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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瘋子的思維方式

「快點!」

龍雲黑著臉,要不是忌憚誤傷,他恨不得直接一發導彈下去干死王德利。風萬重是殺不了,但能斷了他的左膀右臂,也是好的。

宛若空中炮艇的運輸機緩慢地盤旋起來,萬象城上空分外的熱鬧,形形色色的直升機由遠及近。本地的警方都在達贊家族的幫助下戰戰兢兢地維護秩序,普通人早就因為激烈的交手和爆炸聲躲的遠遠的,還有一些膽大包天的,剛剛偷看了一眼,就被那幫烏合之眾釘死在了當場。

流血事件頻發,萬象城的人也是壓力極大,如何交代今天的事情,是一個大難題。但是很顯然,這不是在場中人會關心的事情。

翡翠大會當前,分外的熱鬧,只是這一次的熱鬧,和往年大不相同。

嗚嗚作響的飛機引擎聲不絕于耳,風萬重冷笑一聲︰「老四老五,還愣著干什麼!」

「哼!真是大言不慚!」

方岩冷眼掃視左右兩個高手,身前劉不凡的尸體還在熊熊燃燒,滋滋作響的脂肪聲音傳來出來,他盯著兩人問道,「你們哪一個是洛起錢,哪一個是路太早?」

「無利不起早」的名頭,正是因為這無風波的五大化勁高手名字中的一個字。洛起錢體長人瘦,像個癆病鬼,兩坨黑眼圈極為明顯,手中一把波斯彎刀,還瓖著寶石,紅綠黃藍紫五色,分外的耀眼奪目。

路太早是個肌肉猛漢,身上紋著一頭吊楮白額大虎,短衫崩壞,瞧著形象可怖。虎須倒張,豹頭環眼,卻拎著一柄細長大劍,有些不倫不類。

大劍大約是雙手使喚的,劍鋒內斂,並沒有開鋒的光芒,反而低調的多。

只是越是如此,越讓人忌憚,那種古樸劍法的大開大合,在那一瞬間就切斷劉不凡的胸膛,而劍鋒上鮮血短短數秒就流干淨,可見其鋒銳可怖。

「小子,你既然殺了老金,怎麼連‘有錢的刀要命的劍’也不知道?」

洛起錢信手而立,手指彈了彈手中的波斯彎刀,「咱的這把刀,就是他媽的值錢吶。多少人頭都是咱親手割下來的,你說,值錢麼?」

方岩呵呵一笑︰「原來你就是洛起錢,听說你親手把妹妹賣給人販子做妓女,拿了那筆錢才時來運轉,當真是要錢不要良心。薄情寡義到無風波這個份上,實在是曠古爍今的奇葩。有時候,我真是佩服你們,竟然沒有互毆滅亡。」

「啐。」

洛起錢輕蔑地看著方岩,「良心?良心能值幾個錢?能買來靈丹妙藥還是天材地寶?你洛爺只認錢,不認良心。乖乖服軟,少吃苦頭,如若不然,嘿……」

「老四你廢話太多了!」

路太早一聲大喝,大劍一揮,竟然形成了震蕩的氣勁,方岩單手緊握噬血玉刀,擋了一擊之後,立刻感覺到不妙。

好大的力氣!

牙關緊咬,路太早的力氣大的驚人,就像是突然大地震的激烈,沖撞過來難以招架。

方岩拼盡全力,肌肉上的血管纏繞,宛若蚯蚓蠕動,堪堪擋住。

咚!

周圍被震動的灰塵,在兩股巨力的比拼下,竟然被震的瞬間彈開,然後在極遠處才緩緩地彌散。

那些停留的高手都是目瞪口呆︰「操,這兩個家伙的力氣竟然大到這個地步!」

看到沉降下去的露面,混凝土幾十公分的厚度,竟然也皸裂的不成樣子。

「路太早的大劍果然厲害,三年前跨入外勁,沒想到強悍到這個地步。這小子手里的刀也有古怪,輕松擋住了劉不凡的剪刀不說,路太早的大劍可是秘法煉制,名門的手筆,居然連個印子都沒有。」

有人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方岩手中的玉刀,造型也好用法也好,都是透著一股子古怪。

尤其是,方岩並不會什麼高明的刀法,反而是用一種頗為奇特的拳法當做刀法在應對。

明王寺的《八陽光明經》雖然厲害,可也沒說是招式凶殘可以逆天,還能綻放火光。方岩的手段,絕對和明王寺的功法不同,其中的玄妙,在場高手沒有哪個是傻子看不出來。

九陽伏魔拳是玉玲瓏特別為方岩量身打造,融合的是地球世界武學的精致,以及天元靈界淬體功法的玄妙。兩者合二為一,讓方岩不論在哪個世界,都能夠充分發掘自身的潛力。

他不會在地球世界因為練功而真元枯竭,也不會在天元靈界修行而進度減慢。

「有膽色!」

路太早目露凶光,「但是技止于此!」

風萬重呵呵一笑,一切他都看在眼中,心中狂喜︰看來,老四老五還沒有察覺到,這小子手中的刀,其實也是靈蘊至寶。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似乎掌握了一種方法,可以在關鍵時刻發揮這把刀的威力。

他目光閃爍,轉過一個念頭︰方岩就算有名門高人教,但現在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救助他,只要將他擄走,方才他施展出來的武功絕學,一定要套出來。不嗔和尚以為是明王寺的武功,其實根本有著質的差距,這門武功,一定可以超越弘法那個老賊禿,一定可以達到丹勁!加上這柄刀……

風萬重沒有急于出手,他要壓制內心的那份激動。正如方岩所說,無風波這些惡棍這些年沒有互毆而亡,簡直是奇跡。實際上,風萬重也很清楚,一旦大家都清楚方岩手中的刀乃是無價之寶,那麼洛起錢也好,路太早也好,定然不會那麼輕輕松松下手。

鬼知道會不會在那一瞬間就偷襲……

「風萬重,你跑的如此之快,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

一聲輕喝,就听到兩聲脆響,路太早猛地一躍,竟然有十數米高。落在一處的雕塑上,路太早手中的大劍嗡嗡作響,雙目圓瞪︰「華陽夫人!」

人的名樹的影,只是喊出這四個字,那些原本還要再咬咬牙喝湯的三十路土司頭人的戰士立刻作鳥獸散,再也看不到蹤影。

而地上,正在呼叫著火力支援的龍雲臉色大喜。

人,聲先至。

片刻,一個老年女冠手握快劍疾步走到戰斗的中央,不遠處劉不凡的尸體還在燃燒,跟著來的明玉道人看到方岩後,微微點頭。

方岩並沒有見過華陽夫人,但是他是知道淨玉的師傅是什麼樣的厲害角色。此時看到華陽夫人,方岩還是難以置信。眼前的女冠,雖然明明心里知道已經快九十的人,可是目光看去,形象上最多不過四十出頭。

戴上帽子,些微銀絲被遮掩,更是看不出來有什麼滄桑歲月停留。

「原來是觀主。」

方岩微微拱手,「之前在南真觀,沒有見到觀主,很是遺憾。」

華陽夫人打量著方岩,面色如常,她淡然回道︰「弘法老和尚能拿一尊琉璃三聖塔,之後我也可以和你合作,有什麼需要,你只管說。」

方岩一愣,但也立刻明白過來,不過眼前的老道姑顯然更加公平一些,于是道︰「那到時候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風萬重黑著臉喝道︰「華南真,你真的要和我作對?這小子我逼問出秘密之後,我保證可以給你一份……」

「無風波自古無好人,你們說的話,連狗放的屁都不如。弘法老和尚如此好的案例在前我不選,偏偏和你一樣硬來蠻干,實在是不智。不過你想來是個無惡不作的蠢貨,否則也不會被政府逼到小島上苟延殘喘,只能依靠那些喪家犬來湊合著撐門面。」

華陽夫人冷笑一聲,完全沒有給風萬重面子,「在這里,你憑什麼和我爭?這里就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霸道絕倫的老道姑用極為蠻橫的語言詮釋了什麼叫做拳頭大就是道理,整個西南,幾乎就是黃庭立道的重要道場。而黃庭立道的中流砥柱南真觀,又有逾千門徒,數萬世俗員工。

別說門內精英弟子圍毆,就算數萬世俗員工中出幾十個捆綁炸彈的瘋子,也夠風萬重喝一壺的。

「你!」

風萬重臉色一變,他看到遠處的空中炮艇在盤旋,也知道精確制導炸彈的威力。固然他自己死不了,但今天已經死了一個劉不凡,還他媽是自己下令殺的!現在走,豈不是底褲都賠干淨了?

可是,如果不走……

一代掌門內心糾結︰華南真這個老道姑一向殺伐決斷,行事從來說一不二不留余地,她真要和我作對,就算憑武功還贏她半籌,奈何南真觀勢力龐大。

「華南真,你不要太狂妄,單打獨斗,老子滅你輕而易舉——」

風萬重猙獰的表情出賣了他現在的狂躁,華陽夫人嘲諷地看著他,「單打獨斗?好啊,我奉陪。單打你一個人打我南真觀一千人,獨斗我們一千人斗你一個。你選單打還是獨斗,隨你挑!」

方岩愕然,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老道姑竟然如此凶殘,完全不給風萬重一點余地。

「臭尼姑……」風萬重咬牙切齒,忽地凝視方岩,「小子,我們做一筆交易。你接我三掌,擋得住,從今往後,我風萬重不會再來找你半分麻煩。擋不住,死也好重傷也好,風萬重也是立刻就走,怎麼樣?」

不等方岩說話,老道姑搶先道︰「風萬重,你戲說電視看多了吧?從今往後你不找麻煩?且不說你的信譽和放屁差不多,將來誰找誰麻煩還說不定呢。方岩天賦稟異,進步之神速當世罕見,一旦跨入化勁,你根本奈何不了他,此消彼長,你只有逃命的份。」

風萬重臉色越發地黑了,華陽夫人其實說中了他擔心的一點。他敢于現在處決掉劉不凡,正是因為要徹底解決方岩這件事情,而且不能夜長夢多。方岩實力現在不顯得怎麼樣,可是在幾個月前,他才剛剛是外勁,現在卻已經是掌握內勁的階段!

如此練功速度,要趕上他這樣的境界,只是時間問題,而且只會比他們快,不會比他們慢。

只是,當華陽夫人幫方岩擋槍的時候,方岩卻眉頭一挑,神色意動。

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一個化勁巔峰的高手,半步觸模到修真的武道高手,他的經驗三掌,將會對方岩有莫大的裨益。

最重要的是,越強的攻擊之下,方岩的潛能爆發的也就越強烈,境界提升的也就越快。

「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是,風萬重化勁巔峰,甚至可能已經和弘法禪師一樣正在煉氣,重擊三掌,憑我現在的根基,硬要抗衡一掌,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三掌……會不會太過勉強?」

他在猶豫,而當眾人看到方岩的神情明顯在思索的時候,都是連連色變。

「這小子瘋了嗎?這種混賬要求也要考慮?」

樓月雪一臉震撼。

而龍雲卻清楚,方岩不是在考慮風萬重所說接受之後的結果,而是在考慮接風萬重三掌會有什麼收獲。

但是,明知道方岩思考的並不是別人所想,他也還是罵了一聲︰「這小子他媽的真瘋了。」作者馬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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