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魚娘還以為寧采臣失去了浩然正氣,變成了普通書生。只是她是有法眼的。
法眼一看,便看到了寧采臣身上的龍氣。有龍氣隔著,浩然正氣出不來,自然也就傷不了她。
沒了浩然正氣,她是想多貼近,便有多貼近。
這樣的意外之喜,使得她覺得送給寧采臣龍氣,真是送對了,可以好好地談談心了。
可是現在寧采臣哪有心情談心。
「魚娘,你能算出那魔氣從何而來嗎?」
「當然可以。不過不是算的,是看的。那邊魔氣這麼強,黑雲滾滾,很輕易便看到了。」魚娘用手一指。
「謝謝!」知道了方向,寧采臣把劍鞘向水中一拋,化為小船。
「公子,你去哪?」
「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算計于我?」
「公子,別去,太危險了。」
「總不會比藏在暗處的人更危險。」
「公子,我陪你去。」寧采臣說的很有道理。可魚娘同樣不放心他單獨而去。
危險讓人擔心,可算不出同樣讓人擔心。姻緣、人生、前程……全是未知,沒有一樣算得清。這既讓她欣喜,卻也同樣不得不替他操心。
魚娘不等他答復,便一起上了船。
船入水中,直奔靈隱寺而去。
見是和尚廟,魚娘先就不喜。自上古時水族與佛門便恩怨不斷。「公子,你是怎麼得罪的這臭和尚?」
「你是說這魔氣是和尚的?」
「當然,一念為佛一念為魔的和尚手段。我們早見多了。」
說起和尚,寧采臣還真與他們有恩怨。一個死在了他的手上。另一個……
似乎這法海便有入魔的跡像。只不過法海應該在金山寺才對,難不成現在到了靈隱寺。
想到法海,他是估不準了,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入的魔?甚至就連他現在在哪兒,都沒人知道。
鐺-
還沒有近前,便先響起了一聲鐘聲。
「護山大陣!」魚娘的臉s 變了,手向天一揮,立即在船上罩上一片水汽。
鐘聲j d ng在水氣上,竟然起了一片b 紋。仿佛是實物相擊似的。
寧采臣一路尋來,只是想弄明白到底是誰在對付自己。現在听魚娘說。這是什麼護山大陣,他自然要打听清楚。「魚娘可是到過靈隱寺,認得這護山大陣?」
「公子莫說笑,魚娘哪兒敢進這名山古剎,莫說是這護山大陣,就是血氣一沖,也承受不得。」
她這一說,寧采臣才想起大凡妖物變化人形。只不過是神h n變化之術。神h n屬y n。血氣屬陽,陽氣過旺,一沖便現了原形。
只要是神h n未由y n轉陽。大都有著這樣的弱點。
過于陽剛之地是不敢去的,最多也就是在凡人的街道上逛逛。因為這類地方雖然人口眾多,但卻是**之人,沒有共同的目標,血氣多而不凝。這量只要不是多到質變的地步,他們是無須擔心的。
名山古剎則不同,先不說是否有釋道二門的修行者在,就是眾生凝聚于神像上的念力,便要承受不住了。
聚念成神,絕非說說而已,自有其莫大的威能。這也是有山門傳承的修士要比散修更易得正果的原因。特別是封神前,**力大道行的修士是源源不斷,可是卻有幾人得正果稱神的。
就是孫悟空修了**,上天也不過做個弼馬溫。是玉帝以貌人嗎?當然不是,只是孫悟空沒得正果,身上的念力也就只做得沒品的神位,再高,就是玉帝也變不出神位來。
這和人間土地、山神、城隍一樣,為什麼不找本領高強的擔任?難道地府的閻君們不知道手下人本事高了,他們便省事了。至少再有人鬧地府時,下面人便擋住了。
不是不想,念力不夠,他們也是無能為力。強封了,沒有神力神位,也不過是個空頭餃。
這樣看來,魚娘跟來倒是個敗筆了。
「魚娘,這護山大陣,我可以進去嗎?」他想留下魚娘,自己一人進去。
先不說是不是法海,若是法海,也要說清。被人盯著暗殺,總不會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再說若真是法海入了魔,寧采臣覺得也許他還幫得上。無論是魔由念生,還是域外天魔,作為同歸三才的天地獎賞,浩然正氣自有著與玄黃功德氣一樣的功效。
雖說比起玄黃功德氣略有不足,但是大體還是一樣的,應付下魔x ng,也有著不同凡響的功效。
「公子,你不會要自己進去吧!千萬別,這大陣一起,是仙神人,照殺不誤!」魚娘嚇得小臉發白。
她這不是胡說,陣法的威力,他們這些有傳承的妖魔鬼怪是都知道的。
「公子,這佛道本是一家,就是真打起來,也還有三分香火情在。咱們就別去湊這熱鬧了吧!」長時間抵御鐘聲,就是她也受不了。
如果只是這樣也便罷了。誰都知道老實人發瘋可比惡人還要可怕,不巧的是這和尚偏偏便稱得上老實人。
「回去吧!」在鐘聲還沒有變成索命梵音前,寧采臣選擇了回避。
回避不等于放棄,他知道他還會來的,也一定會登上靈隱寺的山門,只是不是現在,至少魚娘現在就不方便。
船隨心動,掉轉船頭,船兒載著他們很快便離開了鐘聲的影響範圍。
「魚娘,你是怎麼來了,不是說你回了龍宮嗎?」
回去的路上。春水湖b ,灩灩隨b 千萬里,皎皎空中孤月輪。
只二人在,孤舟、孤月、兩人。
寧采臣听了勸。魚娘很高興,說︰「人家法力升得太快。自然要來這紅塵之中游歷,磨練一下心x ng。」
「紅塵游歷我知,只是你怎麼會在這花船上?」
「噫?哪有這麼問人家的。你答應人家的詩詞呢?你把詩詞給我,我就告訴你。」
「我還真想好了首詩,現在就念給你听嗎?」
「不,不只要念,還要寫出來。」魚娘提要求道。
「寫出來?在這?」看了看湖水。「也好。」
文房四寶,書生是隨身攜帶,這船上就有。
寧采臣取了硯台。伸手取了些湖水。
船艙內放著寧采臣出游的一切器物。壺、爐、衣物,分格擺放。有了仙家寶貝。帶上也不累。只是漸漸得像個家了。
那把傘也在里面,掛在船艙上。
魚娘取下傘,撫m 著︰「公子,這傘,你一直帶著?」
寧采臣正在研墨。「還要謝謝你這傘,幫了我好多忙。」
「是嗎?」魚娘又驚又喜,張嘴想問問都幫了什麼,卻在傘下面發現了女人的衣物。
興奮消去。「原來不只是有傘啊!」
「你說什麼?」寧采臣抬頭正看到女x ng的衣物。好像是個肚兜。
寧采臣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船艙這里。會有女人的東西。
「這不是我放的。」
「不是公子,還有其他人嗎?」
「自然是有。這寶貝是呂祖送我的,也許是他的東西。」
遼國內。某位正化身女子的神仙連打幾個噴嚏。「誰在說我的壞話?」
「嗤-」魚娘笑了,「公子何需瞞我,我又不是公子的娘子,是不會打破了醋壇的。以公子的名望,受女子歡迎也是應該。只是需節制,莫傷了身才好。」
听她語氣認真了自己。「我說的是真的,這絕對是呂祖的東西,我發誓!」寧采臣急急解釋。
「真的?就沒有一個女子來過?」
「絕對沒有。」寧采臣心中突然閃現白素貞與蜘蛛精。
不會的,雖然只是妖精,但畢竟也是女人,又怎麼可能把內衣肚兜遺留在別人那里。反倒是我們的風流神仙,可能更大。
「阿嚏,阿嚏!」呂仙人不斷打著噴嚏。
魚娘看著他,不言不語,似乎是想看出他說的是真是假似的。忽兒,她又一笑︰「算了,公子,你還是寫詩吧!哎喲!」
左腳絆住了右腳,猛然前撲,把肚兜丟進了水里。
「公子,你的肚兜……」伸手指著,卻沒有撈的意思。
寧采臣哭笑不得︰「都說了不是我的。」一個大男人帶這麼個大紅肚兜,怎麼听,怎麼不好听。
「那,就不拾了。」魚娘坐在船上,真的不拾了。
不拾就不拾吧!到時最多還他十條。
這事越描越黑,寧采臣干脆靜下心來,寫詩。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
「公子見過大海嗎?」看著詩文,魚娘有些痴了。
「你沒見過?」寧采臣笑著,他覺著魚娘應該是見過的,否則也不會寫這首了。
魚娘搖搖頭︰「奴是淡水魚,終其一生也沒見過大海。」
寧采臣笑了︰「哈哈!幾乎擁有無盡生命的你們,說什麼一生。什麼時候得閑,去看了也就是了。」
「公子是邀小女子一起去看海嗎?」她滿含期望看著寧采臣。
寧采臣只是那麼一說,他並沒有想看海的意思,只是隨口一說。可是……「好!有機會,我們一起去看海!」
「謝謝公子!」她甜m 地笑了。
「這有什麼好謝的,看個海罷了。」
「公子,你不懂的。」她甜甜地笑著,仿佛吃了蜂m 似的。
不懂嗎?
海,他是看過的。兩個人一起,存了打工錢去的。只是記憶更多多是,好多人,想下水游個泳,卻被罰了款。
不懂就不懂吧!古代反正是沒人罰款的,這比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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