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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序戰 第203章、糊涂官

老實說審案子什麼的,這位上任未久的左大人,這還是第一次。上任之前,他也找過一些官員了解了一下實務的處理工作,只是宋朝采用的是政、法分離制,審案子什麼的是地方通判的工作。

很可惜,監利是沒有通判的,一個稍大些的鎮子,有個縣官,已是高抬了,又哪會什麼都給配上。

所以我們的縣太爺,在審第一個案子時,便悲劇了。

寧采臣的做為和回答都不照他了解的劇本演,接下來怎麼辦?他茫然了。

「這個……」左運四處探看著,尋找著可以幫助他的人。

下面的人哪知道縣太爺是怎麼了,自然只是在做他們的本職工作。縣太爺雖然不是司掌刑罪的官,但是這也不等于縣太爺就不用審案,不會審案。下面這些人中又有哪個能猜到自己的大老爺竟然是人會審案了。猜都猜不到,就更不用說提醒他了。

左運左瞧右看,也沒有看到提醒他的手下,氣的一拍桌子。「啪-」

兩排差人面對面站著,听到上面傳來的信號,立即「威-武-」低喝有力。

知道官衙是怎麼個流程的寧采臣自然是絲毫不怕,反倒是左運自己被自己的手下嚇了一跳。

官府大堂的桌子可是材質非常好的。試想,若這材質不好,驚堂木也不可能一拍多年,都拍不壞。

當然若是真拍壞了,失了官員們的面子,造堂案的匠人絕對會很倒霉。

沒有哪個匠人有這膽子,敢對大堂堂案偷工減料。

真材實料的堂案,左運這氣極一拍,他又悲劇了。

他又沒有練過鐵沙掌,敢這樣用力拍。一開始被「威武」聲嚇到,還不覺得,等反應過來,才察覺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伸手一看,自己的手紅腫得嚇人,直接比另一只手大了一圈。

「你……」他不知道是應該指責寧采臣,還是應該指責自己的手下。

大袖一卷,轉身回了內衙。

太丟人了。不先把手治好,這案子讓他審,他也也沒有審下去的顏面了。

堂下眾差人面面相覷,心說︰這大老爺是怎麼了?怎麼問了不到兩句,便跑到後衙去了?莫非是審案前,忘了出恭了?

前面的人猜測。後面王道陵還真的是在喝茶。

妖魔鬼怪變成人之後,除了那些口味重的,一時間適應不了人間的美味。其他的妖魔鬼怪還是很樂意嘗試下人間的食物。

一口茶剛剛才咽進肚子里,左運便從前面大堂奔了回來。這審案的速度,就是王道陵也吃驚不小。「大人,可是案子審完了?」

左運急匆匆跑了進來。「道長,快幫我看看我的手。」從官服下伸出右手,腫得更加厲害了,甚至都有些泛出青s 。

這手分明是受了傷,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污血。

王道陵本就是蛤蟆得道,而這蛤蟆本身便是一味中藥材,其本身具有解毒、消腫、止痛、強心、鎮咳、祛痰、平喘、消炎之功。

只見他取出個珠子,在左運紅腫的右手滾上一滾,他的手便消腫恢復如常。

左運試試自己的手,恢復如常了,不由贊嘆道︰「道長好本事,只傾刻間本官的手便好了。」

王道陵收回珠子,表面上雖然沒說什麼,心里卻說︰這種什麼?我可是王道陵!別人想給人治病,還要先修習醫術。我王道陵一族天生便會治病。

身為蛤蟆,這天生治病的本事,他還是極為驕傲自豪的。驕傲自豪後,他自然要打听左運是怎麼回事?這去前面審案子,案子審沒審,還不知道,先傷了手,莫非還有人敢打官不成?

听了王道陵的詢問,左運先是嘆了口氣,把他知道的敲鼓、升堂、審案的流程說了一遍後說︰「唉!這來的士子,不敲鼓,不喊冤。本官問他,他卻說自己沒有冤屈。本官讓他跪下,他卻說是有功名在身,見官不跪。這樣的人沒法審了。」

听了左運的抱怨,王道陵眼珠子一轉,說︰「大人,本道長自幼便習有異術,待本道長幫大人會一會這個ji n詐之徒,到時大人想讓他干什麼,他就得干什麼。大人想知道什麼,他就得說什麼。」

「道長果有如此異術?」

「當然。」王道陵也是賣力氣了。不做人不知道做人的好,知道了做人的好,自然想做人上人。

王運便是他做人上人的契機,三年清知府,十萬雪hu 銀,這可比他打地攤施法弄術騙人錢財,來得快來得容易,來的高尚得多。

為了這契機,對凡人施點法術算什麼,反正他在人間擺攤時,沒少向凡人施展法術。

王道陵有*,左運是信的。就像他們初識,王道陵說他有官運,現在他不就做了這一縣之長?

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度遇見王道陵,他還是一點兒都沒變,這樣的人都沒有*,何人還有?自然是絕對的座上賓。現在听說王道陵要幫自己,他又怎麼可能不喜出望外,不同意。

來的時候還有幾分狼狽,再度回去,官步邁著,四平八穩,一臉的驕傲,看上去倒有了幾分高官的樣子。

「啪-」這次用的是驚堂木。有了依靠,他也冷靜下來,一切流程記得牢牢的。該用驚堂木便用驚堂木,是再也不會用手了,那種疼痛的經歷,一次也便夠了。即便身邊有一個治痛治傷的大師在,他也是絕對不想領教第二次的。

「威-武-」

驚堂木一響,下面的差人立即叫起威武。

「大膽人犯,還不從實召來。」有依靠在,左運的聲勢都硬氣不少。

「大人,在下說了在下不是犯人。」寧采臣不卑不亢,只是有些好奇,跟在縣官身後的道士是什麼人。

王道陵本來是真想幫左運一把,但是他也沒有想到他會冤家路窄到這種地步。

一看到下面的人是寧采臣,他便知道壞了菜了。用衣袖擋住臉,唯恐被認了出來。

左運見寧采臣不招,只好去看王道陵,他這是指望他的法術顯盛威呢?

只是王道陵呢?

除了對天敵外,王道陵是極其識時務的,該跪就跪,能不惹就不惹。

王道陵的目的除了在人間過的好點,好好享受一下外,主要還是為了他的內丹。

他還不知道第一次丟失內丹,便是寧采臣阻路。他只知道堂下這人,他斗不過,也惹不起。

這時候別說施法了,沒有當堂落跑,他已是對得起左運了。

「道長?王道長?」左運小聲呼喊著王道陵,示意他該動手了。

王道陵本就擔心寧采臣認出自己來,見左運呼喊自己,連姓都帶上了,大驚失s ,上前抓了縣官便直奔後衙。

第一次,左運自己回的後衙還好說,可這一次,卻是王道陵抓回的後衙,不是一應差人都認識王道陵,知道他是他們縣官大老爺的座上賓,此時此刻,別說審案子了,他們就應該一舉沖上去,去拯救他們大老爺了。

只是這樣一來,差人們免不了竊竊s 語、交頭接耳一番。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大老爺就跟他走了?

同樣的問題,左運也問了王道陵。自己好歹是個七品縣令,被一個道士抓回後堂,你說這是個什麼事兒。

「大人,那書生叫寧采臣。」

「這本官知道,一來,他便通了名姓。」

王道陵眉頭一挑。

我挑!你既然知道他是誰,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要知道審的是他,打死我也不會去上堂。

當然,這些只是內心獨白,他是萬萬不會說出來的。現在左運是很生氣,王道陵又不能說實話。他眼珠一轉說道︰「大人不知,那書生本身也是會法術的。天下道門是一家,本道長是萬萬不能出手的。」

左運一听,傻眼了。立即請求道︰「道長,至少辦完這個案子再走。」幫自己的法術,他很高興。可是自己的犯人會法術,他比誰都要慌。

王道陵說︰「大人勿怪,同道不戈,是門規,本道長也觸犯不得。對了,本道長在大人這盤桓日久,也是告辭的時日了。告辭!」

說走就走,王道陵是一點兒也不敢耽擱。

笑話!寧采臣都出現了,萬一他認出我來怎麼辦?

這世上又不只你一個當官的,可世上卻只有一個寧采臣,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對了,這寧采臣犯什麼案子?算了,與我無關,莫惹閑事,我還是溜了吧!

王道陵可以一路小跑地溜了,可是左運不行,他還得在這做官呢?

「怎麼辦?怎麼辦?對方會法術。」左運走來走去,急躁不安,什麼大堂,什麼案子,他真想一概不管了。

「等一下。」焦躁不安中,還真讓他想出個疑點來。「這寧采臣到底犯的是什麼案子?我好像忘了問了。」

好家伙!審案的中心,他都忘了,倒真是個糊涂官。兒子死了,也不知道,更是個糊涂人。

真是奇怪了?不是他派的差人出去的嗎?怎麼弄到現在,他卻連自己兒子死了也不知道。

人再糊涂,也該有個限度吧!

不正常,絕對是不正常。

也許真讓寧采臣猜對了,有人在算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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