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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序戰 第225章、基情無限

第225章、基情無限

果然是只有解決了生理問題,這人才會既輕松又舒暢。

不管王復的催促,寧采臣還是解決了酒水的輪回大事,他才慢悠悠地舉步回去。

「哇-」「哇-」

回去的回廊一角,喝酒人極常見的吐酒聲,讓寧采臣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個趴在地上的黑影,茅士學。

果然是他在吐。

想想也是,一開始喝的酒,和那位小姐比拼時的喝的酒,再加上和自己拼酒時喝的。

不過這樣才正常嗎?否則除非這家伙不是人了。每個人都是百多斤的血肉,一壇壇的,別說是酒了,就是水,有幾個大肚漢經得起這麼一壇壇裝的。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走後又喝了多少。

「喝自己的酒,讓別人吐去吧!」

寧采臣繞過他,得意地走進了大廳。

雖說他也沒贏,但怎麼說這放水,還是算正常的。這可比從哪兒進從哪兒出好的太多了。

「喂,你怎麼才來啊!」王復看見寧采臣進來,匆匆打過招呼,繼續轉過頭去流口水去了。

這王復等不及寧采臣小解,提前回來,便是欣賞眾美臨門。

寧采臣剛剛站定,一群女子逶迤而入,一些自我觀感良好的士子,本欲上前,卻突然被一個跟來的老夫子壞了興致。

「唉!他怎麼來了?」王復也縮回了跨出去的腳,頓足懊惱道。

作為第一次參加的寧采臣自然不了解某些人的底細。「他來怎麼了,莫非還能剎住你們的色心不成。」

「仙芝這話不地道,這怎麼能叫色心?這叫為功名而搏。」王復反駁道。

寧采臣說︰「是不是,你心中有數。你難道就不怕身體吃不消?」

王復眉飛色舞道︰「這個還真不怕,因為我有你這個好朋友在。」

如果這話在後世,寧采臣一定會說︰「你要讓我替你洞房?」

可這是古代,說了可就結了仇了,只能等他自己解說。

「仙芝,你忘了?你教我好瑜珈術。」

「還真的有用?」寧采臣愣了愣。

王復听了,問︰「怎麼個意思?」

寧采臣這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知道說錯了,忙解釋道︰「我是驚訝有效地這麼快。」

王復笑了︰「可不是一般的有效。這腰也不酸,腿腳也不木了……唉!好處說不完。你趕快娶妻,自己試試就知道了。」

看他那得意勁,寧采臣心想︰真的這麼有效?我要不要也練上一練呢?

這邊正想著,王復又哀聲嘆氣說起了那老人。

這老人姓田,是名副其實的禮學者。

這春夏之交的三元宴到底是什麼目的,這天下文人有幾個不知道的。

你說這古人的容易沖破束縛,搞了一把大型相親宴。這是多少宅男士子們一生的幸福所系,難不成真要到了七老八十,中了舉再娶娘子不成?

可這老古板偏偏不懂人心,每次都來攪局。「要守禮。」「不能坐這麼近。」「傷風敗俗啊!」

這麼嘈嘈,除了真正的,那些純情宅男們恐怕真就讓他嚇住了。就更不必說害羞的女兒家了。

果然,由于有這田老頭前開路,士子們只是在一應女子路過自己面前的時候才躬身行禮,然後又目不斜視,做君子狀。

看那田老打前開路,一雙老目卻是銳利似鷹,看一眼便怕了,還有誰敢上前進行「鳳求凰」。哦,他們這叫中舉的好兆頭。

寧采臣也覺得這田老過份了,人家少年男女們好好的相親會,你說你一個老古董搗什麼亂啊!

就連寧采臣都這樣想,就更不必說這現場的群郎了。

可是這樣的人雖然掃興,但是還真沒人敢惹他。

男女大防,禮中之重。絕不是說著玩的,要是真惹到了他,被上綱上線一番,即使不死,也要月兌層皮。

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子卻仗著有田老在,一個個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反而是男子們受了她們的品評。這不是倒過過了嗎?

寧采臣瞬間便明白了,這田老說不得本身便是她們找來的。

也是,如果沒有這麼一尊禮教大神陪著,這些鶯鶯燕燕的女子,哪兒夠這些們分的。

只看這周邊士子的表現,便能弄明白,什麼叫做「讀書人最色」。

王復更是感概道︰「唉!天下好女子何其多也。大丈夫三妻四妾實在不夠分也!」

啊!三妻四妻不夠分。那是多麼崇高的一種境界啊!說是高山仰止也不為過。特別是這話還是從一位家中娘子可以湊夠兩桌麻將的男人口中說出。

就更是讓人既羨且慕。

「唉!可惜我一妻也沒娶上。」寧采臣忍不住嘆氣道。

王復說︰「仙芝,我有時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你直到現在也不成家呢?以你的才華,來日搏取功名,想也不是難事。你若娶妻,這杭州女子還不任你欲取欲求。你到底在等什麼?」

只是功名,他現在就能去取,可是對他而言,這不是簡單功名的事。他的付出要比別人多的多,否則今後便天天守在自己娘子身邊吧!

修真界,特別是妖魔鬼怪們,可沒有人會在乎什麼不罪及家人。

他現在的力量保護自己綽綽,保護家人勉強。

顯然,王復是不準備知道寧采臣的答案的,因為這群紅粉們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雖然有面上薄紗遮面,但是那窈窕的身姿,卻真真應了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群平日里只會a書的大老爺們,一個個全是驚嘆聲,以及吞口水聲。引得一群鶯燕嬌啼,脆笑連連。

而每一次都會有田老的怒目射來。出了糗態的士子們是慚羞不已,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時候,茅士學也吐完了,重新回歸到士子之中。

他一出現,立即吸引了八成女子的目光。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

這吐了一場竟然還有這樣的效果,寧采臣微微發愣。

這家伙越來越像女人了。

王復的臉色一下子變差了。

寧采臣仔細一看,這才看出端倪。原來女子們從他們身邊走過並不是簡單的走過,而是會在自己滿意的士子面前留下手巾絲帕,上面有時間地點。

真是「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

這是一種韻味,是一種情趣。

可是如果這種情趣只有別人有,而自己沒有,那也就一點兒情趣都沒有了。

站在靠前的王復是一塊絲帕都沒收到。臉色變差也是想當然。

「不要生氣了,家中已經有這麼多嬌妻了,你還不滿足?」寧采臣是在勸他。

這種場合,眾目睽睽下,一票未得。還真是傷自尊得很。

「仙芝,你還不明白嗎?這與妻子無關,這是氣運啊!」懊惱已不足以形容王復。「可是我考不上就算了。仙芝你怎麼會考不上呢?」

寧采臣這才注意到自己這兒也是一塊也沒有的。

嗯。這個算的好準。如果比拼真才實學,自己可不就是沒有嗎?

好在撤了酒宴,桌面上上了香茗。寧采臣端起一杯,掩飾他的心慌。不是真正的本事,總是免不了心虛。

「不行!我絕不相信,我非得去問問不可。」王復憤而起身,要討個說法。

寧采臣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總不能對他說,人家這種算命之法,還是很正確的,你也不要去鬧了。

沒有人選自己,寧采臣說不出是失落,還是……

唉!總之,這滋味可不是那麼好。還是喝茶吧!

不大會兒功夫,王復便回來了,黑著一張臭臉。

「怎麼了?」

「這個偽君子!」王復猛灌了一口茶,平復下心情才說,「是茅士學,他一邊說是我們朋友,一邊到處傳我們有龍陽之癖。」

一切的起因都來自王復從寧采臣的小碟中夾菜。這是最好的借口,也是最好的佐證。

寧采臣本以為這茅士學改頭換面之後變好了,看來還是一肚子的壞水。

怪不得周圍的士子那樣看他們,就是站,也有意和他們拉開距離。還以為是大家道德高尚,不願意平白無故佔他人的便宜。現在看來,是他們一早知道,不想受他們拖累罷了。

只是茅士學使出這等小人手段,實在是讓人不喜。

茅士學應該知道以他們的現狀是不缺娘子的人,特別是王復,再娶便是完整的兩桌麻將台了。

他這麼做,除了打擊他們中舉的自信心外,對寧采臣他們其實是沒有多少損失的。

而且寧采臣知道,作為抄黨的一員。除非出的題太偏,否則他是絕不會不抄的。

也就是說以他對後世狀元文章的自信心,這點兒小事絕對是打擊不到他的自信心。

開玩笑!正兒八經的狀元文章,即使由于主考的口味等種種原因,就是中不了狀元,也絕不會名落孫山。寧采臣又有什麼好擔心。

「不行!我找他去。」王復拍案而起,顯然不想吃這個啞巴虧。

寧采臣立即跟上。已經被誤會是基了,還怕什麼。如果一會兒真打起來,自己也是幫得上忙的。

這士子打架,怎麼還有一種興奮感?看來自己還真是個暴力分子。

寧采臣模模鼻頭,並不出聲。

茅士學回來的最晚,站的比較靠後。

這樣的位置一般都是很吃虧的。

雖然小姐會事先打听出士子們的品性,但是真正的面對面接觸和听別人說,是完全不同的。

心一慌,手一抖,手帕便交出去了。

這時代可沒有多帶幾疊手帕,四處撒網的做法。一人就一條,丟完便沒了。所以在前面的總是很佔便宜。

可茅士學不同。也許是名氣太大,至少是他們這群士子中,可以排得上號的。再加上最後入廳的亮相。

實在是太小白臉了。

由于趙宋皇皇對武力的壓制,所以小白臉、手無縛雞之力,這逐漸變成了男子的美。與現代的男子娘化是半斤八兩。

所以他便成了眾女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收獲了不少的手巾絲帕。

「王復兄,怎麼?沒有得到三元嗎?要不我讓你一條。」挑釁,絕對的挑釁。他自己做過什麼,他當然很清楚。可是你也不能因為這話去打他。雖然這是挑釁了,但是表面上他可沒表現出來,還是很豪爽的,這樣的「三元」之兆都說送就送。

王復氣得渾身發抖,不還抖著抖著,他突然悟了,學起花船上的姐兒,眉目傳情道︰「士學,你真是好狠的心!你不是說你做不得男人了,從此要與我雙宿雙棲嗎?」

好狠!

你說我是基,我就是基,但是你也別想做男人。

「你說什麼!」茅士學的臉鐵青。

「哎喲,嚇死人了!不過人家就喜歡你這樣。」王復繼續扮演了基情無限的角色。

震撼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

就是田老也在念念有詞的翻書,他不是在念咒,而是自言自語道︰「這男女授手不親,可這男人與男人,書上沒寫啊!」他也發了愁。

「你……」茅士學氣得渾身發抖。

「公子,可不可以把手帕還我?」這時調過頭來討要手帕的女子更是讓他臉色慘白。

「王兄,你這犧牲是不是太大了!」早听說古人有龍陽之癖不在少數,但這故意抹黑自己的卻絕對不多見。這犧牲真的很大,就是現代,又有幾個敢這樣的?

「有什麼犧牲?我反正都娶過七個娘子了,也夠了。」王復得意道。

高!實在是高!

為三元而斗氣,以娘子而自我安慰。果然是高啊!

古人也許很開放,允許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但是她們顯然還沒開放到和男人一起分享自己相公的程度。

只看不斷回來取回絲巾的女子,便可見一斑。

更讓茅士學憋曲的是,他還不能一走了之。他手中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絲帕,而是有一小堆,總不能有一二個反悔了,其她的也不要了吧?

也許會有慧眼識英才的女子?也許這樣都能中,說明我真的會中?畢竟春闈之試,我是已經通過了的。

他滿心希望著,期待著。

同時也是考驗著這時代女子們與別的男子分享相公的認可程度——

感謝「濁酒や一杯」老大的打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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