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他走?」
「沒有什麼放不放的,一個人面對了五年,早就膩了!」
玉*臉色和緩了許多︰「你倒是放心,不怕放了他,便沒有更好的爐鼎嗎?畢竟,你的烈焰訣,快要沖擊第七層了吧!流風的資質很好,寒心訣居然能夠練到第六層,普通人,可是辦不到的……」
「天遙相信師父如此疼寵徒兒,定然是不會只準備一個爐鼎的。我神教人才濟濟,天才還少的了嗎?」
君天遙臉上,是崇敬自豪之情。
「哈哈哈哈,不錯,我們烈焰教確實不缺少天才,缺少的,是能夠將那些練武奇才,收歸掌中的人!」
玉*仰頸喝下杯中佳釀,臉色有些潮紅,那是興致高昂的表現,君天遙退出去時,遇到童歸時,忽然間,便有了些憐憫,這個人。雖然找了他很多茬,歸根究底,只是一尾被掌控在主人掌中的魚兒,生死由人。
所以說,他才不願意事事順著玉*的心思,有時候,意外,才可以得出更多的隱藏的秘密。
君天遙將身上的披風丟到紅月的手上,忽然問了一句︰「紅愁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紅月臉上露出了點點遲疑︰「流風公子順利出了關隘,沒有遇到什麼為難。」
君天遙轉過身子,鳳眸微掀,帶出一股危險︰「我的命令是親眼看著他下山!」
下山二字,刻意加重。
紅月猛地跪在地上,清秀的臉上一抹惶恐︰「請少主降罪,只是……「
「只是什麼?「
君天遙的手指,在自己的發梢間環繞,笑意盎然的樣子,讓紅月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跟隨了君天遙如此久,早就知道他的手段,偶爾一為的善心,不代表他真的是好人,自然,好人也在烈焰教活不下去。
「只是紅愁已經盡力了,一路暗中隨護,出關隘的時候,她費了點時間,便失去了流風公子的蹤跡,少主命令小心行事,她不敢聲張,到現在還在尋找!」
「請少主饒她一命!」
「請少主饒紅愁一命!」
紅思,紅憶互相對視一眼,也跪了下去。
「戰戰兢兢的樣子,我有那麼可怕嗎?」
君天遙一掌拂去,紅月以為他要下殺手,正待引頸就戮,卻被掌風托起,她臉上驚疑不定,驚詫于君天遙越發不可測的功力。
「你們以為,我會為了流風做些什麼嗎?」
「一個流風,還沒有那麼重!」
紅月三人暗暗心驚于君天遙的冷淡,她們一直以為他對流風有些不同感情,才會做出這樣的布置。
臉上,卻是一起做出驚喜的表情︰「謝少主不殺之恩!」
「紅愁辦事不利,便去刑堂三日吧!你們以後做事要盡心……」
君天遙勉勵似的一句話,讓紅月三人終于放下了心。
背對著人的君天遙,唇邊笑意漸漸抿去,流風,烈焰教,真的不是那麼容易離去的,遺憾,只是心間的一抹蕩起的水滴,連痕跡,都無法存下。
君天遙考慮的是,這些婢女,只要玉*在一日,他便要更加小心了。
——
門外傳來腳步聲,君天遙斜斜地倚在榻上,手中的琉璃杯盞,在指間靈活地轉動著,一滴酒水也未曾溢出。
腳步聲頓住,脖頸微仰,喉結一動,那醇美的酒水在舌尖流連,君天遙喟嘆一聲,怪不得玉*喜歡,這綠瑩釀,確實是不同一般。
大門洞開,陽光將那個人的身影籠罩,他仿佛整個人都發著光,耀眼無比,杯盞輕晃,一滴酒水,在手背之上,漾開。
「換一個人來!」
酒杯重重地落在桌上,君天遙所有的自得其樂,所有的冷靜自制,都漸漸崩裂,那張冰色容顏,在他眼中,那麼刺眼。
「少主,屬下的寒心訣,已經第七層了,是最適合的人,比所有人都適合!」
冰冰的指尖,觸模了他的手一下,便被他躲開︰「你修煉了多久?」
「五年!」
比流風還要久,君天遙的眸子猛地闔上,掩去不該存在的情感︰「那麼,希望你的血,能夠比所有人都管用!」
指尖不自覺地掐住掌心,玉*,玉*,原來,你真的是那麼深謀遠慮,步步緊逼,步步陷阱,是你逼我的!
君天遙拽住阿棄的衣襟,輕啟唇齒,深深地陷入了他的頸項,鮮血的滋味,意外的鮮美,冰寒透徹的涼氣,順著喉嚨,流入心間,流淌在全身血脈之中,因為修煉的越深,而被烈焰灼燒的快要碎裂的經脈,一點點地被滋補著。
確實,很美味呢?君天遙陶醉地閉上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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