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棄沒有回答君天遙的問題君天遙最後還是將這個問題壓在了心底沒有再出口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的默契有些傷人
可是不得不如此君天遙他不明白什麼那些擾人的情情愛愛也不明白慕容棄的感情到底是投射在誰的身上但是當他想要開口說出分開吧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卻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麼的疼疼的想要窒息疼的想要死去一般
他只是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而矣只是不想要放手而矣
窗外陽光明媚睡覺睡到自然醒在這山谷中雖然只有兩個人頗為寂寥不過卻也輕松自在桌子上放著一碗濃郁香醇的鮮魚湯湯汁熬得白白的幾許山野佐料勾勒調味便將魚腥味完全覆蓋了去
小口小口的慢慢品味唇角挑起一抹燦爛眼楮眯了眯帶著貓兒偷腥般的愜意某人的廚藝真是一日千里的進步有空的時候一定要督促某人再想想別的能夠折騰出的菜譜對于將慕容棄使喚的團團轉君天遙毫無愧意
「能夠被我支使那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榮耀」
這是君天遙對著慕容棄的原話對方自然是毫無反駁笑著接受的並且是真心實意地笑容
君天遙品嘗完了慕容棄對他的心意將碗放到灶台旁的水槽里便算是完成了任務了
抬頭瞅瞅看著外面天氣不錯君天遙心情更加明媚地從門後拖出男人為他編織的藤椅放到了陽光充足處然後施施然坐了上去放松了脊背上的肌肉這種半躺臥式樣的貴妃椅還是他動嘴男人動手幾經困難做出來的簡陋是簡陋一些卻也別有一番野趣
冬日的陽光有的時候格外地燦爛溫暖君天遙微微閉上了雙眸昏昏欲睡腦子中被藏匿的記憶再次開始冒頭這一次不再是他和慕容棄相互來往激|情的畫面也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人傷害男人的畫面卻是他穿著有些奇異的衣服和另一個男人相互嬉戲的景象
君天遙的眉宇微微蹙起像是陷入了夢魘他無法掙月兌靈魂一般看著‘自己’為了另一個男人改變看著‘自己為了另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看著兩個人相依相偎親吻撫模除去衣物
「不要」
一陣刺痛從頭頂傳來君天遙恍惚睜開了雙眼眼中還帶著未曾褪盡的紅意那不是傷心而是憤怒極致的憤怒‘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與另一個人在一起做那些親昵的事情
手指輕輕地拂過方才針扎一般的頭部君天遙冷笑他是‘君天遙‘卻也是屬于慕容棄的君君慕容棄現在是他的他絕對不允許另一個’自己‘醒過來爭奪這一切屬于他的溫暖屬于他的關懷屬于他的男人
「你想要醒過來你想要趕我走妄想」
冷冷地笑著慕容棄將垂到胸口的發絲撩到耳後風似乎有些大了
「唔」
一聲低低的仿佛壓抑在喉中的悶哼像是受傷的野獸一把淒厲卻也帶著些不容置疑的霸道︰「滾開他是我的你不配」
你不配三個字像是重聲一般從艷麗的唇中吐出壓抑陰沉似乎是君天遙對身體內潛藏的另一個自己警告更像是體內那個驕傲的‘自己‘的怒吼對是怒吼是看不起從他前幾日主動地獻|身開始君天遙便察覺到了自己丟失的記憶不單純是記憶那里面還潛藏著一個時時刻刻想要將他吞噬的’自己‘那個’自己‘也渴望著完整渴望著被他迷住的男人只是那個’自己‘不敢承認而矣
腦袋越來越痛不止像是針扎一般地刺痛了已經像是一根尖利的錐子在自內向外刺啦刺啦地穿入皮肉的毛骨悚然了
「 擦」
十指連心指甲折斷的聲音有些刺耳君天遙方才還有些迷蒙的眼神恢復了凌厲利箭一般站起身子便向著屋內行去他現在暫時沒有心思曬太陽賞雪花了
薄薄的冰層下一條淡色的身影浮動宛若游魚一般黑色水草一般的發鋪展開層層柔波修長健美的身姿靈活優美的動作隔著一層薄霧隱隱約約地看意外地帶著些魔魅惑人
輕輕呼出口中一點濁氣慕容棄從上一次溺水差點兒死去後便刻意地開始訓練自己的水性君天遙一開始不放心想要跟著來他便騙對方是來釣魚不是入水抓魚才讓他沒有出動家里這幾日的伙食便也從野生動物變成了水生魚類也許是冬日里都窩在水下養膘抓到的魚也比從前吃過的魚類肥碩
嘩啦一聲慕容棄雙手捧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躍出水面幸虧君天遙也頗為愛好魚類否則的話還真的要煩惱這些自動送上門的家伙了
抹去臉頰上的水珠運轉功力蒸發掉身上的水痕慕容棄唇邊的笑有些詭譎他嘗試著在和君天遙結合的時候運轉寒心訣果然很有用處不止是他體內的寒氣越來越受控制體表產生正常的溫度更重要的是君天遙的功力隨著他每一日的蠶食開始有了衰弱的跡象即使那跡象很細微卻躲不開最親近之人的感應
五指張開然後合攏那是一個抓握的姿勢君天遙的衰弱很是輕微但是那便像是一個趨向圓滿只差一點便圓融混合沒有一絲破綻的絕世美玉被他染上了瑕疵由盛轉衰想要保證回到原點都是不可逆的更遑論是再進一步
低低地笑了一聲握拳的手放下想到還在家中等著他的小懶貓男人便是一陣抑制不住的喜悅君天遙現在在做什麼看現在的時辰他應該清醒了也應該用過魚湯了今天陽光不錯若是心情好的話他最有可能的便是搬出藤椅懶洋洋地躺在上面閉著眼楮享受陽光的撫慰
不過以他懶散的性子定然是披散著發絲隨意地披散著一件厚實些的外袍赤著雙足便這麼躺下去了
方才有些怪異的笑容化為寵溺的笑容金色的陽光灑落在黑色的發間精致的眉眼間跳躍最終全都凝聚于那最是動人的唇邊輕輕地吻著這個男人唯一的柔和像是調皮的精靈一般
只是一點時間的等待垂落在肩頭的發絲已經徹底地干了還帶著股陽光的溫暖味道拿出兩根草繩一根將自己的頭發扎好另一根慕容棄將魚兒的腮用草繩穿好掛在樹上施施然穿上了一早放在河邊石頭上的衣物這些事情做的利落干脆再也看不出一開始的無所謂了有的時候有一個可以讓你全心全意顧惜的人才會全心全意地顧惜著自己
唇邊的笑還未曾消融慕容棄似有所感猛地向著東南方向看去眼楮微微眯起以他的目力隱約可以見到模糊的影子在山壁之上隨風飄蕩想通了那是什麼的一瞬間慕容棄的臉色猙獰可怕丟下那尾掙扎不休的草魚便向著房子的方向飛掠而去
慕容棄的身後草魚被重重地摔落在大石塊上血花四濺將方才還一片安靜祥和的世外之地染上了血腥陰暗
他的輕功很快木屋離河邊的幾里距離只是盞茶的工夫便已經到了小小的木屋寧靜地佇立在那里門前陽光最盛的地方靜靜地安放著那把費了他很多工夫的藤椅房門大開著還可以看到灶台旁水槽里用過的瓷碗慕容棄的腳停在門口的位置眨了眨眼然後沒有一絲猶豫地走了進去
臉上極致的蒼白色在見到角落處的一抹白影時恢復了點點血色︰「君君你站在那里做什麼我還以為你……」
寵溺的帶著些許拿對方沒有辦法的無奈慕容棄迎了上去
「你沒擔心錯」
一聲剛起蓄勢待發的一擊已至扇尖無風看似平平無奇卻分明是快到了極點慕容棄臉色陰郁被這一記偷襲點中僵在了原地而來人的話語方方落下
「你把他怎麼樣了」
貪狼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澀自暗處一步步走出手中折扇展開還是風雅瀟灑的姿態只是陽光點點流瀉無法掩蓋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放縱苦澀曾經風流俊秀的容顏添了幾多憔悴桃花明眸多了幾許滄桑︰「我若是想要殺了他便不會將他送下來」
「送下來與你相會……」
貪狼無所謂地笑著眼中卻是黯淡之極︰「老朋友這麼久沒有見面難道便只能說關于他的話題嗎」
慕容棄冷眼相看沒有絲毫的動容︰「正是因為你送他下來與我相會我才沒有追究你對他不利的事情」
「唔看來你早就知道了呀」
貪狼有些驚異地感嘆卻有些別樣的諷刺︰「你對他的感情可真是深厚一切所作所為都是圍繞著他變化你這樣快樂嗎」
「比你快樂」
慕容棄絲毫不念舊情的戳心窩子的話讓貪狼藏在袖底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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