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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白蛇 第85章、旱魃

似乎有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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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可以。」李翰林模著下頜的胡須微笑起來︰「不過尋常本事而已,你我雖不能,但並不代表其他人就做不到。據我所知道,蔡相便曾雙手做詩。」

「真的可以,怎麼可能?」

「其實要想有這樣的本事也不難,衛大人你下來也可以練練。你可以一手畫圓一手畫方,慢慢就習慣了。」

「這樣啊。」衛學政忍不住伸出左右手食指在衣服上試了試,剛開始還成,可畫不了幾次,只覺得心浮氣躁,就亂了。

到這個時候,他才吃了一驚。自己不過才畫了幾下,就徹底亂了。而寧采臣則要同時寫兩篇文章,從醞釀到落筆,文章的起承轉合,都大有講究。換自己上了考場,也得推敲半天,將前前後後都想個清楚明白,才敢落筆。

可眼前這個寧采臣好象根本就是不假思索地落筆。

「這個寧采臣不會是自暴自棄亂寫吧?」也顧不得考場的規矩,審學政走上前,探頭朝里面看去。

這一看,心中頓時大為震撼。

只見那寧采臣兩支筆如椽如檁,運筆如飛。

一張卷子是俊秀飄逸的王羲之,另外一張卷子則是端莊穩重的魏碑。

他兩只袖子高高卷起,縴長的雙臂上下翻動,如那穿花蝴蝶一般。

須臾,兩篇文章就已同時寫到中股部分,洋洋撒撒三百來字。

「實在是……太快了……」

洋洋撒撒三百言,傾刻寫就,在座無人認為可做到。

而寧采臣在寫完之後,更是直接交卷。

這是允許的,只要你自認有才,可以做完即交。季考講究不多。

衛學政在寫亂之後,並不放棄,又重新鋪好紙,再寫下是。

只是世事看別人做不難,輪到自己親身上陣了,才知道事情並不簡單。

右手的還好,左手的是他自己也認不出寫的是什麼。

他這樣如何比得了寧采臣這練過左右手的法學生,會不同的字體,左右都可書寫,他這是為了今後步入社會未雨綢繆啊!

寫不了,心更是亂了。衛學政苦笑道︰「心亂了,這門本事,我怕是學不來了。」

李翰林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那是當然。大人,能一心二用的,大多心思縝密,又才華出眾之人。衛大人當年進士科好象是同進士吧?」

「慚愧,正是同進士出身。」

李翰林一笑︰「若大人你當年也能左右手俱能同時作文,怎麼著也能進二甲。」

衛學政感嘆︰「是啊,有這份本事的人,起碼也能做個……」

正說著,心中驚訝,同旁邊的府學教授相互看了一眼,忍不住道︰「李大人,你的意思是……這個寧采臣已經有了一、二甲的水準?」

李翰林神秘一笑,心說︰就他這本事,一二甲又算什麼。到了太後大壽,這麼一展示,非轟動全場不可。老夫這次杭州之行是來對了。有了他,說不得我也可以外放為官了。

宋朝初開國時還好,可到了徵宗,宋朝的冗官已經很嚴重了。像李大聲這樣,多少還有個翰林餃。更多的人卻只能等著,等著出缺。

所以對于寧采臣的表現,他不僅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恨不能寧采臣再特例得行些。

而寧采臣為什麼表現得這樣反常,不僅不再試試自己真正的才學,反而以這種方式抄寫了後世之文?

其實寧采臣不是熱醒的,而是突然的心悸。

他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他這才匆匆抄上文章,出了考場,便雇了一匹馬往家中趕去。

到了家中,他的預感成真了。他母親竟然中了暑。

春天中暑?

他家附近比最熱的日子還熱。

呂洞賓的劍鞘嗡嗡響著。

「妖怪做祟!」

寧采臣打好井水,喂水擦臉,屋中更是擺滿了一切能裝水的器物。

寧母還是沒醒。寧采臣知道此妖不除,氣溫不降,寧母難以醒轉。

能弄出這麼大威能的妖,其實力絕對非同小可。但是寧采臣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哪怕是只能傷其陰神,但只要能減弱這威能,他就有做的必要。

劍鞘引路,尋找過去並不難。

那妖不在別處,正在寧采臣發現的溫泉那兒。

這上山路上,汗水是落了就干,干了又落,總是不停。浩然正氣沒起作用。

溫泉里,寧采臣沒有看到妖怪,只看到一寶相佛光的和尚。

這和尚以肉眼凡胎來看,是一個老和尚。但是再細看,他卻很年輕,40?30?20?十六七歲?總是變幻不停。

除了這之外,寧采臣一眼便看出這和尚不簡單。

與汗如泉涌的自己不同,那和尚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出汗。

那和尚也看到了寧采臣。「妖?人!」

當寧采臣辛苦地上來後,他說道︰「施主回去吧!這里很危險。」

寧采臣當然知道危險,現在就有一個。因為沒人規定妖不可以變作和尚,妖連佛祖都變得、做得,又豈會變不成區區一和尚。

沒錯,沒有見到其他人在的寧采臣懷疑這個和尚。他已見過一個方丈妖怪,再多個和尚,很正常。「大師請了,天氣突然轉熱,母親己中暑倒地。采臣不得不來察看一番。」

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那和尚。只是這等妖物所化,又豈是肉眼可辨。

那和尚手纏佛珠,單掌豎起。「人生如此,浮生如此,緣生緣死,誰知,誰知?情終情始,情真情痴,何許?何處?情之至!」

「施主孝母之心可嘉,然此處有怪弄亂地火,施主于此只會有危險,無有助益。」

「怪?什麼怪?」

「據貧僧所知這怪為旱魃。旱魃為虐,如惔如焚。」

「旱魃?」這個寧采臣知道,如果真是旱魃,那還真有可能是如此。「真宗時,旱魃作怪,竭鹽池之水,朝庭求助于張天師,天師派關羽將軍前去降伏,苦戰七天,不是早已降伏了嗎?」

和尚說︰「你也說是降伏。這些年過去,想必又耐不住寂寞,出來作亂。」

寧采臣說︰「大師可有必勝把握,救這一城黎民。」

旱魃一出,赤地千里,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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