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柱?」路天不會忘記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給他及家人帶來了傷害,他就算是做鬼也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殺我火兒的小子!」路天猙獰的道,他竭力的壓抑自己的怒火,平靜的看著眼前那些人︰「放心,一個都不會跑掉!」
烏涼雨能夠听出路天那平靜聲音之中蘊含的怒火。
卡圖揮手,殺破軍有序的從兩個方向朝吳太叔他們包圍而去。
吳太叔見他們的動機,就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多少年了,本以為能夠永遠的遠離戰火,但是終究躲不掉!」
吳太叔氣勢一變,如潛伏的蛟龍飛上高天,恐怖無比,強大的氣息讓人窒息,村民們感受到吳太叔的氣息,神色激動。
「多少年了,我們終于不用在躲躲藏藏了。」
「多少年了,我們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戰斗了。」
「多少歲月了,我們終于再次拾起了我們的兵器,不再刀槍入庫,解甲歸田。」
「也不知道多少個春秋過去,我們終于可以抬頭看天,拋灑我們的熱血,揮灑我們的。」
「多少年了……」
不知道多少個年頭了,終于在吳太叔的蘇醒,他們又像是回到了當年,馳騁戰場,英勇殺敵。
太白婆大叫︰「終于可以不再憋屈,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戰斗了!」
「吼……」
吼聲震天響,那是不屈的戰意,和對蒼天無情的咆哮,沸騰的熱血,勢要染紅這片天地。
他們個個氣血撼天,震懾諸神,他們的意志無懈可擊。
他們就像是野蠻人一樣,人雖然不多,但面對這百十來人,卻毫不畏懼。
感受到他們的強大,感受到他們強大的戰意,那是沉睡的雄獅徹底的復蘇。
卡圖感覺到了恐懼,感受了對方的不可戰勝,他們征戰南部三城,從來沒有任何隊伍能夠給他這樣的感覺,今天,他卻感受到了死亡。
不自禁地,他往後退了一步。
被憤怒和仇恨蒙蔽的路天,在此時也清醒了過來,他也感覺到了對方的恐怖,額頭上冷汗淋灕,跟著往後退。
吳太叔的聲音響起︰「我南部三城被你們攻破,死傷了無數同胞,而我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不是我怕死,而是因為我有不得這樣做的理由,但是今日,我卻不能夠再退縮,因為你們欺負到我們的頭上,因為你們,我們必須得舍棄這我們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所以,不管是為我的同胞,還是為我的族人,你們都得死!」
聲音冰冷而無情,充滿殺意,吳太叔的臉上沒有仁慈,只有冷酷。
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將軍。
卡圖知道形勢不對,喝道︰「你們想要干什麼,我們可是殺破軍,子國精銳的精銳,你們要是敢動我們一根毫毛,你們將死無葬生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路天不敢說話,他已經被對方的氣勢所攝,而且,他能夠感覺到那個老者身上流露出的氣息和三王有些相似。
他背著路枕木,腳步不停的後移,他想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然後另找機會報仇。
卡圖明白路天的意圖︰「路家主,你帶著你的人先走,並將此時告訴王。」
他不是不想讓路天的人留下來當炮灰,但是,南部三城才剛剛佔領,還需要他們穩固,現在還殺不得,否則,路天今天必死。
路天一听卡圖的話,頓時大喜,連忙點頭︰「卡將軍,你放心,我一定將此事稟告給三王,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看著路天狼狽的身影,卡圖無比鄙視︰「要不是還有用,似這等廢物,早就殺了。」
「哼,一群余孽,少在這里給我裝神弄鬼,給我上!」
手握血色長矛的殺破軍頓時簇擁而上,只見漫天的血色光華,涌向吳太叔等人,吳太叔不動,大手一抓。
天空之中的那些血色的勁氣頓時消散,緊接著,五指張開,吳太叔一掌壓去,鎖定八方。
在大手之下的殺破軍頓時變成肉泥,血染大地。
在戰場上,一個將境的強者十分恐怖,他們基本上能夠左右一場戰爭,如果有王境強者的參加,更會生靈涂炭。
按道理說,王境的強者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戰場,達到他們那種境界,什麼王侯將相,什麼名利權貴,對于他們來說,都只是浮雲,對于他們來說,參悟境界,提升修為,獲得長生才是他們的目標。
像這種王侯爭霸,根本就是梵天境的修為才參加的,如將境的強者出現,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不應該出現在戰場。
這本就是對梵天境戰士的一種磨練,而將境的出現,就是為了維持戰爭的秩序。
國家,就是戰士們的庇護之地。
王者不出,卻能夠震懾天下,保護自己的領土不受威脅,讓自己的戰士能夠更好的成長。
至于王者的現身,本就是一種說不通的道理。
如今,將境卻也大量的出現,這就是亂世的征兆。
吳太叔不怒自威,仿若天神下凡,眼神冰冷,看著卡圖。
卡圖口咽唾液,被吳太叔的強勢所震懾。
卡圖是將境一階的強者,戰力指數1000多一點,而吳太叔的修為明顯比他高很多,他知道,眼前這人的修為,比起莫無敵都還要強上一許。
知道不可戰勝,他也不再過多糾纏,轉身就逃,剩余的殺破軍見狀,也紛紛撤退。
「一個不留,殺!」吳太叔吼道,展現出了他鐵血的一面。
一個起落,追上了卡圖,面對吳太叔,卡圖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這是境界上的絕對壓制。
一只手掌落下,卡圖大叫,然後看見他四分五裂,鮮血灑了一地。
戰斗成一面倒的局面,根本沒有任何余地,這二十多年來,雖然沒有了戰斗,但是,修為卻更上一層樓,面對這些地境的殺破軍,縱然是比對方境界低,他們照樣能夠戰勝。
且說周柱追報信的那個殺破軍,還沒有追上,那殺破軍就突然消失在他的面前。
「真是奇怪了,怎麼會這樣?明明就在這里的啊,怎麼會不見了呢?」周柱疑惑︰「這四周也沒有什麼陷進之類的啊,難道說他掌握了空間,能夠在空間之中來回穿梭?」
隨後他使勁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到︰「或許是我追丟了吧。」
他也只能夠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但是他心里卻明白,這根本就不可能。
想不通緣由,周柱只能夠作罷。
「既然他消失不見,而又沒有跑去報信,事情也算是解決了,我還是回去看看情況怎樣了!」
周柱拔腿就往回跑。
就在他離開的時候,那個殺破軍戰士有突然出現了原地,看那戰士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消失一樣,因為他始終保持著奔跑的姿勢。
幾個跳躍,一段急奔,周柱終于趕了回來,但是入目而來的場景,讓他終生難忘。
「這,這……」周柱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仔仔,小燕……他們怎麼擁有戰力指數,特別是太白婆,簡直太剽悍了,這怎麼可能。」周柱震驚的看著他們將殺破軍一個一個的干掉,手法嫻熟,根本沒有什麼不適。
周柱看向他們的眼楮,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堅定和無所畏懼。
他神色凝重︰「這種眼神,我只在軍隊之中看到過,而且,只有那種經歷戰火洗禮過的士兵才有這種眼神。」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吳太叔他們是軍人!」周柱的腦海之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吳太叔不再佝僂,那雙眼楮不再渾濁,滿臉的褶子看上去不再蒼老;他顯得十分年輕,他的氣血旺盛,他的精神爍爍。
「對了,當初我走出村落的時候,吳太叔叫我去參軍,說村里養不起自己,現在想想,難道就真的養不起了嗎?」周柱懷疑道︰「如果吳太叔他們真的是軍人,那一切都能夠說通。」
「軍人奠職就是保家衛國,對于國家,他們才會有一腔熱血,而如果他們是一個平民百姓,,根本就不應該有那樣的情緒;而且那時,村落離戰火十分遙遠,那些事情根本都不是他們能夠操心的,他們所關心的應該是衣食住行才對。」
周柱想道︰「且,命師的存在,一個鄉野之人,怎麼可能知道,這就是最大的問題。而如果他們是軍人,能夠有這樣的情緒,能夠知道這麼多,那就是再正常不過了。」
從他觀察吳太叔來看,吳太叔是一個很強大的人,那神態,那表情,無一不說明吳太叔的強大。
「可是,吳太叔他們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還有自己的身世難道也與這事有關?」
頓時,周柱的心中有無數的疑問,他要找吳太叔問個清楚。
轟。
周柱如炮彈一般沖天而起,而後落地,一個巨坑出現在他的腳下,同時,他也出現在吳太叔的面前。
但是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這樣的出場方式,竟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且,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站在吳太叔的面前,而吳太叔卻好像沒有看見他一般。
因為,吳太叔的眼神直接穿過了周柱的身體,他就像是一個透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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