,但是避開了斥侯隊,卻一頭撞進了軍陣後面。

「怎麼辦?」看著前方不知道多少的軍隊,趙柔兒問道,「咱們退回去,換一條路嗎?」

「就怕是不行,不說咱們還能不能同樣幸運地繞開身後的斥侯,就是繞開了,換哪個方向。看他們的營地不下于十萬人,如果繞路,加避開斥侯,沒有一百里地,只怕都很難!」燕赤俠嚴肅道。

是啊!燕赤俠的擔心並非沒有道理。如果以大營十里為駐地的話,那麼放出去的斥侯,三十里五十里絕對是個正常的警戒數字。

別忘了,古代行軍布陣,都是「下三十里」之類的。

「爸爸怎麼辦?」

「大人。」

「走,咱們先退回去,殺了他們一隊斥侯,偽裝成他們的人穿過去。」寧采臣知道他們沒有時間浪費。

也許這時代的人,以為世界毀滅只是地震火山爆發之類的,但是寧采臣卻可以想象一個世界崩潰的樣子。

黑暗只是崩潰的前兆,寧采臣擔心的是掉入混沌。

否則,如果只是地震什麼的,寧采臣根本都不需要逃,只要把船一拋,也就行了。

「可是大人,咱們穿了他們的衣服,就是穿過了他們的陣地。可他們與之對陣的是什麼人,我們並不知道。在下是擔心軍陣前面是一些什麼可怕的存在。」燕赤俠不無擔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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