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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

不論如何睚眥欲裂怒火中燒,伴隨方岩的猛烈一擊,身高體壯的金牌打手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地上抽搐掙扎。

「啐!」

一口唾沫吐在一旁,拇指揩去嘴角的塵土,方岩腳步沉穩地走向另外幾人︰「說,是誰讓你們來的?方佔鐸?還是方峻山方振山?」

「你他媽給我去死——」

鏘!一柄直刀砍了過來,不論是決心還是角度,都是街頭械斗一等一的好手。也難怪被稱作金牌,手腕上系著的紅繩,更表明他們在行會中的地位身份。

能夠在中海手腕系紅繩的金牌,便是「紅繩坐館」。

「自尋死路!」

猙獰的表情在車燈下顯得更加瘋狂,方岩脖頸上的血管粗壯如指,在側身的瞬間,竟然直接單臂捏住對方的後頸,猛然下壓。

 嚓,噗!

毫不留情的膝撞,瞬間撞碎這個「紅繩坐館」的鼻梁骨,那些血液攪合著碎肉,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噴了出來。猛烈的撞擊,立刻讓他腦震蕩,雙目短暫失明。

「呃、呃、呃……」喉嚨中掙扎著發出聲音,可粗壯有力的手指卡住了他的後頸,不停的發力下,完全只是條件反射的不斷扭動身軀,雙腳在那里沒有章法地踢騰。

很快,水泥路面出現了橡膠鞋底劇烈的黑色,感覺到手下的可憐蟲沒了氣力,方岩隨手將他扔在一旁,就像是扔了一條死狗。

「最後一次,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腳下「死狗」落下的直刀撿了起來,滋啦一聲,衣服的被扯成布條,然後刀柄被纏繞在手掌中,防止萬一月兌落。

噠、噠、噠……

橘色的路燈下,方岩腳步沉重有力,他的對手們早就面無人色。如果說早知道要對付這樣的高手,他們怎麼可能會過來。

「朋……朋友,我、我們也是替、替人辦、辦事……」

哆嗦著嘴唇,有個機靈的家伙,立刻沖回車上,卻發現自己怎麼都控制不住發抖的手掌,他連扭動汽車鑰匙的能力都喪失了!

「不、不、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抓狂了,車內的可憐蟲開始抓狂了。他瘋狂地吼叫著,然後又不停地將手在車窗上拍打,仿佛這樣就能控制了一樣。

方岩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恐懼,終于,汽車被發動了。

「啟動了!太好了!去死吧——」

轟!

在他一聲咆哮準備撞死方岩的時候,卻發現發動機車蓋已經被人一拳砸的塌陷下去。噗噗地冒煙,嗤嗤作響,然後汽車沒了動靜。

一抬頭,便看到獰笑的方岩盯著他︰「狗改不了吃屎。」

「不、不是的,饒命,饒命啊——」

嗖!一把將這個白痴從車內拽了出來,卡住了他的脖子,方岩用力將他摜在車頂上。伴隨泛白的眼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但方岩沒有留手,捏住他的手臂,陡然發力,瞬間將他的胳膊折斷。

「啊——」

慘叫聲劃破天際,整條昏黃燈光下的公路充斥著血腥和恐怖。

「我說!我說!饒命啊!我說——」

從見面到動手,有一分鐘嗎?沒有!這個場面,從識過的場面,讓這些自詡道上好漢的家伙們徹底精神崩潰。

面對鐵拳鎮壓,什麼道上義氣,脆弱的連豆腐都不如。

「跪下。」

方岩就這樣居高臨下站在車頭,車頂上那個白痴已經痛的昏死過去,厭惡的表情中,方岩一腳將他踢飛,衰落在地,又是一灘血跡。

身材高大的金牌打手聞聲趕緊跪下,他身軀在發抖,這種對手,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要遇到。

這種人,根本不計後果,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想過後果!

「道上大哥?啐!」唰的一聲,直刀削去車頂奠線,方岩大喇喇地坐了下去,「不過是一群假裝有地位的螞蝗罷了,除了禍害普通人,你們的價值,連垃圾都不如。」

面對方岩的嘲諷,跪下的人不敢反駁不敢囂張,他只是瑟瑟發抖,終于哆嗦著嘴唇低著頭說道︰「是……是方少爺叫、叫我們來的。」

「少爺?哪一個?方碾還是方磨方砲?」

「方……方碾。」

就像是認命一樣,無力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方峻山兒子。」方岩點點頭,心中暗道︰方磨這麼快就要試探我?不過,這些雜碎的實力,真是不夠看啊。

「離開的人是誰?」

「我們老大,人稱‘金眼彪’,真名施成客。表面上是冷鋼公司董事長,實際是小刀會的會首。」

方岩眼神冷冽,思考許久︰「你們起先的計劃,是到這里來圍攻我嗎?」

「方少的意思……是試探試探你的底細。因為方少听說我們幾個金牌能和練武的外勁高手過招……」

方岩哈哈一笑︰「看來,他是只相信眼見為實耳听為虛啊。不過這樣也好,他這麼做,就說明他急著要證明自己的地位,想要在這個破爛的方家更有話語權。而我,就是他的墊腳石。你們……狗而已。」

嘎吱嘎吱,方岩從車頂上下來,一躍而起,嗖嗖兩下,竟然踩著圍牆躍入院中。

半晌,低頭跪著的「紅繩坐館」終于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他惶恐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哪里還有那個凶神惡煞的強人,頓時打了個冷顫後癱在地上。

手指發抖地撥通了電話︰「老、老大……快、快讓人來救老三幾個,他們快不行了。」

「老董!你在胡說什麼!」

施成客的汽車還在緩緩地開過跨江大橋,時間過去短短幾分鐘,他的手下居然打這樣一個電話過來,在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事情辦妥了。

「老大你快來啊!我……我現在連動彈的力氣都沒了。太、太凶殘了。」

「董天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施成客暴怒地吼道。

「老大!他不是人啊,他是怪物!我們已經不行了!」

施成客听到他手下第一金牌的叫聲,他知道,他的得力幫手,徹底廢了。這不是戰力受損,而是精神徹底崩潰,連東山再起的勇氣都被擊碎。

嘎啦。一聲脆響,橋面上啪的一聲,被捏碎的手機滾了幾下,立刻被後面的汽車碾了過去,徹底變成碎片。

方家豪宅,夜里的水晶燈,更加明亮。燈下,方峻山黑著臉問兒子︰「你為什麼自作主張去試探他?」

「爸爸,只是先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厲害。在宴會上,他太囂張了!方家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擺弄囂張的地方!」

方磨臉色鐵青,然後看著目光如電的老獅子︰「爺爺,這一次只是試探,而且早就和那里的保鏢通過氣,一切會很順利。就算有損失,也不過是幾個打手罷了。」

「好了,我知道了。」

揮揮手,方佔鐸站了起來,他的眼神很平靜,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方峻山有些詫異,看著自己的父親,方佔鐸來回踱步走了一會兒︰「那一串佛珠,非同小可。是很上等的修行觀想之物,對我境界滇升有很大幫助。弘念那個老和尚也動心,他也沒有眼楮瞎。」

「父親,那串佛珠真的很重要?」

方峻山訝異地問道。

方佔鐸點點頭︰「除了方砲,你們都不用修行,專心世俗間的事業。但你們要知道,對于練武修行的人來說,其實不僅僅是為了提升生死搏殺的實力。還是一種追求,追求一種超月兌,一種超越!而過程十分艱難,天賦、資源之外,或許還有運氣。這需要借助一些外力,去讓自己少走彎路,比如那串佛珠,其中的變化,就是一種指引。或許一個念頭,就能從中悟出許多道理。這就是悟道,悟了,說不定就超越現在的一切。」

他的話說完,眼神中浮現出驚人的︰「近水樓台先得月,既然這樣的寶物就在我的面前,豈能讓別人得手!保?憑他一個外勁級數的小子,保得住嗎?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方佔鐸手掌成拳,握在胸前︰「也該讓這對父子知道,在龐大的實力面前,一切才華驕傲,都是無比弱小可笑!」

一夜寧靜,柳湘月玩了一圈長牌後,便早早地睡了。老方本來有些煩躁,但想想自己也沒什麼好糾結的,索性回房間呼呼大睡。

等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早早起床的柳湘月洗漱了之後,便拿著魚食在亭子便喂錦鯉。

「。」

方岩喊了一聲,柳湘月高興地笑問︰「怎麼起的這麼早?」

「我每天不用睡多久,習慣了。」方岩幫忙將裝魚食的盒子遞過去,柳湘月慢條斯理地往池塘里扔。

寂靜了一會兒,柳湘月拍了拍戴在身上的佛珠︰「這是好東西啊,多少年了,睡覺總覺得有嗡嗡聲,大夫說是耳鳴,一晚上就沒了。唉,這樣的好東西,被人拿去可舍不得。」

「不會有人拿走的,只要不同意,誰也拿不走。」

慈眉善目的老婦人笑著,點點頭︰「你要爭氣,這個家,看不起平凡出身,看不起小門小戶,仿佛這是天生的貴種,可以指指點點,讓你往東不許往西,讓你喝粥就不許吃飯。真氣人吶,沒天理。」

方岩眼神堅毅,扶著柳湘月坐下,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路要走。天降奇遇,這就是給他的機會!他不會像柳湘月這樣順從命運的安排,也不會像父親方遠山那樣選擇無力的退避。

和爸爸的選擇沒有錯,在他們的立場上,已經做到足夠好了。

錯的是方家這樣的人,他們的控制欲,他們囂張跋扈和冷血野蠻,才不斷地有意無意去破壞更多人的生存。不為任何美好,只為一己之私。

 當 當……鐵門被緩緩打開。

前方出現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一臉狂妄的方佔鐸。

他負手前行,一身布衣下是結實的身軀,遠超方岩的境界,給人的壓迫感超乎想象。

就這樣,方佔鐸渾然不顧地走向亭子,而方岩,站起身來,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盯著這頭老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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