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讓你來金邊投奔師門,那道長的師門是哪里?」
方岩和元妙就這樣閑庭信步地走著,還能慢條斯理地找了一家成衣店換了一聲行頭。問到元妙的師門真正所在,小道姑扭扭捏捏很是不痛快。
「快點說,我們兩個現在沒藏身之地的話會很危險。我也就罷了,憑你這點本事,王德利來了,你只有死的份。」
大概是說到了王德利,這些東海惡棍的名聲還是響亮一些。元妙小妞嘟著嘴︰「在南真觀嘍。」
「尼姑庵?」
「道士,道士啊!」
瞪圓了眼珠子,元妙恨不得咬他一口,然後扁著嘴郁悶地問他︰「我和師傅……長的真的很像嗎?」
「你自己不是有答案嗎?」
方岩白了她一眼,挑了一件貼身的衣服,劃卡結賬後叫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說道︰「去黑玫瑰。」
金邊的司機大概沒有人不知道黑玫瑰是哪兒,瞅了一眼方岩威猛的身量,又瞟了瞟在車後座唯唯諾諾的元妙小妞,司機用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先生祝你玩的高興啊。」
方岩呵呵一笑︰「那就多謝您吉言。」
到了黑玫瑰,一張大鈔遞過去,頗顯豪爽大氣說道︰「不用找了。」
司機忙不迭地點頭,然後遞了一張名片過來︰「先生要用車,隨時找我。」
方岩將名片收好,這才帶著元妙邁步進去,此刻黑玫瑰內外氣氛頗為詭秘。四十號槍手被一下子干死,警方的人已經找了過來。但黑玫瑰畢竟牽扯很廣,並沒有立刻停業。
旁邊的警察掃了一眼方岩和元妙,見兩人穿著普通儼然就是出來廝混的狗男女,也就厭惡地放任他們進去。
「有警察啊。」
元妙哆嗦著嘴唇哀求地看著方岩,像一只可憐的鵪鶉,「會不會被亂槍打死啊。」
「白痴,沒看見就來了一輛警車?這地方,官商豪奢齊聚,警方沒那麼大的膽子封場。說不定,警方的頭頭們,就在里面爽呢。」
說罷,方岩走到電梯口,隨意地瞄了一眼樓層的部門分類,頓時有了計較。
電梯內,方岩和元妙都低著頭,也看不出他們的真面目,監控只是聊勝于無的東西。到了六樓,叮的一聲,門口對面就是兩個持械彪形大漢,而不遠處兩個警察似乎正在和誰盤問著什麼,隨後打著哈哈郁悶地離開,正好和方岩擦肩而過。
「干什麼的!」
一個光頭大漢起碼有一米九的身量,粗壯的胳膊將一身西裝撐起來,熊一樣的生猛。
「問個事兒,然後我們馬上走。」
方岩笑呵呵地說道。
「嗯?」
「請問你們是孔有德的人嗎?」
「你找我們老大?」大漢見方岩神色平靜,頓時以為哪位大人的公子,語氣也和善了不少,「老大晚上出去陪客人了,今晚上不在。」
方岩笑眯眯地點點頭,心中暗道︰看來這些雜魚,並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事情,整個黑玫瑰的控制力,真是不錯啊。
元妙低著腦袋在求著三清老祖保佑,但很快她又要嚇尿了。
砰砰砰!
連開三槍,打死兩個看門的大漢後,方岩從他們身上模出兩把槍,大搖大擺地朝前走去。
這一排的房間內,皆是豪奢之輩在找樂子。孔有德不在,但孔有德的狗應該在。而且按照推斷,既然葉雨欣那個婊子要來金邊,葉家的人肯定先要打點好。
事情就是這樣的讓人不可理喻,所以方岩手中的兩把槍,子彈就成了不要錢的玩具,貫穿幾個聞聲而出的槍手之後,淡定自若地將消防箱內的一把消防斧拿了出來。
「打死他——」
「快點通知老大!」
「白哥呢?」
「白哥去找那個不長眼的……」
一人吼叫著,卻看到了方岩的臉,頓時驚呼一聲,「就是他!監控上的人就是他!白哥找的人就是他!打死他!快點打死他!」
而此時終于有人反應過來,打白愛民的電話直接就是忙音,隨後陸續有消息轉了進來,頓時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從腳底板沖到天靈蓋。
方岩笑的跟殺人狂魔一樣,那些被堵在房間內的槍手幾近精神崩潰,外面原來早就翻了天,而他們壓根就不知道!
「找梅姐!打電話給梅姐!叫人!快點叫人!」
「梅姐剛剛走!」
「什麼?!不——」
恐懼開始彌漫,整個六樓走廊內的喧嘩引起了包間中正在享受過程的豪客們不快。于是房門打開後,倨傲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都他媽在干什麼!在外面吵什麼!叫孔有德過來見我——」
「葉梅是怎麼管教……天啊!」
「嘔……」
地上的血流讓那些自認威風的權貴們控制不住自己的胃酸,房間內的骨肉皮精致婊子們好奇地探頭探腦了一下,立刻數百分貝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方岩就這樣站在那里,將衣服一撕,里面一捆**驚的一群槍手屁滾尿流,終于有人喊了起來︰「好漢饒命!大哥饒命啊!」
「想要活命,可以,清場——」
一聲大喝,就像是天籟一樣,如蒙大赦的這群看場走狗們立刻開始去敲門。那些在這里享受生活的官僚豪奢們,全然沒有平日里的紳士得體,瑟瑟發抖的肚腩和肥肉,讓他們的斯文徹底掃地。
方岩就這樣站著,整個六樓,以超出任何想象的速度在清場。任何自認有些權力地位的人,此時此刻,卑微的和一只蟈蟈兒沒什麼區別。
「嘿……看來孔有德的姘頭有點本事,壓住消息後立刻撤,整個場子應該沒啥值得高看的東西。」
方岩一把槍頂住了一個可憐蟲,「孔有德的房間在哪兒?孔有德在金邊還有哪里的地盤?」
「大哥!大哥!您冷靜,冷靜啊。老大經常一個人出去,他說他認識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可以在關鍵時候幫他大忙。今天事情太急了,他之前走的時候很匆忙,還拿了兩三百萬走!應該……應該是去找那個非常厲害的人!」
「恭喜你,你不用死了。」
方岩將槍收了起來,「你和你的小伙伴們,可以安全地離開了。」
那人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兩條腿軟到極點,幾乎都要癱倒在地上。
當他忙不迭和同伙準備搭乘電梯離開的時候,方岩突然問︰「你們跟孔有德多少年了?」
「五……五年多了。」
「嗯,你們走吧。」
方岩揮揮手,電梯門打開,然後合上,一切似乎就是這樣的充滿戲劇性。這些吸血的臭蟲們,此刻對生命竟然是這樣的珍惜,原來活著是這樣的美好。
轟隆——
一聲巨響,整個大樓都在搖晃,電梯被炸了個粉碎。方岩在樓道中護著元妙,大搖大擺地朝外走去,整個黑玫瑰徹底亂了套。那些喧鬧的地下夜場立刻像潮水一樣放出了在里面大嗨特嗨的都市男女。
「跟了五年,死好幾遍都夠了。」
方岩無謂地扔了手中的遙控器,這小小的裝置不過是路過玩具店隨手做了一個組合罷了。
外面正要離開的警車,車內警察因為突然沖出來的衣衫不整權貴們大腦死機中,此刻一陣地動山搖的爆炸,火球從樓道的窗戶中噴射而出,立刻讓他們頭皮都有撕裂的感覺。
之前就發生了槍戰,死了多少人不清楚,但絕對是大案要案。而現在,竟然還有一波爆炸案,這……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方岩帶著元妙飛快地離開黑玫瑰,小道姑非常不理解地問道︰「你就放個炸彈,然後不打了?」
「正主不在這里,殺小蝦米有個屁意思。不過我相信,孔有德和他姘頭這對狗男女既然有這樣好的反應,那麼請來的人,應該不會差到哪里去。」
他目光灼灼,掃過周圍的高層建築物,冷笑一聲,「說不定,這些雜碎正在暗地里盯著我們呢。」
拎起元妙,他身形爆射而出,沒頭沒腦地不停地轉換方向,片刻後,噗噗噗的聲音在他躥過的地方響起。
煙塵飄散,草木折服,槍手總是差了半拍,方岩目光鎮定,心中盤算起來︰狙擊手應該就在附近,看來的確是盯著老子,那就先離開這里再說。
天空逐漸開始看到青色,微光泛著白,提示著黎明的到來。
六車道的公路高架橋上,一輛黑色的汽車旁邊,手持鐵杖的肥頭大耳和尚獰笑著︰「就是這個小子?」
「是!」
「葉家的人這麼上心,肯定有好處,有好處啊。」他模了模自己的大光頭,咂咂嘴,「佛爺我不但要擒下他,還要好好地玩弄玩弄他身邊的小姑娘。嘖嘖,真是極品啊。細皮女敕肉,水靈水靈,讓她胯下承歡,才是佛爺我的精深佛法所在啊。阿彌陀佛……」
黑暗的高架橋下,急速的河流貼著一條公路嘩啦啦地狂奔。方岩正要狂奔而過,就听得一陣猛烈的破空聲,頓時身形一滯,接著將元妙小妞扔了出去,手中兩把槍對著天空就是連續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方岩臉色一變︰高手!
轟!
一柄精鐵禪杖直接扎穿混凝土公路,上面的法環還在嘩啦啦作響,一個的和尚穿著袈裟,傲然站在禪杖頂端,居高臨下看著後撤戒備的方岩大笑︰「哈哈哈哈,施主,老衲看你印堂發黑,似乎是有血光之災啊。」
「原來和尚不僅會念經,還會給人算命,不過從來只听說道士算命,你個和尚口無遮攔的,不怕下拔舌地獄?」
方岩冷笑一聲,巋然不懼。
大和尚嘿嘿一笑︰「地獄不收和尚,收和尚的只有佛祖。」
「可惜,我不是佛祖。」
方岩冷笑一聲,拳頭緊握,瞬時爆發而出,拳頭呼嘯砸去,讓大和尚目光一變。作者馬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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