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就是徐長老說的寧采臣,寧大人嗎?」說話的不是童顏的老者,反倒是一個看去很年輕,擁有一頭烏黑頭發,英氣挺拔的年輕人,看去也就三十不到的樣子……
但是他卻是站在了中間那些老者群里。
修真不記年,這修煉有成之後,是老是少,全在個人,所以寧采臣並沒有因為他年輕,便覺得他門的弟子,而是回答︰「不錯,正是在下。」
他果然點頭說︰「在下李支,添為五方長老之一,既然是徐長老邀請的人,這就隨我入山門!」
「等一下。」紅色宮裝女子卻開口了。
「雪峰主,你有什麼事嗎?」李支微笑著,暖人的微笑。如果有人在五華宗呆久了,便會知道這是他的招牌,他也一直是這樣微笑著。
「什麼事?他打了我雪峰的人,難道就這麼算了?」她很高傲,長老又如何,長老也不比她這個女王大,是一點兒恭敬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意氣指使,真的就像個高高在的女王一樣,而李支不過是她這個女王的下人罷了。
要什麼禮貌?要什麼恭敬?笑話!
「這個,但他畢竟是徐長老特意邀請的人。」李支依然笑著,笑容不變,語氣卻做了讓步。
「那又如何?就是徐長老在這兒,也沒有人可以隨意欺辱我雪峰弟子。」她依然傲驕,從不知道退讓為何物。
李支太陽一般笑著問道︰「雪峰主想怎麼樣?趕他下山?」
「不,我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
山的弟子都想笑,這雪女王什麼時候通過情理了?但是想到這雪女王,同時也還讓人稱之為「血女王」,就是有什麼可樂的,也得忍著。萬一惹火了血女王,可就不是什麼可樂的了。
只听她說︰「既然他可以制住我雪峰弟子,那麼大家便交交手好了。」輕描淡火無慍無火的。
李支听了,對寧采臣說︰「你看,雪千尋峰主得天獨厚,拜入山門便得了冰雪女王傳承,她也是我們這些人中最早尋得真我的。前輩你看,是不是指點一下。全當切磋了。」他又加了一句解釋。
寧采臣眉頭一挑。
這與我有什麼關系嗎?為了她的真我,她的心靈通透,卻要打這麼一場。我圖個什麼?
我與別人又不同,並不會因為多打多斗,而有什麼變化。反倒是在這些人精面前施展多了浩然之氣,暴露了浩然之氣的弱點。
浩然之氣優勢大,同樣缺點也大。只要舍了法力的便捷,想破浩然之氣並不太難。
老實說,從寧采臣擁有浩然之氣到如今,並沒有隨隨便便多次施展。唯一露出破綻的那次,還是白素貞救小青那次。
不能下殺手,不是以命相搏這便會使得任何人都擁有了放開手腳的勇氣,誰知道他們會使出什麼手段來。不能一擊必殺,還是不要比的好。
寧采臣笑了笑說︰「我可沒有打他們不信你們可以問問他們。」
「沒有,沒有。前輩沒有打我們。」五煞立即開口道。
這不是他們不向著自己門派,而是知道修真門派都是個什麼德興。
說是切磋,但是如果知道自己打得過,那可真是會下死手。就是一時半會兒打不過,他們也會借著這個機會了解對方的本事,尋找克制的方法。
無論是哪一種,也許這門中的長輩不怕,也惹得起這個前輩,但是他們可不行。人家順手便封了他們的法力又順手解開,這麼強大的前輩,可怎麼著他們,他們也擋不住啊!
這人啊,活的越久越是怕死。特別是他們知道了自己還能活得更久的時候。
見他們這麼配合,寧采臣也就笑了。「我與他們是舊識了他們這才抬我來。你們這石階實在是難走。」
「對對,就是這樣。」五煞趕緊點頭。
「哼!」雪千尋帶著她的人走了。
不走還留下干嗎?
本來這就是自己門人打劫不成,反受人威脅,抬人家來。這果地打臉,她也出手的理由。
可是到了寧采臣的口中卻成了熟人義務幫忙,她還有什麼話說。
如果非要瓣開了說,那可就是自家打自家了。
你們既然看到了,也听到了,為什麼不出來阻止?
「我最討厭文人生了?」雪千尋氣呼呼地。
微笑著的李支,以及方本卻在心中說著可惜。
如果打了起來,他們就可以知道寧采臣用的是什麼限制人的法術了。
主動抬他來?見鬼去!
別人不知道他們五個是什麼貨色,他們可知道如果他們逼著人抬他們來,李支他們是絕對一點兒都不訝。
玄光術雖然可以看到听到,但是沒有對法力波動的感悟。他們也不可能知道寧采臣是怎麼制住的他們。
「呵呵,這樣才好,皆大歡喜。這位公子請進!」李支的心里活動並沒有影響到表面的微笑,立即邀請寧采臣進來。
瓦制的構造,卻是一個大字。房子大,門也大,仿佛這不是人住的地方,而是巨人的住處。
人間常說,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套在這兒,也可以說是不見修真的房子,不知道自己住的小。
進了大殿,便是一座二丈多高的塑像,就是這麼高的塑像塑在主神位,都沒有到達大殿頂端。
寧采臣他們進來,早有人遞香。
寧采臣也就拜了拜,插了走。進屋叫人,進廟拜神。中國古來傳統如此。
李支說︰「目前徐長老與掌門都不在宗內,還請寧公子多盤桓幾天。
「哦?那他們去哪兒了?」寧采臣問道。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們不在門派。
「這」李支為難道,「這事本來是不能說的,不過公子既然是徐長老的朋,那就告訴公子!他們去了天外天擊殺邪魔去了
寧采臣點了點頭,卻沒有追問別人的內事,而是問道︰「徐長老答應了我的事。」
「放心!」他又笑了,「長老與掌門都交待過,咱們這兒的籍敞開了向公子供應。哈哈!」
他笑著,故做豪爽,不過他這人笑得多了,想是已經忘了真正的豪爽是什麼樣子。笑起來不免有些怪異。
接下來又安排了寧采臣他們的住處。住的房子倒是恢復了正常大小,與人間廂房一樣。
「爸爸,這兒的人心地不好。」妙-善坐在床,搖著一雙腿。
寧采臣笑了下說︰「咱們又不會在這兒常住,好與不好的,與咱們的關系不大。也用不著去管他們。」
接下來的日子,寧采臣幾乎是長在了他們的秘籍庫里,進去了便幾乎不出去。
是真的廢寢忘食。
修真者不愧是長壽種,這兒的文字竟然是寧采臣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听說過的。
不是《黃庭內景經》的字注,他連讀下來都難。更不用說抄寫了。
為了把這些文字抄寫成自己熟知的文字,寧采臣是花費了大功夫了。
一個字便有著好幾種意思,更重要的是這些意思竟然與後面的修煉功法相一致。
也就是說這個字本身便是總綱,一個字需要翻譯成萬字的抄寫,這速度自然快不起來。
這兒畢竟是人家的地方,他們是沒有瞧破腰間的劍鞘幻道,但是你也不能總是這麼抄下去。
為了更有效率,可不是吃喝都顧不了,隨便解決一下也就是了。
「這是?」
在一堆籍中,寧采臣看到道兵。
這兒不是煉器宗門,這本也不是煉器的籍,而是僅僅介紹道兵的。所以一副乏人問津的樣子。
但是這本卻讓寧采臣知道了在椒園那兒遇到的是什麼。
這要從道兵起源來說。
一開始的道兵,不過是一些沒有修煉前途的靈物,受人點化,形成的一種看守洞府到存在。
仙人雖說神通廣大,但是不能所有事都由仙人來做。
比如打掃收拾,比如戰爭。
沒錯就是戰爭,古時戰亂不斷,修真也一樣。為了搶資源,為了搶修煉洞府礦脈。在雙方修為相差不大時,手下人也就成了一種比拼的資源。
一開始也許還會有兩人兩敗俱傷,動彈不得的情況。但是他們足夠長壽,很快便發現靈物轉化的道兵,不僅忠心,實力也不錯,正是一種臂助。
而在道兵興起後,人們又發現用道兵殺人,自己自身沾染的因果業力很少,這就使得道兵愈發受歡迎了。
可是天下靈物有限,點化也越來越麻煩,也便有了煉制道兵的興
寧采臣的犬獸道兵,以及椒園的兩尊金剛都是煉制道兵。
不同的是佛門的道兵一般都只是為了看押妖魔所煉。它們與妖魔合為一體,一邊吸收妖魔的力量,一邊鎮壓。只要妖魔外逃,他們便會立即啟動,與妖魔不死不休。
由于他們本身是使用妖魔的力量,所以說只要妖魔不死,他們在理論也是不死的。這是佛門秘法,畢竟對妖力魔力的轉化,佛力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