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盡力一記直拳,房間內的空氣都被帶動,有一種江風拂面之感。♀察覺到周圍的空氣在那里打著旋,微妙的感覺讓方岩幸喜若狂。
力量,大不一樣了。
「這就是力貫全身的境界嗎?所謂‘蓄力’,竟然就是這樣奇特的。腳力、腰力、臂力,就像是被連成一線,以前不能一起發力,現在能夠並力共向,非同凡響啊。」
七星還元丹的玄妙能力,讓方岩嘆為觀止。
「現在的力量,或許不用小巨力靈符,也不怕那天姓雷的家伙吧?」
方岩仔細回想著雷伯的出手,此時他畢竟也在修煉小無量聚元功,招式變化自有玉玲瓏靛悟讓他明白其中玄妙。若非雷伯不知道方岩有神秘的靈符,方岩不管如何反抗,都難逃雷伯搭肩一扣。
「哼!那個雷歆瑤,絕非好人,以後離這樣的家伙遠遠的。」
他本想連夜去楓山去找那條雄蛇,但老方顯然不會同意,于是作罷。而明天,卻是東吳市運動會,也沒有時間去了。
「也沒關系,差個一兩天,那條雄蛇,應該不會跑了。」
王洪帶隊三河高中的人前往東吳,別人他倒是不太擔心,畢竟成績好壞都心中有譜。唯有方岩,一直也沒有訓練,就是過來比一天,讓他揪心不已。
但看到方岩心情放松,也就坦然面對起來,大有听天由命的架勢。
「這幾年比賽成員構成怎麼樣,你們都是清楚的。東吳市天月高中訓練設備和條件好,還有教練團,又有天月俱樂部這樣的專業性團隊支持,所以別的學校就是陪太子讀書。這幾年大家都是爭第二第三,鞋放平衡點,能保證拿第二,再去沖第一,拼一拼冠軍。反正鞋放平穩,發揮出來就好。」
作為體育組組長,王洪調整比賽學生鞋也是手到擒來,大家放下包袱,才能輕松上陣。
眼神一掃,大巴車內的學生都比較輕松,王洪很是滿意,只是看到方岩一臉肅殺的樣子,連忙說道︰「方岩,雖然沒有集訓,也不要緊張,你的潛力很深,又是比賽型選手,充分發揮出來就行,不要有負擔。」
听到王洪的話,方岩才回過神來,點著頭的同時,眉頭緊鎖,心中泛著嘀咕︰那個雷歆瑤,怎麼會在這里?
什麼天月高中還是俱樂部,他剛才根本就沒有听進去。
算了,我好好參加我的比賽就行了。
打定主意,方岩調整了心神,表現的極為輕松之後,王洪才心滿意足地帶著學生去報道進場。
「你還真是完美主義者啊小雪,怎麼,這次你的‘天月協會’,是要橫掃冠軍?」雷歆瑤扶著胳膊,窈窕的身姿引來不知道多少目光。比起身旁穿著運動服意外颯爽的樓月雪,雷歆瑤現在很有介于成熟和青澀之間的感覺,甚是讓青春期的男生們口水直吞。
「既然在學校念書,那就把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做好,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馬馬虎虎地糊弄,不是我的風格。」
長發束成馬尾,樓月雪伸了伸腰,熱身的同時說道,「而且是中學的最後一年了,給自己一個完美的紀念不好嗎?畢竟我這里精英薈萃,對手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啊。」
「你還真是寂寞高手的風範啊。」
雷歆瑤打趣地說著,忽然眼神一怔,將墨鏡取下來驚訝道,「不是吧,他居然在這兒?」
「誰?」
樓月雪正伸腰踢腿,見雷歆瑤眼神錯愕,好奇地順著眼光看去,打量了一會兒方岩,「那個人好像是暨陽市的,去年參加比賽成績還行,前五吧。怎麼,你認識?不過就算是熟人,我們也不會放水哦……」
「他就是那個家伙!把雷伯胳膊打斷的家伙!」
雷歆瑤急促的語氣讓樓月雪妙目狐疑︰「能把雷伯胳膊打算,怎麼可能在這種場面上拿個第五?」
樓月雪忽地有些惱怒︰「難道是藏拙?看不起這樣的比賽?就算是隱門出來歷練的弟子,這種鞋真是讓人覺得不爽!」
只是她哪里知道,她看方岩不爽,方岩一看到天月高中的排場,也分外的不爽。尤其是還有雷歆瑤在旁邊站街,那就更加讓方岩惡心。
「呸,和那個姓雷的在一起,估計是一路貨色!」
倒不是方岩小肚雞腸,而是一想起雷歆瑤那天「東西我看上了你出個價」的架勢,他就一股無明業火升騰起來。升斗小民哪有那麼多想法,無非是爽快做事,但拿捏一副人上人的排場,這不就是拿他這樣的人當下等人看了嗎?
而童年時候的記憶,老方的倔強總是印入腦海中的,方岩更加不可能對這些所謂的高貴之輩有任何好感。
老方是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人。長大後的方岩,一半玩笑一半認真這樣評價自己的老爹。
方遠山終究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兒子心理是如何變化的,有可能大忠似奸,有可能小肚雞腸,也有可能仗劍江湖快意恩仇。市井氣和扭曲的出身,讓父子倆都貌似簡單其實復雜,處理問題,也就變得簡單粗暴卻行之有效起來。
「會長,這小子叫方岩,參加標槍和鐵餅,去年成績第五,潛力不錯,就是訓練差了許多。」
健碩的身材,明朗的神態,湊近樓月雪的一個青年遠比方岩那種街頭力工體型要優雅的多。他的眼神並沒有胡亂瞄,但語氣和動作,無疑都在宣示他對樓月雪的追求。
「杜載元,今年是我中學的最後一年,我不喜歡有任何瑕疵,所以,你必須贏的漂亮。明白嗎?」
樓月雪眼神根本沒有看他,只是依然臉色極差地盯著遠處換上運動員號碼的方岩。
雷歆瑤遠沒有想到方岩的出現讓樓月雪這樣不爽,她只能心里小聲地嘟囔︰偏執的完美主義者。
世家大族的人,總是有優越感,平易近人的親合力,那叫親民。倘若換成一個鄉村阡陌的老婦,那就不是親民,僅僅是普普通通的和氣。
樓月雪不喜歡這種突然跳月兌的局面,她喜歡必勝,喜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突然告訴她,一個曾經的手下敗將,其實只是對這種較量不屑一顧,不啻為一記響亮的耳光。尊嚴掃地的羞辱感,讓樓月雪不高興,很不高興。
「莫名其妙的女人。」
方岩力貫全身,感知力已經發生了質的飛躍。樓月雪突如其來的敵視,他自然能夠察覺到。他知道樓月雪,也知道這個女人家世顯赫極為尊貴,一手建立一個「天月協會」,教練團和俱樂部雙管齊下,刷的整個東吳市體育優等生毫無脾氣。
高中三年,私立天月高中的運動會成績逐層碾壓,到了今年,所有人都認為會包攬全部冠軍。
別人有錢有閑,誰也不能說什麼。但方岩不高興,很不高興。
因為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讓人挑釁他。
杜載元很樂意為樓月雪效勞,他並非顯貴,但也算是有錢二代。接近樓月雪這樣的世族之女,緊跟世家大族的腳步,才是讓自己家族興旺發達的法門。
這是他爹杜利亨發家致富的捷徑。
當然,堂堂金倉市利亨礦業的大公子跑來挑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多少有些啼笑皆非。那些不知道底細的,都是用看科幻片的眼神看這個場面。
「我們會長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就委屈你一下,去年第五,今年就只好讓你墊底了。不過你要是識相的話,現在就去會長那里道個歉,你會輸靛面點,不會墊底。」
杜載元語氣很平穩,絲毫沒有街頭挑釁的那股戾氣,更加不是你要是不慫我殺你全家的無腦。
優越,令人厭惡的優越。杜載元的眼神傲慢的讓方岩想吐,童年時候老方面對的方家大宅之輩,不也是這樣的眼神麼?這種眼神是在看什麼?看迷途的羔羊,看家畜,看蠢貨還是看可憐蟲?
老方對兒子說過,人可以有優越感,但不可以拿優越感去踐踏別人。
一句話︰你他媽就不怕報應嗎?
不怕。
所有世家大族都不怕,蟻民就該在他們面前誠惶誠恐坐立難安畢恭畢敬。
金倉的杜家沒有百年豪族千年世家的那種內涵,但不代表他們不向往,哪怕沒有骨子里的內涵,也必須要有外在的「神似」。
睥睨蒼穹英杰如狗,這才是人上人!
「傻逼。」
方岩看也不看杜載元,罵了一聲,轉身就和同學們熱身去了。
杜載元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很惱火,他知道方岩知道他,在這麼一個運動會的圈子里,冠軍第一名怎麼可能沒人知道?
自不量力。
杜載元心中如是說著,方岩的罵聲在他看來,和那些曾被他碾壓的廢柴一樣,無力反抗時候的嘴癮罷了。
真正面對失敗和無能的時候,悔恨的淚水他見到了很多次。
暴力、金錢、關系、職權……讓所謂人才英才跪地求饒的方式和次數,他見過太多太多。
正因此如,他不想自己成為那樣的人,所以,他要巴結,要諂媚,要不斷地和世家大族搭上關系。
哪怕在金倉的地面上,他早就是「文武雙全」的富豪公子,但這不算什麼,他想要成為的,是華亭四府之一樓家那樣。
「老方,你怎麼和杜載元扛上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同學都知道方岩是個好脾氣熱心腸,鮮有和人發生沖突的時候,杜載元這個金倉的有錢公子哥,怎麼會和方岩別眉頭?
「沒事兒,那貨要在女人面前裝逼,準備拿我當墊腳石。」
方岩不無惡意地說著,心中暗道︰你們不是準備裝逼嗎?媽的,老子讓你們裝個夠!
雷歆瑤又看到了方岩的眼神,一如那天暴力一拳的時候的凶狠,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猛獸,要吃肉,要喝血,要發泄。
「小雪,萬一……」
「沒有什麼萬一!」樓月雪從杜載元的臉色已經知道了答案,她不喜歡這種無法控制的可能性。
粗蠻地打斷了雷歆瑤的話,樓家的貴女目光竟是無比堅定起來。她需要一個完美的沒有瑕疵的中學畢業紀念,所以,像方岩這種不識時務不識抬舉的家伙,必須要讓他在賽場上輸的干干淨淨!作者馬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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