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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假情真愛

鐵鏈嘩啦.阿棄站起了身子.走過去.將貪狼緊緊按在欄桿上的的手拿下︰「本來便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他才積攢的力量.既然現在他需要人手.拿出來又有什麼不可以……」

聲音淡薄無謂.越發顯得貪狼的激動與口不擇言是多麼的可笑.

貪狼也真的笑出了聲.笑的臉都泛了紅︰「有什麼不可以.有什麼不可以.阿棄.你真的是偉大的可以.這樣不求回報的愛……」

阿棄抬起手.按在貪狼的肩膀上.感受著他激動的顫抖︰「不是了.」

「什麼.」

貪狼停住了笑.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有些期待地看著男人平靜的面色.

「你以後待在他身邊.便要盡心效忠.不用再期待我這個廢人了……」

可惜.阿棄的話.不是貪狼想听的.他臉色一變.便要向前.

「若是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那麼.便听我的話.」阿棄平靜地坐了下來.

他們的約定.貪狼的手握成了拳.停在男人三步開外.無法向前一步︰「你跟我走.」

阿棄看了一眼貪狼身上的夜行衣.冷然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轉瞬即逝.卻還是讓貪狼看呆了眼.

「不了.我是心甘情願留在這里的.若是我走了的話.他不會再留下你.」

「我也不稀罕留在那個薄情寡義的人身邊.」

恨恨地咬牙.貪狼欲言又止.想要告訴阿棄君天遙身邊最近出現的男人讓他死心.可是.他現在的處境.現在的樣子.他不敢說出來.

「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好自為之.」

將鐵門上的鎖鏈重新鎖好.貪狼熄滅手中的火折子.身形一展.向著出口遁去.

陰寒凜凜.貪狼的離去.讓這間囚室更加的孤獨.阿棄的手按在冰冷的鏈條上.冰冷的薄唇.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再等等……」

他想要再等等.他想要等到徹底死心的那一刻.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東西之後.他的心.便可以比那個人還狠.才可以成為最後的贏家.

詭異的笑容.到了最後.漸漸地轉變成了哀愁

貪狼手中彈出勁風.將被他點住的看守弄醒.風聲飄過.幾個看守的侍衛晃了晃身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遠處的白影閃過.君天遙背負著雙手.靜靜地佇立在枝頭︰「為什麼不走.」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卷帛書.殘破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即使不翻開.他也將里面的內容爛熟于胸了.蠱者.毒蟲類.相傳最早的蠱蟲來自于苗疆.將許多毒蟲放在一個器皿中.讓他們互相噬咬.最後剩下的那條毒蟲.便為「蠱」.

很多傳說中.蠱蟲奇異恐怖.有各種讓人意想不到的功用.傀儡蠱.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和生蛇蠱……不一而足.

本來只是苗疆之內神秘存在的蠱蟲.後來有一個西域人不知如何得到制蠱奇術.且更上層樓.將本來便陰詭莫測的蠱術研究的更加高深.在中原武林中掀起了腥風血雨.

手指細細地撫模著布帛.絲絲縷縷的線條.在指月復之上跳動.

從知道阿棄對他下蠱開始.君天遙將男人關押起來的同時.便已經秘密找人尋來各種奇術秘聞.希望找到解決的方式.他不習慣將自己的命放到別人的手上.能夠自己心中有數.再尋醫者或者逼迫男人也不急.

「真是沒有想到……」

他得到的這本殘缺的帛書中.雖然沒有具體制蠱方式.卻將各種奇蠱的習性特點.記敘的一清二楚.

「子母蠱……」

君天遙喃喃著這三個字.不知是該松口氣.還是該覺得更加難受.

子母蠱.又名命蠱.子蠱為輔.母蠱為主.中子蠱者.必定受制于母蠱.若是母蠱受到傷害.子蠱必定承受雙倍的傷害.而母蠱也可以減少些許傷害.母蠱亡.子蠱死.子蠱亡.母蠱不會有一點兒事.

而廢除武功.丹田破碎.便算是很重的傷害了.他沒有一點事情.

枝葉搖動.君天遙將手中的帛書放入袖中.轉身望著憑空出現的黑衣人︰「什麼事.」

「少主.漠公子醒了.正在院中獨酌.」

對了.他吩咐過.漠想要做什麼都隨意.但是.要隨時向他回報那個人的行蹤.

君天遙臉上的表情變幻了一瞬.勾唇淺笑︰「這才分開多久.怎麼就開始想我了嗎.」

這句調侃的自問.黑衣人沒有辦法回答.君天遙也不需要答案︰「吩咐下去.這里的守衛力量加強一倍.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讓任何人接近.」

阿棄.既然你不想要走.那麼.我會隨你的願

一襲白衣的男子.靜靜坐在月下的樣子.宛若仙塵中人.冷漠中透著清高.溫雅中蘊含魅力.確實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

漠獨酌著桌上的酒水.臉上含著一份涼薄的笑.孤高自賞的樣子.別有魅力.

「猜猜我是誰.」

一雙手.蒙住了他的眼楮.唇邊涼薄的笑真實了許多.話語聲音卻是沒有什麼感情︰「少主夙夜不寐.難道便是來和漠玩這樣幼稚的游戲.」

「真是無趣.」

君天遙無聊地撇了撇唇.將手撤了下來.步履悠然.轉到了漠的對面坐下「怎麼.大哥真的關心我會去哪里嗎.」

大哥二字.喊起來別樣的親昵.他單手支住下頷.嫵媚流波的鳳眸與漠的眸子相對.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斜斜垂下的枝葉.在他的臉上.映出了絲絲陰影.魔魅誘惑.

漠手中的酒杯顫了顫.忽然覺得口干舌燥.明明是演戲.虛與委蛇.他卻覺得面前的人越發讓他無法忽視.無法忘懷.

「這大哥二字.在下卻是擔不起.少主若是有一日發現在下不是你想找的人.在下的罪過恐怕便要大了.」

漠將酒杯放下.臉上露出一份惆悵.君天遙恍了下神.真的是.越來越像了.不止是外貌.連神態氣質.都越來越貼近了.

君天陽便是這樣一襲白衣.清高自詡的樣子.明明很在乎家產.明明很在乎權利.卻總是用這樣眼角微微下斜的樣子.一派惆悵的樣子向他訴苦.

自然.他從來不覺得那是對方在要求什麼.他只是覺得替那個人委屈.想要將所有的好東西都放在那個人面前.

「不會的.」

在對面的人要懷疑之前.君天遙像是沖動的孩子一樣.喊了一聲.他伸出手.似乎是有些緊張地握住了漠的手腕︰「除了你.沒有人可以.讓我的心.跳得砰砰的.」

微微垂低了睫毛.君天遙羞澀地紅了面頰.他努力地回憶著第一次向君天陽告白時.自己傻乎乎的樣子.然後.忘記所有不好的回憶.真情畢露.

他拽著他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胸口心髒的位置.漠的臉上.果然露出了動容的神色.君天遙卻沒有覺得得償所願的開心.反而不明地厭惡.心髒的位置.那里還留存著某個人種下的蠱蟲.哪里是這個人的虛情假意.可以觸踫的.

「謝謝你.」

漠低語.忽然間.有些舍不得放下自己按在那個人心髒處的手.那里溫暖的氛圍.讓他寒涼的心.都有些動容.

「謝我什麼.」

君天遙不動聲色地將漠的手松開.拿起桌上的酒壺.斟酒.

「沒有什麼.」

漠掩飾似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先飲一杯.

君天遙也沒有什麼心情去仔細詢問.追根究底.

靜默.在兩個人之間流連.漠已經第三次舉杯了.

「晚上涼氣重.不要多飲.」

君天遙沉澱了一下心情.臉上擔憂的表情恰到好處.手正好擋在酒杯與男人的唇間.曖昧至極.

漠笑了笑︰「只是心里煩悶.所以不知不覺多飲了幾杯……」

這是有事.君天遙掩在陰影下的唇勾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向著桌面一頓︰「大哥.是哪個不要命的讓你煩悶.難道是誰敢對你不敬.」

「君.君君……」

漠顯然還不太適應叫君天遙的小名.其實.君天遙自己也覺得冒雞皮疙瘩.

君天遙自然因為這兩個字冷靜了下來.臉頰還泛起了羞澀的粉紅.人面桃花相映紅.漠眼楮里的色彩閃了閃.想好的要說的話.吞咽了一下.

「大哥.究竟有什麼為難.你快說呀.」

「你的人對我都很是恭敬.也沒有限制我的自由.我知道.這些都是因為你……」

君天遙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了笑︰「我相信你.他們自然也相信你.有些事情各為其主.他們反而佩服你的鐵骨錚錚呢.」

「若是你實在覺得別扭.等到我的事情辦完.若是你想要做什麼.或是離開這里到哪里去.我都支持你.」

漠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君天遙的眼神︰「我知道.我只是擔心那些人還不願意放過你.所以才會……」

「你擔心我.」

「嗯……」

漠遲疑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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