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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醫人 第九十八章 西涼王方

出了什麼事?張沽推開窗子向下看去,就見下面典韋一手抓著樊稠,一手提著根木棒,身前一個桌子已經四分五裂,看來剛才的巨響就是這桌子被砸發出的。大廳里又多出了許多跟樊稠的士兵一樣打扮的人,看來都是西涼的士兵。

這些新來的士兵都守在門口,提著兵刃,但卻沒有出手的意思,只是目光炯炯、警惕地監視著典韋,在這群士兵之前有一個和樊稠衣著相似的人,看來正是這群新來士兵的首領,此刻這首領正對典韋和曹操說著什麼,典韋卻是不耐煩的揮著手里的木棒,沉聲喝道︰「再不走,俺就讓你們跟著桌子一樣。」曹操一旁低聲說著什麼,似乎是在勸典韋。

張沽告罪一聲,疾步下了樓。「出了什麼事,這些人都是和樊稠一起的?」張沽走到曹操身邊,輕聲問道。

曹操見是張沽,點了點頭,說道︰「這些人剛來一會。」指了指前面那個首領模樣的人,「這人是他們的首領,和樊稠一樣也是個校尉,叫王方。他還算客氣,要我們放了樊稠。」

張沽點頭明白。上前兩步,仔細打量了下王方,這王方身材魁梧,體型壯碩,比那樊稠似乎要厲害些。面容硬朗,臉上還有幾道傷疤,襯托的他更加有男子氣。

張沽拱手道︰「在下是張沽,王校尉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

「哦?你就是新晉的太子少保?」王方看著張沽年紀不大,驚訝道。

「正是。」

「哈哈,張少保真是英雄出少年,在下是董卓將軍麾下校尉王方,此次乃是和樊稠一起來京城匯報軍情,如今樊稠不識泰山,得罪了少保,希望少保看在董卓將軍面上,放了他,以後必有重謝。」王方拱手笑道,話說的非常客氣,而且底氣十足,不做作,讓人心生親近之意,與之前樊稠的盛氣凌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沽卻是不敢大意,西涼各個都是刀頭舌忝血的主,怎麼會一下變得這麼好說話,心里多加了幾分小心,回說道︰「王校尉客氣了,按說董卓將軍的面子張沽不能不給,只是這樊稠犯得乃是謀逆大罪,當時許多人都已經看到了,若是這麼就放了,只怕惹人非議,張沽也不好交代。」

「謀逆?」王方訝異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沽把當時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王方听後緊鎖眉頭,沉聲道︰「少保,我等西涼將士個個赤膽忠心,怎麼可能謀逆造反,樊稠也是一時沖動,還請您高抬貴手。」

張沽故作為難道︰「這個眾口悠悠,實在是讓張沽為難啊。」

王方恨恨看了眼被典韋押著的樊稠,走近張沽身邊,低聲道︰「還請少保借一步說話。」

張沽看了王方一眼,點點頭,兩人走到大廳一角的桌邊坐下。

王方開口說道︰「實不相瞞,樊稠得罪少保也是罪有應得,王方也不想為難少保,只是我和他一同前來,若是只有我一人回去,向董將軍實在不好交差。」

張沽听出王方話中有話,眼珠一轉,不露聲色道︰「听王校尉的意思,好像和這樊稠有什麼嫌隙?」

王方回頭看了一眼樊稠,眼中露出一色慶幸,點頭道︰「也不瞞少保,我和樊稠之間確實什麼好交情,雖然我倆同在董卓將軍手下做事,但是卻又不屬同一陣營。」

張沽知道里面有些名堂,輕聲道︰「不知校尉可否告知張沽一二。」

王方也不遲疑,當即點頭,笑道︰「我一看便知張少保不是常人,有心結交,便給少保說一說,其實這個外人不知道,但我西涼軍里卻是人人皆知的。」

「願聞其詳。」

「不知道張少保可知我董將軍手下有三位大將?」王方問道。

「三位大將?」張沽想了想,呂布是在董卓進京後才被董卓用赤兔勾走的,現在應該還在丁原那里,那麼此刻應該是這三人,隨即開口道︰「可是,李傕,郭汜和華雄?」

王方听後高興道︰「原來少保也知道。」

張沽呵呵一笑︰「董將軍和諸位大將大名,洛陽誰人不知。」

王方也笑道︰「和少保比起來還差得遠。我西涼軍里的三個陣營就是李傕、郭汜和華雄將軍。」

張沽听後,頓時明了,點了點頭。

王方繼續道︰「在下就是跟隨華雄將軍的。那樊稠則是李傕將軍的手下。」說道李傕,王方口氣似乎有些不屑。

張沽隨即說道︰「在下听王校尉對李傕似乎心有不滿?」

王方點頭,也不掩飾,語氣頗為氣憤道︰「少保可知我軍中對三衛將軍是如何排名的?」

張沽搖頭。

王方恨聲道︰「李傕第一,郭汜第二,而華雄將軍卻是第三。」

「王校尉是心中不服?」

王方用力點頭︰「那李傕和郭汜那一個能打過華雄將軍,他們不過是會點兵法,打仗靠的是什麼,不就是兄弟們的身子,將軍的勇武,他們那破兵法,有什麼大用,哼!」說著一拳狠狠砸在桌上,把桌子差點砸穿。

張沽停了這麼久,心里有了大概,這王方倒是個實實在在的武夫,心思不比樊稠,有些單純。看來華雄武力應該在李傕和郭汜之上,但是卻不懂兵法,只是個猛將,地位卻在李傕和郭汜之下。心里盤算一下,說道︰「王校尉說的是,張沽本也只是听說華雄將軍勇武,卻沒想到李傕和郭汜竟然在華雄將軍之上,實在是讓人惋惜。」

王方一听,眼楮一亮,似乎找到了知己,一邊捶著桌子,一邊大吐苦水,張沽點頭應付,慢慢了解到,李傕和郭汜統領的是董卓的精銳部隊飛熊軍,而華雄雖然勇武卻是統領其他普通的馬軍步卒。難怪王方心里氣憤,不過轉念一想若自己是董卓,恐怕也會把精銳交給懂兵法的將軍,而不是一個不通兵法的猛將莽夫。

王方發了一通牢騷,心里也舒服了些,隨即醒悟過來,憨憨的笑了笑,「少保,你看我一個粗人光跟你說這些,卻忘了正事。」

張沽呵呵一笑︰「無妨無妨,王校尉心性直爽,不拿張沽當外人,張沽心里也是高興。這樊稠犯了大罪,本應打進大牢,不過看在王校尉面上,張沽便私自做個主,放了他,若是以後有人責問,張沽一人擔下。」

王方听後心里感動,說道︰「那實在是太感謝少保,不過我也不會讓少保白受這氣。這次我和樊稠過來其實除了匯報軍情外還有一個任務。」

張沽听王方話中有話,等王方說下去。

「我家將軍剛剛掃平了亂軍,此次來派我們兩人來,一是匯報軍情,二是希望找些關系幫我將軍說些好話,讓皇上封我家將軍做個涼州牧。」

涼州牧,張沽心里回念了一遍,董卓是想擁兵自重,歷史上大漢末年之所以會出現群雄割據不就是因為這個州牧制度嗎,州牧為一州最大官員,統領所有文政軍事,權利極大,長此下去怎能不割據。

王方接著說道︰「我倆第一次來京城,也沒有什麼門路,這樊稠便想到找大將軍,這幾日他一直往返大將軍府,這次來做這事情,只怕和大將軍府有關。」

張沽點點頭,沉吟不語,大將軍府,董卓和何進還是勾搭上了,不過大將軍府誰會有動機來破壞月旦評呢?

忽然一個身影浮現出來,袁紹!沒錯,就是袁紹。好個袁紹,等西涼兵把這里弄得烏煙瘴氣,你一出來把他們打發走,名聲一定會得到很多,到時候恐怕你就可以不戰而勝,得到這月旦評的名額了。

一切都相同了,張沽心里冷笑,袁紹打的如意算盤真是好。

王方見張沽沉吟不語,臉上陰晴不定,低聲說道︰「少保,你沒事吧,我知道大將軍府不好惹,你可以定要三思而行。」

張沽臉上一整,恢復過來,笑道︰「牢王校尉擔心了,沒什麼,張沽省得厲害,多謝王校尉相告。」

王方嘿嘿笑道︰「少保說的哪里的話。」接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王方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張沽擺了擺手,「可是要我為董將軍美言?」

王方听後大喜,拍手道︰「正是,少保就是少保,不是我這種粗人能比的。」

「好說,好說,張沽一定為董將軍在皇上面前美言,只不過成與不成卻不是沽能左右的了。」

「能得到少保美言已經足夠了,若是真不行,那也是天意。如此,王方代我家將軍謝過少保,時間也是不早了,便不再打擾少保了。」王方起身抱拳謝道。

「恩,我這便叫典韋放了樊稠。」張沽也站起身還禮。

王方看著遠處的典韋,眼中露出敬佩的光芒,連連點頭贊道︰「典韋就是這壯士的名字嗎?少保身邊的人實在是厲害,只怕比華雄將軍也差不了多少。」

張沽呵呵笑道︰「若是以後能和華雄將軍比試比試,相信典韋也是很高興的。」

王方哈哈一笑︰「我一定把這句話轉告華雄將軍,將軍一定也很像和這等壯士交手。少保,王某告辭了。」

「王校尉慢走。」

等一眾西涼士兵離開後,張沽先上樓和許邵、喬玄告辭,然後下樓走到曹操身前,抱拳說道︰「曹兄,時間已經不早,張沽便就此告辭,改日再約曹兄一聚。」

曹操看著張沽,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意味,點頭抱拳笑道︰「曹某也許某日就會上門拜訪,到時希望子謀不要把曹某拒之門外。」

「哈哈,張沽一定備好酒菜,等曹兄大駕光臨,告辭。」

「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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